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對‘庸俗’先生的‘批評’,我們把視線轉到第三個人身上,也就是邕粟左邊的那個人。她倒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年輕姑娘,雖然與文淵比起來遜色許多,但並不能說她不漂亮,單獨看的話還是過得去的。


    這個女孩名字叫做蒼鹿鹿,今年二十八歲,人如其名,就像一隻在山間奔跑的小鹿,身體健壯,身高1米7以上,皮膚黝黑,瓜子臉配上天生濃墨重彩的眼眉,長盤在頭頂,別有一番風味。


    單看外表,蒼鹿鹿給人的感覺一定非常強悍,甚至有些潑辣,但事實並非如此,蒼鹿鹿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她的脾氣性格和文淵很像,兩個人常常有說不完的話,隻是氣質上,蒼鹿鹿經常成為陪襯而已。


    蒼鹿鹿穿著t恤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帆布平底鞋,此刻因為不想聽邕粟先生滔滔不絕的話語,所以把頭埋得低低的,正在看著自己桌子底下晃動的腳尖。邕粟因此不滿的看了她好幾眼,但蒼鹿鹿都沒有現。


    蒼鹿鹿同文淵一樣,都是靠著自己衣食無憂的獨立女性,身邊有沒有男朋友並無所謂。


    坐在蒼鹿鹿左邊的一男一女,我們其實已經認識了,男的叫許青,女的叫白芸,是一對小情侶,白芸比許青大7歲零兩個月,他們兩個人的外表特征,以及之間的感情好壞,我們已經在第三百六十章介紹過了,所以這裏就不再贅述。


    並不是畫上的內容給了他什麽提示?而是那些畫的大小形狀,找了一塊空閑的地方,謝雲蒙坐在地板上,順手拿過一幅畫框仔細觀察起來。


    很普通的木框,就像是照相館給客戶製作的照片框架一樣,邊緣有一圈裝飾木料,謝雲蒙用手掰了掰,居然很輕易就掰裂了。刑警先生先把整幅畫的邊框都去除掉,裏麵露出的東西像厚硬紙板一樣,根本就沒有木料的硬度。


    謝雲蒙放下貼著畫布的硬紙板,繼續拿起第二幅畫框,照老樣子把邊緣的木料全部掰掉,還是在硬紙板上貼著畫布,一連十幾幅畫,都是如此。然後謝雲蒙試著把硬紙板上的畫布撕掉。


    也許是因為貼的太緊了,又或許是謝雲蒙用力過猛,總之,畫布一下就被撕壞了。謝雲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塊畫布撕成了一條一條。


    等到硬紙板表麵被清理幹淨之後,謝雲蒙才看清楚畫布下麵的樣子,那簡直就是一幅小學生的畫,歪歪曲曲的線條,難看的顏色調和,還有令人哭笑不得的畫麵輪廓。


    ‘難道在這裏畫畫的人,還有個小孩?’謝雲蒙瞬間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因為剛才轄區警方的人說,以前在這裏畫畫的人兩年多以前就已經出國了,這個倉庫因為是他買下的,而且出國之後一直都沒有處理,所以也沒有人進出查看。


    而且這個人在本市根本就沒有親戚,所以也不可能有小孩留在這裏。謝雲蒙連續撕開了好幾張畫布,看著那一幅幅‘小學生作品’,他忍不住拿起了手機。


    “小遙,有件事很奇怪。”聽到惲夜遙的聲音之後,謝雲蒙立刻進入正題。


    “是什麽事?小蒙。”惲夜遙立刻問道,手機裏傳來汽車的喇叭聲,說明他們現在還沒有到第一個目的地。


    謝雲蒙繼續說:“我現倉庫裏的那些畫都是相框改造的,畫框裏麵根本就不是木板,而是用硬紙板貼上畫布。我拆了好幾副畫,撕掉畫布之後,硬紙板表麵還有其他的畫,很醜,根本就和畫布上的作品完全不同,像是小孩子畫的!”


    “小蒙,那裏所有的畫都這樣嗎?”


