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倍!”聽到這個要求,東哥還沒什麽反應呢,黃毛卻跳了起來。


    “這裏是病房,請你注意點,別影響了病人的休息!”牧原不冷不熱地提醒了一句。


    “這要求是不是過分了點?”東哥看了牧原一眼,冷冰冰地問道。


    “過分?我們這是少要了好不好?”龍靈兒搭腔道,“一半是房子的錢,這是開發商早就應給的,另一半是半條人命和醫藥費,難道很多嗎?”


    “半條人命?”東哥一笑,“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這拆遷戶大大小小有上千戶呢,要是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都管的話,那這買賣我們幹脆就別幹了!”


    “東哥是吧!”牧原客氣地說,“兄弟我沒有不敬的意思,不過您就是一個傳話筒,是替人跑腿辦事的,這最終的主意還是應該由上邊來拿吧!”


    “這話是說的沒錯!”東哥也不氣惱,他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刀疤臉,說道:“可如果我把這個價遞上去的話,那哥哥我這張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如果真的讓東哥為難的話,兄弟我先說聲對不起!”牧原一笑,“不過這個價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高了點,不過這背後的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會算帳!”


    東哥盯著牧原看了半天,忽然噗哧一聲笑了,說:“有意思!”


    說完這句話,東哥也沒再猶豫,掏出手機走出了病房。


    “他們能答應?”周冠五不解地問。


    “應該能吧!這段時間正是風緊的時候,上麵都不希望有事!”牧原說,“而且,這個東哥並不是心甘情願地幹這個差事的,就憑他的老道,要是下了狠心的話,您一家人早就有大麻煩了!”


    過了大約十分鍾,東哥終於回來了,雖然他麵色沒什麽變化,不過顯然是情緒不高。


    “老爺子,下午會有人過來辦手續!”東哥說完了這一句就轉身欲走,不過隨後又補了一句,“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拿了錢還不搬,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東哥!”牧原突然叫住了對方。


    東哥轉過身,叼著牙簽,不解地看著牧原。


    “兄弟牧原,謝了!”牧原一抱拳,敬重地說道。


    東哥眯著眼睛,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牧原,又是咧嘴一笑,草草地還了一個抱拳禮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意思!”走出房門的時候,東哥還頗有點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扔下了這麽一句話。


    “這……這就解決了?”愣了半天,周冠五實在有點不敢置信。


    “應該是!”牧原說,“老爺子,下午還是叫幾個人親戚朋友過來吧,防著點總沒有什麽壞處!”


    醫院樓下,黃毛緊走幾步,替東哥拉開車門後才屁顛屁顛地爬上駕駛座。


    “東哥,就應該多招呼點兄弟過來,給那對狗男女點兒顏色看看!”黃毛罵道,他的屁股剛沾上座椅就疼得嘴巴一咧,那小妞兒下手也太狠了。


    “你懂個屁!”東哥陰沉著臉教訓了一句,“多叫點兄弟過來幹嘛,給人家當木樁子嗎?”


    “東哥,我承認,那小妞是有兩下子,不過再厲害也架不住咱人多啊!”


    “說你就是個豬腦子,你還不承認,就知道瞎唧唧!”東哥直接在黃毛的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你以為上麵給我們派的是個好差事,現在正是他媽的嚴打的時候,這是讓老子出去當活靶子呢!拉人,拉個屁的人,事情鬧大了都得他媽的去局子裏啃牢飯!”


    “啊!”黃毛一愣,這才恍然大悟。


    “而且,你真以為那對男女是盞省油的燈啊!那才叫真人不露相!”


    “東哥,不會吧!”黃毛辯解道,“就是手上有兩下子嘛,難道背後還有人?”


    “背後有沒有人我不清楚,不過他們應該是玄易門的,人家剛才壓根兒就沒動真格的!否則,就憑我們這幾個,能不能走出這醫院大門還不一定呢!”


    “東哥,你說得也太邪門了吧!”


