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掃了一眼海底的柳旭,又看了看血鐮,頗有些傲氣的喝道:“你們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還爭鬥不休?雖然此處離大陸較近,卻也歸我十三太子管轄,你們以為我好欺,便在此胡亂攪擾麽?”


    此人正是敖敬,乃是東海龍王之子,紫瑜龍王的侄子。


    他原本是東海龍王和妖狐偷情所生,隻是那妖狐極得龍王的寵愛,敖敬落生之後,便被父親洗伐血脈,成了真龍之身。


    隻是畢竟出身不正,隻是將一些近海的海域封給了他,但權勢也極大。


    東海龍王威震天下,血魔雖然成就法身,卻也難以比擬,而敖敬出身龍族,天生就高人一等,因此出言毫不客氣。


    血鐮收了氣勢,低聲說道:“隻因此小賊偷取在下一件急需之物,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實非我所願。若有打擾之處,萬望殿下贖罪則個。”


    敖敬聽了那比目魚的匯報,聽聞此地之事,雖然琉璃金是先天神物,可龍宮內寶物眾多,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不過此人修為了得,唯一的嗜好就是鬥法,聽聞此地有熱鬧可看,一時心癢難耐,隨便封了那比目魚一個對眼兒將軍的稱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敖敬聽了血鐮溫言軟語,不由大為失望,“看來是個軟柿子,捏著沒什麽意思啊。”


    不過為了挑起戰端,故作氣憤的叫道:“哦?是嗎?我可聽說琉璃金乃是龍族分支敖元所得,卻被玉寒霜奪了去,現今你卻說是你丟失之物,真是豈有此理!你當我是傻瓜嗎?”


    血鐮知曉他生了誤會,連忙解釋道:“非也!在下並非為了琉璃金而來,乃是為了神隱水之故,若殿下有意,你我聯手,定然手到擒來。”


    敖敬卻曬笑道:“管他什麽琉璃金,神隱水的,既然在我的管轄之內,都是我的東西,何必與你聯手,我難道不會自己取嗎?”


    血鐮再不複先前的從容,被他一句話揶的張口結舌,不知如何作答,仔細審視一番,心知他是故意如此,不由得連連冷笑。


    氣勢這種東西,說來也怪,理不清道不明,隻要被壓製下來,哪怕明明實力相差無幾,一時卻也難以翻轉過來。


    敖敬說的似乎句句在理,可若仔細分析,卻幾乎都站不住腳,無非是占了地利之便,蠻橫霸道之語。


    而且他在自家門口,心裏底氣很足,此處離紫瑜龍王的補天閣不遠,就算他實力不濟,想必龍王也不會看著他被欺負。


    血鐮雖然甚是氣憤,但是冷笑了數聲,也不敢當真動手,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敖敬再次看了血鐮一眼,準備把最後那根弦壓斷,看他究竟如何自處。


    “怎麽?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還不快滾?”


    血鐮氣得五內欲裂,他修道至今,也算是出身名門,從未被人罵過一個滾字,畢竟血魔也是法身高人,比一些中等宗門都要強出許多。


    而且現今遠離師尊,法力沒了源頭,實在有些寸步難行,若是趁這龍子不備,煉化他一聲龍血龍脈,想必能抵得過數年苦修。


    當下反唇相譏:“我原以為隻有那些雜種蛟龍才會如此,沒想到龍宮出來的弟子,也是這般傲慢?好讓你知道,血魔自創的阿鼻化血經,絲毫不遜色於龍宮的四方神龍典。”


    敖敬被他罵了一聲雜種,身後那些手下麵色具是一變,心說壞了,“這是要不死不休了啊,太子爺最煩的就是這兩個字!”


    隻聽他一聲怒吼,把手在空中一扯,便有一道碧油油的水浪,好似靈蛇一般竄出。


    這條奇蛇交頭擺尾,張口便吐出萬千綠色箭雨,伴有絲絲縷縷的雷霆,讓血鐮也是神色凝重,他亦看的出來,這位十三龍子,法力與自己相當,隻高不低,不得不凝神應對。


    他把化血神刀飛出,和那條靈蛇鬥在一起。


    敖敬見血鐮周身血光隱隱,混雜著種種攝魂奪魄之意,自家真龍血脈都有些不穩,開始擔心自家的法術會不會被克製。


    但是爭鬥片刻,卻也未見異常。


    心道:“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我這門的靈蛇化雨法術,已經修煉到了從心所欲的地步,剛才隻出了一分法力,便是想要試探此人的法力如何,這小子也不過就是這點本事!”


    敖敬所修的靈蛇化雨,乃是四方神龍典上的一門厲害法術,一旦修至大成,法力便能凝聚成數萬條靈蛇,配合龍族行雲布雨的天賦,隻要被纏上,很難再脫身出來。


    血鐮試了試手,正思忖該如何下手放血,忽然敖敬一聲大喝,十根手指翻飛,竟然又激發出數十道法力,迎風一晃,化為千餘條一般模樣的靈蛇。


    待得見到敖敬自家好強,把壓箱底的本事使了出來,化為一條數百丈的青龍,行雲布雨,威勢無兩。


    當下便把神霄宮祭了出來,對轟過去。


    靈蛇化雨雖然帶有雷電之力,但是卻畢竟是法力幻化,比起普通的修士來說,許多人不是對手,但血鐮這神霄宮,內裏禁止符籙齊全,化生的乃是真實的雷霆,靈蛇撞上去,還哪裏有個好?


    也虧得這乃是法力幻化,隻要敖敬略微催運真氣便自複原,不然兩人也不用鬥了。


    敖敬本擬自家的法力一出,血鐮必然敗北,沒想到這個血光隱隱的家夥,果然有些法力,居然還有一件催發雷霆的法器,跟自己相持不下,甚至有水漲船高之意。


    不由得暗忖道:“我母親說過,我們母子相依為命,縱然有些法術,但是都不得長生,總是虛幻。加之背後也沒什麽靠山,丁囑我平時行事要小心謹慎,知道敬畏。


    我跟這人也沒什麽大仇,也不見得非要拚個生死,雖然我還有那一招沒用,但實無此必要。”


    雖然敖敬想要罷手,可血鐮想要抽取他一身血脈之力,偷偷來一招狠的,雖然不須致命,但是龍血卻也要盡可能多的放出些來。


    但是敖敬卻忽然往後退縮,法力亦變得稍微弱了半分。


    血鐮是跟人鬥法的老行家,立時便感應的敖敬看似後退,但其中蘊含無窮反擊之力,便也把攻勢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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