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輸了六千多貫!”


    聽到兩個兒子竟然輸了六千貫,錢員外差一點兒閉過氣去,心疼的身子直顫,呼吸不暢,隻感覺眼前一黑,隻能坐到了椅子上,嘴裏還在不停的喘著氣,似乎不多喘幾口,便會咽氣了似的。


    自家老爺氣成這樣,錢夫人趕緊給錢老爺撫背順氣,勸說道:“老爺,先別氣了,還是讓錢喜跟去看看,將老大老二贖回來吧。”


    聽到要花錢贖回來,錢員外顧不上再喘氣,怒聲道,“不管他們,他們敢賭,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還錢,就讓鬥場關著他們。老子不要他們了!”


    “可是,如果不還錢,利滾利,明天還錢更多。”錢夫人畢竟是錢員外的原配,一開口便擊中了自家老爺的軟肋。現在都已經要了他的老命了,還要更多?他哪兒會願意。


    錢員外立刻吩咐道:“錢喜,你跟著那些人去看看,找兩個孽子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是,老爺。”見自家老爺這麽生氣,錢喜哪兒敢多嘴,急匆匆便向外走去,跟上鬥場的漢子便直奔鬥場而去。


    錢家兄弟鬥犬賭的這麽大,整個鬥場是人盡皆知。所以錢喜還沒見到自家少爺,兩隻耳朵便灌滿了錢家兩兄弟鬥犬的事。當他再見到人,已經隻不過是確認罷了。


    確認之後,回來稟報錢員外,錢員外心疼錢,真的是想不管他們,但是古代可沒有登報脫離父子關係,人鬥場也不會管他們是不是脫離父子關係,隻要他們是父子,那就夠了。


    麵對鬥場,錢員外隻能還錢。


    看到自己埋地窖中的銀子不得不起出來,送去鬥場。錢員外心疼的整個人都要死掉了似的。


    錢家兄弟在交了錢之後,被鬥場的人放了出來。滿麵笑容,並歡迎他們下次再來玩。


    可兩兄弟這時候別說“玩”,兩張臉都已經白了。非常老實地在自家下人的看押下,往家趕去。


    剛一進門,就聽錢員外喝到:“給我把大門關上,錢喜、錢福,請家法,我要打死這兩個孽子。”


    一聽請家法,哪怕這哥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們還是嚇得直打擺子。


    錢家的家法確實是夠嚇人的。隻見兩個下人搬來兩個長條凳,將錢盛舉錢盛文拖在凳子上趴下,扒掉褲子,露出白生生的屁股蛋子,直等著錢員外來行刑。


    除了錢員外拿的不是水火棍之外,簡直與大堂打板子差不多。


    “你們好啊!真是天大的膽子,一把賭上萬貫?你們怎麽不把你們自己也賭了!”


    “啪啪啪啪……”


    光說不解恨,還是打更能出氣。


    粗大的藤條一下下抽打在兩人的屁股上,鑽心的疼。錢盛文錢盛舉趕緊開口求饒。


    “爹,我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這次吧。”


    “爹,我們是被沈家的武夫給坑了,不怨我們的。”


    聽到這話,錢員外更氣。“不怨你們,還有臉說,老子從小讓你們讀書,請人教你們,是為了什麽?現在連賊配軍都能坑你們,你們的腦子那裏去了,如果以後放你們去做生意,早晚將錢家敗光。”


    “啪啪啪啪......”


    打啊!


    不說還好,一說就更應該打了。而且錢員外分明沒有留手。


    錢盛舉錢盛文被自己老爹打的鬼哭狼嚎,哭的那叫一個淒慘,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可是卻沒人敢勸,就連錢夫人現在也不好出麵。


    這兩個孩子,竟然賭上萬貫。老實說,錢夫人聽了,也是嚇的不輕。這麽敗家,不打都不行。


    當錢盛舉錢盛舉的屁股蛋子,一條條一片片的紫痕,觸目驚心,好不淒慘。


    估計兩人半個月內,隻能趴著睡覺了。


    終於,錢員外打累了,也罵累了,坐到旁邊下人準備的椅子上,呼呼的直喘氣。


    六千多貫哪!就是他做了一輩子的生意,也少有上六千貫的生意,一兩千貫已經是不少了。可他們倒好,一輸便是六千多貫,真是越想越生氣。


    “把他們抬到祠堂去,今晚不許吃飯。”


    得!這爹到底還是不是親生的?挨了打,還不讓吃飯。


    另一邊沈石他們那可是開心死了。特別是孔雪笠,從出了門,就沒有從鬥贏的興奮中緩過來,嘴裏喋喋不休的說著,就沒停過。


    “原本我以為你輸定了,哪想到,最後竟然贏了,介玉賢弟,莫非你真的被道祖賜福了。”


    “對了,介玉賢弟贏了這麽多,有什麽打算?”


    “噫!太好了!有了這麽多的錢,以後介玉兄可以安心讀書了。”


    “這個以後再說。”沈石見他興奮個沒完沒了,隻能打斷他,“孔兄,今天贏了錢高興,我請客,地方你點。”


    “啊,真的,介玉賢弟。上次柳園,介玉賢弟贏了就走了我們不如去湊湊熱鬧如何。”孔雪笠興奮的說道。


    逛園子有癮,去了第一次就還想去第二次。


    “介玉賢弟帶這麽多的錢財,還是先送回家中的好。”


    公孫策就不像他,那麽的有癮,很是謹慎地讓沈石把銀子送回家的先。


    “對對對,先送銀子回家。”孔雪笠也反應過來,立即是連連附和。


    對此,沈石沒有反對。宋朝的金融雖然很發達,但是存在錢莊,不僅沒有利息,錢莊還會收取一筆不菲的保管費。對於習慣了銀行利息的現代人來說,這可真心接受不了。


    這時,沈石就感到有什麽在拉扯自己的褲子。


    沈石轉頭看過去,正是大黑在用嘴拉他的褲子,見沈石看向了他,大黑立即停下嘴,伸著舌頭,口水嘩啦啦流個不停。


    “公孫兄,這犬怎麽了?”孔雪笠也隨著沈石的動作看過去,奇怪道。


    “十四娘,它這是怎麽了?”沈石同時在問小狐狸。


    人雖說也是動物,但是動物與動物的交流可比人與動物順暢多了。


    “公子,大黑說你答應過獎勵它的。”十四娘問過大黑,轉達道。


    “獎勵啊!為本少爺贏了這麽多,可以有。”


    聽到是這麽回事,沈石很大方的答應。


    大黑一聽,樂了,拚命的搖尾巴,等著沈石再噴(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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