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江流,見過周白施主。”


    “江流?江流兒?金山寺?”這個名字讓周白一下子想起了唐僧。


    金色身影一震,“貧僧幼時正是被金山寺收留,後拜入禪心宗,法名江流。”


    紅玉趁周白不備,紅玉劍瞬間從鞘中消失,然後隻見一道紅光穿過了金色身影,光影之快,讓周白不曾反應就已然收劍回鞘。


    “哼~裝神弄鬼。”紅玉不屑道。


    “金山寺因果已了,禪心宗再不會算計周白施主,還望施主放心。”身影再次行禮,“萬物皆有靈,兩隻坐騎的佛性已被收回,希望施主不要迫害其性命。貧僧告辭。”


    嘩~身影化為金粉在雨中消散。隻留街道兩邊跪倒膜拜的行人。


    好一個江流!周白不禁歎道。


    隻可惜不曾真正見到此人麵目本體,要不然真的想將其直接誅殺當場!


    三日後,


    周白身體已經恢複,有浩然之氣的孕養,周白恢複的速度遠超紅玉的預期。


    而周白氣質也恢複到原來的書生儒氣,劍意已破再無殘留。赤紅色的眼睛也已經恢複到了清澈深邃的烏黑,佩劍係於腰間,比之前更多幾分英氣。


    沒有了劍意,周白便在剩下的十幾天裏試著將浩然之氣賦予劍身,雖有所獲卻再無進展。如今劍身已隨時可以附加浩然之氣,卻無法賦予劍氣,若是貼身肉搏當有奇效,隻是沒有了禦劍而出飛劍傷敵的能力。


    不知不覺已到了七月中旬,聽聞兵部尚書傅天仇身犯重罪,正被押解回京之後,周白停下了休養整頓,和紅玉重新上路,趕往汴梁。


    豫州乃自古兵家必爭之地,逐鹿中原便是如此。


    如今夏侯大軍鎮壓北疆,天子坐鎮汴梁,如此重地當繁華興盛才對,一路上周白卻是見到了饑荒遍野,百姓流離。


    詢問之後方知,並非遭遇天災顆粒無收,而是各種苛捐雜稅使得民不聊生,百姓收十稅七,還要捐修國師道場。


    多少人離鄉遠逃,又有多少落草為寇。而傅尚書多次上書請求薄賦輕徭,卻被次次打回。如今更是遭人陷害,革職查辦。


    問及夏侯將軍時,方知夏侯已多年未還京師,邊關戰亂不斷,夏侯隻得以戰養戰,更是擄得異族大量女眷,讓兵士在此安家。


    家在邊疆,妻兒在身後耕作,自己在城外禦敵,這讓將士如何不浴血奮戰,奮勇殺敵。每次夏侯想要回京麵聖,都被國師以各種理由搪塞,夏侯本愚忠之人,心道京師重地有心腹左千戶留守,當無憂矣。


    奈何朝廷之事左千戶也是有心無力,文不掌兵武不幹政這是曆朝曆代的慣例,傅尚書為民請命卻被誣陷,左千戶奉命押送。


    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左千戶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他也想幫傅尚書洗刷冤屈,能做的,隻有早些把傅天仇押解回京,收集證據還傅尚書清白。


    而傅清風傅月池想的是父親被人誣陷,若是回京定然會有生命之危,所以召集私兵舊部想要劫走傅尚書。


    如今寧采臣想必已經修行了元陽之法,正每日和聶小倩你儂我儂。


    卻不知此時沒有了那個色令智昏的傻書生,知秋一葉和燕赤霞還會不會出現。


    前行不遠,周白和紅玉就看到了前方一處破舊的義莊,紅玉感知其中有數十人,上前輕扣門扉,卻無人回應。


    感知其中多人手中不止一條人命血案,紅玉以為來到了匪窩,正要出手剿滅了這群匪類。卻被周白攔下。周白推門而進,早已腐朽的門直接砰然倒地,激起灰塵飛揚。


    “咳咳~”以手掩鼻走進義莊,隱約聽見樓上有一女子輕咳的聲音。周白嘴角輕笑,拱手道“此地神仙鬼怪,在下周白路經此地稍作休息,如有打擾,還望不要現身找我。”


    紅玉一臉好笑的看著周白,耍寶,是不是看上樓上的妹子了。


    讀懂了紅玉眼神,周白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周白往牆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紅玉雙手抱劍,靠在牆邊,不知在想什麽。


    “姐姐,爹爹快要到此地了,要不然先把這個書生趕走吧。”傅月池趴在傅清風耳邊悄聲說道。旁邊舊部也都盯著傅清風等待命令,傅清風遲疑的看著下麵的兩人。


    “先等等,感覺有些不對。”


    不多久,外麵傳來馬蹄聲,傅清風心下焦急,裏麵看向旁邊年過五旬的老者,老者搖搖頭,比出一指,示意來者是一個人。側耳傾聽,又手捏蘭花,向上一指,示意是道家修士。眾人皆屏氣凝神,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噔噔~~馬蹄聲遠去,而年輕人卻走了進來。“神兵火急如律令!”白煙湧起,門板恢複之前的狀態,而白煙環繞門板漸漸化為蛛網,一轉眼門外已經蛛網密布,看似許久沒有來過人的樣子。


    年輕道士身高近七尺,偏瘦,一臉灰黑,但眼睛卻異常明亮,身著灰黑色短袍,上書: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八字隨機打亂,在衣服各處。


    “此地神仙鬼怪,在下知秋一葉路經此地稍作休息,如有打擾,還望不要現身找我。”


    “噗~”樓上傳來一聲輕笑。


    “姐姐,這兩個人好有意思啊,說著一樣的話。”傅月池捂著嘴悄聲的和傅清風咬著耳朵。


    “一點也沒有意思。想必他們是一路人,並且已經發現了我們。”傅清風無奈的歎道。


    樓下。


    “這位前輩!在下懸圃知秋一葉,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在此,晚輩多有失禮。”知秋一葉見到紅玉心頭一驚,裏麵躬身行禮道。


    昆侖宗派同氣連枝一脈相承,關係也甚是親密,之前說過越是上古的門派,‘禮’這個觀念越是重視,見到同宗前輩,需要主動行禮,不得在前輩麵前炫藝。


    紅玉表情冷淡“看你修為不過初入練氣境,懸圃居然放你出山?”


    “前輩不知,我年前獲先輩傳承,才拜得懸圃門下。”知秋一葉拘謹道。


    “原來是私人傳承,不必拘謹,我雖然也是從昆侖而來,卻和八派毫無關聯。”紅玉說道。


    “前輩莫不是截教傳承?”知秋一葉試探的問道。


    “嗯?!”紅玉這才正視眼前的年輕人,“你居然知道截教?”


    “先輩傳承之中有些昆侖秘聞,據他所說,他與截教也有淵源。”知秋一葉說道。


    “原來如此。若你西上昆侖懸圃不認你,可去截山尋渡心渡邊渡理三人,可得截教傳承。”紅玉掐指,隻覺此人有大機緣大氣運,又有大命劫。


    所以後麵還有一句沒有說出。


    “若你沒有提前隕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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