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宮禦劍到玉竹峰尋常弟子禦劍需要一刻鍾,而司玉幽隻需要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


    歡顏曾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瑤光仙子。她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在漫天花影間孤單單的,顯得寂寥落寞。


    歡顏心中有些不忍,想跟師尊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從何說起,一時有些苦惱!


    “今天你做的很好,累了吧?回去好好調息片刻再睡。”青鸞劍收,甫一落地,司玉幽便輕揉著歡顏的頭發,眼底漫著淡淡笑意。


    歡顏乖巧的點頭,總覺得自己都快在師尊溫柔的目光中融化了。


    看著師尊身影最終消失在竹屋門口,歡顏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摸了摸師尊揉過的頭發,她嘴角不覺浮了一分甜蜜,歡快的小跑著回了自己的竹屋。


    不遠處杏樹下,白色身影悄然浮現,月光透過茂密的枝葉落在他的麵上,隱約照出了一雙冰冷而幽深的眸子。他定定的看著歡顏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


    良久,他不曾挪動腳步半分,像是沒有生機的雕塑,靜謐的黑夜中,幾乎聽不到他半點呼吸。


    不知何時,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旁邊一株杏樹旁,花裏胡哨的花袍子被月光照的格外鮮亮,映照了一張勾魂攝魄的俊顏。他微微偏頭,看著整個被黑暗包圍的身影,勾起嘴角淡淡道:“看了這麽久,小師妹可能已經睡著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修煉了?”


    白色身影轉眸,看著求死,語氣冷而淡:“你在防備我?”


    求死不置可否的一笑:“大師兄,你不該這樣對她,她隻是個孩子,就像是一張純白的紙,我不準許任何人隨意塗畫,弄髒了她。”


    求生眸光微斂,整個人都冒著寒氣:“她會是我的!”


    求死忽然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意漸收,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她,不合適!若是別人我自不會管,但是小師妹,我不許你動她。”


    求生忽然笑了,就連笑聲都清冷到了極致:“笑話!你憑什麽?”說罷,他緩步走出黑暗,任由月光灑滿了他全身,微微昂起的下巴劃過流光,一股傲氣油然而生:“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求死凝眸看他,搖頭道:“你求生,我求死!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求生眸光倏地淩厲如刃,直直的刺向求死,那神情冷厲的駭人。


    求死定定的凝視他良久,忽然呼出一口氣,換上了一貫灑脫不羈的笑容:“師尊收留我們已近百年,這百年師兄弟的情分,我還有些舍不得!隻是不知,若師尊知道,你對小師妹動了這樣的念頭,他會是什麽反應?”


    求生淩厲的目光忽然一頓,漸漸軟了下來。


    “師尊太過淡薄,也太過心軟!對我們師兄弟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否則,他也不會讓小師妹去問你要屍毒的解藥!”求死一邊說著,一遍打量著求生的神情,頓了頓後,繼續道:“所謂屍毒的解藥,無非就是你這個屍王的血吧!小師妹她已經知道了你的真身,日後,你還是不要太靠近她的好!師尊待她如何,你應該很清楚。”


    說罷,他轉身就走,紅色袍子在月光下流光溢彩,晃得求生微微眯了眯眼。


    待的求死走後,求生再次看向歡顏的竹屋,良久才緩緩低語:“是與不是,試過才知道!小師妹,你別怪我。”說完,他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或許是耗費了太多的陰陽之氣,歡顏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摸著餓癟了的肚子,她三兩下梳洗了一下,就衝進了廚房。自打她治好劉芸師姐後,三師兄對她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每天變著法的做她愛吃的東西。這時候桌上放著一疊炒嫩筍,一碗青菜粥,還貼心的擺了一碟醬筍尖,香噴噴熱乎乎的滋味讓歡顏打呼過癮,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


    就在她吃的正歡的時候,三師兄忽然跑了進來,一臉古怪道:“小師妹,有人找你。”


    歡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跟著三師兄走了出去,口中嘟囔道:“菊宮那邊又送仙草來了嗎?後山藥田都種滿了。”話音剛落,她的腳步就頓住了,雙眼微微一亮。


    隻見不遠處,竹林遠山背景前,一道紅色身影靜靜佇立,流光溢彩,顧盼生輝,將整個小院都照的熠熠生輝。和風微微拂過,他腦後墨發翩然繾綣,勾畫出清幽的弧度。他負手而立,長身如玉。他正看著她,劍眉入鬢,鳳眸狹長,眉間一點朱砂殷紅如血,一雙唇瓣微合,像是花瓣染就的顏色,帶著淡淡光彩,徐徐上翹。


    歡顏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被這突來的美景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是誰?好像在哪見過!


