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草原的黑衣騎瞅準雕蹄部落的虛弱空擋期,集合散落分布在各地的夥伴,向目標飛快地撲去。


    不料,獵物的警惕性比他們預想中強多了,黑衣騎剛剛在地麵掀起一點煙塵,雕蹄部落的留守部分就作出了防備。


    被同伴稱呼為“血狼”的頭領,隱約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他很清楚這是命運對自己發出的警告。


    正是擁有超出常理的命運直覺,“血狼”才會屢次冒險犯難,攻破劫掠草原部落,都能僥幸脫身。


    可是事到如今,想讓黑衣騎罷手未免會大失人望,“血狼”立即轉頭看著專門負責刺探情報的“木馬”。


    “雕蹄部落的大部分勇士都離開駐地,在前麵探路開道嗎?”


    “木馬”聽到首領的話,渾身哆嗦一下,隨即想起自己的職責,立即開口秉告:“首領,我在雕蹄部落埋伏下內線,確定酋長血蹄,大薩滿以及大部分勇士都按照遷移計劃離開,隻剩下老弱婦孺看家。不過,我們都知道,部落動員的潛力,經驗豐富的老兵不可小覷。”


    “老兵不可不防,老兵也無需過多重視,畢竟他們都老了,不僅身體衰弱,體力也遠遠不是年輕人的對手,隻能勉強撐幾個回合的激烈戰鬥,就這樣吧!”


    “血狼”對雕蹄部落的反抗並不在乎,他親手建立的黑衣騎,都是悍勇的戰士,桀驁不馴的年輕人,與各個部落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如此才能在偌大的草原混的開,並逐步強盛起來。


    為什麽針對雕蹄部落,原因自然有很多,不過他們的部落守護神積蓄足夠,準備在越冬時蛻變,才是最重要的關鍵!這讓許多利益相關的部落不能忍受,因此才會有今天的行動。


    “血狼”忍不住昂頭發出總攻的咆哮,黑色鬥篷頓時緩緩褪下,露出他與黑衣騎的半人馬成員截然不同的麵目,狼首人身,皮膚泛紅的獨特模樣。


    一位眼睛凸起的半人馬頭目,將自己的發現立即轉告:“首領,雕蹄部落放下拒馬,還發出全體動員令!”


    不料,“血狼”聽到這個最新消息,卻不驚反喜:“放拒馬,留守部分戰士不夠。全體動員,雕蹄部落駐地山窮水盡了!”


    “血狼”興奮的情緒迅速感染了座下的同胎獸親兄弟,這頭肩膀高過一刃八,堪稱“巨狼”的大家夥,突然發力加速往前跑。


    “我親自來為黑衣騎的兄弟打開勝利的大門!”


    說完,“血狼”取出一把兩側滿是鋸齒的雙刃劍,兩手分別抓住劍鍔和劍柄,用力往外拉開,隻聽見咯嚓一聲,劍柄長出一倍,露出一個扭曲的猙獰麵目。


    甫一出世,多出來的一截劍柄,就有五根經脈血管似的玩意,從扭曲鬼臉的嘴中吐出,頗具靈性地探入“血狼”的拇指,手腕,肘部等部位,開始吸取宿主的血液。


    原本蒼白無色的劍身,迅速染上一層薄薄的鮮紅色,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顏色越來越濃。


    “我心滅絕血刃斬!”


    與此同時,葉知秋看見黑衣騎猛然往前突進的首領,渾身洋溢著危險的氣息,不過濃鬱地狂風吹不開的血氣,卻漸漸集中在他右手的奇形兵器上。


    “糟糕!”


    葉知秋忽然意識到致命的死亡悄然降臨,無論如何閃避都沒有用處,就直接原地站住,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


    “陰陽五行術的陰之術,揉和祭拜星鬥借力的星辰變!”


    葉知秋當即左手掐訣,右手淩空畫圓成陣,並按五行相克畫出倒五芒星!


    盡管現在是白天,陽光照遍大地,不過星辰依舊在,隻是星光被遮住了。


    因此葉知秋很快召來北鬥七星之力,憑空凝聚出一麵漆黑如夜幕的盾牌,可惜麵積大幅度縮水,隻有夜裏的一半不到。


    “足夠了!”


    葉知秋立即矮蹲下身,用肩膀抗住盾牌,準備承受待會即將發生的衝擊!


