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古棧道旁邊的灌木叢上滿是鮮血,三人驚訝之時,山穀裏忽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無數飛鳥從樹林裏驚起,在山穀上空盤旋驚叫著,月亮被遮的忽閃忽閃,這種躁動讓人心裏很是不安。黑牛瞪大眼睛問:“槍聲?靠!我沒聽錯吧,山裏竟然響起了槍聲?難道康老頭他們還配備了槍支?這他娘的就有意思了!”


    我側耳仔細傾聽,那陣槍聲過後,鳥群再次躲進山林棲息,山穀寂靜如初,除了腳下的河水,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剛才肯定是槍聲啊,應該在咱們前麵不遠的地方,他們可能遇到野獸了,不過話說回來,康老爺子真是神通廣大,竟然搞到了搶。”


    顧奕芯表情篤定的說“一共射擊了12發子彈,每發子彈的射擊時間間隔均勻,聽聲音,這不是普通的槍支,而是二戰時期美軍使用的湯普森衝鋒槍,這種湯普森的性能可靠,采用閉膛待擊及導氣式自動設計,因此射擊精度較高,在裝彈後重量也隻有2.1公斤,屬於較為輕巧的類型,適用於野外作戰,但是湯普森一次隻能裝20發子彈,持續火力相對比較短。”


    我和黑牛聽得驚訝不已,黑牛試探性的問道“小顧同學,你怎麽會對槍械這麽了解?”


    顧奕芯看了看我倆,說道:“沒什麽值得驚訝的,我父親是個軍官,我從小就和各種武器打交道。”


    顧奕芯的背景在我意料之中,所以她此刻說出來我並有表現的很驚訝,倒是黑牛,豎著大拇指油腔滑調的對我說道:“我從第一次看到小顧同學,就覺得她器宇不凡,英姿颯爽,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場。果然將門虎女,不過話說回來,小顧同學,你這保密性做的夠好的啊,在自己親密的戰友麵前都隱藏的這麽深!”


    顧奕芯看著我,看似是在回答黑牛,其實更像是在和我解釋,說道:“我沒有隱藏,隻是從來沒人問過我。”


    我被她這一看,反而渾身有些不自在,幹咳了一聲,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各位,咱們還是說正事,康教授他們為什麽會有湯普森,咱們隻有趕上了才能知道。但是這灌木叢上的血,誰能知道是怎麽來的?難道他們在這裏遇上野獸襲擊了?”


    “不對,你們先來看看這些血跡,它們在枝葉上的分布像是被利器劃過,噴濺出來的一樣,”說罷,黑牛蹲在地上,用手撥開灌木叢,舉著手電筒照了照,發現通往河流的山石上全是血跡,繼續說道:“事情可能比老蘇想得的嚴重,你們看這一溜兒的石堆,肯定被東西下拽著發生過滑坡,並且這一路向下都是血跡,顯然是有人被割喉扔進了河裏,咱們剛才發現的那個背包,應該就是這個遇難者身上的。”


    顧奕芯對黑牛的結論深信不疑,問到:“謀殺?還是起內訌了?但願這個遇難者不是康教授!”


    “肯定不是康教授,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背不動那麽多的食物。”我解釋完,用狼眼手電筒照著四周仔細勘察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


    我想了想覺著不對勁,同一夥人,在這深山老林惡劣的環境裏,怎麽會輕易殺死自己的同伴?如果是混進隊伍裏蓄謀殺人,一進山就該動手,又何必等到現在?連續兩個提示危險的標致,這一招斃命的殺人手法,還有剛才山穀深處響起的微型衝鋒槍的密集射擊聲,我和黑牛同時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這黑虎山裏還有一撥人,這撥人和康教授他們水火不容,康教授一行發現了這撥人的存在,然後給我們留下了‘危險,請勿靠近’的警示,隨後他們抓緊時間繼續趕路,在此處,另一撥人趕上他們,悄悄將康教授隊伍末端的人殺掉扔進河裏。然後如影隨行,尾隨在康教授隊伍的後麵,最終康教授他們發現了這撥人,雙方起了正麵衝突,那陣槍聲就是雙方激戰時發出的。


    如果真是如此,我們倒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就此放棄,心有不甘,黑牛肯定也不會同意;如果繼續跟蹤,難免會遇上另一幫人,那幫人手裏有槍,我們怕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把我的顧慮說了一遍。


    黑牛不耐煩道:“你丫想的太多了,當然得繼續前行,真遇上了再說,說不定是解放軍叔叔千裏追蹤,來捉拿康老頭了,他不是偷了兩塊西漢雙獸噬馬紋金飾牌嗎。”


