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山裏什麽獵不到,隻不過集腋成裘,不管做什麽皮毛類的東西多少還是有點血腥的。最開始連露沒修為,在淩晝峰上非得依仗各類皮毛,如今修為起來了,倒是不太愛了。畢竟修行世界裏寶貝太多,好東西總是不少的。


    連露白了癸鄒一眼:“且莫把大話提前說著,等獵到了再講。”她又同壬佑問到:“師兄,你說這雲橈大山裏會不會有雲霓囊。”


    雲霓囊是雲霓彩蝶化蝶時的蝶蛹,抽絲剝繭後能製成雲霓錦。雲霓錦當真當得起這樣的名字,是外麵極為名貴的布料。因之前一直在說地毯,壬佑就問了一句:“你想要雲霓錦?鋪地板嗎?”


    連露一愣。原先用皮毛做地毯時她就覺得足夠奢侈了。她如今要是拿雲霓錦鋪地,讓外頭的那些個女修知道了,非得撕了她不成。要知道雲霓錦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一塊做成的帕子都極為珍貴。


    不想癸鄒聽來卻是極為認同:“那倒是。雲霓囊做成雲霓錦,再鋪到我們淩晝峰的冰宮裏,聽起來還不錯。到時候看起來恐怕有一種身在雲端的感覺。”


    那邊,王程宣也帶著臨淵閣一行人進了雲橈大山。找尋連露一行人無果,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朝著雲橈大山的方向進發。這批弟子大多是第一次出來辦事的,事務的具體內容又是事關神獸,他們誰都不敢耽誤了大事。


    進過山裏曆練的人同第一次進山的人自然不一樣。連露一行人行為妥當,不貪功冒進,自然保存實力,不會在不該戰鬥的地方發生戰鬥。入山以來不過他們不過是遇到一個林蔭浣熊的偷襲。而王程宣一行人自進山以來就打鬥不斷。


    一鞭抽飛一隻禦風兔,穆湘又一把火將周圍的雜草點燃。要知道那草叢裏還躲著好些兔子偷偷的放著風刃,那些風刃夾雜在一起,可讓人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臉上被割傷的地方被煙氣一熏後刺得生疼,蓮朗珺雖是修煉之人,可尋常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不由得刺得一個激靈。他皺著眉道:“不是說禦風兔生性溫順,膽小怕人麽。怎麽鬧出了這般動靜。哪裏見它們膽子小了,這完全是拚命的模樣,一點都不怕人。”


    “凡人養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這些個禦風兔。”穆湘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寫滿了嘲諷。


    這禦風兔卻是膽小,如今一副暴亂的模樣自然是有原因的。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不作不死。因而穆湘這麽光明正大的嘲諷。


    如今正是禦風兔產子繁育的時候,那些個世家弟子居然將人家剛出生的幼兔給一鍋端了。歸其原因,竟是他們在凡人的地界聽說了一道名菜,名曰吱三聲。這菜穆湘在穿越前就聽說過,那殘忍的叫一個喪心病狂。取用剛出生的老鼠仔做原料,用筷子一夾為一吱,放入調料裏蘸蘸又為一吱,最後一吱便是在放進嘴裏咬的時候,因而被叫做吱三聲。


    穆湘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大善人,可這樣的吃法在她眼裏也是極為不屑的。沒想到這些修行世家的公子哥兒們居然起了這樣的念頭。凡人用老鼠崽子做原料他們看不上,卻是在進入了雲橈大山中看中了這些禦風兔。保護幼崽是每個種族的天性,為了生存繁衍,幼崽就是族群裏最重要的。哪怕禦風兔膽小順和,可你把人家的幼崽全部一鍋端了。你讓禦風兔如何不狂躁、如何不拚命。


    方恪雖然不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世家弟子中的一員,可在如此場景下他也是又羞又惱的。臨淵閣這一行凡俗出身的弟子雖少,可也不等於沒有呀。鬧出這麽大的麻煩,不就是丟了所有世家出身的弟子的臉。


    轉頭恰好看見穆湘臉上一抹嘲諷微笑,方恪更是惱了:“就你懂得多!有這個空閑在這裏說七說八的,不如多殺些該死的兔子。沒看見蓮師兄的臉都傷了!你有沒有點當人妹妹的自覺!”方恪一番話說的顛三倒四,不過句句都是在指責穆湘。


    要說他同穆湘有什麽深仇大恨?那絕對談不上。方恪自己也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時時關注對方的舉動,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處處找對方的岔。就比如說這次,他就是看著穆湘臉上的笑容,覺得礙眼。


