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隻見鄧經淼和他妻子,以及管家果然都等候在外頭。


    眾人見宋玉塵才進去沒一會的功夫,就出來了,當時就有種不好預感,以為這位自稱神醫的年輕人也沒有轍。


    “孟...神醫,我兒的傷,如何?能治嗎?”鄧經淼忍不住小聲問道。


    宋玉塵微微一笑,說道:“對於我孟某來說,公子的傷,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放心吧,保準還大人和夫人一個更加生龍活虎的兒子。”


    鄧經淼和妻子聽了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沒等他們高興一會,他們就發現這位年輕神醫神情一變,眉頭緊蹙,唉聲歎氣道:“隻不過......”


    美婦心裏當時就是咯噔一下,一旁的鄧經淼也是如此,心中剛落下的石頭還沒完全停穩,就又重新懸了起來。


    鄧經淼小心翼翼地問道:“孟神醫,隻不過什麽,你有話不妨直說,可是在給小兒醫治的時候遇到了什麽麻煩?”


    宋玉塵輕輕歎氣,說道:“倒也不是太大的麻煩,隻不過可能稍微會對我判斷公子的傷勢有些影響,當然啦,即便有影響,那這影響也很小,對公子並無大礙。”


    鄧經淼說道:“誒,雖然本官不是大夫,更不懂得醫人之術,但也知道治病就要徹底根治的道理,更何況公子是神醫,怎麽也不能在我這砸了招牌不是?說,有什麽要求孟神醫你盡管說,隻要本官能給辦到的,就一定不予餘力地給辦好。”


    站在一旁,剛才聽了宋玉塵的話,又差些落淚的美婦,點頭說道:“就是,孟神醫有什麽要求但說無妨。”


    宋玉塵心中微微一笑,臉上卻平靜地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想見一見打傷公子的那人......”


    鄧經淼聽了不禁疑惑,問道:“這跟救治我兒的傷病有關係嗎?”


    “有,當然有。”宋玉塵用一副‘大人你是外行不懂行醫之術’的眼神看了鄧經淼一眼,說道:“大人應該有聽說過我們行醫之人,有望聞問切這麽一說吧?”


    鄧經淼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


    宋玉塵說道:“其中這個‘問’呐,不單要問病人,還要問造成這一傷病的人。”


    一旁的管家腦中靈光一閃,上前一步,說道:“我聽懂孟神醫的意思了,就好比我家公子的傷病,不單要問我家公子,除此之外,還要盤問那個大膽傷了我家公子的刁民,孟神醫,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呀?”


    宋玉塵微微一笑,忽然有種想要開口表揚管家的衝動,你這智商居然都能搶答了。


    “正是如此。”宋玉塵點頭說道。


    鄧經淼眼神有些不悅的瞪了管家一眼,似乎對前者的搶答這麽一個越禮的舉止,有些不滿。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鄧經淼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現在就安排孟神醫拷問那個大膽的刁民,管家,去,把那個刁民給我從衙門的地牢裏壓過來。”


    “不用。”宋玉塵說道:“公子的藥方,裏麵的伊老已經基本寫好了,我隻是為了公子的痊愈考慮,做最後的一點確認而已,來來回回的話,不免耽誤抓藥的時間,這樣,勞煩管家帶路,我親自去地牢一趟,也隨便在城裏麵找幾樣藥材。”


    見對方對他兒子的事情如此上心,鄧經淼心裏很是感動,說道:“那好,那就依孟神醫的意思,孟神醫,有勞了。”


    “大人言重了,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行醫之人應盡的職責。”宋玉塵笑道。


    “孟神醫,請。”管家躬身,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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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親眼看到了地牢的守衛之森嚴後,宋玉塵心說還好沒有選擇強攻,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人沒就出來,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在管家這塊活的令牌的幫助下,宋玉塵一路之上都通行無阻,最後在地牢最深處,最陰暗的一間牢房裏頭,見到了那位懷姑娘。


    已經換回了女兒身裝扮的懷姑娘聽到有人到來,睜眼一看,卻發現是今早帶兵把她抓走的中年男子,當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至於另外一個一身青衣,做江湖人士打扮的年輕男子,她卻是看都懶得看一眼,不用猜,肯定也是鄧府的狗腿子。


    牢房門打開之後,管家揮走了原本還想死賴在一旁的獄卒,後者無非是見他是知府大人的管家,即便不能巴結,但混個臉熟總是不錯的。


    陰暗的牢房裏,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而且地牢內隻有在過道裏點了兩三盞燈,故而這牢房內昏暗的很。