    “血液武器化!我的眼睛不會看錯。要麽是三十六旁門之一的鐵血大旗門擊敵術!要麽就是七十二左道的赤煉化血術。”


    “血狼”借助妖兵抽取一成血液,凝聚成有形的劍刃,猛的向雕蹄部落駐地柵欄前的拒馬發去。


    一瞬間,深紅色血光陡然張開,迎風化作門板寬的弦月血刃,並非豎斬飛去,而是橫麵斬殺。


    白牙鐵蹄終究是出師的薩滿,對危險感覺敏銳,發現血狼的攻擊無可抵擋,立即大喊一聲“臥倒”,自己第一個往前趴下。


    距離他很近的葉知秋看見隻有幾個老兵反應過來,其他人還渾渾噩噩地摸不清頭腦。


    “咯嚓”一聲,大腿粗的原木做成的拒馬,被血色劍刃掠過,瞬間爆碎成木渣,紛紛揚揚地撒落在地上。


    稍後,血色劍刃餘勢不減地繼續向前飛去,輕易地撕碎柵欄防線,緊接著掠過兀自站立的部落成員。


    斷肢殘骸滾地滿地都是,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怨念和憎恨迅速滋生,並以死傷者的身體為溫床急劇增長。


    那一抹弦月似的血色劍刃,終於正麵轟中葉知秋,好在他有北鬥七星之力凝聚成的盾牌,盡管縮水嚴重,不足全盛時期的五成,依舊牢牢地抗住,沒有當場崩潰。


    “血狼”的傾力一擊,當場粉碎雕蹄部落駐地的拒馬和柵欄,豁口不會超過五十步,卻大幅度提升黑衣騎的士氣。


    由各個草原部落最桀驁不馴的犯人組成的馬賊團,想到接下來的劫掠必定滿載而歸,每個人都興奮地癲狂了。


    與此同時,葉知秋持盾抗住血色劍刃的弦月斬,卻發現餘力如同附骨之蛆叮咬在盾牌上,擔心黑衣騎會如入無人之境,在雕蹄部落肆虐,連累到自己,就立即召來憑狐。


    “吃了它!”


    憑狐得令,高興地甩動尾巴,躥到逐漸褪色的弦月劍刃上,如同嚼吃肋巴軟骨,呼吸之間就吞食地幹幹淨淨。


    葉知秋剛剛站起身,就看見大隊黑衣騎在狼頭人身的首領率領下,快速衝上地勢平緩的斜坡,就像山洪爆發的泥石流,迅速淹沒雕蹄部落駐地的抵抗力量,將他們分割包圍。


    小股抵抗力量,黑衣騎當場吃掉。為數眾多的則圍起來,逐層削弱切割,就像剝卷心菜。


    葉知秋知道“將熊熊一窩,兵熊熊一個”的道理,想要挽回局麵,隻能用“擒賊先擒王”的戰術。


    於是,他的目光四下轉動,躥進一夥人數不少的抵抗圈裏,恰好碰到一個熟人,被他以“指物代形”禁製弄廢掉的眾箭裂蹄。


    兩人相見都有些驚訝,不過葉知秋先反應過來,躥到“手下敗將”的背部,伸手戟指神色得意洋洋的黑衣騎首領。


    “血狼還不下馬,更待何時?”


    被葉知秋伸手指住的“血狼”,正是最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嗬斥,緊接著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顱被磨盤大的石頭砸中,渾身筋肉酥軟,再也坐不住,上身晃了幾晃,突然往前方一頭栽倒。


    以一人維係偌大黑衣騎的弊端,就此爆發出來,少了“血狼”的居中調度,絞盤似的攻勢頓時凝滯停下。


    忠心護主的黑衣騎,與嗜血好戰的成員,涇渭分明地散開,雕蹄部落駐地的防守力量頓時壓力大減。


    與此同時,眾箭裂蹄卻對此不能理解:“黑衣騎首領真名不詳,血狼隻是他的外號,這也能成?”


    葉知秋以“呼名落馬”異術製住“血狼”,亂了黑衣騎的三成士氣,心裏不無高興,就隨口應了一句:“無論真名假名,外號綽號,隻要心生感應,自然會著了我的道。血狼,專屬於一人,在草原能止小孩夜啼,對於黑衣騎首領來說,與真名無異!”


    話剛說完,葉知秋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完全衝自己而來,瞧著方向分明是黑衣騎成員,忍不住訝然失笑:“小小的馬賊!真是藏龍臥虎!有意思。”


    就在眾箭裂蹄不明所以的時候,葉知秋的右手忽然浮現出一圈漆黑如墨的古怪篆文,個個帶角,若有眉目。


    “大力鬼王,賜給我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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