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張玲兒肩挎竹籃,手提魚簍,一步步走上山來,山腰亭子處歇息了片刻後不足兩個時辰便走到山門。山門上寫著“紫山南門”幾個大字。這紫山門共有三道外出的大門,分別是:“紫山南門”“紫山東門”和“紫山西門”,而到紫心湖的路卻隻有一條。這三道門出去的路都匯聚在山腰處的亭子那兒。亭子下麵的路便直通紫心湖。其他東麵和西麵都被高牆堵死了,隻有這向南的路可以通到外界。


    雖說這張玲兒也是一位武藝高強,內外皆修的習武之人。但也是香汗出了不少,引得門外把守的弟子眼睛發直。待到門口,那幾個把門的弟子才慌忙行禮。張玲兒也對這些弟子失禮之處不以為意,自顧進得門來。


    轉轉曲曲,穿過幾座樓舍便是一個長四十餘丈,寬二十丈有餘的廣場。廣場上三四百名弟子正在習武。這紫山門共有三個像這樣的廣場,分別在主殿的東西南三麵,而主殿前麵是一個比這廣場大三倍的主場,主場北麵是一個高台,高台前是一杆高聳入雲的大旗,旗上寫著“紫山門”幾個大字。如果與紫心湖上那艘大船上的旗杆相比的話,那船上的旗杆也就是一小旗罷了。高台上方是上百條百噸重,三丈長的石條鋪成的石階。再往上又是一個大型的平台就是到主殿了。上方一塊大匾額,這塊匾有近紫心湖上的一條一號船那麽大。匾上書“紫山殿”三個大字。這紫山殿也是九層,高三百丈,闊五百丈。如果站在最頂層,整個占地千裏的紫山門都一覽無餘了。


    張玲兒站在廣場邊,看著眾多弟子練武。看那些弟子似乎都憋著一股勁,每一拳每一腳打出時似乎都把這憋著的一股勁如射出的箭一般迅猛。張玲兒笑了笑,又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似乎是在找什麽人,在廣場中看來看去。這時,一個弟子跑了過來拱手恭敬的道:“師娘好!”張玲兒皺了皺眉,說道:“你師父呢?”那弟子一臉窘迫,憋紅了臉,滿頭大汗,急忙說道:“師傅他回去了。”


    張玲兒說道:“嗬嗬!又惹你師父不高興啦?”那弟子說道:“是弟子沒用,師父都教弟子們一早上了。我們都練不好,老是覺得使不上勁。”“師父說:“你們這崩雲手看著就像娘們刺繡,倒不如認燒菜的顧大娘做師父吧!我丟不起這人,別叫崩雲手了,改名叫繡花手算啦!”然後師父就走啦!”


    張玲兒聽了,哈哈笑道:“這崩雲手本就是至鋼至猛的拳法,你師父也是那十幾年的苦練方才有如今這般境界,哪是你們這幾個月就能練成的?”接著又正色道:“習武之道,貴在堅持,堅持卻是不吃苦不行的,能吃苦能堅持還不行,更要有一顆恒心。哪是像你們一樣被師傅罵幾句就垂頭喪氣的?被罵也是習武的重要一部分,如果被罵就受不了了,就受打擊就沒信心了,天下間習武之人都如此那豈不都成三腳貓了?武林中那些成名英雄哪裏來的?不都是師傅打罵出來的?你們這些算什麽,難道可以和他們比個萬一?”


    那弟子聽了,滿臉堅定之色,說道:“謝師母教導,是弟子錯了,弟子一定讓師弟們更加刻苦練習,絕不心存怨言。”


    張玲兒聽了,微笑著說道:“你們沒有錯,錯在認為自己已經很努力很刻苦了。記住,隻有刻苦不夠,沒有已經很刻苦。隻有心存學無止境之心,日後方有出頭之望。”


    那弟子聽了躬身行禮說道:“師母教訓的是!”


    張玲兒說道:“去吧!今後別一被罵就垂頭喪氣的就行了,罵得越緊就要練得越勤,練著練著,師父就不會再罵你們啦!”


    “是!師母,弟子一定謹記心中。”說著又行了個禮便跑到廣場中督促眾弟子們練武去了。


    張玲兒麵帶微笑,轉過頭,徑直朝廣場東麵一棟大宅子走去。走進宅門,是一個假山。假山上植被鬱鬱蔥蔥,下麵是一個池子,池子中魚兒遊來遊去。在往裏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四周都有花壇。再裏麵就是客廳了。


    這時一個濃眉大眼,方臉粗獷,英氣逼人,卻滿臉怒色的三十幾歲男子正坐在圓桌旁喝著茶水。這人便是這張玲兒的丈夫,紫山門三弟子張拙啟。見張玲兒走了進來便立刻站了起來,頓時滿臉喜色,怒氣全無,看向女子的眼中不禁情義綿綿。說道:“玲兒,你回來啦!我給你倒茶。”說著拿了杯子給玲兒倒了杯茶送到她麵前。


    玲兒笑著說道:“師哥你看,今天的收獲還是不錯的呢!你那網魚的藤蘿也是有兩條魚在裏麵呢!”說著,把竹籃放在一旁,將魚簍遞在張拙啟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放回桌上。


    張拙啟一隻手接過魚簍笑著說道:“玲兒好手氣啊!這一大早的就有如此美味,咱們的靈兒可是有福囉!”


