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城來雨街這幾天發生了一件怪事。這條街上原本是那些在星外混跡得十分落魄的修真者售賣身上法寶材料的地方,大家各自擺好地攤,城主也不跟他們收取地租,一些個有眼力的修士也喜歡到這條街上來逛逛,時常就能發現一些出人意料的好東西。


    可是最近這半個月裏,街上擺地攤的那些修士全都不知道因為什麽,紛紛將自己最舍不得出手的寶貝拿去典當或者售賣,換取了大量極品靈石,這些人不是將靈石揣進自己的兜裏,而是紛紛交給了街上一個擺地攤的青年修士。然後呢,這些人就會在周圍隨便找個地方,就地盤膝一坐,幾天之後,個個保準是笑逐顏開。


    神將城是星外修士聚集的大城市,很多事情就會不脛而走,那些實力雄厚的店家和在城裏有權勢的修真者們聽聞此事,也是紛紛覺得奇怪,於是就派人打聽,消息很快也傳了回來,原來,那青年修士是在做著靈石寄存的買賣,因為他給出的利息極高,所有來雨街那些人才願意到他那裏儲存靈石。修真者做買賣無非也是為了自身修行,這本不奇怪,不過,想要到那青年修士那兒寄存極品靈石,還有不少的規矩,據一開始的時候,他隻允許客人在他那存一次,後來在眾人要求下,青年修士才取消這個限製,不過,他還回去的靈石都會被做上一個記號,青年修士有言在先,想要多次寄存,就必須拿新的靈石給他。


    很多商戶聽了這事都覺得奇怪,寄存靈石跟靈石本身能有什麽關係,而且那修士年紀輕輕,哪裏來的那麽多靈石給他人支付利息?於是,大家紛紛猜測。這青年修士多半是拆東牆補西牆,買賣肯定做不長久。可又過了半個月,大家卻發現,青年修士的寄存買賣不僅沒有做不下去,而且貌似越做越紅火,不光是來雨街那些擺地攤的,很多修士都跑去他那兒寄存靈石。


    此事引起了一家大商戶的重視,商戶的主人名叫夏龍遠,自身乃是元嬰期大圓滿的境界,在他的家族中。更有化神期存在,在神將城,夏家是唯一隻比城主豹鴻信略低一籌的大家族。夏$』$』$』$』,龍遠手底下有很多寄存靈石的店鋪,不僅在這塊修真領域,在其他地方,都有一些分店,靈石寄存也一直是他很看重的生意,而且最近聽魏盟手上有一塊巨型極品靈晶,夏元龍便一直在籌備。打算用靈石將其換取過來。夏家掌握的極品靈石數量龐大,交易的靈石也足夠,但寄存生意不能把底子挖空,萬一人家來拿取靈石。可不能失了信義,於是,夏元龍也走得很穩當,計劃中的十萬塊極品靈石也是慢慢的在湊。


    可是最近這些天。自從那青年修士出現後,到夏元龍店鋪裏寄存靈石的修士就越來越少,不僅如此。更多修士還到他這裏來取回先前的寄存,然後交給那個青年。這幾天,被取走的極品靈石是越來越多,夏元龍有些坐不住了。


    這日,他輕裝出門,打算去來雨街看看那青年修士。走到來雨街,夏元龍嚇了一跳,原本不太熱鬧的街上現在是圍滿了人。大家都簇擁著一個青年修士,紛紛舉著裝滿極品靈石的袖袋,一個老頭站在青年修士旁邊維持秩序,並且記錄數額,青年修士則是閉上雙眼,凝神打坐。


    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夏龍遠心裏不免有些嫉妒,可畢竟是大商戶,他對眼前的青年修士還是看不上眼,看著周圍那些人,夏龍遠忽然淡淡的一笑,然後,他便大搖大擺的走了上去。周圍有不少人都認識夏龍遠,一看他來了,這些人全都讓出了一條路,而且心裏也都奇怪,心想這夏前輩難道也要來此寄存靈石?


