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要打我臉?”穀仁眉毛一翹。


    隻見包裹住花骨朵的密密麻麻的紋路瞬間收縮,僅僅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壓在花骨朵的所有花瓣上。


    而附著在花骨朵上的靈火直接就熄滅。


    擠壓,擠壓,還是擠壓,可是那青色的紋路卻無法破開花瓣,隻在其表麵留下一層細細淺淺的痕跡。


    噗……


    花瓣驟然張開,沛然大力蓬勃而出,密密麻麻的紋路一瞬間都被打散了。


    穀仁反應很快,立馬一道真氣放出。


    真氣凝結,一瞬間排布出一個陣法。


    陣法以三才為根基,八卦做框架,天圓地方為主梁,形成一個金色半透明護罩。


    護罩將從花骨朵中蘇醒的拇指姑娘困住,不過她還是在沉睡著。


    “這個小家夥從哪來?去哪兒?怎麽就會在泠魚的眉心?”穀仁心中疑惑萬千。


    畢竟他的信息也是不夠,隻能瞎猜。


    然而穀仁也知道自己瞎猜的本事沒有半點,所以也就暫時困住這個拇指姑娘。


    一坨……透明的水落在泠魚的臉上。


    “………”然而泠魚還在沉睡。


    “水對魚沒用?”穀仁暗道。


    於是,接著就見到一團明黃色火焰在泠魚麵前升起。


    撲騰一下,泠魚就從地上起身了。


    不過似乎是對於高溫的恐懼本能,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而她的身體卻是躲到床上去了。


    “再不醒來,我就炒了你。”穀仁說道,聲音像海浪,與潮汐相似。


    “啊?!我醒來了,醒來了。”泠魚立馬就睜開眼睛,也不迷糊了,麵帶畏懼的說道。


    對於一個不為她美色傾倒的男人,泠魚還真沒有多少法子。


    看著穀仁眼中的冷澈,也不像之前那般目光一直對著她的身體上下掃不停,這是跟她平常看待海裏的魚的目光差不多。


    “這家夥怎麽會在你身上?”穀仁指著被他的陣法包裹起來的拇指姑娘說道。


    顯然,他是被拇指姑娘激怒了,然而他現在無法傷害她,所以就將點點怒氣撒在泠魚身上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路過而已,看袁進之還不錯,有功名在身,就想和他親近,親近而已。”泠魚帶著哭腔解釋道。


    雖然沒有哭的梨花帶雨,可是泠魚顫抖的柔軟聲音卻是可以融化鐵漢子的心,再配上她的身段,絕對能把柳下惠憋成泰迪。


    溫香軟玉在懷,絕對是要日後再說。


    不過,泠魚可不敢撲倒穀仁的懷中,她隻是跪坐在床上,怯懦的看著穀仁,抽泣的聲音都不敢大聲。


    “好吧,你也不是她的對手,不知情也屬正常。”穀仁吐了一口氣,隻能無奈說道。


    既然泠魚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自然就隻能在這個拇指姑娘身上找了。


    穀仁輕輕捏咒,就將陣法解除,將裏頭的拇指姑娘放了出來。


    如果真有什麽事,穀仁還是能夠確定他自己會完好無缺的,至於其他人,那可就自求多福了。


    為什麽穀仁一直在提防著這個拇指姑娘,因為穀仁感覺到這個拇指姑娘身上有股強大的力量……


    好吧,就是穀仁在瞎扯淡,隻是因為他對於這麽小的東西實在難以下手罷了。


    “好像,這事…我不管也沒事……”穀仁看著漂浮在半空的拇指姑娘嘀咕了一聲。


    這拇指姑娘就在剛剛穀仁質問泠魚之時,修為又一次提升,元神都凝結出來了,隻差一點就可以算是煉神反虛之境了。


    這拇指姑娘可以算是妖怪,而煉神反虛之境的妖怪可以說是妖怪中的妖王了,當然,可能比不上黑山老妖,但是占個山頭,占片小湖還是可以的,然後在聚攏妖怪,自然就可以做妖王了。


    所以其實做妖王就是這麽簡單,就跟強盜一樣罷了,就是拉人…哦不,拉妖入夥,然後搭夥過日子,有時劫個財劫個色吃吃人,一切就是這麽簡單,然後再被某些正義感爆棚的修士挑了山頭。


    穀仁看著這隻拇指姑娘,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腦袋。


    穀仁的食指就有她身子大了,這麽一指戳出,說不得得把她腦袋戳沒了。


    叮……


    一聲脆響,好似金屬與金屬之間的碰撞。


    這是穀仁的手指與拇指姑娘身上的一層屏障相撞的結果。


    “似乎…跟腳不凡?”穀仁嘀咕一句。


    “不過這裏又不是西遊封神,跟腳不凡有屁用。”穀仁反口就一句反駁了自己。


    穀仁又一指點出。


    啪的一聲好似玻璃碎裂。


    不過拇指姑娘身上沒有掉落一點玻璃。


    而穀仁的手指已經掉在拇指姑娘的腦袋上了。


    拇指姑娘隻有穀仁的手指甲蓋大小,不過長得精致,也算小巧玲瓏。


    一旁的泠魚看的目瞪口呆,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位道爺是想當爹了吧。


    不過…這要做女兒的話…這是不是也太小了。


    “梅梅?!”一聲來自地板上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的驚呼。


    是袁進之,他居然醒了,不過他的狀態可不太好,眼泡腫脹,麵色發白,嘴唇更沒有絲毫健康色彩,這家夥的精氣被泠魚吸了不少。


    不過他本來隻要睡上一夜,然後再進補幾天就可以好了,隻是他卻是現在起來,精神頭都還沒補滿,身體也還沒有好好的休息,所以外在的表現就是這麽萎靡的樣子了。


    “梅梅?”穀仁有些疑惑的看著袁進之。


    “道長?”袁進之疑惑的看著穀仁。


    他的視線現在有些朦朧,模模糊糊的,不過,穀仁的道袍卻是頗為明顯。


    但是……


    “你……還好吧?”穀仁輕聲說道。


    不過穀仁原本是想說:你看得到我?


    “還行吧,隻是泠魚姑娘呢?”袁進之問道。


    嗯,他沒有看見泠魚,卻是看到了穀仁。


    而泠魚就在他正前方一米處。


    看他眯著的眼睛,穀仁也知道他是太虛了。


    穀仁再看看泠魚,泠魚現在光著身子,在她身下的那張床的床褥和被子都是黃色的,所以現在看任何東西都比一千度近視還嚴重的袁進之將她看做被子也算正常。


    拇指姑娘被穀仁輕柔放在手中,他不會再給她設下陣法結界了。


    “連笙,你剛才說什麽?”穀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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