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顏?”劉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歡顏的微微顫抖。


    歡顏此刻正跪在竹榻前,露著香肩和胸前一片雪白,鮮血正順著竹釵一點點的流淌入湯碗中,那紫紅色的鮮血充滿著異樣的香氣,惹人迷醉,卻更讓人害怕。


    劉芸此刻感覺到的就是深深的恐懼,如雪的肌膚,紫紅的鮮血,還有那紫色的長發紫色的眸子,便真真如同那傳說中的魔鬼一般,而且這魔鬼正定定的看著她——


    雖然看出這可能是歡顏,但是她還是猛的後退了幾步,一張臉駭的煞白。


    “劉芸師姐。”歡顏慌忙穿好衣裳,猶豫一下,沒有追出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趁著血液裏的靈氣還未消失,趕緊喂師尊喝下。所以當歡顏喂完血,追出屋子的時候,劉芸師姐已經沒了蹤影。


    歡顏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該不該追到蘭宮告訴劉芸師姐真相呢?


    她應該是會信自己的,且不說與她與三師兄的關係,但就她從小與她接觸來看,劉芸師姐一直都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雖然她看到了自己的真麵目,但應該會守口如瓶,問清楚真相才是。


    便是如此吧!


    她此刻的模樣,還是不要貿然前往蘭宮的好,她經不起任何意外。


    就這樣,歡顏懷著一顆沉重壓抑的心回到了房間。


    而與此同時,劉芸急急忙忙回到了蘭宮,匆匆回了房間,緊閉著房門,看著手中那顆百年山參怔怔的出神。


    剛才那人是歡顏沒錯,她越想越是肯定!她是在幹什麽?似乎是在取自己的心頭血?


    難怪這些日子求戰一直在尋找補氣血的藥,原來是為了給歡顏補血!那麽,她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又為什麽會取自己的心頭血!


    對了,她是在玉幽師叔的房間取的血,難道——是為了玉幽師叔?


    不,不可能!


    這世間哪有用血治病的!更何況,歡顏那模樣實在詭異的很,像極了魔尊!


    是的,魔尊!劉芸想起了那一日魔族突襲重華宮的情形,那魔尊的模樣她記得分外清楚,不僅俊美得過分,而且那一頭紫色的長發和紫色的雙眸更是妖冶到了極致,她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而歡顏的模樣和他幾乎如出一轍,難道,歡顏她也是魔?


    這個念頭一出,便讓劉芸徹底變了臉色,眼底更是多了掙紮。若歡顏當真是魔,她該怎麽辦?這麽大的事,她能隱瞞嗎?緊緊咬唇,她將那株百年山參攥得死死的,一向溫柔的目光忽然變得堅決起來。


    歡顏一直以為劉芸師姐是自己人,必定不會告發自己,就算會,也會事先詢問一番,得了確切的消息才會做出選擇!可是她錯了,她低估了劉芸對於正道魔道分界線的看重,更高估了自己在劉芸心中的地位。


    但凡正道弟子,便是每一人都從修道的第一次開始灌輸了正邪不兩立的念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最後這便成了真理,成了所有修道之人的準則。


    欲修道,必除魔!


    這是正道永遠也不能改變的準則!


    而司玉幽是難得的能以真正的善惡分別正邪的人,所以玉竹峰的人個個都不拘泥於魔道與正道,歡顏也一直受著這樣的熏陶!所以,在被劉芸撞見真麵容之後,她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回到屋中休息,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場巨大的風波。


    這一夜,玉竹峰下了好大的雨,歡顏離開司玉幽竹屋之後沒多久,瑤光仙子便回來了,照例給司玉幽喂了一顆丹藥。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司玉幽最近的身體好了許多,雖然還一直沒有醒來,但麵色紅潤許多。


    她一直以為是她的丹藥起了作用,卻不知道這是歡顏耗費心血透支生命為代價換來的成果。


    就在她守著司玉幽滿心寬慰之時,窗外忽然響起了陣陣破空聲,九黎在院子裏低吼了一聲,龍嘯震天。


    發生了什麽事?


    她慌忙推開竹門,看到的卻是白長老孫長老蘭長老三人立在院子中,還有一個年輕的蘭宮女弟子,仔細一看,正是與求戰定了婚約的劉芸。


    而劉芸此刻站在三位長老前麵,神色倉皇,抬手指了指司玉幽竹屋的窗戶,低聲道:“弟子就是在那裏看到的。”


    看到了什麽?


    瑤光仙子走上前來,疑惑道:“發生了什麽事?”


    白長老冷著一張臉道:“玉竹峰,藏了魔族。”


    魔族?


