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襄心中一慘,搖頭歎道:“江湖中事,真不能有半點粗心大意,我若早知她們也中邪毒.怎肯把柳華春輕易放走,或許那-身上,帶有甚麽邪毒解藥,也說不定?”


    紫雲:飛虹即死,雲夢襄遂邊自感歎,邊自向歐陽珊所居的石室之中走去。


    尚未走近石室,便聽得室中傳出了水花翻濺之聲。


    雲夢襄詫道:“這是甚麽聲息?難道歐陽珊奇-巳解,竟在室中悠閑自在地,洗起澡來了?……”


    念猶未畢,人已入室,目光注處.不由使這位一向慣於憐香惜玉的“滄海巫山”雲夢襄,為之心中一慘!原來歐陽珊天性愛潔,她這幾間石室中,有一間是圍繞三尺,整個作成浴池。


    壁上鑿有兩個孔穴,夏日引入山泉,冬日則可另加熱水,以供沐浴。


    如今,池中已然放滿寒泉,歐陽珊連衣泡在水中,獨自不停翻來滾去,臉上神情,彷-痛苦已極!雲夢襄見狀自然知道她是以冰冷寒泉,浸息欲念,結果仍未如願,想起自己先前的飽受欲火煎熬苦狀,以及司馬青萍獻身相救,暨紫雲飛虹二婢,舍命相求情狀,不禁搖頭一歎,也自縱身入池。


    歐陽珊欲念雖熾,神誌猶清,見了雲夢襄縱身入池,同他搖手叫道:“不行,雲兄,你不能救我,因為你有“三不歡”的原則,而我卻還是蓬門未開的處子之身……”


    雲夢襄、笑道:“不要緊,珊妹,我加今對你求婚,就算把我們的破瓜花燭之夜,略為提前舉行,便不違背我們的三原則了”


    一聲“珊妹”,一句求婚,把個“玄陰公主”歐陽珊聽得喜心翻倒,“嚶嚀”


    一聲,把整個嬌軀,都軟癱在雲夢襄的懷抱之內。


    初試春情,不宜水戰,雲夢襄自然把她抱出池來,彼此脫去衣裳,拭乾水漬,雙雙擁倒榻上。


    膚光細-,迷人豐韻.此時此地,慢說是中了“無相迷神氤氳粉”邪毒的歐陽珊,就連那曾經-海,曆盡巫山的風流劍客雲夢襄,也無法再加自製!剛才,在“玄陰穀”,司馬青萍一聲一聲的“…雲相公…相……公”叫得令人消魂,如今的歐陽珊則一聲一聲“雲……兄……雲兄……雲……哥…哥……雲…哥哥……”叫得於消魂之外,更添-婉!在歐陽珊口中斷斷續續“雲……兄,雲哥……哥!”-


    婉消魂的低呼之內,可以聽得出-婉之聲,漸來-弱,漸漸消失,終於隻剩下一片“哥……哥,雲……哥……哥,我的好……好……雲……哥哥……”的消魂呼喚!好事每難持永久,風流畢竟有收場,先前在“玄陰穀”口的收場是雲夢襄解毒複元,司馬青萍疲乏困地,暈睡在豐草之內,如今的收場,卻恰巧人易其趣。


    歐陽珊奇毒得解,由少女變成少婦,雨露新承,容光煥發,比適才更添了幾分嬌豔!雲夢襄雖因修為深厚,未像司馬青萍那樣,於事畢之後,便宛如虛脫地:暈倒榻上,但他既曾自己中毒,又變為人解毒,先後兩度盡力馳驅,狂施雨露之下,也已滿麵疲色。


    歐陽珊蜷伏在他雄健而又溫暖的懷抱之中,偷愉瞥他一眼,呢聲叫道:“雲……兄…”


    她適才被邪藥所迷之上,雖然叫出一聲聲令人蝕骨消魂的“雲……哥……哥!”


    但如今人已清醒,遂不好意思再用這過份親-稱呼,而改用了比較恰當大方的“雲兄”二字。


    雲夢襄不會答話,隻向歐陽珊低頭看了一眼,但目中神光黯淡,顯示他頗為疲累。


    歐陽珊低聲道:“雲兄,你…你似乎太過疲累,不妨事麽?”