    管家忍不住拿手捂住鼻子,硬著頭皮進了牢房。


    其實管家心裏鬱悶的很,本來他是建議孟神醫,叫獄卒把這個女囚犯提到公堂上拷問就行,也耽誤了不了多少工夫,而不必親自到這種肮髒的地方來,不曾想這位年輕神醫性子古怪的很,執意要親自跑一趟,這不是活受罪嘛這不是。


    “你,見著大人還不下跪?”管家冷聲道。


    “大人?”女子冷笑,“什麽時候一個狗仗人勢的管家,也能自稱大人了。”


    女子將冷冷的目光轉落到一旁的宋玉塵身上,冷笑道:“還是說,你口中的大人指的是你身旁那,一看就知道是虛有其表的草包是大人?”


    女子雖然不是什麽高手,但近些年也算是練了些內家心法,她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這個做江湖俠士打扮的家夥,走路的時候腿腳虛浮無力,不是虛有其表的草包是什麽。


    此次離開家門,來到這江陵府,她算是看清了這些人的醜陋嘴臉,明明就是那個混蛋想非禮她在先,而她隻不過是出於自我保護而已,不曾想那狗官居然不問緣由的,就派兵把她抓到這裏來。


    已經易容成別的模樣的宋玉塵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從進來到現在,他連話都沒有開口說一句,卻反而遭來橫禍。


    當然,宋玉塵心裏也知道,自己與鄧府的管家一起出現,這個女人肯定把他當做是知府那邊的走狗了,這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你...”雖然牢房內光線昏暗,但仍舊可以看出,此刻官家的臉上滿是尷尬,管家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冷哼一聲,大步走上前,冷聲道:“一個紅塵賤女,先傷我家公子不說,到了這裏居然還敢這麽嘴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顯然,在管家看來,住在棲鳳樓裏麵的懷姑娘也是紅塵女子,也難怪,尋常人家的女兒家,誰會跑到那種地方去。


    女子聽了之後,冷笑不止,正想開口,一旁的宋玉塵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管家,發現後者隨時有出手打人的意思。


    搶在女子開口說話之前,宋玉塵上前一步,用手捏住了女子的下巴和嘴,然後將女子的頭微微仰起。


    以居高臨下的傲慢姿態,宋玉塵一臉壞笑的說道:“姑娘怎知我是個虛有其表的草包,姑娘又不曾試過?”


    因為被捏住了嘴,女子不能開口說話,但看向宋玉塵的一雙眼睛,卻是冷到仿佛能殺人。


    女子本想掙脫開對方的狗爪子,但奇怪的是,接連在暗中試了兩次,都不能甩掉那隻肮髒的狗爪。


    很快,女子便發現,賊子的手確實沒有什麽氣力,但似乎這賊子正好捏住了自己的幾個關鍵穴位,這才讓她全身使不出勁來。


    女子心裏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看起來虛弱的一塌糊塗的登徒子,怎麽輕而易舉地就控製住了她的穴位,瞎貓撞上死耗子?


    還是說,自己先前看走眼了,低估這個登徒子了?


    宋玉塵從上而下俯視了一眼女子的胸前,嘖嘖道:“金管家,你見多識廣,如果以一百之數為限的話,你覺得這個女人可以打多少分?”


    管家一愣,以為這位看起來似乎還算正派的年輕人,見到女子之後會先拷問重要的問題,沒想到一見麵就玩弄起女人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管家也就釋然了,不管他是不是神醫,隻要是男人,在美色麵前就不能免俗,更何況,牢裏的這個女人姿色確實是美極了,如果不是得罪了知府大人,變成了一顆燙手的山芋,他倒是真想身心愉悅一番先。


    見身旁的這位年輕神醫也是此道中人,管家也就不再偽裝清高了,仔細地打量起女人來了。


    “嗯,這姿色,確實罕見,估計比起那趙清影趙花魁來,都不會遜色太多。”管家眼神中帶著異彩的說道:“九十分總該是有的,孟神醫,你覺得......”


    說著話的同時,管家伸出手掌,似乎想要撫摸女人的精美臉龐。


    然而,沒等他把最後的一個“呢”字說完,手也沒有來得及摸到近在咫尺的臉龐,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轟然倒地,再也不省人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出乎了女子的意料,她隻隱約看到年輕男子騰出來的那隻手,忽然點在了管家的脖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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