    “我沒有把所有的畫都拆開,但從中挑的十幾幅畫,每一幅都是我剛才說的那個樣子。小遙,你認為這是什麽原因?”


    “小蒙,我先問你一下,在倉庫裏畫畫的人調查出來了嗎?”


    “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麽無所畏懼的犯罪分子,小偷最害怕的不是剁手,是被偷。同樣,凶手最害怕的也不是被殺,而是被拆穿。退一步來說,假設這個凶手和當年的車禍根本就沒有關係,他隻是想利用車禍來做文章,那麽他就更不可能來主動給我們提供什麽線索,因為之前劉運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提到了薰衣草和車禍,暗示足夠了,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


    “所以說,劉運兆在打電話的時候,凶手一定在監視著他,而凶手在殺人的時候,也一定有一個第三者在暗中窺探。第三個人當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他既不想幫助受害者,又想要揭穿凶手,那麽,他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是給我們留下線索。”


    “什麽線索?我認為不是告訴我們過去薰衣草田裏的車禍,而是想要暗示我們現在的薰衣草別墅在哪裏?想要我們盡快抓到殺人者的證據,然後把他自己撇清。我甚至懷疑,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本末倒置了,而真正的受害者,也許正是我們所認為的真凶!”


    至始至終,莫海右都冷靜地聽著惲夜遙的分析,他的想法與惲夜遙大同小異,所以沒有必要打斷他。而謝雲蒙,雖然還有很多地方不能理解,但是此刻,也選擇了思考而不是提問。


    片刻之後,莫海右開口說:“小遙,畫是被拿走的,不是被留下,這與你剛才的話矛盾了。”


    “不,一點也不矛盾,”惲夜遙繼續說:“因為第三個人進到倉庫,就是為了拿走油畫,而不是留下油畫。拿走那幾幅可以稱得上完整的油畫,留下劣質的,被改造了很多次的油畫,讓我們的注意力能更加集中。”


    “可他是怎麽偷出去的呢?我們現屍體之後,幾乎倉庫裏一直有人在,陌生人進來拿畫,根本就不可能被忽略掉。”謝雲蒙在電話裏說,他的聲音明顯帶著不可思議。


    “不是,小蒙小左,現屍體之後,我們並非全部時間都在倉庫裏麵,小左驗完屍我們曾經有幾分鍾的時間是在戶外等待警察到來的,這幾分鍾足夠第三個人回來拿走窗台上的畫了。如果要把全部的畫都調包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的。”


    “但是那麽小的倉庫,從後門進來拿走特定位置上的畫,有可能一分鍾都用不了,而且當時有警笛的聲音掩蓋,倉庫裏出的細微聲音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聽到。”


    “窗台上完整的油畫又是什麽意思呢?”謝雲蒙問。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們可以做出一些假設,”莫海右沉聲回答說:“這樣說吧,我們分析推理到現在,除了劉運兆兄妹之外,總共提到了四個身份,可以把這四個身份看作是同一個人。


    但現在看來,重點要放在剛才刑警先生說的那四個身份上麵,也就是說,吳先生女兒的男朋友(就是惲夜遙口中的仇恨者和救援者)、在倉庫裏畫畫的人,這兩重身份的擁有者要盡快找出來,隻有他或者他們有可能將三人組引向正確的方向。


    “這樣吧,謝警官,”莫海右開口說道:“我和小遙先專注於尋找薰衣草別墅,不管這棟房子是否存在,現在也隻有這個線索了,我們不能胡亂的滿城去尋找,這樣隻會拖延時間,讓凶手有更多下手的機會。”


    “這個我同意,我現在馬上去警局參加專案組會議,確定下一步的行動,我相信上級的調令很快會短信通知我,我跟著警方走,以掌握最新的調查信息,你們兩個跟著直覺走,莫法醫,這件事上麵,請你一定相信小遙的直覺,先試一試再說,因為這是最快的方法。”謝雲蒙說。


    莫海右臉色陰沉下來,目光也變得銳利,這件事確實有一定的難度,單靠惲夜遙的直覺來判定事實的話,莫海右還是覺得有一點太過於懸了。思前想後,最終莫海右點頭同意了刑警先生的建議,也就是他和惲夜遙不進行任何走訪調查,單靠推理判斷來尋找正確的方向。


    ‘試試吧!希望一切順利。’莫海右在心中暗想,事實上,如果說是直覺的話,他自己也不比惲夜遙差多少,演員先生能夠想到感應到的,他也能,畢竟兩個人曾經連生命都應該是共享的(當然這一點法醫從來沒有口頭承認過。)


    看著惲夜遙掛斷電話,莫海右問:“小遙,回市區?還是不回?”