    雲夢襄搖頭道:“不妨事,我隻要好好休息一會,便可複原,歐……”


    一句“歐陽仙子”剛要出口,目光閃處,瞥見了滿榻的處子流丹,心想雙方關係,已然如此,稱呼上若再生分,豈不傷了歐陽珊的芳心,遂趕緊改口說道:“珊妹不必擔心,你自己所中邪毒,業已完全-解了吧?”


    歐陽珊滿麵嬌紅,點了點頭,偎在雲夢襄的耳邊,以第人無法與聞的極低極低語音,悄然問道:“雲兄。我記得你適才向……向我求……求過婚了?……”


    雲夢襄不遲疑地,應聲答道:“珊-放心,雲夢襄便因生平作事,絕對負責,才訂下“三不歡”的自律原則,方才我已向珊妹求婚,說明彼此合歡之舉,隻是把洞房花燭,提前實行,珊妹問起則甚,是怕我不負責任?還是你自己有些後悔?”


    歐陽珊赧然道:“小妹得侍雲兄,已是終身之幸,怎會有所後悔?我隻是要在彼比清醒之時,聽上雲兄一句話兒,比較定心而已。”


    雲夢襄見歐陽珊美絕天人,資稟又極精粹,不由愛意滋生,把環擁著嬌軀的右臂,摟得緊了一些,含笑說道:“珊妹如今已聽我在清醒之時的親口承諾,可以定心了吧?我能得珊妹為妻,亦頗滿足,從今後,任憑環肥燕瘦,豔色無邊,我也於三千弱水中,隻取一瓢飲了。”


    他的話猶未了,歐陽珊便吃吃嬌笑地接口說道:“雲兄,我不是妒娘子,不會想獨自霸-你這位衣香鬢影,到處留情的“滄海巫山”,風流劍客,隻要你對我不負心,任憑你娶上多少如夫人,我也決不生氣,甚至還樂於玉成……”


    說至此處,把她那赤裸裸,軟綿綿,香馥馥的嬌軀,同雲夢襄懷中,偎了一偎,嫣然笑這兩個字兒是“緣孽”二字,但作並排橫著,每個字兒之下,又畫了一個問號“?””


    歐陽珊道:“此處不會有別人前來,這“緣?孽?”二字,一定是青萍寫的!”


    雲夢襄詫道:“她既能寫字,顯然業已蘇醒,怎麽不回“玄陰穀”中,人到那裏去?”


    歐陽珊白他一眼,皺眉說道:“雲兄,你是吃慣胭脂的“風流劍客”,怎麽如此不懂女孩兒家心理,青萍經過此事,既羞於見我,更羞於見你,她……她定是悄悄走了。”


    雲夢襄問道:“珊妹可知她去了何處?”


    歐陽珊搖頭道:“天涯茫茫,海角茫茫,我猜不出她的去向,雲兄…………你打算怎樣對她交待?”


    這“交待”二字,問得雲夢襄相當慚窘,想了一想,毅然答道:“青萍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常言道:“受人點滴,報以湧泉”,至少我也應該設法對她盡盡我的心意。”


    歐陽珊暗佩他避重就輕,答複得相當婉轉,遂點頭說道:“雲兄隻要有這番心意就好,將來江湖再遇之際,我會替你安排。”


    “安排”二字,使雲夢襄聽得一驚,但又不便再向歐陽珊追問究竟?隻得暫時撇開地,低聲說道:“珊-,我們回穀替紫雲、飛虹二女,料理身後事吧。”


    歐陽珊-然點頭,與雲夢襄重回穀內。


    當她看見“玉麵毒心”柳如春幾乎變成人皮的那具遺-,不禁恨得銀牙一咬,同雲夢襄皺眉說道:“雲兄,柳家兄弟罪該萬死,你怎麽肯將柳華春放走?”


    雲夢襄道:“我放走柳華春之意,是要他把他大哥“靈和公子”柳長春引來,好為世人,除了一大害,何況我並未讓他好好離去,是命他把那僅存的一隻耳朵,自行撕下再走!”


    歐陽珊道:“彼此這場仇恨,結得不淺,柳家兄弟太以陰毒下流,雲兄今後行走江湖時,要特別當心,設防暗算!”


