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卻還是讓小童失望了,他坐在床上稀裏糊塗的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的時候都已經第二天晌午了,這也就是說傅喬殷晚上沒有喊他去談心,連帶著早上都沒有喊他起來。小童失望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收拾收拾就自己去了昨天看到的院子裏的那口井打算洗洗臉。


    隻是小童不知道的是他從前一天晚上就傅喬殷和陸嘉密切的注意著,為了不被小童發現,傅喬殷難得的打開了自己的神識,他前一天晚上在看到小童打算修煉的時候心還沉了沉,想到對方天賦高還勤奮,傅喬殷就覺得心堵得慌,好在對方坐了還沒幾分鍾就睡著了,他這才舒坦了一點。


    “做的不錯,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命令,那個小野種要什麽東西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喝了口茶,傅喬殷不急不慢的對著陸嘉吩咐道,“做得好的話你也是知道的,大大有賞。”


    “是是是,小的遵命。”陸嘉連忙答道,傅喬殷這個命令可以正中他的心思,他自己也對小童嫉妒的要命,就等著傅喬殷這句話下來。


    “哎對了,那個小野種有名字麽?”


    “這……小的不知道,如果主人需要的話……小的去問問。”


    傅喬殷揮了揮手,“不用麻煩了,隻是喊他小野種也不方便,以後就用狗蛋代稱吧,凡人不是有句古話麽?”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道:“賤名好養。”


    “主人英明!”


    前一天剛收了徒弟,今天就對那徒弟不理不睬,這不管是從什麽方麵都是說不過去的,傅喬殷將那一杯茶慢慢品完就去找了狗蛋,對方這個時候並不在柴房裏,估摸著應該是去找吃的了。站在門口,一身白衣如同謫仙似的傅喬嫌棄的看了一眼那架搖搖欲墜的危床,想了想後對著陸嘉吩咐了一聲,讓他給他換一個結實點的床。


    陸嘉心底疑惑,卻還是應了下來,他想不明白傅喬殷為什麽突然好心要給狗蛋換個床,直到他弄了幹淨的被褥和墊子鋪在新的床上傅喬殷這才說道:“現在這個天氣,又是火靈根……想必會熱出痱子吧?你覺得呢?”


    “……主人說的是。”陸嘉嘴角抽了抽。


    他算是明白傅喬殷的意圖了,傅喬殷不能對狗蛋明麵上做什麽,又有些忌憚狗蛋的天賦,生怕他現在對狗蛋做了什麽事情後狗蛋長成之後報複他,因此就借著這種方式來稍微惡作劇一下——表麵上給人一顆糖,實際上卻是□□,隻是那□□又沒有什麽大問題,最多會讓人拉幾天肚子而已。


    想著要做出樣子來,傅喬殷就在門口站住了,他不是不想找個椅子坐著,隻是狗蛋這柴房實在是太髒太亂了,傅喬殷就連進去都不想進去,就更不用提坐在裏麵的椅子上了,回去找個椅子來又實在是太麻煩又太刻意了。


    好在過了還沒多長時間就聽到狗蛋欣喜的喚了一聲“師尊!”傅喬殷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團子朝著他跑了過來,對方在離他幾步遠的距離站定,抬著頭興奮的看著傅喬殷,“師尊是來看我的嗎?”


    “對。”傅喬殷點了點頭,“為師昨天回來試著幫你去領了份年晌,誰知那掌管丹藥的修士死不鬆口,說是就算是來了新人,也要等來年才能領,這一來一回耽誤了許久,回來之後你已經睡了。”


    聽傅喬殷這麽解釋,狗蛋的臉興奮的燒紅一片,他就知道自己的師尊是不可能冷落他的!這不是就來看自己了麽!他剛剛透過門就看到了!裏麵的床換了新的,一定是師尊怕自己睡得難受這才吩咐陸嘉的!嗯,一定是這樣!


    “沒有關係的師尊!我可以自己找吃的!師尊的心意我……徒兒知道了!”


    “如此甚好,你這樣懂事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出門了。”


    傅喬殷這話說完,狗蛋像是有些發愣,他張了張嘴,過了半晌對著傅喬殷問道:“師尊是要出門麽?”


    “嗯,有些事情需要出門一趟,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好。”狗蛋難過的應道。


    傅喬殷所謂的事情倒也不算什麽事情,前些日子他一個散修的朋友跟他約了去凡間賞花,那朋友修煉不行,但是對於玩卻是一個頂兩,按著他自己的說法就是人生苦短,若是真的誌不在高的話倒不如將那日子充充實實的過過去,也比將虛度光陰強得多。傅喬殷雖說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垂死掙紮一下的,那朋友約他出去他十次也有九次會答應。


    像這次,要不是中途殺出了個狗蛋,傅喬殷一天前早就跟著那朋友走了,根本不會拖一天過來。


    這麽一想他晚一天出門都是狗蛋的錯。


    “你這些時日若是不適應的話不修煉也沒關係,可以忙些自己的事情,若是有事的話可以找陸嘉,他雖說比較忙,卻也會抽出時間滿足你的需求的,我回來之後再教你本門派心法。”傅喬殷做做樣子吩咐道。


    “是……”


    傅喬殷有傅喬殷的心思,狗蛋卻也有自己的想法,心法什麽的他已經修煉了爹爹教他的那種,自然不能修煉其他門派的,這樣的話這些日子倒不如自己摸著修煉一下,要是修為長進的快的話說不定師尊還會誇他!


    這麽一想,狗蛋也就覺得師尊出門不是那麽讓他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又囑咐了幾句,傅喬殷就讓狗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要說的話狗蛋四歲都不到,有什麽事情可以忙?傅喬殷這麽說也就是找個理由將他從自己視線範圍內驅逐出去罷了。


    他現在可沒時間跟這個小野種浪費,既然師尊回來了,張燁必然會到師尊那裏去告他一狀,自己割了他的蛋的事情他肯定不敢跟師尊說,但是其他的事情會怎樣搬弄是非就是其他的問題了。傅喬殷相信青枋會護著自己,但是如果這件事情讓師尊對他有了異心那就得不所失了。


    傅喬殷的猜測沒有錯,他前腳剛踏入前廳的就聽到背對著自己的張燁在跟青枋哭訴,正好說到自己勾引他那一段,說的那叫一個慘痛,既將自己形容成一個狐媚子,又將自己刻畫成了一個沒有抵過誘惑的正人君子。他還生怕青枋不信,細節部分都說的仔仔細細的,停在門口站住的傅喬殷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他也不急著出去澄清自己了,畢竟青枋那一臉不耐的表情他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他隔著這麽遠都能看到自己師尊明顯的不耐煩那張燁怎麽就看不出來?莫不是說的入了迷?一時間還停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這麽說的話比起修仙,張燁倒不如去當個說書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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