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寧可來到“無相穀”外,看到一間茅屋,茅屋外一條清澈的小河涓涓流淌,小河邊上一片綠綠蔥蔥的菜地和幾塊桑田。


    看到這一幅恬靜祥和的農家生活,富寧可氣惱更甚,“哼!好個農家生活!讓師妹苦等了你十五年,你卻在這裏好生安逸啊!”


    穀清幽躲在不遠處一棵樹後,看著這一片景色,心下更是翻倒了五味瓶。眼中淚水忍不住滑落,“他就在這裏嗎?這十五年來都在這裏?看這模樣,似乎已經是成家多時了!……我還要見他嗎?”


    她突然想轉身離去,從此忘掉一切,忘掉本不該萌動的心。然而,一顆早已許下的心真的能忘嗎?


    “還是見一見吧!我就這麽遠遠的看著,看一眼也是好的!”


    富寧可走下樹林小道,穿過小河來到茅屋前大聲喊道:“軒逸龍!……你這個膽小如鼠的鼠輩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


    穀清幽心下猛的一顫,此時一聽到“軒逸龍”這三個字,不禁又讓她想起十五年前那個破廟裏的點點滴滴。這三個字讓她心跳,讓她期待,也讓她不安,比十五年來聽到的任何一次都讓她無措。


    富寧可喊得幾聲,卻不見屋裏人答話,氣更不打一處來,邁開步子想要進入屋內。


    這時,他發覺有些不對頭,急忙站定側耳細聽,隻聽見周圍似有若無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圍攏過來。


    “這是什麽聲音?……”


    富寧可頓覺不妙,想要退回河岸,剛一轉身,隻見十幾條花花綠綠的毒蛇已經向他遊了過來。心下大驚,急忙飛身躍起向院外掠去。這一躍不打緊,卻見四周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毒蛇已經從四麵八方朝他聚攏來。看到無處落腳,又在空中一個轉身想要飛身上屋。身子還未落在屋頂,發現一個紅發黑臉黑袍的男子早已站在上麵,睜著血紅的雙眼仿佛黑暗中一雙死神的眼睛冷冷的盯著他。


    “漠北聖手?……”


    這一見比看到四周成千上萬的毒蛇更讓他心驚,驚呼一聲,急忙又在空中一個回轉隻得落在院中。


    那些毒蛇嗅到他的氣味,立刻吐著蛇信竄了上來。


    富寧可單腳落地,輕輕一點又躍上院外一棵高出茅屋兩丈有餘的小樹。哪知身子還未上樹,隻聽哢擦一聲響,那樹便應聲攔腰折斷。富寧可又一次失去駐足地點,一個翻身躍在屋外竹枝編製的籬笆上。緊接著,一股黑暗淩厲的至強內力如刀般掃向他腳下的竹籬笆。富寧可大駭,要是這一排籬笆也被他破壞,那自己就要成為群蛇的腹中之物了,急忙運足內力兩柄飛刀脫手而出撞向破空而來的這股內力。


    “嘣!”


    一聲巨響,兩柄飛刀與無形的內功氣浪撞成碎片,那內功凝成的氣刃力道大減,卻還有致命的餘力襲來。


    兩柄飛刀再一次從富寧可手上飛出,又是一聲巨響,把這餘下的氣刃擊散,兩柄飛刀也隨之斷成兩截。


    飛刀一脫手,急忙從竹籬笆上抽出一根竹枝把已經爬上來的七八條毒蛇打落了下去,又有十幾條爬了上來……。


    穀清幽看到這一幕,也急忙躍過小河想要助他禦敵,剛一躍到對岸,眼見地上密密麻麻盤踞著無數的毒蛇,哪裏還有落腳的地方?隻得空中一個急轉躍回岸邊。


    穀清幽心下焦急萬分,高聲喊道:“師兄你怎麽樣了?”


    富寧可此時站在籬笆上,手裏揮舞著竹枝對付源源不斷湧上來的毒蛇,已經是冷汗淋淋心下大亂。這時聽到穀清幽喊,心下安慰了許多,忙道:“師妹你怎麽來了?快回去,別過來!”


    博廣通哈哈大笑,“來了就別走了,一起進來坐坐吧!”


    說話間,人影從屋頂消失,化為一條黑影急速往穀清幽方向如一條黑龍般蜿蜒掠去。


    “師妹小心!他朝你去了!”


    穀清幽聽見喊聲,又看到一條黑影疾掠而來,嚇得臉色大變,顧不得許多,轉身往山坡樹林急速而上。


    那黑影哈哈大笑已掠到對岸,看這驚人的速度,轉眼間便要追上她了。


    穀清幽不敢回頭,直往樹林密處鑽。


    那黑影躍上樹梢,單手一揮,內功凝聚成的氣刃把她身後一排排的樹木“哢擦哢擦!”斬倒在地。


    又一道黑色氣刃破空而來,直朝她頭頂劃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兩道白光閃電般飛向那一道博廣通所發的氣刃之上。


    天空如雷炸響,兩道波光都在這一聲炸響聲中潰散。


    穀清幽驚出一聲冷汗,抬頭一看,隻見樹梢上立著一個白發白須,麵貌祥和的青衣老者。


    “師父你來了!”


    穀清幽又驚又喜,這老者就是她的第二個師父“無影刀手”肖林。


    肖林微微點了點頭,兩眼卻死死的盯著對麵二十丈外樹梢上的博廣通。


    “你去助你師兄,這裏有我!”


    博廣通也睜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肖林。


    穀清幽朝肖林拜了一拜,“師父多加小心,徒兒這就去助富師兄!”


    富寧可遠遠看見師父趕來了,心下大慰,手中竹枝揮舞得更加緊密。籬笆下已躺滿了毒蛇扭曲的死屍,也有更多的毒蛇湧上來,讓他自顧不暇。


    穀清幽跑到河邊,卻也無法過得河去,在河邊急得團團轉。


    樹梢上,微風吹著樹枝搖擺,吹著兩人的衣襟隨風飄動,身子也在樹梢一起一伏間上下起伏。而兩人的氣息和表情都已經凝固在這一刻,仿佛呼吸也已經停止。


    “不知道富師兄他還能堅持多久,再這樣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穀清幽來回轉來轉去十幾趟,突然靈機一動,抽出短笛彈出裏麵的劍刃砍下兩棵樹枝丫,再削下樹皮把枝丫綁在腳上。這便是她幾年前尋訪軒逸龍時在農家小孩那裏看到的“踩高蹺”遊戲,沒想到這會兒能派上用場了。


    富寧可揮舞著竹枝不斷敲打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毒蛇,被打死的毒蛇死屍越堆越多,已經快堆到他的腳下了。本來他可以上屋頂躲避一下的,無奈毒蛇來得太多太快,隻要一停手,他非得被咬不可。要是尋常的毒蛇倒也罷了,可這是“漠北聖手”的蛇,他哪敢大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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