    他忽然邁步朝她走來,步履沉緩,帶著半分迫切。歡顏怔怔的看著他越走越近,那張絕美的臉越來越清晰,她忽然想到了師尊,同樣是美得驚人的容貌,師尊就像是悠然的山水畫,帶著仙氣,飄然無塵,讓人忍不住抬頭仰望,卻不敢觸碰半分,唯恐褻瀆。而眼前這個少年卻是美得火熱美得耀眼,就像是太陽,即便不伸手觸摸,仍能感受到他灼燒靈魂的熱度。


    終於,二人相對而立,他的目光*辣的,歡顏臉頰忽然發燙。


    他沒有說話,隻定定的看著她,探索的目光讓歡顏極為不自在,一旁三師兄一會看看那少年,一會又看看歡顏,忽然一拍大腿興奮的喊了一聲,轉身匆匆忙忙的跑了。


    歡顏被這一喊驚的回過了神,避開少年的目光,剛欲說話,便聽得一道熟悉的柔媚嗓音傳來:“不夜師弟,你大病初愈,別總在太陽底下曬著,累著了怎麽辦?”


    歡顏疑惑的一偏頭,就看到了白若芙。她穿著白色的梅宮弟子服,手中撐了一把白色紙傘,傘麵上畫著點點紅梅,倒是將她本就漂亮的臉蛋襯得更加嬌媚了些。


    說著,她走上前,將傘高舉到了少年頭頂,眼底盡是柔情蜜意。


    歡顏看的一愣,依稀覺得她這眼神似曾相識,好像她從前也是這麽看師尊的!歡顏微微挑眉,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察覺到了歡顏的眼神,白若芙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耐道:“我和不夜師弟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昨夜給他治療時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什麽岔子?”歡顏又是一愣,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白若芙看了一眼少年,麵上多了幾分憐惜:“不夜師弟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麽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


    歡顏一臉訝然,轉頭看向少年正要詢問,卻見他逼近了一步,用好聽的讓她耳朵忍不住豎起來的嗓音道:“當真是你救了我?”


    歡顏點了點頭道:“你果真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你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這裏太陽大,你隨我過來,我仔細瞧瞧。”說著,歡顏轉身就朝著一株大杏樹走去。


    樹底下擺了了石桌石凳,二師兄每每領了漂亮師姐回來,都會帶著對方到這裏坐上一會,談笑風生,好不逍遙。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抬腳就跟著歡顏走,白若芙傘下一空,有些不滿的跺了跺腳,也緊跟了過去。


    這株杏樹很大,樹影斑駁,很是涼爽。歡顏剛坐定,那少年便坐到了她的旁邊,靠近了她些,用一種讓她臉紅心跳的目光看著她。她尷尬的幹咳了一聲:“把手給我。”


    少年柔順的將手遞給了她,歡顏輕輕搭上了他的脈門。體內陰陽二氣悄然流轉,徐徐浸入少年體內,順著他的經脈迅速油走了一圈。她昨夜消耗很大,今天再度使用,卻覺得更加得心應手了些。


    經脈沒問題!


    但是這失憶是怎麽回事?歡顏剛要將手收回,卻被那少年反手握住:“你叫什麽名字?”


    白若芙被這突來的一幕驚的差點叫出聲來,她當即怒視著歡顏,咬牙切齒道:“寧歡顏——”


    歡顏試了試將手收回,卻被那少年緊緊攥住。


    “寧歡顏?”少年好看的眉頭慢慢蹙起,似在思索什麽,半晌不語。


    歡顏和他靠得很近,從他的身上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很是好聞,再加上那少年實在美得不像話,頓時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隻覺得今天這天熱的過分,她都出汗了。


    白若芙一直用想殺人的目光瞪著她,起初她還很不自在,但能看到白若芙如此氣惱,心中又覺得舒暢的很,幹脆的就任由那少年握著手,另一隻手托著腮,靠著石桌,將那少年仔仔細細打量了個遍。


    真真是個禍國殃民的主,難怪眼高於頂的白若芙會如此青睞!


    “你——”良久,那少年像是回過了神,看著歡顏,欲言又止。


    歡顏眨眨眼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哪裏人嗎?”


    那少年一愣,搖搖頭。


    “除了名字,什麽都不記得。”


    “那你叫什麽名字?”歡顏幾乎是下意識問出聲。


    那少年凝眸看著她的眼,緩聲道:“君不夜。”


    君不夜?


    好名字!


    白若芙見著二人將她當成了空氣,不免怒極,但念在君不夜在一旁,便強忍著怒氣,故作溫柔道:“到底不夜師弟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會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到底有沒有看出原因?”


