君慈站在禦書房門口,心思電轉,自己來見唐皇隻有極少的人知道,可偏偏住在後宮的麗妃卻一清二楚。這樣看來,這個麗妃確是一個手眼通天之輩。


    自己對賞花毫無興趣,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給唐皇一個麵子的君慈還在遲疑,唐皇卻搶先說道:“君兒,你也累了,賞花你就不用去了,我會跟麗妃解釋的。”


    這句話正中君慈下懷,自己本來就對麗妃不感冒,更不想夾在她和唐皇之間,當個惹人嫌的油燈。


    就在君慈準備答應唐明宗時,一直在識海裏默不作聲的極突然開口道:“這個老頭中了毒,很深的蛇毒。”


    “父皇,兒臣不累,現在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兒臣也想一睹禦花園的百花宴是個什麽樣子。”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唐皇的反常舉動很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君慈不禁有點自責。


    “那你等會多看少說,賞花賞累了就早點回府休息,切記不要和麗妃發生衝突。”唐皇見自己苦勸無效,隻有再三告誡道。


    看著唐皇因為擔心而有些陰鬱的眉心,君慈心中一暖。無論是為了天下黎民的休養生息,還是父子之間的血脈之情,自己都有義務和責任為父親掃清所有的隱患和毒瘤。


    “兒臣明白。”君慈笑容可掬,一道寒芒在眯著的雙眼中一閃而過。“蛇毒?隻要自己確認麗妃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算被父親責怪也要把她連人帶蛇焚成灰燼。”


    “父皇,我看你氣色不好,這裏有顆我師門傳下來的補氣丹,藥性溫和,你快服下試試。”君慈伸手一翻,從乾坤袋裏取出一顆沈白鷺秘製的解毒丹遞了過去。


    唐明宗看著兒子第一次送給自己的禮物,欣慰的笑了笑,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手中丹藥合著溫水服下。看見唐明宗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君慈這才放下心來。


    “極,怎麽樣?”君慈默默的向識海中的極確認藥效。


    “老家夥中毒太深,還有一小部分蛇毒深入五髒六腑,要慢慢清除。”極的眼光比君慈要辛辣許多,一眼就將唐明宗的情況看了個通透。


    聽了這句話,君慈如同吃下一顆定心丸,能解就好,自己從不怕麻煩。


    來到禦花園,君慈一眼就認出了正在品嚐漿果的麗妃。貼身的綾羅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飽滿的雙峰呼之欲出,發髻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粉頸。朱唇輕咬,媚眼勾魂,顯得格外妖嬈。


    這個女人就像一團烈火,能輕易的把男人燒得欲火焚身。


    “妖姬!”君慈在心裏暗暗評價道。


    “皇上,你看這春色滿園,哪種花才當得百花之王?”麗妃回眸一笑,笑麵如魘。


    “百花各有所長,但要稱得上百花之王,當屬帝都的紅牡丹,豔絕天下,冠蓋群芳!”唐明宗笑了笑,隨口敷衍道。


    “牡丹雖好,但還當不得百花之王,我倒是覺得東邑的雪蓮花清新脫俗,卓而不群,當得此號。”麗妃話裏有話,一語雙關。


    “天候你說呢?”看見唐明宗不在“花王”的問題上表態,麗妃也不以為意,轉過頭風情萬種的向君慈問道。


    “花這東西我沒什麽研究,不過花無百日紅,再豔麗、再脫俗的鮮花也有凋謝的一天,就算是“花王”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對我來說,無論是鮮花還是花瓶,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君慈語含機鋒,話裏有話。


    聽到這句話,唐皇眼中閃過一絲焦慮,而麗妃則麵若冰霜,鳳眼含怒。一時間,禦花園鴉雀無聲,落針有聲。


    過了好一會,麗妃才麵色一緩,媚笑著瞟了一眼君慈:“我聽人說,侯爺年少成名,是母親一手帶大。可惜令堂因病早逝,令尊卻不知所蹤。不知是哪位狠心人,連這麽出色的兒子都不要,要是我,一定含在口裏怕化了,捧在懷裏怕摔了。”


