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上,楚久見默默看著這一切,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有些悵然的轉身離開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尤其是戰爭。晚上的時候,他選了一塊地勢較高的地方作為安身之所。正準備大醉一場卻發現沒有酒了,於是呼呼大睡,朦朦朧朧卻聞到了酒香,靠著靈敏的鼻子找到了來源,卻發現那是龍陽兩國聯軍的大本營。


    “來,兄弟們喝酒,黎國撐不了多久了,他們連一萬人馬都不到了,我們還是三十萬人馬。任江不同如何的厲害,遲早是要滅亡的,江不同一死黎國再無大將,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殺黎城,那裏麵有無數的美酒,還有美人!”


    “哈哈哈哈哈,到時我要玩兩個。”


    “兩個那夠,我要二十個。”


    “你們這群兔崽子,就知道想女人。”一個軍官模樣的男子坐下。


    “都尉,這男人不想女人想什麽。”


    楚久見看著他們喝酒心裏癢癢,雙掌在地上輕拍,身子貼著地麵滑行,行至峭壁邊上,一手代腳在峭壁上爬行,爬到一半,雙掌用力一拍,虛空踏步落至靠近軍營的草叢裏。隔空點穴,偷了一身衣服,也坐到都尉一旁去蹭酒喝。


    “不對,還有喝酒吃肉!”有人道。


    “你們這群小子沒出息,”那都尉道,“除了喝酒吃肉玩女人,你們還知道什麽?還有一樣,你們知道是什麽嗎?權力,有了權力就什麽都有,酒肉女人,那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哎呀,你還想逃跑。”不遠處的一個軍帳裏傳來聲音。


    都尉起身問道:“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


    軍帳裏探出兩個腦袋:“都尉,這有兩個女人,剛在外麵抓了兩個女人賞給我們,這兩個小妮子不聽話。”


    “不聽話,說明她們野性難訓,給我帶過來,讓我好好玩嗎,去去她們的野性。”


    “這個……”兩個士兵不太願意。


    “怎麽,不願意。”都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願意,願意,隻要都尉高興。”


    那都尉回過頭來笑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兩個逃跑的黎國俘虜是兩個女人,衣衫襤褸,被打著赤腳鼻青臉腫,相擁著縮成一團,看樣子受了不少虐待。


    “咦,這兩個小妞還挺潑辣呢,幹什麽,想逃跑啊,這裏這麽多人陪你玩,你為什麽還要想著逃跑啊!”都尉捏起他們的下巴,她們的身子的在微微的顫動。周圍響起了一片淫笑聲,他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人,盡力拉扯破爛的衣服遮擋裸露在的身體,也不知道是怕冷,還是怕被人看到。


    “你們剛才不是說女人嗎?都尉看著楚久見他們,“女人要怎麽得到,靠追求,不行,得靠權力,我現在就這個權力。”他把一個女人推到在地,騎在她的背上,撕開本就破爛的衣服,那女人屁股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麵前。一直安靜的女人終於大喊大叫,“畜生,放開我,不要啊,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都尉有怎麽會在意這些詛咒呢,他當著三軍將士的麵,強奸了她,他一邊擺動身子一邊大喊,“這裏還有一個,賞給你們了,誰要。”


    “我來,我來。”一個個精壯的漢子爭先恐後的爬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楚久見端起的酒,一直在嘴邊,沒有喝下。男人與女人的交合本應是這世間最快樂的事情,然而在此時此刻他卻看到了世間的兩個極端,極端的快樂和極端的痛苦,兩種極端相反的東西相互交融,是那麽的荒誕、醜陋,讓人惡心!那種痛苦是沒有下限的,深入骨髓的,是比死還令人絕望的。而那極端的快樂正是建立在這極端的痛苦之上,最令人絕望的是那種快樂看起來是那樣的渾然天成。他看著那胯下的兩個女人,她們在無助的慟哭,她們的哭聲在無邊的黑暗裏遊蕩,那聲音要衝破這黑暗,可是這黑暗是無邊無際的啊,回應她們的是肆無忌憚的笑聲!她們跪在地上,指甲陷進了泥裏,眼淚沾濕了大地,沒人理會她們,男人們癡癡的笑,嘴裏的唾液豐盈,喉結上下鼓動,他們欣賞這一切,他們喜歡這一切,接下來他們也會參與這一切。


    楚久見終於還是把酒喝下去了,他一直認為酒是暖的,喝倒肚子裏的酒是能溫暖人心的,而這一次他卻感到森冷的寒意,比他殺人的劍還要寒,他吐下的不是酒,是人心!