    歡顏思索了一陣,搖搖頭:“他的經脈沒出任何問題,身體也隻是有些虛弱。失去記憶的可能有兩種,要麽是受傷導致,過段時日就會恢複,要麽就是靈魂出了問題,這個——我就沒辦法了。”


    若是靈魂出現問題失去記憶,那她自然是沒辦法,還是等師尊回來問問吧。


    見歡顏這般說,白若芙當即起身,衝著君不夜道:“罷了,還是回去讓我爹去請師祖吧,師祖他老人家修為高超,一定能治好你的。”


    君不夜不語,似沒有聽到一般,隻看著歡顏,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歡顏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幹脆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不送二位了。”說完就要走,卻忘了自己的手還被那君不夜握著,她忙回頭,看著他,動了動手腕,示意他放開。


    君不夜抬眸看著她,隻覺背光而立的她麵容模糊,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他微微抿唇,鬆開了她的手,起身輕聲道:“我——可以再來嗎?”


    白若芙一愣,歡顏也是一愣,氣氛頓時有些詭異。


    他的眼睛很清澈,幹淨的像是一泓清泉,被這樣的眼睛盯著,歡顏根本就說不出拒絕的話,笑著點點頭道:“當然,有空就來玉竹峰做客!白師姐不嫌棄的話,也可以來。”


    白若芙咬著牙看著她,眼神裏滿是莫名與懊惱。


    歡顏心底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總是不算難受。她看了白若芙一眼,扭頭就走,藏住了笑意。


    君不夜一直看著她,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白若芙幾乎咬破了唇瓣,可一看到君不夜那張臉,頓時火氣全消,忙召喚了自己的玉簪,念了禦劍訣,帶著君不夜回了梅宮。


    而這邊,歡顏剛到藥田,便被匆匆趕來的二師兄三師兄提了出來。


    “哎?人呢?剛才還在呢,怎麽這麽一會就走了?”三師兄東張西望半天,一臉失望。


    二師兄則是古怪的將歡顏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低聲道:“聽說咱們玉竹峰來了個比我還好看的男人?在哪?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有幾隻眼睛幾條胳膊。”


    歡顏被他們說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醒悟過來:“你們在找君不夜?”


    “君不夜?當真有這個人,他在哪?”二師兄一臉憤然,漂亮的臉蛋泛著紅光,滿滿的都是不服氣。


    三師兄則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那人是真好看,我看整個重華宮能比他好看的隻有師尊了。不過那人好看是好看,卻是個眼瞎的,身邊漂亮的白大小姐不看,偏盯著小師妹,嘖嘖,也不怕眼珠子疼。”


    歡顏一聽這話,當即不樂意了:“三師兄,你什麽意思?我身上帶刺怎麽的,還能讓人眼睛疼?”


    三師兄忙訕笑道:“沒,沒什麽——”說著,神秘兮兮的湊到歡顏身邊道:“不過,那人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喜歡我?”歡顏一愣,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眯著眼道:“他又不是瞎子!三師兄,你別挖苦我了,我屋裏可有鏡子,我知道自己長什麽樣。”


    三師兄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道:“我求戰看人的眼光從不會錯,那君不夜絕對喜歡你。”


    二師兄才懶得管君不夜喜歡誰,打聽出君不夜在梅宮,當即禦劍而飛,眨眼就不見了。


    三師兄嘿嘿一笑道:“小師妹,加油,那君不夜長得好,而且還是個天生火靈之體,是個罕見的天才!趁他喜歡你,你趕緊拿下他,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著,還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歡顏,歡顏臉蛋頓時緋紅,又是羞又是惱,偏過頭不理他。腦海中卻悄然浮現了師尊的身影,她要嫁,也一定要嫁一個像師尊那樣的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她便被嚇得心跳漏了一拍,忙使勁晃了晃腦袋,將這不該出現的想法甩出。


    傍晚時分,二師兄回來了。他一落地,就徑直回了房間,一臉的晦氣!歡顏本想問問二師兄比美結果如何,見他那樣的神色,聰明的閉了嘴,不觸他的黴頭。


    而這時候,梅宮內,一間雅致的弟子房內,君不夜盤膝而坐,僅僅一刻鍾過去,肉眼可見的濃鬱靈氣便將他重重包圍,然後迅速的被他吸收。


    他的皮膚慢慢變得更加細致光滑,整個人越加的光彩照人。


    白若芙雙手合十放在唇上,驚的說不出話來,明媚的眼裏滿滿的盡是歡喜和驚豔。白長老坐在一邊,看著君不夜一刻鍾便將引氣篇悟透,欣喜的摸了摸胡子,讚歎道:“不愧是火靈之體,天才,天才啊——就是比當年的玉幽師弟也不差多少啊。”