    “暫時先不要回市區,小左,我想我們可以去附近所有的大型垃圾回收點問一下。說不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線索。”惲夜遙依然看著窗外,語氣裏聽不出一點猶豫。


    莫海右心裏很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推理的方向在改變,尋求線索的地點也在改變,莫海右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他沒有再多問一句,撥通了自己的明附近所有垃圾回收點的地址之後,動汽車開上了回程。


    “鹿鹿,那麽濃豔的薰衣草花,卻有著白色花絮,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文淵說。


    “一點都不奇怪啊!”在戶外,蒼鹿鹿終於恢複了自己本來說話的聲音,她歪著頭,瞳孔中映照出活到老美到老的女人,忍住心中感慨,說道:“很多花都是這樣的,表裏不一。再說我並不覺得薰衣草有多麽濃豔,它的花語是等待愛情,等待愛情的女孩總是沉寂的,不起眼的,會讓人產生一種憐惜感。”


    “那麽等待愛情的男孩呢?恰恰相反不是嗎?”文淵回頭微笑著,問蒼鹿鹿。


    “我不知道等待愛情的男孩是什麽樣的,我又不是男的。”


    “你回避話題!”


    文淵直截了當的戳穿蒼鹿鹿,眼神中意外的掠過一絲悲傷,語氣帶上了些許焦慮。“小鹿小姐,你還準備欺騙自己的心嗎?剛才背後的目光到底是看向誰的?你覺得我沒有回頭就分辨不出來嗎?你有著他所喜愛的特質,這種特質並不是外表可以左右的。”


    “白芸確實很美很會打扮,可我認為小青更加喜愛內在美的女孩。唉!你故意裝得那樣,想讓他對你產生不好的感覺,這又是何必呢!小青是個內心熱情如火的男人,你和他就像這紫色的薰衣草花朵和白色的花絮,雖然色彩和感覺都不同,但卻是絕配的一對,我相信他從來就不愛白芸,你又何須回避?”


    “這不是回避不回避的問題,文姐,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如果他不表達的話,我又怎能知道他到底對我有幾分心意,你難道要讓我去大聲說愛他嗎?更何況對他的感覺,我現在自己都不甚明了。”


    蒼鹿鹿話音落下,關於愛情的話題也在兩個人之間停滯了,瞬間提起又刹那落幕的原因是,在她們遠處,出現了一抹挺拔站立的男人身影,淡紫色襯衫與薰衣草田融合在一起,如同其中一枝特立獨行的花朵一樣,令蒼鹿鹿癡迷。


    他不知道自己對愛的包容還要多久才能消弭,可是此時此刻,他感到累了,很累很累,那種無法再把腰背直起來的疲勞困擾著他,壓榨著他。


    ‘她還需要多久才能懂事?也許這一輩子,她都隻是外表長大,內心永遠像個孩子一樣。’


    男人很明白事實真相,可如今的他累了倦了,卻還沒有泯滅那份一直以來的堅持,他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麽?真的說不清楚,包容也是有限度的,可他沒有限度,仿佛一個過了保質期卻還在運轉的機器一樣,愛就是電源,隻要愛存在,他就不會停止容忍。


    煩躁在男人心中擴散開來,他的眉頭漸漸皺起,手指也漸漸扣緊牆壁,深沉的呼吸伴隨著合上的眼眸,是那麽的不知所措,也讓人感覺那麽懦弱和不值得‘同情’。因為這個男人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我愛你!就算是愛變成負擔,我也愛你……’自己找著借口,拚命忽略掉心中早已經囤積過量的煩躁,男人站直身體,向著他不想見到的光明走去。迎接他的是另一個勤勞能幹卻不被他喜愛的女孩……


    ——


    “哼!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女人的臉漲得通紅,她正在進入二樓的走廊,剛才在樓梯間裏的爭吵,讓她的心無地自容,想起那句“你是不是傻?”女人所有的羞愧就都變成了憤怒,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指責。


    女人不管男人說這句話是出於什麽原因?她隻是自私的認為,自己的心受傷了,就有資格憤怒和任性,因為她是女人!


