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是不是早了點?”屈明德看了看天色,對著驅馬在前的左承文問道。


    “無所謂,一會兒等著就是了。”左承文回頭答話。


    屈明德一時無語,疑心左承文是不是瘋了。現在他們要去的地方,可不適合這樣大張旗鼓的。


    隻是他想了一下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反正這是左承文家的隊伍,出事了與屈明德的利害相關實在不大。所以,還是隨他去吧。


    左承文到底想去什麽地方呢?


    屈明德看著方向,顯然他想要去碼頭做點事情。也許是報複,也許是其他,但無論是哪一種,流血顯然是無法避免的。


    他發現自己出來闖蕩的時間不長,劍下的鮮血就已經不少了。而且看這模樣,還可能越來越多。


    “罷了,行走江湖,誰劍俠沒有繼續冤魂,這時候多愁善感,徒費感情。”屈明德心裏邊想著,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之上。


    左承文現在不做偵查,一頭撞上去,也不知道對方——大約是邱步凡一方,到底會是個什麽應對。


    是把精銳人馬調離碼頭,留下一個空殼子讓左承文發泄一下怒氣?還是趁機埋伏起來,坑上他們一把?這些都還是未定的事情。但是看左承文的這做法,顯然是料定對方一定會妥協讓步了。


    可既然對方精銳已經離開,現在過去又還有什麽意思呢?


    更何況,徽陽城並非是天南鏢局以及水道勢力的地盤,它可是堂堂正正大周天子的城池。現在他們要幹這樣的事情,好像有些過了,這就不能不考慮一下官府的想法。


    按照大周律,江湖勢力要是敢在城中鬧事,那肯定是要殺無赦。


    如果不是左承文等人看著都是造反派的人物,而且眼見著就是要圖窮匕見,向來他也是絕對不敢這樣做事。


    閑話少說,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城池之前。然後,屈明德就看到,事情非常的反常。


    因為這個時候,城門洞開,順著這高大城門向裏邊看去,能容三駕馬車並行的石板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街道兩旁的人家,也是一個個緊閉門戶。


    照著樣子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徽陽成了一座鬼城。


    可是徽陽城顯然不可能是一座鬼城,因為屈明德很清楚,昨天出去的時候,這裏還是十分繁華。所以,出現眼前的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代表本地官府實力的孫徹然也對左承文讓步了。


    至於說空城計,現在是沒有可能的。


    也不知道那天左承文去找孫徹然的時候,到底談了什麽東西,居然讓對方這樣幹脆。也許那孫徹然也不是很徹底的王朝官員,不然的話,無論他自己心裏麵的想法是什麽,表麵上也不會弄得這樣的幹淨徹底。


    屈明德把眼看向左承文。


    左承文這時候也在發愣,估計他並沒有料到孫徹然會這麽的直接、粗暴。


    刹那之後,左承文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對方這麽直接,我們也不需要掩飾了。”


    話說完,他直接催動自己的馬匹,向著城中快速奔去。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同時催動胯下健馬,頓時,徽陽城中蹄聲如雷。轉瞬之間,徽陽城原本的寂靜,已經被這如雷的陣點踏碎。


    時間不長,他們來到了碼頭之上,這時候,原本是商賈不絕的徽陽碼頭,隻剩下集中起來的苦力。


    麵對這個情況,說不上反常,但是很明顯也絕對不是正常。


    這如雷的馬蹄聲臨近碼頭之時,並沒有半點掩飾的意思,所以,這些苦力很快就知道,自己等人要對付的敵手來了。


    “你們的領頭是哪一個?”左承文橫槍立馬,對著這些人問道。


    眾苦力麵麵相覷,不知道左承文一上來不開打,反倒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明白的說,這件事情跟你們的關係不大。而且,你們也隻是賣力氣吃飯的小蝦米,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想動你們。現在,誰能站出來和我說說,我要找的人,到底在什麽地方?”左承文看到對麵集中一處,手持各種兵器的苦力,再次大聲的說道。


    左承文大張旗鼓的帶著人過來了,居然沒有開打的意思。這倒是屈明德沒有料到的一層變化。


    那些苦工聽到左承文的話之後,轟然間議論開來。


    聽著紛紛雜雜的聲音,倒像是他們也被人給騙了一樣。


    最終,這些人公推出一個威望足夠的人物,站了出來對著左承文拱手說道:“這位大爺,您的意思是說,您不是過來對付我們這些苦哈哈的?”


    “笑話,我沒事對付你們做什麽?”左承文說道。


    “可是我聽前麵的領頭人說,你們是過來加收我們的保護費的。”


    “無稽之談,掌旗是什麽身份,豈會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廢話了,趕快說,那張氏兄弟到底在什麽地方!”趙忠不等左承文吩咐,直接策馬緩步越過屈明德,對著那些人喝問道。


    這些人聽了嗬斥,反倒是更加放心的模樣。當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這被推選出來的人口才還算不錯,幾句話之間就讓屈明德等人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照他的說法,無非是有人玩了兩麵傳花的遊戲,挑起雙方心火,一見麵就開打以方便那人漁翁得利。


    如果從苦工們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想法算不上錯誤。但是屈明德很清楚,左承文看樣子一開始就沒有要打掉攤子的想法,而是要借著機會找到幕後黑手擺在台麵上的代言人。


    “趙忠說要找出張氏三兄弟,也不知道他是沒有看到那幾個人頭還是怎麽回事?”


    “不對!”屈明德想到這裏,看了一眼左承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說趙忠不知道張氏三兄弟已死的話,這是說不通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左承文認為昨天晚上他們看到的人頭,不是真正的張氏三兄弟。”


    類似今天的事情,左承文不久前也曾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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