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祝辰屋子裏那還沒撤下去的大紅底白雲紋床帳之時傅喬殷覺得自己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真傻,他單單的想到了逃避不是什麽法子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怎麽就沒想到祝辰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反悔起來連個預兆都沒有,說反悔就反悔的,都不用提什麽君子之風不君子之風的問題了,估計這會兒指著祝辰的鼻子罵他卑鄙他都會笑出朵花兒來說句多謝誇獎。


    不過祝辰這次做的事中唯一一件可以算的上不是缺德事的事情估計就是沒有扒了傅喬殷的衣服,就連靈力都沒有封住,傅喬殷試著將身體之中的靈力運轉了一個周天,不但沒有任何被做手腳的堵塞感,反而還因為嵐山派豐沛的靈氣讓他感覺自己比起之前的任何一天的狀態都要好得多。


    傅喬殷甚至有一種他現在就算跟正麵杠上了也不會有些什麽問題的錯覺。


    幾秒鍾後,傅喬殷在看著屋子上又被加了幾層的禁製冷靜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在三伏天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從頭到腳都冷靜了下來。


    祝辰這一次設下的陣法又跟上一次的不一樣,傅喬殷可以分辨出來的隻有幾層防禦陣法以及一層隱匿陣法,那個隱匿用的陣法這一次倒不是雙向的了,而是單向,隻是防止屋外的人看到屋內的人罷了。


    幾件事情疊加起來,傅喬殷也不懂祝辰到底想要做什麽了。


    要說他隻是把他□□起來,那為何不幹脆連著他的靈力一起封了,還好生的將他養在屋子裏。


    總不會是想要彌補自己吧?


    甩了甩頭將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傅喬殷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祝辰是不可能為了彌補他就將他關在屋子裏的。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等著祝辰回來自己說,反正自己再怎麽猜測也沒有用,祝辰要是想告訴他自然會告訴他,要是不想告訴他的話……他就算是跟祝辰拚了一條命,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想明白了的傅喬殷幹脆嚐試著在祝辰的屋子裏吸收起了空氣中的靈氣,祝辰在名義上是青楓真人的徒弟,又是前掌門祝嚴的兒子,他雖說沒有獨自占一座峰,但在嵐山派的主峰上,他的位置還是很不錯的。傅喬殷這一吸收就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待他從那玄妙的境界出來之時,一眼便看到了背對著門站著的祝辰。


    看來他這次運氣還不錯,正好就等到了祝辰回來。


    傅喬殷扯起了嘴角,他從軟榻上走下來,本想給祝辰找些麻煩,卻在看到被祝辰的身影擋住的一個身著桃粉色長裙的姑娘。


    那姑娘跟以往傅喬殷見過的女修士都不一樣。


    女性的修士比起男性來說修行起來更為艱難,這倒不是什麽天賦的問題,而是長久以來的觀念的根深蒂固,就例如最基礎的男尊女卑,便是讓那些女性修士不是那麽容易站住腳,雖說修者比起凡人來說對性別一事少在意了許多,但是一些天賦好的女人被人抓去當爐鼎的事情,傅喬殷聽過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正是因為那幾百年幾千年的時間積累下來的觸目驚心的案例,女性修者大多會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一朵食人花,就算容貌再過出眾,她們也不會將自己打扮的像是個楚楚可憐的惹人憐愛的女子。


    傅喬殷之所以說那姑娘跟他以往見過的女人不一樣,便是因為那姑娘的裝扮。


    那姑娘一身桃粉金彩秀錦裙,一雙柳葉眉微微蹙起,明媚動人的雙眼之下是小巧的鼻子,也不知是那姑娘天生如此還是妝容導致,她的眼角微微下撇,就算是在笑著,也仿佛帶了一絲愁容,讓人心生不忍,隻想將這姑娘摟入懷中細心嗬護。


    再加上她身材小巧,就連傅喬殷都能將她攬入懷中。


    屋子裏的傅喬殷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比他還高上一個頭的祝辰,因為陣法的緣故他聽不到屋外兩人在說些什麽,但是這並不妨礙著他看到那姑娘一點一點的朝著祝辰的懷裏蹭過去。


    祝辰這次將他囚禁在此,隻是為了向他表明他也是有道侶了吧?


