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照著龍霖所贈**修煉,收到奇效。其實這件事並不奇怪,畢竟當初各宗各派作為診費送給鍾萬手的武功秘籍,絕不可能是什麽不傳之秘、鎮宗秘典之類,至多也就屬二流功夫。而龍霖武功出神入化,尋常**不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這次贈予的秘籍,很多都是他曾經修煉過,像仇九剛才修煉的柔身**,更屬孤本,舉世也無第二本。所以,仇九照此修煉,所得到的益處之多,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稍事喘息,仇九擎出了天龍劍。


    驅虎逐狼深難測,螻蟻低伏出奇兵……。《天龍劍譜》第一層前四式連貫而出,絲毫沒有阻滯。


    仇九做夢也未曾想到,至第五式“弄花舞影暗香氤”、第六式“青苔無痕石有情”時,竟是收不住勢,一氣嗬成。以往的瓶頸變成了通衢,以往絕難做出的動作也變得輕而易舉。


    第五式一使出來,就隻見天龍劍的劍尖處似有一道短短的寒芒,嗡嗡作響,或者又好像劍尖加長了那麽一。而且隨著劍招的展開,這道寒芒挽出一朵朵劍花,冷豔且絕美!


    第六式劍招一出,那道劍氣凝成的寒芒似乎又長出了少許,劍尖所指,一片樹葉在劍氣的衝擊下,霍然洞開。


    仇九收勢,將天龍劍舉到眼前,滿腹狐疑地看著劍尖,思索良久。


    天龍劍譜講究以氣馭劍,氣貫劍身,這一仇九是知道的。但絕然想不到威力竟如此匪夷所思,竟能使劍身憑空加長,雖多出來的部分乃是劍氣,但若所猜不差,殺敵效果與劍本身並無多大區別。這就意味著,修煉的層級越高,劍氣所凝結的寒芒便會越長越強,而天龍劍的攻擊範圍就會越大。劍加長了,卻毫無超長兵器善遠攻不善近防的弊端。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隻要把這套《天龍劍譜》學成,就足可仗劍走江湖,快意泯恩仇。仇九心道:“怪不得師傅當年憑著一把天龍劍縱橫天下,所向披靡,這把寶劍的確很厲害。”


    而且,仇九一直對第六式“青苔無痕石有情”的劍訣參悟不透。這次使出來,水到渠成,毫不費力,沒想到會這麽容易。這一式劍招的威力一出來,卻也讓仇九對這式劍訣的意思霍然明了。青苔附著於石頭上,與劍氣加持在劍身上是同一個道理。青苔即是劍氣,石頭即是劍身。一主一仆,一虛一實,無痕乃虛,有情乃實。


    “九哥哥,你沒事吧?”


    仇九這邊的動靜,自然被茵兒和餘童覺察到了,二人關切地圍了上來。


    “茵妹,餘弟,哥哥好得很!從未這麽好過,哈哈哈哈。”


    “喂!你們幾個,過來過來!”


    茵兒和餘童正想再問個明白,忽聽得鍾萬手在遠處招呼。


    “咦,九哥哥,你身上什麽味啊,臭死了!”


    仇九剛才練罷柔身**,隻把身子清洗了一遍,衣服卻沒洗,那上麵散發出來的腥臭味便被茵兒捕捉到了。


    仇九尷尬萬分,笑道:“這個嘛,嗬嗬,茵妹妹,等你修煉柔身**時,自然就明白了。”


    三個人著話,已經進了屋。


    “都過來,都過來。”鍾萬手坐在桌邊,招呼眾人。


    三個人圍攏過來。鍾萬手指著桌上的一排各種顏色的瓷瓶,道:“以前一直想再為你們幾個煉幫助修煉的丹藥,怎奈一直缺幾味藥,隻能作罷。你們這次在鷹崖采回的藥,剛好幫爺爺湊齊了。”


    鍾萬手一邊指著不同的瓷瓶,一邊道:“這裏麵是裝的是清濁丹,幫助武者排除體內雜質,改善體質。這個是補元丹,能讓武者極快地恢複消耗的元氣。這個是濟元丹,服之,可突破修煉內功時的瓶頸,甚是珍貴。這個是祛毒丹,專解各種毒藥。最珍貴的當屬這個續命丹,能活死人,肉白骨。”


    “這些丹藥你們拿去,以備不時之需。以後如果再到鷹崖,多采些藥來,爺爺再幫你們多煉些丹。”


    上次在鷹崖曆險,為免爺爺擔心,孩子們在爺爺麵前絕口沒提,要不然鍾萬手斷不會再讓他們前往。


    自從鷹崖歸來,不知不覺已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以來,仇九三人每天都沉浸在修煉中。龍霖不愧是前輩高人,贈予三人的武功秘籍,每一本都不是凡品。再加上服用丹藥,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三個人都是進展神速。


    這天,三個人惦記著與龍前輩一月之期的約定,整個下午都在準備明天帶到鷹崖的吃食,天將進晚,才收拾停當。


    三個人剛喘了口氣,餘童的父親突然來了。鍾萬手,仇九和茵兒分別與餘江見過禮。餘江一把揪起餘童的一隻耳朵:“臭子,!這段時間是不是欺負你義妹了?”