    我抬頭望去,天邊不知何時起了幾團烏雲,山風吹動著雲團向月亮移去,偶有驚鳥飛起,叫聲淒厲,這月圓之夜的山林裏似乎並不平靜。


    所有的謎底,或許隻有見了康教授才能解開。


    我們順著河流的方向沿古棧道繼續前行了一個多小時,遠遠的發現前麵一片相對寬闊的地方燈火通明,人聲噪雜,五六頂軍用小型帳篷紮成一圈,帳篷中央篝火攢動,有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東西,我們匍匐著慢慢靠近營地。


    黑牛翹著頭看了看,縮回脖子和我們說到:“一共十來個人,這幫人好像是部隊裏的,還有,那些帳篷和他們使用的東西也都是部隊供給用品,靠,不會真是來抓康老頭的吧,我覺著咱們還是別和他們硬碰硬,悄悄繞過去,專心倒咱的西漢古墓去。”


    顧奕芯也探著身子看了看,說道“雖然所用物資是部隊供給品,但是看那些人的走路坐姿,絕對不是真正的軍人,倒像是一些民間機構培訓出來的雇傭兵。”


    “這他娘的有意思了,連雇傭兵都來了,不過沒有發現康教授,咱們離近點看看”三人悄聲撚腳的來到一個相對大一些的軍用帳篷後麵,一字排開,貓著腰側耳偷聽。帳篷裏被大燈照的通亮,兩個人的影子映在布麵山,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不過坐著的那人姿勢有些奇怪,雙手後背,像是被捆綁住了一樣。


    “別費力氣了,你們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三人一驚,這是康老爺子的聲音,看來他真的被抓住了,但是抓他的人是誰呢?又有什麽目的呢?


    隻聽見一個中年男人開腔說道:“教授,時代變了,你何必這麽執迷不悟呢,隻要你把這些年的研究結果告訴我們,我們會像優待賈教授一樣優待你,把你送到國外安度晚年。”


    康教授冷笑一聲,說道:“哼,老賈真去美國了嗎?我暗中找人查過了,沒有他的任何航班信息,你們到底把他怎麽樣了我心知肚明,我研究了大半輩子,必須要親手揭開最後的真相!”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道說:“我可以向上麵申請讓你繼續參與,但是,前提是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你要知道,東家變了,現在的東家不太相信你們這幫老家夥。”


    “東家?哼,他隻不過想把這驚天的秘密解開,然後據為己用!”


    顧奕芯側臉小聲對我說:“這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好像聽過!還有些熟悉,不過現在還不太敢確定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簡單啊,我有辦法讓你看清楚。”黑牛說罷,拿出打火機點了支煙,把煙頭吹了吹,對著帳篷準備燒出個小洞,但是這帳篷是防雨滌綸布料,遇火就著,黑牛這一煙頭下去,一下子燙出個大洞,這個洞還有繼續往四周擴張的趨勢,嚇得我趕緊使勁去吹,並下意識的伸手拍打了兩下。


    “是誰在後麵!”中年男人對著我們嗬斥了一聲。我見身份暴露,立即拉著顧奕芯,招呼黑牛逃跑,沒想到,我還沒直起腰來,肋骨一側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腳,這一腳直接把我踹趴在地,疼的我一下子岔了氣,張了張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奕芯尖叫一聲撲上前來護我,黑牛見狀破口大罵,揚起手裏的狼眼手電筒朝踹我的那個人臉上重重砸去,他這一下卯足了狠勁,直接將對方鼻梁砸斷,鮮血直流。


    瞬間,更多又高又壯的人圍了上來,我一看這架勢,估計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正在我絕望之際,顧奕芯突然站起來,大聲嗬斥道:“讓張雪峰來見我!”眾人一愣,相視看著,本來舉起的拳頭又紛紛放了下去,像木樁一樣杵在原地,都不敢擅自行動。


    “誰找我?”中年男人說著朝我們這邊走來,眾人立即給他讓開一條道,他打著手電筒照了照我們,驚訝的說道:“顧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黑牛本來也做好了挨揍的準備,但是轉而一看,顧奕芯和那個中年男人不單相互認識,並且還很熟絡的樣子,忙問:“小顧同學,這丫誰啊,手底下的人下手這麽狠,看把老蘇踹的,這要踢出個好歹,我可不饒他們啊,到時候你可別攔著我。”


    顧奕芯再次蹲下扶我,漫不經心的回答黑牛:“張雪峰,我父親的副官。”