    “邪門?那是你沒親眼見過!那姓周的昏迷不醒根本就不是車禍引起的,八成是中了什麽邪,可是我剛剛仔細地看過,從那對男女來了以後,那姓周的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東哥,我想起個事情!”黃毛一拍大腿,正拍到被鞭子抽過的地方,痛得呲牙咧嘴,緩了半天才繼續說,“聽保安那邊瘋傳,昨天晚上那樓盤裏有動靜,轟隆一聲,跟打雷差不多!”


    “那就沒錯了!”東哥點點頭,“八成就是這對男女搞出來的!”


    “那我們怎麽辦?今天栽的跟頭就算了?”黃毛不甘心地問。


    “等機會吧!”東哥懶洋洋地躺進座椅裏,悠悠地說:“不過,我倒是挺感謝那個牧原的,雖然丟了點麵兒,不過他倒是還懂點規矩,今天也算把我從進退兩難的泥潭裏給拽出來了!”


    在周冠五的一番千恩萬謝中,牧原和龍靈兒出了醫院。


    “沒意思!還以為後麵有好戲呢,沒想到開發商這麽快就息事寧人了!”龍靈兒失望地說。


    “你就算是想把事兒鬧大,也不能拖累人家啊!”牧原說,“不過我看你剛才打人的時候挺過癮的啊,你的鞭子是從哪來的?”


    “你是說這個?”


    龍靈兒在腰間一抹,她的腰帶就鬆了開來,變成了一條一米多長的鞭子。牧原也看不出這條鞭子到底是用什麽材質做的,柔韌性很高,不過那工藝卻非常巧妙,像是一條絲絛,將它對折之後剛好能夠纏繞在腰間,像極了一條腰帶。


    “那你的鞭法是誰教的,你們家的那位老巫婆?”牧原好奇地打量著腰帶,問道。


    “算是吧!”龍靈兒點點頭,“我小時候在鄉下玩慣了,喜歡用柔軟的柳條打蝴蝶、蜻蜓什麽的,後來我們家老巫婆就給我弄了這麽一條鞭子!”


    “你身上的稀奇物件倒是不少啊!”牧原感慨了一句。


    “我們現在去哪裏兒?”龍靈兒重新把鞭子係好,問道。


    牧原剛要回答,兜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正是小龍蝦打來的。


    “師父,我有粉絲啦,骨灰級粉絲!”小龍蝦的聲音很大,震得牧原的耳朵嗡嗡直響。


    “什麽粉絲?”


    “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牧原一愣,懷疑小龍蝦是不是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呢。


    “對啊,我早上起床後就發現寢室門口擺著一大捧的玫瑰花,九十九朵呢!”


    “你確定那是送你的?”


    “師父,你以為我傻啊!卡片上寫著我的名字呢!”小龍蝦不滿了,“你這是嫉妒!嘻嘻,還從來沒人給你送花吧!”


    我去!我當然沒收到過了!牧原翻了個白眼,有給男生送花的嘛!


    “那是誰送的啊?”牧原問。


    “不知道,卡片上隻有我的名字!”小龍蝦沒心沒肺地說,“再說,我才懶得管誰送的呢,隻要是送給我的就行了唄!”


    掛了電話,牧原陷入了沉思。


    “怎麽啦?吃醋啦!”龍靈兒壞壞地說,“你就是一個冒牌鬼,難道也會思春啊!”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麽好奇怪的啊?”


    “小龍蝦才進入海選,怎麽會有人送花呢,這出名也太早了點了吧!”牧原說。


    “也許是有男生暗戀唄!”龍靈兒說,“人家可是參加了迎新晚會的,惦記她的男生多著呢!”


    牧原點點頭,放了下疑慮,說:“嗯,也許是我想多了!”


    “嗯,你的確想多了,你又不是牧原!”龍靈兒繼續打擊道,“一個冒牌鬼嘛,難道還想著來一場人鬼情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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