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自己一個人在家讀書可以嗎?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因為古代考舉是需要老師等引薦做保的,也就是說老師覺得你可以考了,才會為你開具參考證明,你才有資格考。至於這資格……也是有正義凜然的教書匠,弟子不給束侑也收,也給做保,但這樣的老師有多少?


    這麽說吧。但凡出現一個,曆史書是鐵定會記錄的。所以,真的很少。


    而在大宋,冗官越來越多,這幫子教書匠的舉薦也就越重要。非自己一個人讀,讀到最後,連個保著去考的人都沒有。這書讀的,還有幾人會願意?


    “是的,是的。大兄為什麽不考呢?這總比裝神弄鬼,比如測字、看風水等要好吧!”朱孝廉突然道。


    “孝廉兄。”朱孝廉的話讓孟龍潭大驚失色,趕緊對沈石賠罪道,“對不起!大兄,孝廉兄聽多了京中讀書人的議論……”


    朱孝廉對沈石的態度,除了這段時間確實有不少讀書人眼紅沈石,說他的壞話外。主要還是孟龍潭的原因。


    作為孟龍潭的朋友,他覺得沈家人很不地道。這女婿上門竟然不留住下,反而隻能跟自己這朋友住在客棧。這也就罷了。


    但是那幫子讀書人說話可就難聽了。他們說孟龍潭是混吃混喝,沒什麽正經營生,會寫幾個字,並無大才卻冒充才子,善於自我吹噓,今天跑到財主家蹭飯,明天跑到官員家賦詩。他們既是官商勾結的潤滑劑,也是從中漁利的揩油者。


    聽聽,這都是什麽話。所以朱孝廉一生氣,也不與這幫子小人交往,更是求父親幫忙,弄到京中院試的名額。他就是讓這幫小人看看,自己孟賢弟到底有才沒才。


    比起孟賢弟的大才,自己才是不學無術,花天酒地的那一個。


    把事情弄清楚後,沈石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高看了朱孝廉一眼。


    雖然這人不學無術是真的,也確實花天酒地了一些,但是當他的朋友卻是幸福的。


    隻看孟龍潭便明白了。如果孟龍潭沒有他這個朋友在,不要說上京了,就是吃喝都要有問題了。


    不然朱孝廉也不會那麽的生氣。正因為那幫子書生說的蹭飯確有其事,所以他才這麽的生氣。


    “無礙的。”沈石大度的擺了擺手,完全沒有放在心中,倒是沈大壯生氣道,“看公子一表人才,精神抖擻,這科勢在必得了。”


    他這話說的非常有水準,顯然是學過,所以才會說的文縐縐的,而不是大巴掌招呼。


    自打入了沈石家,沈石的這幫宗族沒少學習。至少過去潑婦罵街是絕對不能幹了。如果可以,還會學上幾句文縐縐的話,以彰顯沈家書香門第的逼格。


    隻不過他這一說,可是在揭朱孝廉的短了。朱孝廉的神情可說不上精神抖擻,相反,很差才對。


    “哪裏是勢在必得,晚上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回去之後便一直在家調養,直到現在依然思緒枯竭,神情疲憊,半頁書本都沒有翻看,到現在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這次院試隻怕是考不中了。”朱孝廉不神氣了,苦著臉道。


    “不會這般嚴重了。”沈石詫異道。


    朱孝廉滿臉淒慘道:“比這嚴重多了,那日我們出遊,也不知怎麽就下了雨。身子淋濕就不說了。更是看到有人翻皇宮的城牆,當場便嚇病了。看了大夫後,直到今日方才有力氣起床走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憐憫我,讓我參加這次的院試,不然這次的院試都隻怕要錯過了,但即便是今日有力氣參加這次的院試,也多半是考不中的,隻能等明年再來了。”


    那天朱孝廉確實看到了。正因為看到,所以他是嚇的不輕。雖說他不學無術,但是這樣的事,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參與。他也知道自也沒那本事參與。


    當然,至於什麽“今日有力氣參加這次的院試,也多半是考不中的,隻能等明年再來了”,也是在騙鬼。哪怕沒這事兒,他也中不了。他隻不過提前打下預防針,周旋下自己的麵子。沈石是外人,沈大壯更在懟自己。怎麽,他也不能說自己不學無術,所以才不中。


    “話說回來,那天,你我一起。你真的看到人了?為什麽我沒看到?”比起下的不輕的朱孝廉,孟龍潭什麽都沒看到。


    朱孝廉:“……”一臉的哀怨。


    “(親!)好了,好了。我信你的。隻是我當時沒向上看……”孟龍潭見了,立即安慰友人。


    但是沈石與沈大壯卻有一種背後一麻的感覺。這場麵看上去,為什麽那麽狗糧。


    不!這已經不再是狗糧了。而是剛剛想和對象啪啪啪,脫光了她衣服,突然又不想啪啪啪了,又幫她給穿上,對象一臉的哀怨的感覺。


    你們別院試了。趕緊的,開個房間,啪完了再出來。


    “……”沈石與沈大壯。


    這大清早的,怪惡心人的。


    “公子!為什麽我好像想吐。”旁邊的沈大壯更是腹內一陣反胃,想要嘔吐起來。


    書生長的雖然秀氣,但也是男的。看他們表演,沈大壯隻覺一陣惡心。


    沈石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覺得你應該把握這個機會好好的參加這次的院試,考中秀才之後,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也也不遲。”


    撒狗糧的去死。大考前惡心人的更應該去死。


    “我?我覺得,這次的院試我不想參加了,今日我是來送龍潭進考場的。”朱孝廉扭捏了一下,歎之道。


    孟龍潭剛欲勸他,他便打斷道:“龍潭,你是知道我的。平生隻愛玩,這試參加不參加,對我沒有任何的意義。”


    朱孝廉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孝廉,你這是為何?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考?”孟龍船既驚且怒道。


    “伯父為了你,費了多少的心力。”


    家道中落的孟龍潭,連科舉的銀子都湊不出,所以他更是明白把他們弄到汴京考試,朱伯父所花費的人情與財力。


    畢竟這院試三年隻開兩次,錯過了又要等一年多,所以無論如何都沒有放棄的打算。


    沒想到來都來了,朱孝廉卻又打起了退堂鼓,居然要放棄。


    什麽?你說考舉是國家舉辦的,不花銀子。隻要有保書,哪兒都能考。


    嗬嗬,九年義務製還免費的呢?算一下,有不花的嗎。試卷、參考就不說了。什麽教師節,國慶節,孩子們至少人手一朵花,千萬不要說他們這是在過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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