    瑤光仙子眉頭一蹙,下意識看了一眼歡顏的竹屋,聰慧如她,立刻猜出了端倪,便心領神會的站到了一邊,權當看戲。這時候劉芸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當聽到她說,那容貌很像歡顏的紫發女子取出自己的心頭血時,瑤光仙子的麵色驀地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她卻隻是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言說。


    “你當真看到了?確定沒有走眼?”白長老眼底閃爍著寒芒,一字一頓問道。


    劉芸新柳有些慌,咬著唇,再次猶豫起來。


    她不確定,這樣的指認,會給歡顏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先前的決心有些動搖了。


    蘭長老這時候上前一步道:“你且說便是,記住,你的一字一句都不能有半點馬虎,這其中涉及了太多。”蘭長老這番話說的白長老眉頭一蹙,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孫長老也點頭道:“此事的確非同小可,若玉竹峰真的有魔族,那便是我重華宮頭等的大事。劉芸,你且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能有半點隱瞞。”


    劉芸聽言,默默點頭。


    這時候,求戰和求死都從自己屋內走了出來,看著突然這麽多不速之客,都有些詫異。尤其是求戰,看到劉芸咬著唇一臉為難時,慌忙跑了上去,也不顧上和幾位長老行禮,急聲道:“芸兒,發生什麽事了?”


    蘭長老幹咳了一聲,搖頭道:“求戰,此事你在一旁看著便是,切莫幹擾劉芸。”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求戰想不明白,疑惑的看向劉芸。


    求死上前,先是給諸位長老行禮,而後默默的觀察他們的神情,當看到劉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時,隱約猜到了什麽,心驀地沉到了穀底。


    難道是歡顏的身份暴露了?


    這時候,歡顏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之前的龍嘯時她便知道有人來了,隻是那時候她的魔化還未完全褪去,直到此刻恢複了正常的模樣才走出了房間。


    她的樣子很虛弱,一頭淡紫色的長發有些淩亂,竹色的長裙被夜風吹的飄起,看起來又清瘦了一圈。


    似乎沒有注意到歡顏的出現一般,白長老淡淡道:“你之前說,看到的那個魔女,長的像誰?”


    劉芸一咬唇,抬眸看向歡顏,正好看到了歡顏朝她看來的眸光,清亮而純淨,仿佛沒有雜質的清泉,她忽然喉頭滾燙,猶豫著說不出話來。


    求戰再笨,也猜出了一些端倪!他雖然從未親眼見過歡顏魔化的樣子,但從這些日子她日漸消瘦氣血不斷枯竭的情況來看,也知道她必定是在用什麽秘法給師尊調理身體。


    而且,歡顏那紫色的長發,也說明了什麽問題!隻是他從不在意這些,小師妹就是小師妹,不管她是人還是魔,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差別。但眼下,白長老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劉芸!說實話。”蘭長老蹙著眉低喝,神情清冷。


    劉芸渾身一顫,抬手指向了歡顏:“她——很像歡顏師妹。”說到這裏,她微微一頓,又急聲解釋道:“但畢竟是夜裏,或許是我看錯了也不一定。那女子一頭紫發,一雙紫眸,看起來十分妖冶美麗,隻是眉眼間和歡顏師妹有些相似罷了。”


    她後悔了!


    在看到歡顏那雙平靜的眸子時後悔了,再看到求戰詫異的望著自己時,悔意更深!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跑來指認歡顏師妹,她是求戰的小師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像?還是根本就是!”白長老怒喝一聲,巨大的壓力讓劉芸再也站立不住,她抱著頭蹲在地上,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沒看清——”


    “你可知道,魔族於重華宮而言是什麽?是死敵!”


    “你若膽敢包庇,便是與邪魔為伍,這多麽多年的修道都白費了!”白長老自然看出了劉芸的掙紮和猶豫,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看了一眼歡顏,正好看到她麵色發白的模樣,心底冷笑不已。


    狐狸總歸是露出馬腳的,不是嗎?


    “劉芸!你若是不肯道出實話,便是與魔族為伍,這個後果你承擔得起碼?你難道想多年的修行毀於一旦?想我重華宮千載聲譽一夕盡毀嗎?”


    白長老一聲怒喝,讓劉芸猛的失神,她木然的抬眸,看向白長老,又看向師尊,蘭長老蹙眉望著她,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修道多年,正邪不兩立的誓眼,她從未忘過!


    白長老說的對,她不能毀了自己,更不能毀了重華宮!


    想到這裏,她慢慢站起身,再次抬手指向歡顏,緩聲道:“我看到了歡顏師妹,她跪在玉幽師叔的床前,衣衫不整,用竹釵刺穿了自己的心口,取了一碗心口血!”


    這話一出,石破天驚!