    白若芙抿唇一笑,拉著白長老的衣袖撒嬌道:“爹,不夜師弟可是咱們最有潛力的弟子,未來的頂梁柱,您快求求師祖治好不夜師弟的失憶症吧。”


    白長老不住的點頭稱好,看著君不夜的目光就像在看稀世珍寶一般。


    “好了,芙兒,時辰不早了,回去歇著吧。不夜初次修煉,必定疲累,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就別打擾了。”白長老說完,帶著白若芙就要走。


    白若芙哪裏舍得,央求道:“爹,您也說不夜師弟初次修煉了,萬一出了岔子怎麽辦?您先去歇息,我在這裏陪著師弟。”


    白長老認真的看了白若芙一眼,當即笑了起來,寵溺道:“你這丫頭,除了我玉幽師弟,還沒見你對別人這般上過心。”說罷,點點頭道:“也好,你修為尚可,有你看著不夜,爹也放心。”


    白若芙俏臉微紅,送走了白長老,再回到屋內時,君不夜已經從修行中醒來,明亮的眸子裏有暗紅色火光閃過。


    “師弟,你修煉結束了?”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君不夜,卻見他盤膝在原地不動,用一種遲疑的聲音道:“師姐,天——黑了嗎?”


    白若芙點了點頭道:“夕陽散盡,快全黑了。”


    君不夜微微凝眉,輕聲道:“請師姐為我掌燈。”


    白若芙一愣,指著外間梅樹下的琉璃燈盞道:“外麵已經點了很多琉璃燈了。”


    君不夜搖頭道:“請師姐在屋內替我點燈——多點幾盞。”


    “師弟——你怕黑嗎?”白若芙雖然疑惑,但君不夜的要求她不忍拂逆,走到桌前,輕輕打了個響指,桌上的燈盞便亮了起來。有了光亮,君不夜這才從蒲團上起身,環視了屋內一眼,皺了皺眉眉頭。


    白若芙見狀,又多點了幾盞,頓時將屋內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君不夜皺起的眉頭這才鬆開了。


    “師弟你——”白若芙心中不解,看著君不夜道:“師弟當真怕黑嗎?”


    君不夜搖搖頭道:“不怕,隻是——會看不見。”


    看不見?


    白若芙驚得睜大了眼,但見燭光晃動間,君不夜美得不似凡人,又禁不住心神搖曳,柔聲輕語道:“既然如此,那以後,我每日都在師弟房內多點些燈。”


    君不夜衝她微微一笑:“多謝師姐。”


    這一笑,讓白若芙幾乎靈魂出竅,她俏臉緋紅,嬌羞無限。


    而君不夜卻是撥弄著燈芯,腦海中浮現了那張普通卻充滿活力的臉。


    寧歡顏!


    她究竟是誰?為何第一眼看到她,他的心便止不住的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匆忙。


    她就是他一直要尋找的人嗎?


    是夜,歡顏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是一團輕飄飄的霧氣,隨風在一大片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間飛舞。她看到了彩蝶翻飛,雲層翻湧,還遠遠的看到了一條宛如白絲帶的長河,將大片宮殿縈繞。


    好熟悉的地方!她似乎來過。


    風將她吹入了一間格外精美的宮殿。殿門口一株古老的桃樹上桃花開的如火如荼,粉色的花瓣如雨飄落,落在她的發上,如水冰涼。


    那宮殿門緊閉,殿門上似有字,她卻看不清。


    忽然,下雪了,大雪如鵝毛瞬間將宮殿淹沒,她立在宮殿之外,白雪模糊了她的視線。下一刻,宮殿門打開了,她看到了一抹金色,模模糊糊,瞧不真切容顏。


    盡管如此,她仍能看到他從頭到腳的傲然與貴氣,那般攝人心魄。


    他伸出了一隻如玉的手到她麵前,聲音好聽的如同撥弄琴弦:“琉璃——”


    琉璃?


    他在叫她嗎?


    微微怔神,她下意識抬眸,隻看到一雙狹長而絕美的鳳眸,正用溫柔到極致的目光看著她,她忽然覺得呼吸困難,好像溺水的人,想要分離掙紮,卻抓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


    她連忙後退,卻被一隻火熱的大手緊緊攥住。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到了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震顫與痛楚。


    床榻上,歡顏忽然掙紮起來,腦袋重重的碰到了床畔,痛得她一下子醒了過來。


    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忽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琴聲。


    似受到指引一般,她翻身下床,趿拉著鞋子,尋聲而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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