    他伸出了他的右手,朝著他藏劍的地方張開,那把九尺長劍飛了過來,劍光像是閃電劃破了夜幕,都尉的腦袋在脖子上滑落。他的劍繼續在黑暗裏閃動,一顆又一顆的腦袋掉落在地,終於有人發出了第一聲呼喊:“來人---。”長劍已經割破了他的咽喉,血濺出的聲音就像風吹過峽穀,他的劍上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跡,他不會允許他們的血玷汙了他的劍。被侮辱的兩個女人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驚慌失措,傻傻地看著楚久見。


    “看我幹嗎?”楚久見道,“快跑。”楚久見說著拎起來一個扔了出去,長劍一揮砍下一顆腦袋,有拎起來另一個朝遠處一丟,兩女子被楚久見的氣勁裹挾著安全著陸。


    “快跑吧。”楚久見大喊一聲。


    龍陽兩國的二十萬軍隊已經被楚久見給驚醒了,一個個火把亮了起來,無數的人朝這裏趕來。月光下那些明晃晃的刀劍斧戟泛著森寒的光,楚久見望著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火堆旁的綻裂的火星讓他靈機一動,他舞動著瀟灑靈動的劍招,火堆裏的火星子像是受到了召喚一樣在空中飛舞,越來越多越聚越大,慢慢凝聚成了一把火劍,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夜晚被照亮了。無形的劍氣具象化成一般劍呈現在人們麵前,那是一般閃著火光的劍,偶爾還會有火星蹦出來。楚久見的劍越舞越快,他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急,火堆的火越來越旺火星趕著往那把劍上聚集。


    “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給我把他抓起來。”一個將軍命令道。


    終於,二十五萬大軍蠢蠢欲動,龍陽聯軍的元帥左中正站在高處,看著這個在黑夜裏舞劍的男人一言不發。又是一個桀驁不馴的江湖高手,要殺光二十五萬士兵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這二十五萬人要想抓住楚久見,也絕非易事。左中正對這些武林高手恨之入骨,以武犯禁,胡作非為,想抓他們比登天還難,可有時候又羨慕他們,他也想這樣的瀟灑啊。


    楚久見舞動著巨劍,那像是實質一般的巨劍在人群中衝撞,一般的刀劍斧戟一遇上巨劍就斷成兩截。將士們看著這駭人的巨劍都不敢近身,所以他們聰明的選擇了用弓箭,一陣箭雨呼嘯“嗖嗖”的朝著楚久見射過去。楚久見高舉九尺長劍,那巨劍就懸在夜空中,忽然那柄巨劍開始分裂,分成了無數的小劍,那些小劍圍繞著楚久見不停的旋轉,形成了一道屏障。那些飛來的弓箭絲毫不能靠近楚久見,楚久見仰頭喝了一口酒,長劍一指,那些飛舞的小劍衝向人群,驚慌失措的士兵四處躲避,頓時軍營被搞得一團糟,劍群衝到了營帳裏,營帳裏起了大火,大火四處蔓延。


    “混蛋。”左中正氣得直打顫,“現在葉都他們又不在,軍中無人可壓製他。”


    那些飛舞的火劍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被撞上的人就被點燃,燒的的嗷嗷大叫。一隊騎兵想通過速度優勢,快速的殺到楚久見的身旁,楚久見嘴角微翹,那火劍靈活無比回頭就朝他們衝過去,火劍竟然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他們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軀,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們的全身冒出了熊熊烈火,發出的淒慘的嚎叫。


    左中正再也看不下去了,“在下龍陽聯軍大元帥左中正,不知閣下是哪路英雄,為何要在我營中搗亂。”


    “無名小輩。”楚久見心頭一動,眼睛微微像左中正一瞥,不是不敢報出自己的姓名,而是怕連累楚國百姓,他已經見識了戰爭的殘酷,他不希望楚國人民也遭受這樣的苦難。


    “不知閣下為何要在我軍營廝殺。”


    楚久見揮舞著劍,控製的火劍圍繞著自己的身軀,“我隻是看不下去左元帥的下屬如此虐待兩個弱女子。”


    “左某人治軍不嚴,閣下幫我教訓他們,我感激不盡,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受到教訓了,還請大俠高抬貴手大俠不要再鬧了。”左中正說這話實屬無奈。


    楚久見眼角微挑,長劍一揮,那火劍融為一體朝左中正衝過去,左中正雙手握劍插地麵不改色色。那巨劍奔到他的麵門,忽然煙消雲散,隻有無數的火星,砸在他的臉頰上。


    “左元帥,果然是大將之風,在下佩服,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楚久見雙腳一蹬,虛空踏步而去。


    月光淒淒,懸崖邊上兩位被淩辱的姑娘相擁而泣。


    “姑娘,你們安全了,快走吧。”楚久見道。


    那兩個女子,看到楚久見回來了,立馬跪地磕頭:“謝謝恩公救命之恩。”


    楚久見從懷裏拿出一些銀兩:“這些銀兩你們拿去。快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那兩個女子搖搖頭,“家中親人皆被聯軍殺害,我們兩姐妹也不是清白之身,一身汙穢,已無臉麵見人。我等在此等候隻是想當麵拜謝,說完兩人朝著懸崖一跳。


    楚久見看見他們跳下去的身影,悵然若失,許久他才回過神呢,癱坐在地上,皓月當空,涼風習習,他喝了一口悶酒,心頭一寒,劍指明月。


    “長劍九尺,斬不斷江湖險惡。


    赤子之心,暖不了人間寒情。


    千秋偉業,不過是人心作祟。


    歲月蹉跎,問世間幾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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