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星期五,晚上,推理小說家諸口益貴的奧多摩別墅,一座洋房宅院。


    客廳,諸口益貴與毛利於中間主席分坐,山崎、本堂瑛佑兩人坐在牆邊的沙發上旁聽,晴榮編輯、記者出島覺治、攝影師垂水亙隨侍在旁。


    女仆過來問明了各人要的飲料後,隨即奉了上來。


    等女仆離開,話匣子重新打開,諸口益貴與毛利隨意的聊天,毛利對答如流,顯得對諸口益貴很了解。


    這是毛利之前做了些功課,看過山崎和本堂瑛佑兩人從網絡上整理出的,有關諸口益貴的資料。


    “哢。”便攜式錄音機突然停了,突兀的響聲打斷了對話。


    “啊,抱歉抱歉。”記者出島覺治連忙解釋道,“我沒想到兩位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所以沒準備那麽長的帶子。”


    諸口益貴笑道:“沒事沒事,不過是隨便聊聊。”


    毛利岔開話題,“說起來,您現在還在用磁帶錄音機啊。”


    記者出島覺治一邊換磁帶,一邊說道:“是啊,現在基本上都是數碼錄音,但我是不看到磁帶轉就無法安心的人。”


    “並且數碼的東西,如果發生故障有時候很難恢複,而這個東西,磁帶錄到了哪裏就是哪裏了。”


    “這倒也是。”毛利點頭道。


    攝影師垂水亙感歎道:“實際上啊,我也是如此,拍照的朋友都用數碼相機了,我卻無論如何都放不下這個,早就已經用習慣的老式的機械照相機。”


    “雖然無法馬上確認成果有點不方便,但相比之下,跟實在。”


    “感覺是技術達人。”毛利笑道。


    “對對,就是這個,”攝影師垂水亙附和的笑道,“那著那種相機,當真是連傻瓜都能拍出好照來。”


    “所以才是傻瓜照相機嘛。”記者出島覺治笑道。


    毛利三人大笑,不過小說家諸口益貴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笑得很勉強。


    晴榮編輯援場道:“好啦好啦,不好意思打斷你們那麽投入的討論,但諸口老師現在在連載作品,截止日期也逼近了,我們先把該做的事情再說其它的。”


    諸口益貴笑道:“啊呀,別這麽死板嘛,晴榮小姐,我和毛利偵探的正式對話是在明天早上呢,今晚就隨意好了,等下我再下廚弄幾個拿手的菜,我們好好喝一杯。”


    “那真是太感謝了。”毛利笑得很燦爛,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其實有些古怪,估計是在腹誹不已。


    山崎和本堂瑛佑兩人則相視苦笑,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呢,這位老先生似乎還沒有準備的意思,看來是打算把晚餐和宵夜並在一起吃了。


    網傳這家夥有些小氣,甚至苛刻,導致前編輯自殺,果然所傳非虛,真是夠省的。


    晴榮編輯說道:“那在喝醉酒之前,還是先把明天早上要討論的內容對一下,這樣也就不會耽誤正式采訪的時間,到時候時間很緊的。”


    記者出島覺治笑道:“啊,在明天一早在朝陽下,在初升的陽光下,推理小說家諸口益貴與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討論推理的新黎明。”


    攝影師垂水亙讚道:“嗯,光是想象,就能感覺到那唯美的畫麵。”


    毛利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到時候,還要拜托兩位。”


    諸口益貴問道:“對了,這個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吧?”


    記者出島覺治亮出《文藝時代》雜誌,“沒錯,已經在這個新出版一期的預告裏,請看。”


    書頁上是一堆預告欄,諸口益貴和毛利的消息在中間部分,不錯的位置,而且有個顯眼的黑底白字圖片提示,很醒目。


    晴榮編輯接手看了一下,然後呈交給諸口益貴,“確實作了很大的宣傳,請您過目。”


    諸口益貴笑眯眯的接過,但隻看了一眼,臉色就不對了,“晴榮小姐,有沒有直尺?”


    “如果是卷尺的話,我倒是隨身攜帶。”晴榮編輯呈上卷尺。


    諸口益貴拿去量了書頁,頓時變得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晴榮編輯,“和我想的一樣。”


    “啊?”晴榮編輯不解。


    諸口益貴有些歇斯底裏的叫道:,“我的名字為什麽比別的作者小一毫米,是在耍我嗎!”


    毛利和本堂瑛佑都是無語了,資料上說這家夥有點神經質,果然不錯。


    山崎倒是能夠理解諸口益貴的心情,這上麵的尺寸代表著地位,這是分毫不能讓的。


    晴榮編輯連忙說道:“這個,這個尺寸應該是便於排版。”


    諸口益貴大叫道:“這樣的話,把別的作家的名字縮小不就好了。”


    “真是沒用!”


