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了!馬沒養好,牧草也沒弄好,但是我真的有好馬。而且我這馬……走,我帶你去看看。你要是看的上眼,它就是你的了。”


    苜蓿這是絕對的好東西。


    讀書人地道啊!賣自己好東西,還要多給匹好馬。


    “沒了馬,那你今後怎麽辦?”弄的沈石都不好意思了。


    “現在,我除了養馬,又喜歡上畫畫。我養不出好馬,但是我卻可以畫出好馬。我現在明白了,好馬並不一定要是自己養出來的。我現在隻求畫好馬,把自己的馬畫了之後保存下來,有另一種成就感。”


    崔銘是真的想開了。這事不是別人勸的,而是他的人生體悟。特別是買牧草籽上。他按照書上說的,以誠待人,千金市馬骨……但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棒喝。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牧民竟然坑他。


    當然了,他大可不必灰心喪氣,因為這樣的事,他不是頭一個,而且人家坑的比較有名的還是漢武帝。


    與漢武帝比起來,他被坑再正常不過了。


    ……


    “什麽這就是傳說的汗血寶馬?”


    隻見一匹纖細的棗紅大馬被崔銘牽了出來,介紹這就是汗血寶馬。趙禎……不,所有人都驚了。


    崔銘驕傲的介紹:“據《史記》記載張騫出使西域時,在大宛國,曾經見過一種良馬,這種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驚人,不但能日行千裏,更會從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樣的汗液。故稱汗血寶馬。我在西北曾經救過一西域商人,從他手中買到了這馬。沈賢弟,你可看的上?”


    這大概是崔銘這輩子幹過的最驕傲的事了。


    “這馬太珍貴了。”


    沈石不想坑老實人。


    “真的是汗血馬?來來,快扶我上馬。”


    趙禎卻不管這些,隻想盡快的感受一下汗血寶馬。馬,從來都是他的心上事。好馬,就更是了。


    “員外,員外。這馬騎不得。此馬還未馴化。”


    崔銘見沈石這邊的中老年人趙禎要去騎它,趕緊勸阻道。


    他能養下這匹馬,已經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至於馴化,那是超出他能力的事。


    “不用擔心。我這兒有好的馴馬師。”趙禎根本不聽,執意上馬。


    他的執念與崔銘不太一樣,但都是執念。


    所以……


    “停下,快停下來。”


    趙禎出糗了。被硬安上了馬鞍,騎了上去,並不等於這馬就聽他的了。


    馬一奔馳起來,趙禎便慌了,臉都白了,仆伏爬在了馬鞍上。他哪兒騎過烈馬,身為皇上他一直騎的都是最溫順的母馬。那些個侍衛拚命叫停,拚命追。


    然而馬並不聽他們的,他們的馬也追不上千裏馬。


    “怎麽辦?怎麽辦?”崔銘急的連連搓手,這馬他也命令不了。


    “放心吧!我來。”


    沈石翻身上馬,對自己的馬說:“馬兒,接下來看你的了。”


    馬發出驕傲的嘶鳴,撒開雙蹄便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叫。


    那是馬語。差不多也就是在喊:“停下來,停下來!”


    不過汗血馬顯然不太聽沈家這匹馬王的話。正所謂馬似流星人似箭,它這邊正開心呢,隻覺得身輕如葉,飄飄欲仙,奔馳如風。又哪兒會停的下來。


    “看來這馬確實沒有馴化。馬兒,追上去。”


    沈石讓馬追上去,突然身體淩空而起。傾刻間,已經上了汗血馬背。


    “停下。”


    聲如宏鍾,語帶神音。


    震懾。


    一種小戲法,修道者常年深山修道,震懾野獸的戲法就是這麽來的。


    之所以叫戲法,而不是法術。是因為這本身就與與馬戲團訓練野獸的鞭聲是一個性質的東西。除非沈石可以做到大音若希,不然它就是一個戲法。


    雖然僅僅是戲法,但確實管用。汗血馬漸漸降速。沈石從趙禎身後牽過韁繩。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戰戰兢兢地爬上馬背。我緊緊的抓住韁繩,全身伏在馬背上,心裏發怵,身上直冒汗,生怕從馬上摔下來。


    沈石從馬背下跳下來,趙禎更是發出了女子式的尖叫聲:“不要!”


    “員外放心,我不走遠,我來為你牽馬。”


    不要?不要也不行。他也可沒有抱著一個大男人騎馬的心態,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而且他的馬王也不答應。


    這馬之所以是馬王,就是它聰明、粗暴。就認準了沈石。除了沈石,旁人不讓騎。


    同樣,如果沈石騎了別的馬,它也會很生氣,甚至跑過去咬那匹馬。


    總之它就是沈家這批馬的霸王。


    在沈石的幫助下,趙禎小心翼翼的在馬背上直起身子,他兩腿緊緊夾住馬鞍,雙手扶著馬脖子,既害怕又興奮。


    “風馳電掣,風馳電掣啊!方才不像一匹馬載著你在走路,隻像一隻神鷹載著你在淩空!”


    沒有了危險,趙禎忍不住誇讚叫道。


    沈石沒有出聲。趙家的皇帝們就這尿性,可以說是他們人人都有一顆藝術的心,所以看待事物,不像皇帝,更像是文藝青年似的。


    當然,如果不是沈石出手,他這會兒非摔的七葷八素不可。腦震蕩都是輕的。


    這汗血馬野性未除,可不會管他是不是皇帝。當然它也根本不知道皇帝是什麽。


    沈石隻能在前麵牽著,小心壓著馬的速度,製止馬的野性,讓它盡可能邁著小跑的步子。


    而趙禎……嗯--不怕死。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的侍衛們被汗血馬甩在了後麵,還沒追上來。他竟然還嘴巴隔一會兒說一聲“駕”。


    拜托!你根本騎不了快馬,駕什麽駕啊。


    當然,這馬沒馴過,也不明白“駕”的意思。汗血馬全當自己背上的人瞎哼哼,是一個字也不懂其意思的。


    沈石也就不去管他了。他開心就好。


    這時,突然有幾匹高頭大馬小跑過來。


    “小弟!”


    來人遠遠的打招呼,竟然是沈安才兄妹。


    他們說出來玩,沈石一直以為是什麽詩會。再不,就青樓花酒,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這兒。


    莫非大宋的商業真就這麽繁華,已經有了現代馬術俱樂部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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