    在穆湘眼裏,方恪不過是個小毛孩。哪怕她自己如今的身體更小,可心裏上的優越感是存在的。所以穆湘根本沒管方恪的態度,話都沒回一句,隻顧著四處點火。兔子不吃窩邊草,這禦風兔也逃不脫這樣的天性。所以禦風兔的老窩四周草木極為濃密。穆湘這種煽風點火的方式是一種極好的群攻方法。點著一叢草,燒死的可不是一隻兩隻的禦風兔。


    不過有火就有煙,特別這些草還含有豐富的水分。燒起來後濃煙陣陣。煙子可是不分你我的,不管是人還是禦風兔,那它都是照熏無誤。加上禦風兔的攻擊是用風刃的,於是整個場麵就更加混亂了。


    “啃啃啃啃!”不少弟子都熏得直咳嗽。


    沒有過硬出身的弟子自然是忍氣吞聲,隻顧著埋頭獵殺禦風兔。可出身比穆湘差不了多少的世家弟子就有意見了。“會不會做事呀?年紀小就別亂出來湊熱鬧,平白給人添了麻煩。”


    穆湘殺的禦風兔不少,那人沒有理由指摘穆湘對戰不出力,於是就拿穆湘年紀小做文章,畢竟穆湘是這隊人中最小的那是毫無疑問。


    話一落音,不少被熏著的人紛紛點頭,有人還嘀咕說:“不會放火就別亂放,不曉得看風向呀。你不曉得事兒,害得大家一同受連累。”


    穆湘麵上一紅,風向什麽的卻是是她做事有欠考慮。畢竟她經驗不夠,不知道要觀察這些。可說話指責穆湘的人很多都是剛剛惹出禍來的世家弟子。穆湘看來就跟憋了一團火一樣,心裏一點兒都不順暢。


    穆湘相來性子烈,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於是就高聲嘲諷說:“怕熏可以。自己惹出來的禍端自己解決。要不是你們作死,這些禦風兔能暴亂成這個樣子?有能力闖禍沒能力收拾。恐怕你們心裏還覺得很榮光。”


    “被小爺吃了,那是這些兔子的榮幸。你說誰闖禍了?”幾個世家弟子異口同聲的說。


    “行!”穆湘的尾音拖得夠長了,加上童音的音色,那是顯得說不出啦的嘲諷,“你們是沒有闖禍。隻是你們放蕩不羈愛美食。不過幾位,愛美食不錯,可得麻煩你們先把食材處理好。別帶累了其他師兄弟們替你宰兔子。”


    怕說得還不夠嘲諷,穆湘還接著說:“一群禦風兔算什麽。幾位肯定能夠解決的。不過是些食材罷了。”說完她還真不動手殺兔子了。


    禦風兔的老巢可是有同禦風兔伴生的藥材的,名叫三瓣兒。因為形狀極似兔子的三瓣嘴,因而得名三瓣兒。三瓣兒雖然算不上什麽珍稀藥材,可畢竟是藥材呀。被自己一把火一燒一大叢,對於穆湘這種經常同藥材打交道的人來說就是極大的浪費。穆湘方才一邊放火,自己心裏一邊簡直是在滴血。


    身上有焚庭真君賜下的護身法寶,穆湘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被禦風兔給傷成個什麽樣兒。支氣靈氣防護做個雙保險,穆湘幹脆蹲下身來采摘起三瓣兒了。因為還沒燒完,仔細探查還是能夠搶救出來不少的。雖然值不得多少靈石,可蚊子腿再小也都是肉呀。


    少了一個人的戰力還不明顯,可燒了一個人放火,那帶來的影響就很明顯了。燒確實是能一燒一大叢,能將裏麵的兔子都解決掉。可那也是要在火力足夠的情況下。禦風兔可是不是傻子,當火力不夠了,它們自然會選擇薄弱的地方進行突圍。如此一來,場上的壓力就更大了。


    小小的禦風兔殺不了人,可還是給一行人帶來極大的麻煩,王程宣心裏升起了巨大的挫敗感。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要是表現出來,整個場麵會更混亂。為了盡快了解,王程宣隻能采取速戰速決的方法。


    第一次向這麽小的師妹服軟,王程宣道:“蓮家師妹,可別理他們的渾話。要是連點點煙氣都解決不了,還出來找什麽神獸。”


    穆湘不高興的癟了癟嘴:“我這點修為想什麽神獸,還不如藥材來得實在。”


    王程宣看了看穆湘懷裏的三瓣兒,又許諾說:“三瓣兒算什麽。師兄那邊可是有兔兒草的。”


    兔兒草比三瓣兒高級,穆湘也就欣然接受了。不過戰鬥結束,一行人還是少不了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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