    夏龍遠走到青年修士身前,微笑道:“道友生意如此紅火,為何不找間鋪子?在這地攤上做大買賣,可不失了顏麵。”


    林修緩緩睜眼,站起身來對眼前的黑須男子拱手一禮,“在下做的隻是買賣,找間鋪子太麻煩了,而且我也不會在此待很久。”


    旁邊的老頭對林修道:“二木,他是神將城裏的大商戶,元嬰期大圓滿的夏元龍夏前輩。”林修沒有出自己的真名,仍舊以二木代替,這老者名叫柳塵風,林修見他為人還算忠厚,便讓他替自己打記錄,然後分給其一筆不的靈石。


    “原來是夏前輩,二木有禮了。”完,林修又很是得體的拱手施禮。


    夏龍遠見眼前青年如此有禮數,而且年紀似乎不大,其元嬰期的修士便顯得有些驚人,細想之下,心底也對林修刮目相看。不過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夏龍遠的臉上還是一陣嚴肅,他沉聲道:“夥子,你可是每天都待在來雨街?”


    “不錯。”林修頭回答。


    “那你可有其他營生買賣?”夏龍遠又問。


    “隻身一人,沒有家業。”林修道。


    夏龍遠哼笑一聲,“那可就有意思了,莫非你給眾人支付的利息,也就是那些極品靈石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還是,你有幻化靈石的法術?”


    聽夏龍遠這麽一,周圍那些人也全都疑惑起來。“是啊,這子啥也不做,整天就坐著,他是怎麽弄出那麽高的利息的?”


    “也對,不過先前那麽多人,他可都一一兌現了啊。”


    夏龍遠略作停頓之後,又以長者的語氣對林修道:“道友,修真界像你這樣拆東牆補西牆的人我是見多了,雖然開始能賺些名頭,可此後越來越多的靈石便是你越來越大的壓力,遲早有一天會將你壓垮,到那個時候,你還不是隻能逃之夭夭。隻是,在我們神將城,向來是以信義為本,不光是城主,我也絕不允許有人在此行騙。”


    夏龍遠的話讓周圍那些人紛紛一驚,林修卻笑道:“夏前輩此言毫無根據。將二木成是行騙之人,我可是不服啊。試問至今為止,我可有欺騙過任何一位來寄存的修士?我歸還的靈石利息可有少?靈石的品質難道有差?”


    林修完後,其他人又是紛紛頭,“是啊,這子的確沒騙過人。”


    林修接著道:“再者,我歸還的靈石,無論本息,全都做上了記號,由此可見。我手中的確掌握著極為龐大的靈石,我所做的,隻不過是想讓諸位修士都過得好一些,算是給大家幫忙,若大家不願在我這裏寄存,隻要一句話,我立刻將所有靈石奉還。”


    夏龍遠沒想到,這青年修士居然得如此有底氣,可是。對於他隻想幫那些落魄修士這種話,夏龍遠始終不信。“好,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手裏到底能拿得出多少靈石?”


    林修笑道:“莫非夏前輩也想到二木這兒寄存些靈石,以作急用?”


    夏龍遠並沒有被林修激怒,他冷笑道:“沒錯,見你這裏利息如此之高。我的確有一筆靈石想要從你這賺上一筆。”


    林修道:“那請夏前輩在柳老先生這裏做個記錄,不日之後,便可本息雙收。”


    夏龍遠靠近林修。沉聲道:“我隻怕你給不起那五日後的五分利息,你可知道我那筆靈石有多少?”


    “多少?”林修問道。


    “極品靈石五萬塊。”


    夏龍遠完,周圍眾人全都一怔。


    “好,五日之後,必定讓夏前輩滿意。”林修脫口而出,竟然絲毫沒有一猶豫。


    夏龍遠死死的盯著林修,想了想,他又道:“如此眾多的靈石,寄存在你這裏我不放心,這五日,你必須住在我夏府。”


    “強人所難啊。”林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隨機又道:“好,既然夏前輩不放心,我便與你隨行,不過,得讓我帶上柳老先生,嗬嗬,想必夏府上住著一定極為舒服,我可不能委屈了柳老先生。”


