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老修行,就在離這個道觀三十裏外的另一處道觀中修行。


    他學了點延年益壽的法門,活的久了,也得了些小法術。


    穀仁在三個月前到了這裏後便和他聊了些許時候,也沒啥論道的戲碼,就是聊天。


    他能夠看出穀仁修為高於他,修行法門比他好多了,但是心境平淡素雅的老修行並沒有跟他請教修行法門,畢竟修行法門可是修士的根本法,不是至親好友根本不會讓人去了解,還有就是要靠緣分,穀仁的緣法就不錯。


    這位老修行,俗名沒說,不過他的道號卻是名傳四方,三十裏之內的人都知曉他有著真本事。


    老修行道號風彧居士,是他年輕時自己為自己取的,然而與穀仁談起自己的道號,他總是覺得不好意思。


    風彧居士在與穀仁談天時便聊到了修行境界上,知道穀仁這半路出家,又沒有師傅引路後,他便為他講解起來。


    修行的境界便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這十二個字。


    穀仁一聽這十二個字,就感覺自己仿佛處在某些修真小說中了,這十二個字都被用爛了啊,大師您也用起來了啊。


    風彧居士說他自己一直都是處於煉精化氣的階段,所以還需要食葷食素,而穀仁卻是到了煉氣化神的階段,已經可以餐風露宿。


    穀仁這麽一聽也是覺得有點道理,可是穀仁剛一修行功成就已經可以不吃飯不喝水好多天了,而且精神百倍,這一點穀仁並沒有和風彧居士說明。


    風彧居士說這便是煉氣化神的表現。


    而後風彧居士又表示,他年輕時也是個遊方道士,曾經也走南闖北,治病救人,也見過許多修行者,不過他見到的修行者大多都處在煉精化氣的階段,僅有聊聊數位是煉氣化神。


    至於穀仁詢問他修行者的門派,風彧居士說修行者修的是性命,很少去關聯他人,至於門派,那都是凡夫俗子建立的罷了,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才會去建立門派,這個世間那些聞名的道家門派多是那些不懂修行的人建立的。


    當然風彧居士也說,他不清楚道家古籍中記載的洞天福地是否確有其事,如果有,那麽那些修行門派或許就在其中,他年輕時,天下名山大川都尋過了,可是都沒有見到過真正的修行門派,而且修行者都沒有多,反倒是一些無名小山中藏著修行者。


    而後穀仁又問如果無有門派,那麽道家傳承又該如何繼承。


    風彧居士笑道:老時便看見己身生死,自然便會想著收徒繼承了。


    他便是算到了自己的死期,於是便回了家鄉,建了了真觀,開始收徒,收了三個徒弟,隻可惜隻有二徒弟可以繼承他的衣缽,其他兩個弟子都隻是學了術法皮毛,根本法都沒有修行到。


    聽了風彧居士這番話,穀仁就奇怪自己這黃庭經的獲得了,那位看著就不像壽元將盡的樣子吧,難道真的就是緣分不成?


    風彧居士與穀仁說了四個境界,可是四個境界具體如何,他也說不清楚,畢竟他也僅是煉精化氣罷了。


    回想起風彧居士,穀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而就在這時,一人來到了道觀,穀仁雖坐於後崖上,但是他確確實實感覺到了有生人來臨。


    子時已過,有客來,穀仁自然收功準備接客。


    ……………


    盧泊心中甚是鬱悶,他想不到他的師父為何要他在這個時辰走三十裏的路,然後再爬一座小山,來到這麽一座道觀。


    哦,不過相比於大師兄以及二師兄,盧泊卻是心情好了些,大師兄大中午就出發去了一百裏外的一座生月觀了,而二師兄則是去了十裏外的虛衍觀,聽著十裏不遠,可是虛衍觀卻在陡峭崎嶇的鬥牛山上。


    哦對了,師父說是讓他們來找老友,看來這座道觀裏頭住的應該也是一位得道高人了。


    嗯?不是須發皆白的老道士?


    “風彧居士派你來的?”


    年輕的聲音,年輕的麵容,這真是師父的老友?


    還是說是師父老友的徒弟?


    “呃,是的,我師傅讓我來請穀仁上師前往了真觀參與法會。”盧泊回答道。


    “哦?到了嗎?我記得不是這個時日吧?”穀仁疑慮道。


    “啊?時日?什麽時日?”盧泊心中疑惑。


    “走吧,是有些時日未見風彧居士了。”穀仁淡然的說道。


    穀仁率先走出了觀門,盧泊疑惑的跟在其後,對於穀仁這麽年輕他真的驚異。


    穀仁沒有心思跟身後的盧泊交流,畢竟在穀仁眼中,這家夥也就是個小輩,如果是風彧居士的二弟子,那麽穀仁或許會和他說幾句話。


    穀仁走在前頭,盧泊跟在後頭,穀仁並沒有運用什麽法術,僅僅就是憑著本身的體魄行走。


    修行黃庭經雖然多是靜坐,但是每日都有真氣回轉身體,反哺肉身,使得他的肉身強壯得跟那些武林人士相差無幾。


    盧泊跟在穀仁身後,隻感覺前麵這人腳步輕快穩重,在這坑窪的山路上走著居然半點都沒有不適。


    三十裏的路在穀仁的腳下沒有多久,可是累壞了他身後的盧泊。


    盧泊足足掉了他一裏地,最後他放棄了跟隨,而是休息了好一陣子後才回到了真觀中。


    了真觀可比穀仁住的破道觀好多了,有一個主觀,兩個小客房,那些來求簽問卦的人都可以住上一晚,而道觀中的人則是睡在主觀中的小屋中,這還有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是一隻小香爐,香火甚是鼎盛。


    穀仁一到了真觀中,就見到了風彧居士,這個一看就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捏著長長的白胡子笑看著穀仁。


    “道友安好,貧道可是等了些時候了。”風彧居士說道。


    “你還請了兩人?那兩個人呢?所以這可不是我慢了。”穀仁回敬道。


    “哈哈,道友還是這麽刀子嘴,快請進,快請進。”風彧居士擺了擺手,側身邀請穀仁進門。


    “嘿嘿,你這老小子,都快沒了還笑的這麽開心。”穀仁隨口又是反擊。


    “就快要走了,不知道閻王爺收不收我,收的話就去了,不收就苟活幾日了。”風彧居士笑道。


    “心態挺寬,那還叫我們來幹什麽?安生點不好嗎?”又一聲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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