    雲夢襄點頭道:“這是雖然是我略為粗心,但誰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把無色無味的上等邪藥,藏在“小朱果”內!”


    歐陽珊邊自動手在削壁之下的兩株老鬆之間,替紫雲、飛虹掘墳,邊自向雲夢襄叫道:“雲兄,你是不是要去赴約?我跟你去好麽?我獨自一人,不打算冷冷清清地,再住這“玄陰穀”了!”


    雲夢襄當然沒有理由拒絕歐陽珊的同行要求,但卻想起一事,揚眉說道:“珊妹“玄陰穀”可以不住,但那“陰陽和合真經”,乃武林罕世奇寶,你難道也不想要了麽?”


    歐陽珊苦笑道:“所謂“陰陽和合真經”,隻要傳言,誰知道究竟有沒有這件東西?以及在不在“玄陰穀”內?……”


    她是一麵說話一麵在兩株老鬆間,替紫雲、飛虹二婢,用藥鋤掘土挖墳,但說至此處時,藥鋤落下,忽聽“叮”的一響。


    雲夢襄道:“下麵是石頭麽?若係石質,便不好挖,恐怕要換個地方……”


    歐陽珊又是一鋤下去,仍告“叮”然作響,遂“咦”了一聲道:“並非石質,下麵好像是具鐵匣……”


    雲夢襄靈機一動,揚眉說道:“珊妹小心一些,把鐵匣挖出看看,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陰”,或許這土中鐵匣,與那“陰陽和合真經”,有甚關聯,也說不定?”


    歐陽珊也動了好奇之心,遂極為小心地,把深埋土中的鐵匣挖出。


    其實不應該稱為“鐵匣”,應該稱為“鐵箱”,因它長約四尺,高約二尺,寬約尺許,體積相當不小。


    歐陽珊與雲夢襄合力把鐵箱抬出坑代,用絲衾裹好紫雲、飛虹二婢遺體,置入土穴,掩埋妥當後,方指著那具鐵箱,同雲夢襄皺眉說道:“雲兄,我看這具鐵箱,似與“陰陽和合真經”無甚關聯?……”


    雲夢襄詫道:“珊妹何以見得?”


    歐陽珊道:““陰陽和合真經”是木書,縱然再厚再巨,也不可能達到要用這大這重的鐵箱存貯……”


    雲夢襄聽至此處,接口說道:“那到並不一定,或許這鐵箱作用,在於防腐……反正我們既已把它掘出,總得弄開看看!”


    歐場珊頷首道:“那是自然……”


    她說話時,見雲夢襄似欲伸手開箱,遂又叮嚀道:“雲兄,江湖中風波太大,險詐太多,你開箱之際,請小心一些,慎防箱中藏有甚麽害人花樣?”


    雲夢襄失笑道:“珊妹真成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我會謹慎從事,先把這箱上鎖兒,弄掉再說!”


    說完,揚掌凝勁,虛空作勢一劈!“克察”聲響起處,一具鐵蓋,便告應掌斷落。


    歐陽珊不願雲夢襄用手開箱,遂伸過藥鋤,把箱蓋往上一挑。


    鐵鎖已斷,箱蓋自然是應手而啟。


    雲夢襄與歐陽珊目光注處,同時一怔。


    原來鐵箱之中所貯放的,並非別物,隻是一隻同型較小鐵箱。


    雲夢襄劍眉略蹙,再度凝勁劈出,歐陽珊又再度用藥鋤挑開箱蓋。


    但這較小箱中,所藏貯的,仍然是一隻更小型的鐵箱。


    歐陽珊目注雲夢襄,發笑叫道:“雲兄.,我好像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雲夢襄軒眉笑道:“我們縱被愚弄,也非堅持到底不可,我來看看這三隻鐵箱中,是否還藏有第四隻鐵箱?”