    這樣倒也好,祝辰願意給自己看到他的道侶就表明了他已經不願意再用那種方式跟自己再糾纏下去,或許不需要自己做些什麽,隻要靜靜的等著祝辰之後的奚落以及自由。


    明明是一件好事,傅喬殷卻覺得自己胸前悶悶的,就像是走火入魔靈氣發泄不出去一樣的煩悶。暗自嘀咕了一聲嵐山派這什麽破地方,吸收個靈氣都會出岔子,傅喬殷心煩氣躁的把自己本來就不算順滑的頭發撓了一把,對屋外的兩人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哦,怪不得那姑娘想畫什麽妝容就畫什麽妝容,顯得再可憐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她的道侶是嵐山派的祝辰,光是這層身份別人動她都要思量一番。


    傅喬殷陰陽怪氣的嘟囔著,他在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妒婦一樣,臉上陰晴不定的。


    他又什麽好嫉妒的?祝辰有了道侶不是好的很?傅霖的身份也得以隱藏下來,就算祝辰不看著他們可能有的那一點情分將他繩之以法,正好在那勞什子除魔大會上解決掉,傅霖也有了周朔幫他照顧,最多是自己遺憾一番不能回去看著傅霖長大罷了。


    還有跟白孟的約定以及梅兒的情沒辦法還就是了。


    傅喬殷現在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他大腦的一邊訴說著自己如何嫉妒著那個麵容俏麗的姑娘,一邊又在告誡自己祝辰這般正好是合了他的意,他不該嫉妒,而是應該順其自然,什麽都不用說出去,這樣好得很。


    再說了,自己為什麽要嫉妒?


    祝辰進來的屋子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傅喬殷是不可能自己逃跑的,會放跑他的人除了秦雲以外不做第二人想,祝辰光是想想他要是再晚一點找到傅喬殷,對方估計就離了嵐山派了就覺得心髒發疼,好不容易將傅喬殷給抓了回來,他自然是要去找沈濘和秦雲的麻煩。


    什麽麻煩對他們而言最大?


    當然就是秦雲在嵐山派的消息。


    祝辰知道沈濘絕對有本事讓秦雲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他這樣也就是給他們找了個雖然棘手但是也不是處理不了的麻煩,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夙曦那個蠢女人竟然攙和了進去,不但在眾人麵前丟了她夙家的臉,就連他的計劃都險些直接報廢。這一次的除魔大會畢竟是由夙家提出、嵐山派作為東道主的,也不知道夙家的家主到底是腦子出了什麽故障,竟然派了這麽個廢物來代表他們家。


    想到他看到的被沈濘給嚇到失禁的夙曦,祝辰嘲諷的哼出了聲來,那姑娘不是以前還想著要嫁給沈濘?就連消息都私自傳出去了,結果就這點膽量?


    還沒有自家師尊的膽子大,好歹自家師尊平時看起來也沒有什麽,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方向才膽小的跟隻老鼠似的。


    結果祝辰進了門之後就看到臉色有異的傅喬殷,他瞅了傅喬殷一眼,語氣有些不好的問道:“你臉色怎麽那麽差?”


    哦,這會兒已經光明正大的將道侶現出來給他看了,也就不用用那種口氣哄著他了?


    傅喬殷扯起嘴角來什麽都沒說。


    祝辰自知心裏有愧,隻是這一次將傅喬殷截下來那是真真正正為了他的安全這種話他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孩童尚知事不過三,狼來了說多了就會被當做謊言,他這會兒就算是說了真的,估計也會被傅喬殷當做哄騙小兒的謊話。


    倒不如什麽都不解釋,等到了時間自己隨著他去見那道侶和孩子,那時候木已成舟就算傅喬殷跟他的道侶有百般糾纏,他也能將那二人分開。


    誰知傅喬殷的臉色比起他剛進門的時候更差了。


    到了嘴邊的質問被他強硬的拆開咽回了肚子,傅喬殷如今身在屋簷下,離開的機會也被他自己浪費了,除了咬碎銀牙含血吞他還能做些什麽?想想自己那時竟然鬼迷心竅的為了這麽個玩意兒浪費了秦雲好不容易換來的讓他逃跑的機會,他就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睛了。


    這樣的憤怒到了夜間祝辰又一次的將傅喬殷壓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徹底爆發了出來。


    傅喬殷在那一雙手探入自己鬆垮的中衣之時鳳眼瞪起,抬腳就朝著祝辰的□□襲去,後者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襲擊,雖說躲開了也帶了一絲的狼狽。


    “夜色已深,多日雀占鳩巢讓我心生愧疚,既然你今日要在床上歇息,那我也不加以打擾,去榻上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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