    柳塵風還在吃驚,卻沒想到林修還惦記著自己,便笑著了頭。


    很快,這件事便在神將城中傳開,夏龍遠在二木手中寄存五萬塊極品靈石,五日後當眾兌現。


    另一邊,林修與柳塵風隨夏龍遠一起,已然來到了夏府之中,夏府位於神將城邊緣,這裏不像凡間的豪宅,林修眼前所見,極為淳樸,但有不失風雅,很有仙風道骨的味道。夏府中沒有仆從,這裏住著的全都是夏家的家族子弟,夏龍遠以對待上賓的態度安排了林修與柳塵風,不過私底下,卻也安排了數位元嬰期對兩人進行監視。


    柳塵風這兩日是神不守舍,他不知道眼前這二木是否真的能拿出那麽多的極品靈石,先前夏龍遠已經讓人將裝滿五萬極品靈石的袖袋給送來,柳塵風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靈石,林修一一驗看之後,也很是輕鬆的收下。


    沒事的時候,柳塵風總會問上兩句,但林修都是讓他放心,“柳老先生就不用多想了,你看,夏府裏送來的茶水都是上乘的材料,對元嬰極為滋補,府中清靜怡人,很適合修煉,五日之後,可沒這麽好的享受啦。”


    看著林修胸有成竹的樣子,柳塵風略微放心了一些。


    這日,林修獨自來到後院,心中暗想:“夏龍遠算是這快修真領域的一個豪強,在他那裏,肯定有通往原來那塊領域的法陣,這次交易我可讓他更多的利益,從而換取法陣。”


    除了必要的準備之外,林修現在最想的便是回到迪星。正在此時,忽然,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林修一看,那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光著腳丫,生得白皙,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很是惹人憐愛。


    娃娃手裏拿著一根枝條,蹦蹦跳跳的跑進院子,然後蹲在了水池邊上,他盤膝坐下,姿態與長期打坐的修真者竟然別無二致,再用神識一掃,林修發現,這個四歲的娃娃竟然已是凝氣期第七層。


    林修有些驚訝的看著孩子,那男孩也忽然轉頭向他看來。


    “你是誰?”娃娃稚氣的問道。


    “我叫二木。”林修遠遠回答。


    孩子一笑,“二木,那就是木頭,我可以叫你木頭嗎?”


    “可以啊。”林修笑道,“那你叫什麽?”


    “我叫錦年,是夏龍遠的曾孫。我們夏家是神將城的大家族,家族中有是九尾元嬰期,還有三位化神期。”孩子很是認真的道。


    林修笑道:“我隻是問你名字,你怎麽得如此詳細?”


    夏錦年道:“是曾祖父讓我這麽的,他遇到陌生人,都要報上自己的家族。不過,我也覺得挺麻煩的。”


    林修很快就明白了,夏龍遠如此教導,自然是為了讓這孩子更加安全,有了家族的名聲,即便有些意外,還是能給孩子添幾分保命的把握,可見夏龍遠對錦年的寵愛。


    林修接著又問道:“錦年,你盤坐在水池邊上,是要做什麽?”


    “釣魚啊。”錦年轉頭看著水麵,然後將手中枝條垂下,枝條的末端沒有沒入水中,而且林修也知道,這池子裏也根本沒有魚。


    林修不禁覺得有意思,便繼續道:“水中無魚,如何能釣上來。”


    錦年笑道:“水中本就無魚,我釣的是心中之魚,師父,就便是漁而非魚,乃修心的王道。”


    “修心。”林修忽然想到,此子一身的修為必定不是靠修煉得來,其天賦可見一斑,所以夏家對他的特殊培養也就可想而知,不過,漁而非魚,這樣的修煉又豈是一個孩子能參透的。


    果然,錦年很快便又撓著腦袋衝林修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而且很是無聊的,不過師父的一定是對的,我隻要堅持下去,必能有所收獲。”


    林修了頭,這些話已然能證明錦年將來的成就,不過林修眼下對錦年的師父倒是有了些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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