    第四隻、第五隻、第六隻、第七隻……到了第七隻鐵箱已非巨型,隻有一本書兒大小。


    歐陽珊苦笑一聲,說道:“雲兄,我們不必再作這傻瓜事了,連開了六隻空箱,真足貽笑江湖……”


    雲夢襄一麵聆聽歐陽珊發話,一麵取起那第七隻小鐵箱來,搖了兩搖,含笑說道:“珊妹不要泄氣,這箱中有物,不是空的。”


    歐陽珊也聽見雲夢襄搖得箱內“叮叮”作響,遂微頷臻首,挑眉說道:“箱中應有東西,我並猜得出是甚東西。……”


    雲夢襄笑道:“這東西好猜,必然是被武林人物,目為貴寶,足以仗以遵循,進修上道的“陰陽和合真經”……”


    歐陽珊咀角微披,又接道:“不對!不對!“陰陽和合真經”,乃武林前-妙一先生與妙一夫人合著,距今僅約二百餘年,不是“絹書”便是“紙質”,決非“鐵質”或“竹筒”“木刻”,怎會“叮叮”作響?……”


    雲夢襄連連點頭,邊自伸手撚壞箱外鐵蓋,邊自揚眉笑道:“珊妹分析得對,你既非猜這箱中藏貯著“陰陽和合真經”,卻是甚麽東西?”


    歐陽珊不假思索地,應聲答道:“我認為在第七隻鐵箱中所藏貯的。不過是第八隻鐵箱而已。”


    雲夢襄失笑道:“我們開開看吧,我要一直開到最後,看見箱內空空,才肯罷手……”


    鐵箱甚小,無須再用藥鋤,雲夢襄手指微動,箱蓋便啟。


    這回歐陽珊竟然料錯,第七隻鐵箱中並非一隻更小的第八隻箱。


    出人意時的,箱中所貯一非書籍,二非珍寶,隻是一胭鐵鑄字兒。


    因為這個字兒,作鐵線篆體,筆劃又複甚多,雲夢襄取出細辨,才看出是個古書“法”字。


    歐陽珊道:“埋這鐵箱之人,究是何意?弄個“古書法字”,放在箱內,又一層一層藏貯的如此神秘,真……”


    雲夢襄不等歐陽珊把埋怨之語說完,便拈著那枚鐵鑄古書“法”字。


    細一察看,遞向歐場珊道:“這東西上,並無毒質,卻還鐫有一些極細微的字兒,珊妹不妨細看一下。”


    歐陽珊聞言注目,果然發現在那古書“法”字的筆劃之上,還有一些極細微的字跡。


    她順著箋劃,一一辨識,口中並緩緩念道:“陰……陽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絕……”


    念完以後,“歎”了一聲,以一種詫異顏色,看著雲夢襄道:“雲兄,照這字體看來,彷-這枚鐵鑄古書“法”字,還真和妙一先生妙一夫人合著的“陰陽和合真經”,有點關係,但……”


    雲夢襄笑道:“但些甚麽?珊妹怎不說下去?……”


    歐陽珊又同手中之物,看了兩眼,秀眉雙蹙,苦笑說道:“但這區區“陰陽和合,人之大法,得法者仙,不得者絕”十六個字兒,雖似略含妙旨,卻太籠統,難……難道這就是為武林人物傳說豔-的“陰陽和合真經”麽?”


    雲夢襄搖頭笑道:“不會,不會,我也是通“陰陽和合”之道,其中伏虎降能,邀精補腦,委實講究太多,不易考究,倘若如此簡單,那“得法者仙,不得者絕”一語,便說得沒有意義的了……”


    說至此處,見歐陽珊似乎意欲把那枚鐵鑄“法”字丟掉,遂向她搖手笑道:“珊妹不必把它丟掉,好在此物不大,且暫時藏在身邊,將來或許會有甚用處,也說不定?”


    歐陽珊看他一眼,不忍拂逆雲夢襄之意,果然把那枚鐵鑄“法”字收起。


    雲夢襄見她收起那枚鐵鑄古書“法”字,含笑說道:“珊妹如今已替飛虹紫雲二女料理完身後之事,對於“陰陽和合真經”,也總算誤打誤撞地,略獲端倪,似乎可以放棄這“玄陰穀主”的頭銜了!”


    歐陽珊高興揚眉笑道:“雲兄,你……你真肯帶我走麽?”-


    夢襄見了歐陽珊那種秀眉雙揚,嬌態微露,豔絕天人的嫵媚神情,不禁愛意滋生,握著她的柔荑素手,低聲說道:“當然帶你走了,我怎忍心把珊妹孤孤單單地,留在此處?”