    就這麽簡單,一顆不為別人考慮的心,總有一天,幸福和快樂會從中間全部流失掉,可是現在她意識不到這一點,意識不到她若不改,未來注定可悲的道理。


    當她路過樓梯口右手第一間房間的時候,本該沒人的房間,房門卻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打開了,把女人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她緊緊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向房門裏出來的人,那是一個高大英俊,讓人第一眼就會迷戀上的男人。


    “你……”女人剛想要開口,胳膊就被拉住了,然後,帶著香水味道的身體消失在房間內部,在房門關上的同時,裏麵的話語也傳了出來,“進來,小安,我有話對你說。”


    文淵說著說著有些偏題了,謝雲蒙提醒她:“文阿姨,說說看聚會的事情。”


    “哦,小娟說聚會是今天早上九點鍾在薰衣草別墅集合,要在別墅裏麵住三天兩夜才能回來,我不太放心,所以早上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帶過去,但奇怪的是小娟一樣都沒有拿,而且我偷偷在窗口看到,她是朝著這些倉庫的方向離開的,所以,我很擔心她這三天兩夜是不是和倉庫裏的小夥子一起出去了?”


    “因為撇開性格不談,這間倉庫裏的小夥子真的長得還不錯,我就怕女兒太單純,不小心被他的外表吸引了,才會和他走得那麽近。所以我一路跟到這裏,但半路上我就跟丟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看著女兒的汽車在前麵行駛,看著看著,突然之間就沒有了。”


    “然後您就獨自一人到這裏來了嗎?”


    “是的,我想打電話給女兒,可是她的手機又關機了,這讓我越來越擔心,所以才想到這間倉庫來看個究竟。”


    “可是不對呀!”謝雲蒙問道:“聚會是早上9點鍾開始的,您女兒出應該是九點鍾之前吧,她要參加聚會的話,一定會算準時間九點鍾到薰衣草別墅,您跟著她一起出,怎麽想也不可能下午才到倉庫附近吧?請對我說實話好嗎?您是不是很早就到了?剛才警方做的事情您都看到了?”


    文淵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說:“我確實看到,你們剛才從倉庫裏抬出屍體,而且我可以認得出,那兩具屍體就是劉運兆和劉韻,因為我見過他們很多次。”


    “既然如此的話,您那麽擔心您的女兒,現聚會的主辦者死亡,您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找警方說明情況?而是要等到大家全部離開之後,才直接到倉庫裏。”謝雲蒙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無論是哪一個母親,生這種狀況,都會第一時間過來與警方溝通的吧,文淵的做法確實讓人生疑。


    接收到謝雲蒙的質疑,文淵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她憋了很久才說:“其實……我剛才看到了……劉韻身上的衣服……是小娟的,我害怕……”


    “您是害怕您一旦主動跟警方坦承,後果會讓警方把凶殺案的矛頭指向您的女兒,對嗎?”


    “是的,那條裙子是她最喜愛的東西,她早上就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而且沒有跟我說明,然後我到了之後,又現這裏出現了死人,還有那麽多警察。小娟的裙子就穿在死者身上,當時我真的很混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所以隻能等到所有的警員離開,想要自己到倉庫裏來找找女兒的線索。”


    “是想要再那裏開工業區,不過那個後麵很難,因為之前有一些墓地也在那裏,現在雖然想要重新規劃整頓,墓地也不允許再增加了,但是要遷移的話,還是一個很大的難題。”莫海右回過頭來問:“小遙,你怎麽突然之間想到1山了?”


