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揉揉吧!這樣就不會那麽痛了!”


    林修然道。


    “嗯!”


    雲裳仙子輕聲地答應道。


    “那來吧!”


    於是,雲裳仙子媚眼迷離間,便用手撐著石床的床沿,在石床上半坐了起來。


    她一坐起,一身紅衣垂下,曼妙纖細的腰肢重新被紅衣掩住,但那張白狐裘卻也從她的胸前滑落,一下子便溜到了她的腿上。


    於是,纖細的腰肢和白皙纖長的小腿被衣裳覆蓋住的同時,她那胸前抹胸處的那道深深肉肉的“美人刀疤”,便也露了出來,似一灘瑩潔的雪,展現在了林修然的麵前。


    美人半坐間,她那如白玉一般的纖長玉手便從紅衣袖中探出,探到了自己烏黑柔順的發間。


    然後,左手一個蘭花指輕輕一拔,便將自己的發簪從發間抽出。


    頃刻間,那一頭及腰的長發,沒了簪子的固定,立刻便傾瀉而下,蕩到了她的身後。


    沒了發飾裝點修飾的她,容貌並沒有半分減損,反而有了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另一種美麗。


    這種美麗,也隻在閨房中能夠見到。


    林修然就在一旁癡癡地看著,不覺間便有些出神。


    雲裳仙子見他這般癡呆的模樣,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眼神迷離,輕咬紅唇間,便也跟著他癡癡地笑起來。


    “你笑什麽?”她問。


    “好看啊!”


    他答,然後又問:“那你笑什麽?”


    “笑你傻,你笑起來那麽傻,以前一定是一個傻子!”


    “……”


    林修然頓時無言以對。


    “怎麽不說話?”


    “……你剛才猜對了啊!”


    “呸,沒個正經,就會逗樂!”


    雲裳仙子卻是不信林修然的那些“鬼話”,鄙夷地撇了撇嘴。


    她輕呸間,那雙玉手便也將自己的長發攏向了一邊,然後,輕輕一靠,枕在了他的雙腿之間。


    拔掉簪子,是為了不硌到他,讓他更好地為自己按摩頭部。


    ……


    凡人的世界裏,似乎把“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兩件事,作為人生的至高境界。


    此刻的林修然,雖不是醉臥美人膝,而是美人醉臥在自己膝上,但他卻也覺得,人生的至高境界,其實也不過如此。


    就是現在。


    他望著自己膝上合眼躺著的美人兒,一雙男子糙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頭發,在她的太陽穴處,輕輕地揉按著。


    緩慢、輕柔,時重時輕。


    “力道還可以嗎?”


    “嗯!這樣就好!”


    雲裳仙子仍舊躺在他的腿上,並不睜眼,隻是享受地“嗯”了一聲。


    然後頭又朝裏靠了幾分,聲音更膩了。


    “那頭還痛嗎?


    “有點,但其實還好!”


    她的語氣中帶著呢喃膩人的鼻音,顯得十分慵懶,似乎舒服得就要睡著了。


    作為金丹期的仙人,她是很難有這種暈暈乎乎的迷糊時候的。


    大部分的時間裏,她都是那種能夠將百步之外的任何細微之處都瞧得一清二楚的神人,是那種極為強勢正經的女強人。


    但現在,她隻是她,一個躺在他腿上享受著他愛撫的女子。


    ……


    “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事,原本正一臉享受之意的雲裳仙子忽然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著林修然,開口說道:“你在掌門真人洞府中說的那些話,跟他打的包票,可要說到做到啊,你要是到時候半道做甩手掌櫃,我肯定不繞過你!”


    “……你就那麽不信任自己的夫君嗎?我答應的事,自然能夠做到。”


    林修然又道:“不過,接下來的這一年,我們恐怕就要去魔城那邊度過了。”


    “為什麽?是需要什麽妖獸內丹嗎?”


