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馬漢他們也是幫麽不少忙。他們的心情並不好,並不是他們知道村民要死了。他們的死亡,除了當事人,也就隻有沈石知道了。


    小咕嚕也許也知道,但是它連狗叫都不容易,更不用說說人話,告訴別人了。非人的存在,隻有煉化喉中骨才可以說人話,但是小咕嚕如果真的是天犬一族,想煉化喉中骨可不容易。因為作為可吞日月的天犬,它們的骨頭無疑要硬過其他的妖。


    一心想補償什麽的王朝馬漢並不知道當他們燒掉黑魚屍(不是真的,是水鬼們留下的替代品),便是他們了結心願,步向死亡的最後。


    幾十捆幹柴就堆放在了黑魚妖的屍體上,將其盡數覆蓋住了。周圍更是有上百捆的幹柴圍了一圈。


    “大人。”老羅頭看向沈石。


    “李你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沈石說。


    “點火!”老羅頭下了令。


    然後,他們圍著黑魚妖又唱又跳:“是什麽成灶神?三條路相交,定些那成為灶神;三條路相通,定些那成為灶神;三條溪相匯,定些那成為灶神;三條河相匯,說些那成為灶神;花斑石頭成為灶神,村子中間的大榕樹成為灶神,大棵篻竹成為灶神,大棵樟樹成為灶神,說三祖成為灶神,說五代成為灶神,大火灰成為灶神,公公燒火成為灶神,欄豬窩狗有灶神,鴨籠雞籠有灶神,臥房裏有灶神,竹籬笆角落有灶神,竹簍酒裏有灶神……”


    他們在歌唱灶神。


    灶神,全銜是“東廚司命九靈元王定福神君”,俗稱“灶君”,或稱“灶君公”、“司命真君”、“九天東廚煙主”、“護宅天尊”或“灶王”,北方稱他為“灶王爺”,鸞門尊奉為三恩主之一,也就是廚房之神。秦漢以前更被列為主要的五祀之一,和門神、井神、廁神和中溜神五位神靈共同負責一家人的平安。


    用灶神對黑魚,很明顯他們一直沒有閑著,一直在尋找神仙的幫助。


    為了殺死這黑魚妖,這些村民們哪怕是死,也是不怕的。


    很快,大火熊熊燃起,照亮了半邊天。


    黑魚妖的屍體在烈火之中迅速焚盡,一股無比腥臭的味道伴隨著濃煙散發了出來。


    村民們不能忍受這味道,當即捂著鼻子離開了。


    又或者,他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沈賢弟,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公孫策與沈石的關係最近,所以他們派出了公孫策。


    王朝馬漢的心情很不好,他們覺得自己是在欺騙村民們。甚至他們都有一種難以再麵對村民的感覺。


    沈石沒有出聲,他隻是跟在村民們的身後。


    村民們一個個回了屋,關上門,躺在床上。


    沈石打開他們的門,就是王朝馬漢他們也覺得不禮貌,但是村民們直直回了床,躺下,就好像沒有看到沈石他們似的。


    “他們這是累的?”王朝問道。


    “不!他們已經死了。”沈石看著他們身上快速消散的生命力說。


    心死的人,生命力果然流出的更快。


    “死了?怎麽可能?他們還在笑……”


    王朝他們說著,不出聲了。他們這麽大的聲音,就是睡的再熟,也應該醒了。


    他們快速闖進屋中,一看……他們果然死了。不是一人,兩人……而是他們全部。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問,所有人都看向沈石。


    “他們早已經死了。是為了複仇,才留下一口氣。現在他們的心願已了,這氣也就散了。”沈石說。


    “什麽?不可能,剛才他們還那麽健康。快醒醒,快醒一醒!”


    ……


    沒用。


    “黑魚妖還沒有死!”甚至他們忍不住說出實情。


    “砰。”


    是小咕嚕,一掌打飛了胡言亂語的馬漢。


    “你們想幹什麽?心願不了的話,他們隻會成為屍妖。”沈石嚴肅道。


    屍妖不是僵屍,僵屍是一口氣不化,以肉身形成的“怪”。而屍妖是妖。


    比如白骨精便是屍妖的一種。


    而大湖村的村民可成不了白骨精那樣的屍妖,他們是閉鎖米青氣,從而鎖住了靈魂。


    雖然他們現在可以吃,可以喝,可以跳,但是他們一天不了結了心願,靈魂沒出不來。其最終的結局,也就是看著自己的身體腐爛,自己卻不會死。


    “把他們也燒了吧!如果不想看著他們化妖。”沈石建議道。


    龍王會選大湖村並不是隨便選的,這兒確實更有利於化妖。


    “怎麽會這樣?朝廷的人哪!”


    他們與村民相識不久,但卻有一種認識很久的感覺,特別是他們的笑容,讓王朝馬漢根本下不去手。


    這時候,他們想到包拯去叫人,以軍隊行軍的速度,他們應該到了才對。


    他們又怎麽想的到,朝廷的大人物,也就是政治家們,對他們來說,做事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政治。


    比如徽宗時期,金人南下了,他們不在乎,他們在玩政治;金人圍域了,他們還是在玩政治。甚至有那勤王大軍來救他們的命來了,隻因為不聽他們的政治,他們主動送大軍去死。


    而最後的結局,也就注定了。


    金帝將徽、欽二帝,連同後妃、宗室,百官數千人,以及教坊樂工、技藝工匠、法駕、儀仗、冠服、禮器、天文儀器、珍寶玩物、皇家藏書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積蓄被擄掠一空,北宋滅亡。


    宋徽宗在被押送的途中,受盡了淩辱。先是愛妃王婉容等被金將強行索去。接著,到金國都城後,被命令與趙桓一起穿著喪服,去謁見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廟宇,意為金帝向太祖獻俘。爾後,宋徽宗被金帝辱封為昏德公,關押於韓州(今遼寧省昌圖縣),後又被遷到五國城(今黑龍江省依蘭縣)囚禁。囚禁期間,宋徽宗受盡精神折磨,寫下了許多悔恨、哀怨、淒涼的詩句……


    但後來者汲取教訓了嗎?不!並沒有,南宋的政治氛圍更重。從嶽飛的死,到末代的陸秀夫,其展示出來的,永遠都是赤果果的“政治”二字。


    不管用了什麽樣的修飾,其幕後的黑手一直是它。


    所以,軍隊是不會來的。除非滿足了他們的政治需要。所謂的政治家們本就是這樣的生物。


    “我出去走走。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去處理。”沈石說道,便向外走去。


    看著他們的笑容,沈石的心也是不舒服的,同時還是驕傲的,為他們的複仇。


    不等不靠的複了仇,總是引人讚賞的。因為我們本就是這樣的民族--十世之仇,猶可複也,春秋大之。


    這本就是我們的民族精神。隻不過他們為了複仇,代價太大了一些。也害死了許多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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