    白長老微微揚眉,深吸了一口氣。


    蘭長老則是蹙緊了眉頭,轉眸看向歡顏,眼神中滿是探索。


    孫長老則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求戰突然一把抓住劉芸的胳膊,怒聲道:“芸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劉芸微微垂眸,輕聲道:“求戰,對不起!我不能違背良心,我確實是看到了歡顏師妹!那時候的她,一頭紫色長發,就連眼睛的顏色也是紫色,分明哈那魔尊一般無二——我——我實在是——”


    “我小師妹她怎麽可能是魔,她那麽單純,那麽善良!你——你怎麽可以——”對求戰來說,劉芸幾乎是他的一切,他也曾許諾過,待得師尊大婚之後,便和劉芸成婚,他對她一心一意,從未有過半點違背。


    可是今日,他竟然怒目瞪著她,大聲的質問著。


    劉芸看著求戰微紅的雙眼,還有顫抖的嘴角,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指認了歡顏,維護了自己所為的道義不假,可是也將求戰推到了對立麵!


    於他來說,她固然重要的,但總有一樣東西比她還要重要,那便是玉竹峰!


    “求戰,我——”她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解釋,隻能無奈的沉默。


    求戰心痛到了極點,自己未來的妻子,竟然站出來要毀了玉竹峰的聲譽!毀了他一手帶大的小師妹!這讓他如何接受?


    求死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請問劉芸師妹,可有證據說明小師妹她是魔族?我們總不能僅憑你一人之言,便輕易的認定這個所謂的事實吧。”


    混亂中,總有一人清醒,那便是求死。


    聽聞這話,劉芸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我親眼見到的,怎會有假。”


    “你又不是得道的仙人,再者說了,即便是仙人,也沒有規定說他不能說謊,不是嗎?”求死笑了,笑容清冷淡然中帶著點點譏諷。


    劉芸麵色一變,欲言又止。


    這時候,蘭長老搖頭道:“劉芸是我一手帶大的,她不會撒謊。”


    “小師妹也是師尊一手帶大的,她也不會撒謊!”求死一步可不肯退讓!因為他知道,一旦退讓了,師尊現在的情況根本護不了歡顏夢,那麽留給她的結局隻有一個——死!


    蘭長老麵色一沉,蹙眉看著求死,緩聲道:“求死,你未免太過放肆!”


    “師伯請恕罪,事關師尊清譽,還有小師妹的性命,弟子不敢有半點放鬆。”求死再次行禮,誠懇的說道。


    蘭長老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求死說的沒錯,這件事,不僅僅是歡顏一人的生死,還關係著司玉幽的名聲,甚至整個重華宮的聲譽,不能掉以輕心。


    她轉眸看向白長老:“大師兄,你怎麽看?”


    白長老一直淡然的看著求死的反駁,此刻聽的蘭長老問詢,微微一笑道:“是與不是,試一下不就好了嗎?”


    如何試?


    隻見白長老從袖中取出一根金色的銀針,月光下,這銀針散發著淡淡光澤。


    “此乃滅魔針,將這針插入寧歡顏的風池穴,若她是魔,必定會因此魔性大發,徹底現出原形。若她非魔,頂多虛弱幾日,也也無大礙。”白長老淡淡的說著,目光冷冷的盯著歡顏。


    風池穴?人體耳後很重要的穴位,這滅魔針十分霸道,一般用於審問魔族細作時才會用上,而且不僅是人還是魔,一旦刺入這金針,便會痛苦非常,甚至會損傷修為,根本不隻是簡單的虛弱幾日而已。


    白長老這一招,不管歡顏是人還是魔都會遭罪!實在是有些陰損。


    蘭長老有些猶豫,心中覺得這滅魔針有些過了,要驗歡顏是否是魔族,其實很簡單,隻要她的一滴血便可,而用上這等陰毒手法,便太過傷天和。


    但她深知白長老的脾性,也不好相勸,反正這滅魔針也隻會讓歡顏吃些苦頭,也不會丟命,便也就算了。


    孫長老的個性是最為懦弱的,雖也覺得不太合適,但也最終選擇了沉默。


    反應最大的自然是求戰和求死!


    求戰忽然鬆開了劉芸的手,轉頭看向白長老,沉聲道:“白師伯,小師妹她不是魔,你為何就是不信?”


    “我信啊!”白長老輕輕一笑,繼續道:“自從她能夠從妙華境出來,我便知道她不是魔!但如今,有證人說她是魔,我自當做主還她一個清白,此事,你們應當謝我才是!”


    求戰急促的呼吸著,麵色難看到了極點,還欲說點什麽,卻聽的求死冷聲道:“白師伯若真是為了小師妹好,還是不要用這滅魔針的好,畢竟那風池穴乃是人體大穴,若小師妹是魔還好,若不是,因為白師伯這一根針而出了什麽問題,隻怕到時候會有損白師伯的清譽。”


    白長老看了一眼求死,笑著道:“哦?那依你看,什麽方法才能還寧歡顏一個清白呢?”