    “不是。”


    林修然搖了搖頭,道:“是因為那裏不像仙庭那般律法拘謹,隻要有靈石,就可以輕而易舉、源源不斷地搞到許多雙修之物。”


    “雙修”二字,林修然的咬字極重,是他俯下身去,吹著雲裳仙子的耳朵說的。


    “你……”


    雲裳仙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林修然。


    那薄薄細細的耳朵,也“騰——”地一下,變得通紅,像火燒一般。


    她雖虛長幾百歲,卻仍是個處子,對男女之事有所了解,卻是從未嚐過那顆禁果。


    “你什麽你,我還心疼我自己呢,這世上,從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我為你做那事,與其說是雙修,倒不如說是把自己變作一個被你采補的爐鼎。這麽大的犧牲,你不僅不該凶我,應該感激我才對!”


    林修然勉強算是經驗豐富,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耳不熱,理直氣壯。


    “還有,其實,你現在不該叫我修然,該叫我相公才對!”


    林修然說著,臉上複又是一笑,那手繼續在她的太陽穴和發間揉捏起來。


    雲裳仙子聽得“雙修”二字,又聽得“相公”二字,眼裏忽地有些神色變幻。


    她一下子想起了他家裏的那幾個娘子。


    那叫洛馨兒的,那叫花解語的,也都叫他“相公”。


    還有那個一體雙魂,近段時間在仙庭裏聲名鵲起的冷美人“林心月”,她明麵上是他的徒弟,但她在第一次與林修然針鋒相對的時候,便察覺到了那個女子看他的眼神並不一樣。


    那眼神,絕不是徒弟看師傅時該有的神情,更像是一個女子對於自己愛人的那種崇拜愛慕。


    恐怕,那女子也遲早有一日,要進他的門,上他的床,也喚他一聲“相公”。


    這一想,一時間,她便醋意橫生。


    “你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她發現自己是才出狼坑,又入虎口,有些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吃醋歸吃醋,她明知那前方是虎口,卻還是偏生想走進去。


    不是因為她的那顆心被他握著,生死全都係於他的身上,她因此屈服;也不再是因為在那個黑暗潮濕的山洞中,他舍命為自己破除心魔,自己心生感動。


    其實一切,僅僅隻是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人。


    縱使他現在有著如此多的缺點,花心、好色、愛戲弄人,但她願意包容他。


    她是仙庭戒律堂的堂主,是將來的仙庭掌門,本不該如此卑微,但既然深陷在他的泥潭中無法自拔,那就卑微著吧!


    深陷在愛戀中的男女,總有一方,是卑微的。


    既如此,就讓她做這個卑微之人。


    ……


    林修然從雲裳仙子的眼神中瞧出了她內心的失落,心裏忽地一沉,那揉捏著她頭發和太陽穴的手,也停了。


    他知道她為什麽失落,但這卻是一個他永遠也無法解決的難題。


    他清楚明白一點,那些女子,無論是活潑靈動的洛馨兒,還是聽話嬌憨的花解語,抑或是眼前的她,他自私自利地一個也不想放手,不想放過。


    他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雲裳仙子說,但話到嘴邊,卻隻吐出來一句。


    “對不起,雲裳,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那你怎麽想的?如果我現在跟你說,你隻能二選一,選我,或者選擇她們,你會怎麽做?”


    雲裳仙子忽地從他的腿上離開,坐了起來,與他麵對麵,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我……我不想選,我都想要!”


    “這就是你的答案?”


    “對不起!”


    “哼,我就知道!”


    “那……那你會離開我嗎?我想聽你的答案!”


    林修然的眼神中,也難得地有些不安與局促。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雲裳仙子氣呼呼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啊,什麽?”


    林修然有些奇怪,也有些心虛,卻終究還是把臉湊了過去。


    可他剛一湊過去,雲裳卻是一下子張開了嘴,咬了過來,徑直咬住了他的耳朵。


    然後,在耳傍一片呢喃不清的牙齒咬合音與口水音中,他清晰地聽見了一個極為膩人、令他渾身上下都在打顫的詞語。


    她道:“相公,相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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