    張雪峰四十多歲,平頭,臉上肌肉僵硬,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見我受傷臥地,立即招呼隊醫過來幫我查看傷情,那隊醫戴了副眼鏡,滿臉堆笑,很有親和力,他對著我肋骨一陣拿捏之後,疼痛稍有緩和,顧奕芯扶我站了起來。


    黑牛看周圍的人沒有散去的意思,就扯著嗓子說:“張副官,你這隊人現在正式被顧小姐接管了啊。”然後指著我說“這位是未來的小姐夫,以後都聽他指揮。”


    不管什麽話,到了黑牛嘴裏張口就來,要不是場合特殊,我真想默默踹他兩腳。那幫穿著軍靴,拿著軍棍的雇傭兵絲毫沒動,似乎在等張雪峰的命令,張雪峰上下打量著我們,一臉嚴肅的問顧奕芯:“顧先生讓你來的?”


    顧奕芯沒有回答,張雪峰轉而對周圍的人說到:“大家先散了,自己人。”


    那幾個健壯的雇傭兵這才一下子散去,各自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我們被張雪峰帶到火堆前,坐下喝了口開水,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營地,這才發現,除了六個雇傭兵,營地裏還有三個特殊的人,分別是眼鏡隊醫,梳著大背頭的胖男人,和吸著旱煙的老頭,這三個人的著裝和周圍的雇傭兵不一樣。張雪峰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顧奕芯緩緩說道:“誰讓我來的你不知道嗎?康教授怎麽樣了?”


    顧奕芯之所以這樣說,目的是為了給對方形成一種震懾,以便更好的控製對方。


    “顧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別的事情一會再說。”張雪峰說罷朝一堆儀器走過去,那個梳著大背頭的胖男人點頭哈腰的跟了上去。我扯著脖子看了看,那堆儀器都是些高科技,其中有一台信號發射器,這種信號發射器如同一個小型基站,可以在大山深處發射信號,和外界聯係。


    我心中暗想:壞了,這家夥不會要給顧奕芯的父親打電話吧,要真這樣,我們就露餡了,顧奕芯是他上司家的小姐,肯定不會被怎麽樣,但是我和黑牛就難說了,有可能不但救不出康教授,還把我們自己搭進去。


    正想著,眼鏡隊醫走到火堆前,給我打了一劑針劑,發現我肩膀上有個窟窿,一邊問我窟窿的來曆,一邊幫我清洗消炎。


    黑牛把我們在停屍寨排水道裏遇到水獅鬼的經曆添油加醋的重新編排了一遍,殺死水獅鬼的主角自然而然的換成了他自己。眼鏡隊醫聽後對黑牛的身手佩服不已,連連稱奇。吸著旱煙的老頭也走到火堆前坐下蹭熱鬧,那老頭一看就是個老煙槍,他的手指和牙齒被積年累月的煙草熏得枯黃,就連手裏的煙杆都蒙上了一層黃色的煙油。透過那層煙油,隱隱可見煙杆是由罕見的羊脂玉材質雕琢而成,造型精巧,是應該是個明朝物件。


    老煙槍慫恿黑牛多講講以前的不凡經曆,黑牛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繼續和眼鏡隊醫扯皮。


    我聞了聞,老煙槍身上的煙油味依然掩蓋不住土腥味,看樣子他也是個土夫子,心中暗想,這隊伍的成分真是夠複雜的。


    在被篝火照亮的不遠處,張雪峰拿著手機按了幾下,貼到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收起手機,徑直走到我們麵前,一臉陰霧的質問到:“顧先生說他沒有派你們來!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一看露餡了,大腦飛快轉動,想著該怎麽解釋。黑牛順手摸起篝火旁的一根軍棍,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顧奕芯繼續不急不慢的喝著手裏的熱水,估計也在思考對策。


    僵持之間,那個一直在擺弄信號發射器的雇傭兵跑了過來,雙腳立正,大聲匯報道:“報告首長,信號發射器發出的信號被不明物體完全屏蔽,多次試驗無效,我們已經徹底和外界失去聯係了!”