    歐陽珊聽得芳心之內,充滿溫馨,收拾了些必須攜帶之物,便與雲夢襄雙雙離開“玄陰穀”,並向雲夢襄問道:“雲兄,你是要去赴樁甚麽約會?”


    雲夢襄道:“不是尋常約會,是樁賭命之約!”


    歐陽珊麵帶驚容地,加以追問道:“賭命,你要和誰賭命?”


    雲夢襄正色道:“此人並非惡人,但卻極為刁鑽古怪又難纏,江湖中公贈外號,叫作“玉麵鬼穀”……”


    歐陽珊聽了“玉麵鬼穀”之名,不禁雙眉更蹙地,接口說道:“竟是“玉麵鬼穀”上官明?雲兄怎會和這個魁頭結下深仇大怨?”


    雲夢襄歎道:“若是深仇大怨,到還罷了,珊妹大概決想不到我與“玉麵鬼穀”上官明,互訂賭命之約,隻是為了小得不能再小的一樁事兒……”


    歐陽珊聽出興趣,加以追問道:“是樁甚麽小事?雲兄請說來給我聽聽!”


    雲夢襄苦笑道:“有一天我在嶽陽樓頭飲酒,聽得隔座有人以猜謎代行酒令,謎麵謎底,均十分攜合有趣,但其中卻有一謎,難住了隔座人……”


    歐陽珊插口笑道:“雲兄,我也猜猜,你是否一時技癢,把隔座酒客的那個艱難謎兒,猜了出來?”


    雲夢襄頷首道:“珊妹猜得不錯,這件事兒真成了“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我如今著實後悔,多此一猜的了!”


    歐陽珊把兩隻含情秋波,盯在雲夢襄的臉上,嬌笑問道:“對方是怎樣出謎?雲兄又是怎麽猜法?”


    雲夢襄道:“他的謎麵是“美人眼底酒杯中”中,要射宋詞一句……”


    歐陽珊聽得-道:“吐屬不俗,頗有豪情,這出謎之人,大概就是“玉麵鬼穀”上官明了,但宋詞何止千萬,範圍太廣,要猜一句,果極艱難,雲兄是怎麽猜的?”


    雲夢襄答道:“我猜的是“嫩玉間”中的一句“有好留連處”。”


    歐陽珊瞞麵佩服神色地,失聲道:“猜得好,猜得好!“美人眼底酒杯中”當然是“最好留連之處”!但我不懂,那“玉麵鬼穀”上官明難道就為了雲兄猜中他這個謎兒,就氣得要和你訂約賭命麽?”


    雲夢襄苦笑一聲,搖頭歎道:“常言道“大風起於蘋末”,那“玉麵鬼穀”上官明,便為了這件小事,與我起下意氣之爭,互相約時約地,各盡所能,一分輸贏強弱,誰若輸了,誰便當場自絕,我是永世埋名,不再在江湖走動!”


    歐陽珊皺眉道:“為了這點小事,訂了這大賭約,真劃不來……”


    語音微頓,歎息一聲道:“我知道嶽陽樓頭猜謎之舉,不過是個引子,主要原因仍是你們在江湖中各享盛名,互不服貼,尤其上官明自負人才謀略,對方雲兄列名“風流三劍”之中,定起妒忌意念……”


    雲夢襄聽得點頭接道:“珊妹料事如見,是上官明執意要走,我是被他用言語僵住,不得不從而已。”


    歐陽珊道:“劃不來,太劃不來,為了猜謎小事,那有值得雙方賭命之理?雲兄為我在“玄陰穀”中,略作耽延,到是好事,因為你一遲到.上官明等得不耐煩時,必將他去,豈非不起爭鬥,散卻一天雲霧了麽?”


    雲夢襄看了歐陽珊一眼,含笑說道:“這一天雲霧,散不了的,因為我們在嶽陽樓頭定約,有不見不散之語。”


    歐陽珊也向雲夢襄投過一瞥含情目光,嬌笑問道:“既然彼此昨鬥不可,雲兄有幾成製勝把握?我認為你以一身絕藝神功,和蓋世奇才,至少也會有七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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