    “我隻是看到這些田埂才想起來的,你覺得這裏像不像當初1山山腳下的那幾個村莊?”惲夜遙反問。


    “不過是田埂和房子有些像,周圍的環境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要再想過去的事情,我們先沿著小道走過去看看垃圾回收站在哪裏?”


    “好。”


    此刻是下午三點多鍾,如果今天不能找到什麽線索的話,惲夜遙和莫海右就必須在附近先找地方住宿了,所以,他們兩個要抓緊時間,但也不必過於擔心,因為再過幾個小時,能夠為他們提供線索的電話就會到來。


    ——


    第一天下午,薰衣草別墅內部


    安淩香被英俊男人拉進了房間,她其實對這個男人並不是很熟悉,僅僅知道名字,見過幾麵而已。”


    “小安,你還記得我嗎?”男人試探性地問道,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粗暴的舉動,這讓安淩香稍稍放心了一點,一雙膽怯的大眼睛看著男人,若有所思。


    安淩香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她明明沒有那麽弱小,卻非要裝作自己非常弱小的樣子,尤其是麵對並不熟悉的男人,而且是能夠讓她有好感的男人,安淩香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並且絕對不會說自己還記得對方。估計這也是公主病的一種吧!


    此刻,安淩香就是這樣做的,她通紅著小臉,微微搖了搖頭,甚至伸出的手都可以看到明顯在顫抖。


    “哎!這下可麻煩了,我們雖然把你救進了這裏,但是薰衣草別墅的主人還不知道這件事,這裏是東屋,主人家現在到西屋去了。”


    “冒昧請問一下,”謝雲蒙終於恢複了鎮定,問道:“您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在這棟別墅裏嗎?”


    “是的。”雖然文淵不明白謝雲蒙的意思,但是她還是耐心的回答了問題。


    此時,謝雲蒙也已經完全分辨出,文淵和倉庫邊上的女人並不是同一個人了。他隨即問道:“這裏有沒有電話?我想要打個電話給朋友。”


    “有,就在樓下大廳裏,你跟我來吧!”


    謝雲蒙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看一眼房間裏的狀況,所以當文淵回身去開房門的時候,他大致掃視了一圈,一間很普通的房間,沒有攜帶衛生間和陽台。不過房間裏的家具倒還很齊全,牆壁角落裏有一個飲水機,床在靠近窗戶邊緣的地方,窗戶是白色邊框的移窗,牆壁也是白色的,並沒有過多裝飾。


    房間裏沒有沙,隻有木頭的書桌和靠背椅,地上還放著兩隻實木的小凳子,應該是給小孩坐的。


    謝雲蒙問:“這裏還有其他客人嗎?”


    文淵一邊領著他朝門外麵走,一邊回答說:“包括主人家在內,這邊總共有七個人,嗯,目前除了主人家之外,大家都到薰衣草田那邊打牌去了,那裏有個專門用來喝茶和打牌的小桌子。等通知過主人,我帶你過去認識一下。”


    “那麻煩您了。”


    很快,兩個人就走下了樓梯,這裏的樓梯也與羅雀屋裏的差不多,一間長方形的小樓梯間,階梯拐一個彎就可以到樓下,不同之處在於,這裏的樓梯間有窗戶,而且沒有安裝照明燈。


    此刻自然他們是不會知道的,謝雲蒙也不可能反應得過來,他現在一門心思要把電話線接上,向警局匯報自己的狀況。雖然惲夜遙在電話中斷之後,可能會猜測出一些什麽,幫助他聯絡當地警方,但是,謝雲蒙覺得還是自己打個電話過去匯報才更加保險。


    刑警先生此刻的想法是比較輕鬆的,因為重新接上電話線並不是一項很難的工作,他忽略掉了惲夜遙剛才在電話裏的一句話,兩個人已經到了1山的附近,1山那邊的手機信號很差,尤其是後山的地方,所以說,惲夜遙隻要往後山那邊去,就算謝雲蒙把電話線接上了,雙方也會暫時失去聯絡。


    何況謝雲蒙在電話裏提到的廠區在後山,因此,保不齊這兩個人此刻正在往1山後麵前進。


    所有的事情都陰錯陽差,向著不好的方向展,也許冥冥之中,老天爺不想放過薰衣草別墅中的某些人。又或許謝雲蒙進入薰衣草別墅隻是一個契機,讓他來見證凶手的罪行!


