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門的二人便是江湖人稱“黑白雙劍”的馬純風,蘇尤雪夫婦。


    四人剛進門來,迎麵走來一個少年,大概十五六歲。見到他們,立刻站定說道:“叔叔,姑姑好!侄兒給你們行禮!”


    張拙啟笑道:“沒想到馬侄兒也這般大了啊!快給叔叔瞧瞧!”張拙啟上前拉著馬龍的手仔細打量道:“卻真有幾分大哥當年的英雄氣概呢!隻是似乎靦腆了點。”


    馬純風說道:“這孩子就像他娘,扭扭捏捏的。還不快進來,是死哪裏去了?現在才來?”


    那馬龍低著頭不敢答話。


    玲兒看著甚是可憐,說道:“大哥這麽大嗓門,哪個孩子見了不嚇著?來,別怕,姑姑給你做主!”


    馬龍見玲兒拉了他的手,又見長得和神仙似的。心中舒暢了很多,麵露喜色跟著玲兒進了內堂。


    蘇尤雪喚丫鬟給張拙啟夫婦倒了茶,四人圍著桌子坐定。那馬龍卻直挺挺的站著沒有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蘇尤雪拉著他的手說道:“孩子,別怕!過來和娘坐。”


    馬龍還是不敢挪動半步。


    馬純風見了,氣不打一處來,“坐啊!”


    馬龍走了過來,直挺挺的坐在桌旁,還是低著頭,也不說話。馬純風更是氣得直跳,“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去。”


    那馬龍似脫逃的兔子跑將出去了。


    蘇尤雪見了也是搖頭不已。


    馬純風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想我在這江湖闖蕩幾十年,也是一條響當當的人物,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窩囊廢?”


    蘇尤雪說道:“師哥!現在不是說孩子的時候。弟妹們難得來一次,這麽高興的時候你這發什麽火啊?”


    馬純風臉色一紅,急忙賠禮道:“對對對!你看我這老糊塗,讓賢弟見笑了!”


    張玲兒與張拙啟對視一眼,張拙啟說道:“實不相瞞,此次來除了來和大哥大嫂相聚之外,還有一件重要事情相告。”


    馬純風見他說得這麽沉重,疑惑的問道:“哦!是什麽大事?”


    張拙啟便將大師兄之死如實道來,也說了秘密消息之事和現在紫山門的掌門是陳慕華。


    二人聽了也是駭然,說道:“這般說來,劉掌門的死似乎和這消息有很大的關係啊!或者說是因這消息而死的,就說明門內肯定有內奸。如果真是這樣,那貴門要出大事啊!張仙人親手創立的紫山門恐怕凶多吉少啊!”


    張玲兒說道:“我也是覺得事有蹊蹺,就是苦於沒有真憑實據,實在不敢斷言。”


    說著不禁臉色微變,“難道和“魔教”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比想象的還嚴重了!”


    四人聽到這裏不禁都臉色沉重起來。


    馬純風說道:“弟妹的猜疑不是沒有道理,想來隻有這種可能,才會威脅到武林的安危,也才有能力在暗中加害劉掌門。”


    “想不到三十多年過去了,這魔教還是賊心不死!”


    蘇尤雪說道:“魔教窺探中原武林已經多年,現如今武林中老前輩死的死,隱的隱,少林派又坐視不理。對於魔教來說是最好的機會了。”


    張拙啟說道:“哥哥嫂嫂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使魔教要血洗武林,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江湖中雖然大多畏懼魔教,可是還有更多誓死抵抗的仁人誌士的。再說真要動起手來,我想少林派也不會任魔教掀起武林浩劫而無動於衷置生靈塗炭於不顧!”


    “賢弟說得對”


    “媽的!這群老禿驢老頑固到底要龜縮到什麽時候?如果少林派站出來說一句話,十個八個魔教也早就滅了!真是看不透他們,天天就知道頌經念佛。他日武林滅亡,生靈塗炭,橫屍遍野的時候,即使從小禿驢念到老禿驢也超度不完啊!”


    蘇尤雪說道:“看你,又在胡說什麽?少林高僧難道還沒有你見識高?且是你這種粗俗之人看得透的!天下局勢如何,難道人家心裏沒有個數?”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要裝什麽深沉?念一句“阿彌陀佛”,那魔教就乖乖投降了不成?還不得靠這雙拳頭才能擺平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魔教所為了?還是你聽到哪個門派被魔教所滅?現在事情尚未明朗,正所謂師出無名,你連個證據都沒有,怎麽和人家理論?反倒給人家落下口實,正好出師有名光明正大的滅了咱們!”


    馬純風頓時沒了話語,自顧自一杯接一杯的喝水。“好!你說得對,就好好等著等人家把我們滅了個七七八八,那時總算有證據有口實了吧!到那時不用打了,都躺在地上裝死,給人家在頭上拉屎撒尿算了!”


    蘇尤雪歎了口氣說道:“你呀!就是這麽急,這麽暴躁!”


    “我是急,怎麽能不急呢?你忘了四十年前魔教血洗武林的情形了嗎?那場景真是想想都令人膽寒!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以為他們還有一點人性麽?”


    “或許,咱們可以和朝廷聯係,借助朝廷及少林之力一舉剿滅魔教!”


    “說的倒輕巧!那趙頊會理咱們?在他眼裏咱們這些江湖人士隻不過都是些草寇罷了!”


    張拙啟夫婦此時也插不上話,從對方的話中都說得有理。但是目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做。也是心中鬱悶得緊。


    不多時,幾個丫鬟端上酒菜,將一大張桌子擺得滿滿的。


    “月兒,你去把那不成器的給叫來,讓他給我快速點!”


    那個叫月兒的丫鬟回道:“老爺!公子剛才在廚房要了一份飯菜,讓朱兒給送去了,想必現在已經吃過了。”


    “啪!”


    “這兔崽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等會兒老子再好好抽他!”嚇得玲兒懷中的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蘇尤雪道:“你看,叫你冷靜點冷靜點,你就是不聽!把大的嚇跑了不算,現在把小的也嚇哭了!你那大嗓門誰受得了?”


    張玲兒連忙哄著孩子笑說道:“不要緊!不要緊!小孩子嘛,膽子本來就小,不關大哥什麽事!”


    馬純風自知理虧,紅著臉急忙陪笑道:“你看,我這粗俗之人就是沒腦子。是我不對是我該死,把咱們的靈兒給嚇著了!”


    張拙啟笑道:“哪裏話?大哥本就是豪爽直率之人,心中想什麽就說什麽,哪像我們這般說一句話還要想個三思什麽的。嗓門大點是理所當然的。”


    說著,滿滿倒了兩大碗酒遞了過去說道:“大哥!今日你我重聚,那就該痛痛快快的喝!其他的事情暫時擺在一邊,今日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和大哥喝酒!”


    馬純風激動的喊道:“好!賢弟爽快!管他什麽魔教禿驢統統不關我們的屁事,先幹了這碗酒再說!”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得是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把桌上的盤子弄得七零八落,酒壇子倒了一地。而其二位夫人早已睡去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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