    張玲兒嗤笑道:“靈兒牙都沒長呢!哪能吃得了?還不是便宜了你這做爹爹的啦!”


    “咱們去看看靈兒!”


    說著,張拙啟攙著玲兒,二人便進入內室。室內布置精細,一陣清香。裏麵一張大床,床上一個嬰孩正咯咯的笑著,邊上兩個妙齡女子正逗得嬰孩玩耍呢!見二人進來,那兩名女孩便站了起來,立與兩旁行禮說道:“老爺,夫人好!”


    張玲兒抱起孩子親呢一陣,眼中無限憐愛。“我的小寶貝,想媽媽了吧!媽媽可想死小寶寶了呢!”張拙啟將魚蘿湊與孩子麵前說道:“靈兒你看,媽媽給你帶了魚回來呢!你吃不吃啊?你這小家夥再不長牙可就白白浪費你娘親的手藝了呢!”


    那嬰孩卻撅起嘴似乎要哭的樣子。玲兒推開張拙啟,笑罵道:“沒良心的,就會搶寶寶東西吃。怎麽當的爹啊?”


    張拙啟連忙對著孩子笑道:“好好好!爹爹留著給靈兒吃,絕不偷吃,絕不,啊!”


    這時,院外一人喊道:“三師哥,三師哥在家嗎?”


    二人便抱了孩子走了出來。見到來人,玲兒笑道:“六師哥真早呢!一句玩笑真把你急的跟猴似的!”


    張拙啟高興的拱手說道:“六師弟好久不見,來來來,請坐請坐。”向屋內喊道:“小環,倒茶。”


    那叫小環的少女急忙給三人倒了茶,說道:“夫人,老爺,我去燒菜去了,你們慢聊。”便接過魚簍退去後堂忙活去了。


    陳本生看向那嬰孩笑道:“哎呦!小靈兒越長越可愛了呢!隻可惜這幹爹的名份被掌門師兄搶去了,真是可惜,可惜啊!哈哈哈!來,給叔叔抱抱。”


    張玲兒笑著將孩子抱與陳本生,陳本生逗了孩子一會兒便抱還張玲兒。玲兒喚另一個少女出來抱走了孩子,三人便聊了起來。


    張拙啟說道:“掌門師兄為何無故將那吳老伯辭退,讓師弟去把守紫心湖呢?想必掌門師兄是有所想法吧?莫不是要有什麽事情發生?”


    陳本生放下茶杯,臉色凝重,緩緩說道:“我也猜不透呢!想來我紫山門這幾十年來也未曾如此緊張過。昨日一大早,掌門師兄便叫弟子讓我前去,說有重要事情。”


    頓了頓又說道:“掌門師兄讓我嚴守紫心湖,把守紫山要道。我心裏想,莫不是要出什麽大事?便問師兄是不是出事了?師兄說,如今江湖雖看似平靜,但卻暗流湧動。近日得到消息,或有不利武林的事情發生,會有危及紫山門的可能。我問師兄是什麽消息,他說暫時不用知道,做好防範措施以圖應對變故。這消息說了怕引起整個紫山門的恐慌,再說消息是否可靠還是未知數。如果是謠言那就罷了,如果真有其事那可是一場浩劫的開始啊!當時,我也是驚得一身汗,也不敢多問,立刻領命出來,至昨天夜裏一切安排妥當,方才得喘口氣呢!”


    張玲兒驚道:“我就說我這一路來回,發現山路上有不少暗哨。知道都是我紫山門的弟子,也就沒有多想。就連這紫山門內外的防務也增添了不少,原來是這麽回事!”


    張拙啟說道:“看來,真的是要出什麽事情了!苦的是,現今也沒有一點風吹草動,也就不能有所行動啊!也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陳本生說道:“是啊!現如今也就隻能做些準備,我也知道事情可能會比想象中的嚴重,所以我名下八百弟子都分派下去了。也不曾對他們明言,怕他們知道了會有所猜疑。如今事態緊張,師妹以後還是少去紫心湖了。”


    張玲兒說道:“師兄說的是。既然可能會有大事發生,其他六位師兄弟也應該知道了吧!”


    陳本生說道:“其他師兄弟暫時應該沒有知道,不過看這防務,也應該有所察覺了。不過掌門師兄暫時沒有透露消息的意思,咱們也不好多問。”


    頓時三人皆沉默不語。


    這時那小環端了酒菜上桌,張玲兒吩咐小環拿蓮子羹喂了小半勺給孩子吃。三人便一起吃起飯來。張拙啟和陳本生二人對杯而飲,張玲兒因正哺乳期便不喝,直看著二人飲酒暢談,一臉的幸福。


    突然,“咚,咚,咚,咚……。”一連串的鍾聲響起,三人大驚!張拙啟驚呼:“這鍾聲……,不好!發生大事了!快走!”


    三人對視一眼,都大驚失色,顧不得吃飯,立刻往大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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