    “哎呀!疼疼疼,爹,爹,快放手。”


    茵兒心裏好笑,嘴上卻在扇風火:“義父,您老人家是怎麽知道的?”


    餘江理直氣壯:“這還用?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若不是這子欺負人,茵兒怎麽會瘦了一圈?”


    餘童歪著腦袋,呲著牙,聲如蚊蚋:“那是因為你老人家根本就沒腦子!”


    餘江手上緊了緊,瞪眼道:“你什麽?!”


    “哎呀!你老人家下手輕好不好,我可是你親生兒子!”


    餘江猜道兒子剛才絕非善言,不然怎會唯恐被人聽到,手上並沒鬆勁,喝道:“!”


    老爹下手沒輕沒重,餘童領教了一止十回八回,因此哪敢直承,隻得叉開話頭,搪塞道:“他們一個是洞主,一個是副洞主,兒子就一看家護院的,不被欺負就不錯了,哪還敢欺負他們?”


    餘江聽得一頭霧水,正想細問,仇九上來打圓場道:“餘叔叔,你冤枉餘童弟了,他真的很好,幫了我們不少忙呢。”


    餘江這才放手,轉眼便像沒事人一樣,和鍾萬手寒暄起來。餘童捂著耳朵,看著一旁猛扮鬼臉的茵兒,滿腹委屈,卻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茵兒傍過身來,在餘童耳邊聲道:“餘哥哥,你想吃什麽,我便給你做什麽,好不好?”


    餘童臉上瞬間陰轉晴,道:“話算數!我要吃紅燒鱔段,清蒸河蟹,悶燒野雞,還有,還有……”


    茵兒一把將餘童正撓頭思考的手臂打落,嗔道:“行了行了,你也太貪心了,怎麽不還想吃龍肝鳳髓呢?”


    餘童一拍大腦袋,狀似剛被醍醐灌:“對了對了,還有龍肝鳳,鳳,鳳那什麽……”


    茵兒一扭身,跑到正含笑看二人鬧騰的仇九身邊,躲瘟神一樣藏到了仇九身後。


    用飯期間,餘江問起了三人最近的狀況。


    茵兒嘴巧,就由茵兒從三人第一次進鷹崖起,當中如何采藥,如何斬殺怪蟲,如何被鱷魚襲擊,又如何被龍前輩所救,茵兒如何拜龍前輩為師,前輩又如何考較指三人功夫,三人又如何勤修前輩所授武功秘籍,明日便是與龍前輩的一月之期,等等,繪聲繪色,娓娓道來,隻聽得餘江和鍾萬手二人不斷咋舌。


    餘江在聽茵兒完之後,沉吟道:“竟有這等事?莫非這龍姓之人,竟是他?!”


    茵兒所講述的,有些是鍾萬手知道的,有些卻並不知道,尤其是遭遇鱷魚襲擊那一節,三個孩子一個字也不曾講過。此時聽得他們曾如此九死一生的劫難,後怕的脊梁直冒冷汗,嗔怪道:“你們幾個孩子,冒這麽大的險,竟不告訴爺爺!哼!”


    茵兒摟著爺爺的胳膊,搖得幾搖,晃得幾晃,嬌聲軟語:“爺爺,這不是怕您老人家擔心嗎?再了,危險都已經過去了,事後再告訴爺爺,不是白惹你老人家心煩嗎?”


    “哼!”鍾萬手重重哼一聲,不再話,算是原諒了幾個人。鍾萬手極其疼愛這幾個孩子,別打罵了,平時連句重話都不舍得,不原諒還能咋辦。


    仇九注意到,剛才茵兒談到龍前輩時,餘江似乎有話要,此時問道:“餘叔叔,那位龍前輩曾經問到我的姓氏,侄兒與他的一位張姓故人相貌相仿。當時侄兒未辯敵友,未敢告以真相。當年你老曾與侄兒的爺爺和爹爹共事,不知是否認識這位龍前輩。”


    “如果餘某所猜不錯,這位龍前輩,應該就是龍霖,乃是你爺爺的至交。此人祖籍雁門關,其父母和一雙弟妹皆喪身在匈奴的屠刀下。為報家仇,龍霖拜入當時天下第一大宗門武當派,在學成一身非凡武藝後,隻身返回雁門關,意圖報仇。那時恰好你爺爺和爹爹領兵在這一帶與匈奴作戰,匈奴人乘漢軍大部隊都在前線作戰,出動三千鐵騎,千裏奔襲,包圍了你爺爺所在的中軍大帳。當時拱衛中軍的隻有區區五百人的親兵護衛,情勢岌岌可危到了極。恰在此時,龍霖趕到,仗著一身絕世武功,救你爺爺突出重圍,與大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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