    我心裏一下子釋然了,既然沒信號,張雪峰在這大山腹地怎麽能給顧奕芯的父親打電話呢?這家夥剛才一係列的假動作,他娘的明顯是在使詐,幸好我們沉得住氣,沒來得及上當。


    張雪峰氣的臉上一陣青紫,對著雇傭兵咆哮,讓他滾過去繼續嚐試。


    我笑了一聲問道:“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張副官。”


    康教授聽到我說話的聲音,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我答應著朝那頂稍大的帳篷走過去,張雪峰伸出一隻胳膊攔在我麵前,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那目光像是在審訊犯人。我被他這一看心裏有些發慌,但還是強裝鎮靜,為了在氣勢上壓倒他,我的麵部還特意加上了一些溫怒的表情。他和我對視了一會便讓開了,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我撩開帳篷門,康教授見我進來,激動的劈頭蓋臉罵道:“小蘇,你難道就沒看到我留給你的警示標致嗎?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康教授被雙手反綁著坐在地上,臉頰一側有擦傷,頭發有些淩亂,看來,他這一路下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我回答道:“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你。”


    他怒氣未消的質問道:“那些問題有那麽重要嗎?難道比生死還重要?”


    我向帳篷外瞥了一眼,發現門口有人貓著腰在偷聽,用目光向康教授示意了一下,低聲問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引進這黑虎山。”


    康教授怔了一下,他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先問這個問題,略微想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回答到:“我是受人所托。”


    “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但是,隻要我把你帶進黑虎山,他就會告訴我西漢益州刺史墓的位置和入口。那座西漢墓我找了三十年都沒有找到。”


    我追問道:“你們都找不到,憑什麽相信他就能找到?”


    “他肯定知道,牛角山梁王墓的位置就是他告訴我的。”


    我從接下來和康教授的一番問答中得知:有一個神秘人,以西漢益州刺史墓的位置為交換條件,要康教授引我入黑虎山。康教授對這個人的能力深信不疑,他幾年前就已經和康教授接觸過,為了取得康教授的信任,他曾將牛角山梁王墓的位置告知了康教授,並且,梁王墓考古時他曾出現在挖掘現場一個拍攝死角裏,康教授發現了他,跳下陪葬坑準備和他說話,他暗示康教授不要出聲,康教授隻好裝作沒看見返回地麵。


    康教授的這段描述和我們在錄像資料裏看到他的一係列動作相吻合,但是,關於自己在梁王古墓裏暫時性消失的情況,康教授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我想起剛才在帳篷外聽到張雪峰和康教授的談話,知道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康教授的身份或許並沒有那麽簡單。於是想了一下,用一種不容回避的語氣說道:“現在,該和我說說你,還有你所在的組織了吧。”


    康教授目光複雜的盯著我看了一會,長出一口氣,說道:“我知道自己此行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們也不會讓我再活著走出這黑虎山,我可以把事情告訴你,但是,你回去後一定要離開考古院,那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


    康教授說,他早年和幾個考古學者被特招進一個神秘組織,誰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的領導是誰。他們待遇很高,被通過特殊途徑輸送進考古院,以考古的名義在中國大地上尋找西漢術士李少君埋藏在古墓裏的天書,這本天書記載著上古秘密。隨著越來越多西漢古墓的發掘,他們所掌握的信息越來越多,就在研究將要接近尾聲的時候,領導更替,組織發生了巨大變動,他以前的同僚被相繼肅清,組織被全麵替換,敞篷外的這幫人就是……


    話還沒說完,帳篷外傳來兩聲咳嗽,張雪峰說到:“時間差不多了,蘇先生!”說完,掀起帳篷布簾走進來。


    我上前一步,抓緊最後的時機壓低聲音問康教授“你為什麽拿那兩塊雙獸噬馬紋金飾牌?”


    “那裏麵藏著打開驚天秘密的鑰匙,唯一一把鑰匙!”康教授說罷劇烈咳嗽起來,以至於咳得蜷縮在地上,我伸手扶他,他趁機往我手裏悄悄塞了張紙條,我緊緊握住沒敢看,順手揣到了衣兜裏,在張雪峰監視的目光下快步走出帳篷。


    我撇了一眼扒在帳篷外偷聽的那個人,此人梳著大背頭,滿臉油光,正是康教授的侄子,康萬全。我一下子明白了,肯定是這家夥裏應外合,把康教授的行蹤告知了張雪峰,這才導致康教授被俘。


    我來到篝火旁,借撒尿的機會偷偷看了一眼紙條,上麵寫著:今夜,前方黑水潭,速去!字跡潦草,想必是剛才我們在帳篷外打鬥的時候,康教授趁機寫的。


    我看了看這個戒備森嚴的營地,心裏暗想,張雪峰對我們始終心存芥蒂,萬一不小心露餡了,我和黑牛肯定沒好下場。得想個辦法盡快到前麵的黑水潭邊,這樣,我們才可能找個機會擺脫這幫人,我才能知道那個想盡辦法引我進黑虎山的人究竟是誰,他費盡心思到底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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