    說著,麗妃發出“咯咯”的銀鈴般笑聲,胸前雙峰一片雪白蕩漾,令人心中躁熱。


    君慈倒沒有什麽,唐明宗聽見這話,麵色黯淡。


    “聽說一年前,令弟在帝都大街上被一白衣人打成了白癡。不知道令弟被封的十八條經脈,現在打通了幾條?”沉默了片刻,君慈針鋒相對的扔下一個讓麗妃花容失色的重磅炸彈。


    “你到底是誰?”麗妃滿臉怒容的向君慈厲喝道。


    一條金線順著麗妃的裙角遊出,無聲無息的鑽進百花怒放的花叢中,繞了很大一個圈,緩緩的向君慈背後逼近。


    “我。。。”君慈嘴唇動了動,心中若有所感,化作一團虛影向前一彈,同時身形一轉,屈指向身後的金線連彈。


    九枚彈丸大小的小火球或曲或直,或前或後,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絕殺的漁網,向金線圍殺過去。


    可金線在空中一屈一彈,陡然加速,避過了六枚火球的攻擊,筆直的向君慈衝了過來。


    強行施展清風決和火球術的君慈臉色發白,經脈的破損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自己隻是施展了兩個小神通,就已經後續無力,渾身疼痛難忍。看來真的要聽極說的,在修複經脈前停止使用真元了。


    目光一凝,君慈終於看清了金線的本來麵目。一條一尺餘長的金鱗小蛇吐著粉紅的蛇信,頂著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滿臉幽怨的向君慈飛來,兩個褐色的大眼睛帶著絲絲靈氣,樣子看上去既可笑又可愛,完全跟蛇類的陰冷可怖扯不上一點關係。


    可君慈一點也不敢大意,這條金蛇已經隱隱脫去蛇的範疇,而且毒性驚人,一旦被咬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距離自己隻有三米之遙的金蛇,君慈的麵沉如水,一縷神識寄托在最後三枚成品字形飛行的火球上。


    突然左下角的一枚火球劃出一道弧線,向金蛇的右側身體撞了過去。金蛇不慌不忙的身體一甩,閃了過去,可正好迎上了後發先至的另一枚火球。


    金蛇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硬生生的將蛇頭向上一拔,險之又險的躲過了第二枚火球。看著衝力已盡,直直朝自己落下的金蛇,一直儲勢待發的第三枚火球突然加速向它迎麵撞去。


    身在半空中的小金蛇,正好處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當口。看著鼻子麵前的小火球,小金蛇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一口將彈丸大的小火球吞了下去。


    看著雙眼噴火的金蛇近在咫尺,君慈臉上充滿了驚訝,而唐皇則是焦急的頭冒冷汗,隻有麗妃,眼中閃過了一絲竊喜與陰狠。


    這些說起來很長,可從金蛇彈起到纏上君慈的手臂,這一切都隻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金蛇在君慈的手臂上盤旋而上,動作迅速的遊到君慈的肩膀上,亮出兩顆白森森的獠牙,閃電般的向君慈的頸項咬去。


    “不!”唐皇焦急的發出一聲驚呼,他領教過金蛇的厲害,即使是藏寶閣的供奉,都死在它的毒吻下,他不想看到自己最出色的兒子英年早逝,免喪黃泉。


    麗妃看著任‘蛇’魚肉的君慈和麵無人色的唐明宗,暢快的發出神經質的笑聲。皇室親胄都中了自己的蛇毒,自己以後就是華夏帝國名副其實的太上皇了。


    可這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戛然而止,麗妃兩眼圓睜,像見了鬼似的看著君慈。


    隻見本來暴怒的金蛇突然變得像一隻聽話的小狗,從君慈的左肩滑到右肩,親昵的用蛇信舔著耳垂。


    “喏!”君慈從乾坤袋裏取出一顆七禽丹,兩指夾住的遞到金蛇麵前。本來還在討好君慈的金蛇看到七禽丹,雙眼一亮,蛇信一伸一卷就將丹藥吞了下去。


    “來人,將她打入死牢。”唐明宗看見君慈不僅安然無恙,還成功的降服了金蛇,頓時所有的惡氣湧上心頭。


    “是!皇上!”一直伺立在旁的楚雲山興奮的應諾道,皇上既然敢跟麗妃撕破臉,肯定是有把握解除自己身上的蛇毒,少主果然非同凡響,一回來就解決了麗妃這個女魔頭。


    “不,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靈蛇不攻擊他?”被侍衛架著肩膀拖行的麗妃神情有些恍惚,雙眼失神的自言自語,自己的靈蛇絕不是一顆靈丹就可以馴服的,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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