    ——


    電話突然之間中斷,確實讓惲夜遙心中產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當他將電話裏的話語複述給莫海右聽了之後,法醫先生立刻說:“小遙,我想現在可以肯定劉運兆所說的話是真實的了,但他隻是一個炮灰。凶手利用他開口之後,有可能並沒有離開倉庫附近,而是跟著謝警官一起到達了薰衣草別墅!”


    “你是說他把小蒙炸暈之後,自己將小蒙帶進了薰衣草別墅?他明明知道小蒙是一個刑警,罪犯一般不會在犯罪過程中,讓一個刑警留在身邊吧?”惲夜遙立刻反駁,可是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莫海右的意思了。


    “難道說殺死劉運兆兄妹的凶手,並不是薰衣草別墅裏真正要動手的人,他想讓小蒙見證生在薰衣草別墅裏的凶殺案,以便把倉庫裏的死亡事件也按到另一個凶手頭上?”


    “還有一種可能,”莫海右補充說:“薰衣草別墅裏不存在另外一個凶手,而存在可以讓人忽略掉凶手罪行的其他案件,也就是說,存在給凶手做擋箭牌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之後的凶殺案不會立刻生,真凶必須讓謝警官先產生某些懷疑,再繼續殺人。”


    “呃……好的。”女仆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傅責,薰衣草別墅裏既然來了這麽多客人,應該很忙的呀,為什麽不用她來上班呢?不過有的休息又不扣工資是件好事,所以女仆雖然奇怪,卻沒有開口反駁,自顧自開始洗手,準備回家。


    打走女仆之後,傅責才站直身體,他朝樓上看了一眼,目光變得相當深沉,似乎是在懷疑樓上麵有什麽?但又不敢確定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傅責還是沒有辦法放下自己的心事,提步朝薰衣草別墅西屋二樓走上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文淵的奇怪舉動和托付


    離開了空無一人的東屋,謝雲蒙回頭看了一眼整棟薰衣草別墅,確實如文淵所說的那樣,它分為東西兩棟獨立的房子,每棟房子都有二層樓,外觀並不豪華,但顏色結構看上去確實很漂亮,與謝雲蒙平時印象中的別墅有很大不同。


    紫色和白色搭配在一起非常顯眼,再加上周邊是紫色的薰衣草花田,讓謝雲蒙更加肯定惲夜遙和莫海右兩個人很快就能找到這裏。


    文淵走路並不快,可能是由於薰衣草田裏泥土鬆軟的關係,所以謝雲蒙也隻能走走停停跟在她身後,兩個人用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時間,才接近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這個時候,正在打牌的人也現了他們,先站起來的是蒼鹿鹿,小姑娘利用身高的優勢,伸長手臂對文淵揮舞著,嘴裏還大聲招呼讓她趕快過去。


    “文姐,這裏這裏,我們都已經贏了邕粟先生好幾局了,你趕緊過來。”


    “別急,鹿鹿,這裏有個新的客人,你們先認識一下。”文淵也跟著大聲說。


    時間拿捏的剛剛好,不到幾秒鍾,走廊裏便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聲毫無懸念地停在了男人所在的房間門口。


    ‘她過來了,這件事,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才行,絕不能讓下麵那個老女人現。’男人想著,開始醞釀改變自己的嗓音,他為了這一次的計劃,已經學習變聲很久了,現在他有自信可以完全騙過門外的女人。


    打開房門的一刹那,男人的話語脫口而出:“進來,小安,我有話對你說。”


    薰衣草別墅第一天傍晚,西屋


    欺騙計劃完成之後,男人離開房間,匆匆溜進薰衣草花叢中,他必須動作很快才行,因為稍微慢一點,下樓的女人就有可能比他先到客廳裏。


    幸好路途不遠,男人很快就站在了大門口,借著紫色花田的掩蓋,男人迅清理著衣服和頭上的白色花絮,感覺差不多之後,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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