    求死也笑了,指向歡顏道:“首先,她是師尊帶回來的,一手養大至今,若她是魔,豈不是意味著師尊一直都知道,若是如此,代表了什麽,白師伯肯定比我更加明白。”


    “而且,若小師妹是魔,師祖慧眼如炬怎會不知?肯定早已將她拿下,又怎會容留她在師尊身邊?”


    “別忘了,師尊今日這般重傷,便是因為魔尊引起的!”


    他巧舌如簧,說的頭頭是道,竟是讓孫長老和蘭長老一同猶豫起來。


    但是白長老卻是眯著眼看了他一眼,戲謔道:“那劉芸所見又如何?不如問問寧歡顏,如何?”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歡顏。


    她蒼白的臉再月光下顯得更加沒有血色,她眨了眨眼,緩解了眼睛的酸澀。深吸了一口氣,她緩步走到了院子中,看著劉芸道:“師姐,你當真看到是我嗎?”


    劉芸咬咬唇,點頭道:“那人,和你著實很像。”


    “你說那人有一頭深紫色的長發,有一雙紫色的眼眸,是嗎?”歡顏輕聲問著。


    劉芸點頭。


    歡顏勉強帶著微笑:“那麽,你再看看,真的是我嗎?”


    劉芸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此刻的歡顏頭發雖是淡紫色,但也她先前所見的華麗紫色差了太多,而且她的眼眸也變成了黑色,容貌也比之前那女子差了許多,但是她們的眉眼卻是十分相似。


    她再次咬唇,鼓足勇氣道:“聽說魔族是可以魔化的,歡顏師妹若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何不試試那滅魔針?”


    “劉芸!”求戰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劉芸,溫柔如水的她,怎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劉芸不敢去看求戰的眼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道:“既然一試便可知真假,那麽——也不用再繼續枉費口舌。”


    白長老笑米米道:“劉芸倒是個聰慧的孩子,一語中的,我看這辦法也行,怎麽樣?寧歡顏,我尊重你的意見,這滅魔針,試還是不試?”


    “若是不試,白師伯打算如何處置弟子?”歡顏的心徹底涼了,淡淡的看了劉芸一眼,最後落在了白長老的身上。


    “既然有所懷疑,便要仔細查查,在證明你的清白之前,你必須在刑堂的暗室中待著,直到查明真相。”


    歡顏眸光一凝,輕輕攥緊了拳,用最輕鬆的語氣道:“我不喜歡暗室,還是現在就弄個清楚明白吧!滅魔針是吧,我願意一試!”


    “小師妹!”


    “歡顏!”


    求戰和求死一同驚呼出聲,後者更是一把拉過她,低聲道:“你可知道經手了那滅魔針,你這一身的修為都有可能散了!甚至,以你現在的身體虛弱狀況,有可能會沒命的。”


    歡顏知道二師兄是擔心自己,但她不能去暗室!


    甚至不能離開玉竹峰半步,因為每日一碗心口血,才能保住師尊的命!這樣的話,她不敢說出口,更不能說出口,她隻衝著二師燦爛一笑道:“不會的,白師伯隻是要證明我的清白,不會讓我出事的。”


    白長老眯著眼看了她一樣,但笑不語。


    求戰則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轉眸看向劉芸,那曾經滿含深情與溫柔的眼眸裏,如今寫滿了憤懣與不解!還有熊熊燃燒的怒火!


    是劉芸的一句話,將歡顏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樣於她究竟有何好處?


    被求戰這樣看著,劉芸的心針紮一樣的疼,她顫抖著手抓住了求戰的手,哽咽道:“求戰,你我修道為的是什麽,不就是除魔衛道嗎?或許,你覺得我做錯了,但是——但是我不能違背我的本心,我的良知。”


    “本心?良知?除魔衛道?求戰哈哈大笑起來,一把甩開了劉芸的手,也不顧及在場眾人,冷聲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所以我願意用我一輩子的時間疼你寵你愛你護你!如今你卻將我的家人——送到了這樣的絕境!”他指著歡顏,深吸一口氣道:“我看錯了,你所謂的良知,是那樣的愚昧!你別問我修道是為了什麽,我沒有那樣的大誌向,要成仙,要得正果!我隻想開心過好每一天!”


    “如果這樣的除魔衛道能讓你得以修道成仙,那麽,我祝福你!”


    說完,他轉身走到了歡顏的身邊,用心動說明了他的態度。


    劉芸怔怔的看著他,在那一瞬間忽然醒悟了過來,她好像失去了什麽——對她來說比修道更加重要的事情。


    歡顏感動的紅了眼眶,她想對二師兄說點什麽,但看著二師兄不斷顫抖的雙手,她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


    玉竹峰,是家!


    在這裏的所有,是家人!


    是她要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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