    諸口益貴把雜誌扔在了晴榮編輯腦袋上,晴榮編輯顧不得整理頭發,躬身道歉道:“萬分抱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廢話!”諸口益貴氣道,“真是的,在你之前的那個擔當編輯秋場可是非常出色的。”


    編輯秋場就是網傳的那個,被諸口益貴苛刻所逼得自殺身亡的編輯。


    諸口益貴這一提到他,晴榮編輯、記者出島覺治、攝影師垂水亙,三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顯然,在諸口益貴這位脾氣不好的家夥手下做事,做的不是多麽愉快,一肚子怨氣。


    諸口益貴繼續教訓道:“無論我有什麽要求都會幫我實現,真是個優秀的編輯啊,從資料照片收集,到有關作案手法專業知識的收集,他為了我可是盡心竭力了,努力到自己生命結束。”


    晴榮編輯、記者出島覺治、攝影師垂水亙三人臉色變得更難看,黑得跟鍋底似的。


    毛利幫忙岔開話題,“聽說秋場編輯是今年春天的時候,在家裏自殺的?”


    “是啊,上了鎖的密室,絕好的推理小說題材。”諸口益貴陰沉的說道,“其實我是想把他的故事改編為小說,但是被晴榮小姐阻止了。”


    晴榮編輯急切的說道:“當然了,他的死傳遍了出版界,如果這樣的小說發表出去的話,肯定會被大肆炒作的。”


    “炒作終歸是炒作,不是事實,”諸口益貴有些期盼,“而且我覺得這是對一直支持我的秋場編輯的感謝,你就不覺得這樣宣傳,反而會暢銷嗎?”


    晴榮編輯脫口而出,“與您的聲譽相比,到底哪個比較重要,難道您自己不知道嗎?”


    諸口益貴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晴榮編輯連忙歉聲道:“啊,抱歉,我的話是有點過分,但我也是為了您。”


    “呀,筆芯好像已經用完了。”記者出島覺治的自動鉛筆按不出來了,幫忙解了圍。


    “就用我的筆吧,”諸口益貴拿來他的文具盒,“話雖這麽說,但我愛用的是木頭鉛筆,也算是過時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記者出島覺治說道。


    “好了,趕快決定一下明天的安排吧。”晴榮編輯轉移話題,終於言歸正傳了。


    接下來,又聊了半個小時,總算搞定了明天早上的對話內容。


    諸口益貴去下廚了,帶著他那鑲滿鑽石的戒指。


    山崎也是無語了,有些惡意的想,如果他不小心把鑽石混到菜裏,然後哪個倒黴的家夥吃到肚子裏,那麽,排出來以後,他還會要嗎?……


    晚上七點半,庭院。


    山崎知道美黛子會在美黛酒家半場休息的時候來電話,於是先一步來院子裏閑逛。


    果然,手機不久後就響了,是美黛子。


    山崎和美黛子聊了會兒,順便逗樂,把沒吃晚餐的事情告訴她,果然令美黛子大笑不已。


    等結束通話,山崎遇到了記者出島覺治,他在看一個屋子的窗戶,看得入神,連山崎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現。


    山崎本不想打擾他,但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危險,於是留了下來。


    山崎仔細觀察了下,發現那間屋子是一樓的主臥室,正是小說家諸口益貴的住所。


    山崎明白了,這位現在十有八九是在想,怎麽殺了小說家諸口益貴。


    小說家諸口益貴確實有些惡德,記者出島覺治會想殺諸口益貴也是正常。


    而且不止是出島覺治,幫諸口益貴的攝影師垂水亙、晴榮編輯,搞不會也想殺諸口益貴呢。


    這時,記者出島覺治回過神,發現身邊有個人,頓時嚇了跳。


    山崎說道:“抱歉,嚇到您了。”


    “沒什麽。”記者出島覺治苦笑道,“就是對身邊突然出現個人,出現了本能的,下意識的反應。”


    “不用解釋,”山崎直接問道,“想好怎麽殺諸口益貴先生了?”


    “啊?”記者出島覺治再次嚇了一跳。


    “這應該是做虧心事心虛的反應了吧?”山崎笑道,“您怎麽想的,打算像秋場編輯那樣造個密室?”


    “說起來,密室很簡單,隻要過程簡單就可以了,越簡單越好善後。”


    “比如送他一杯毒藥,等他死了,就把空的毒瓶子放桌上,然後把現場偽裝成自殺。”


    “再清理現場所有痕跡退出去,鎖好門,從外麵把鑰匙扔進去,就可以拍拍手走人了。”


    “接下來就是看戲,等待警方問話,隻要不是蠢到家,都能混過去。”


    “最後,雖然沒有人相信他會自殺,但類似的不可能自殺而自殺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們國家可是自殺大國,誰在乎多他一個呢。”


    記者出島覺治幹咽了一下,“您、您真會開玩笑。”然後行禮致意後就走。


    山崎對著他繼續開玩笑的說道:“您先別走啊,您還沒說您的殺人辦法呢。”


    記者出島覺治走得更快了,山崎忍不住拉出一個大笑臉,這番話估計把他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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