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城號稱為‘城’,實際上連城牆都沒有,就一群著五顏六色服飾之人匯聚在一起。但不得不說,此地確實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滿眼盡是熱鬧之景。


    “這就是雷澤城啊!”


    石年咋舌不已,這所謂的雷澤城與他想象中差別太大了,本還以為應當是一座無比恢弘的巨城,至少不會比淮水龍宮差吧?誰想這裏壓根就沒有什麽建築,倒是攤位遍布,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他一邊往城中行去,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大荒中的名城。不多時他便體會到殺千刀說的‘龍蛇混雜’,因為這裏不光有人族,還有各種或半化形或沒化形的妖獸。


    狼首人身的怪物、兩個腦袋四隻手的怪物、人首蛇身的怪物……凡入眼,盡是奇怪,石年再一次感受到神話世界的奇妙。


    石年好奇的打量著這裏的一切時,突然有種被注視的感覺。他疑惑的轉過頭,順著目光望去,才見不遠處有個赤發赤眉的中年正半眯著眼盯著自己。看那人的樣子妖裏妖氣的,十有八九不是人族。


    “火族人?”石年心裏一陣發虛間,那赤發赤眉的中年迎麵走來,上下打量了眼他,又看了看醜不拉嘰的癩皮狗,冷笑道:“小子,跟我走一趟吧!”


    石年騰騰後退,瞄了眼四周後,直麵那赤發赤眉的中年,高聲道:“你可不要亂來,這裏是雷澤!”


    他記得殺千刀說過,雷澤城不光上空禁飛,城中更禁鬥,誰若違反的話,將受到城中執法者的懲罰。他此舉正是想要吸引周遭人的注意,最好能引出執法者。


    果然,他一席話落地,原本各行各事的眾人紛紛望向這邊,更有人出言道:“雷澤禁鬥,有什麽恩怨去城外解決,別帶到城中來。”


    “不錯!若在此違規的話,莫說執法者了,老朽都要出手!”有人附和,是個麵慈白發老者。其餘人雖未出言,但臉上的神情卻表達出他們的意思,一旦那赤發赤眉的中年對石年出手的話,他們都將出手。


    有這麽多人撐腰的石年嘿嘿一笑,對著麵色陰沉如水的赤發赤眉中年說道:“大叔慢走,不送!”


    “你……”


    赤發赤眉中年一陣氣急,抬掌就要拍下。可他的手才剛揚起,便感覺無數道淩厲之氣直逼而來,嚇得他趕忙垂下手,對著周圍之人訕笑道:“我不動!我不動!”


    “哼!”有人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確定在雷澤城是無法對石年出手的赤發赤眉中年狠狠的瞪了石年一眼,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小子,有種你就永遠別出雷澤!”話落,大步前行。


    隻是石年在此時卻是拉住了他,挑了挑眉說道:“跟朱雀小娘們兒說一聲,她讓人從魔幻森林追殺小爺一直到十萬大山這事小爺記住了,叫她準備好皮鞭、蠟燭,總有一日小爺要讓她跪在我麵前唱征服!”


    說完,不管那赤發赤眉中年怎麽想,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一邊走,腦海裏還一邊幻想著自己騎在那具完美無瑕的胴體上……哦不,是那具完美無暇的胴體騎在自己身上,滴蠟、皮鞭伺候,各種角色扮演……


    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前麵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上電閃雷鳴,時不時有閃電劈在湖上,讓得整個湖麵都遍布雷電。


    “這就是雷澤湖了吧?”石年輕聲呢喃,一想到湖底下就是雷神,他就一陣激動。


    雷澤湖畔也有擺攤的,賣的都是些兵器法寶丹藥,石年雖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可卻沒錢,隻能看著流口水。在距離雷澤湖最近的區域,一隊鱗馬騎士將一輛黑色車輦團團圍住,正是石年在城**到的那隊人馬。


    看那群人方圓百丈內全無一人,石年心中疑惑,走到最近的攤位前,向攤主問道:“這位大叔,那群人什麽來曆,這麽大張旗鼓的!”


    雷澤城中大多為散修,鮮有三五成群的,更沒有誰敢駕車來往。這群人倒好,不光駕車而行,還一大隊人馬浩蕩而行,極其引人注目。


    攤主是個留著八撇胡子的猥瑣中年,他一把將石年拉到攤前,斜眼瞄著那隊人馬低聲道:“小兄弟你可小聲點,那群人來曆不凡,出自白家。車輦中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帝與西王母的侄子,名喚白千化!”


    “白家人?”石年心裏一驚,他記得風老曾說過自己若是遇到白家人的話,最好繞道而行。


    “可不是嘛!”八字胡猥瑣中年嘿嘿一笑,道:“除了白家人,還有那幾家敢在雷澤這般張狂?”頓了頓,他搖頭歎道:“誰叫白家勢大呢?有個五帝之一的白帝不算,還有身為女仙之首的西王母,神族裏麵除去截、闡二教,誰可匹敵?”


    聽到攤主的話,石年心中波瀾四起。他從殺千刀口中得知,天下絕頂高手為三刀、五帝、七劍仙、十二真人。而白家的白帝正是五帝之一。這還不算,白家還有個女仙之首的西王母!


    西王母雖未列入絕頂高手之中,可她既然是天下女仙之首,料想修為再低也低不到哪兒去!


    “我到底哪裏招惹了他們啊!”石年在心中狂吼,自己來這個世界也就不到兩年的時間而已,怎麽惹了火族不算,還稀裏糊塗的惹了個天帝世家?


    在石年出神間,八字胡猥瑣中年拽了拽他,指著自己攤位上玲琅滿目的兵器法寶,說道:“小兄弟來看看是否有中意的,我給你打八折!”


    回過神來的石年瞄了眼攤上各種兵器和法寶,有刀有劍,有鞭有印,當中有不少都散發出不弱的靈力波動,料想應該不錯。可他從風穀一路走來餐風露宿的,哪有錢啊?隻得苦笑道:“大叔真不好意思,我沒錢。”


    “沒錢?”八字胡猥瑣中年一愣,隨後笑容斂去,沉聲道:“沒錢你來我攤位做什麽?沒錢你衝我裝什麽大頭?東西你可以不買,但你剛才向我問問題,必須得給谘詢費!”


    “谘詢費?你丫的怎麽不直接搶?”石年一把將這奸商推開,問個問題還收費,這他媽都什麽世道啊!


    “汪汪!”


    癩皮狗也一陣亂吠,衝著八字胡猥瑣中年齜牙咧嘴。


    見一人一狗有大打出手的架勢,八字胡猥瑣中年嘿嘿冷笑一聲,擼起袖子說道:“還反了天了,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金三郎在這雷澤城怕過……嗷!!!”


    那‘金三郎’正說著,癩皮狗突的撲上前去,衝著他大腿上來了一口,疼得他直叫喚。


    還別說,那金三郎雖長得猥瑣,但實力卻是不弱。痛呼一聲後雙手扳上了癩皮狗的嘴,硬生生將癩皮狗的嘴給扳開,而後呼哧一聲將之丟出十丈外。


    癩皮狗曾與石年同在風穀煉過體,且又身具火麒麟血脈,氣力雖比不得石年,但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匹敵的。金三郎能輕易將它的嘴給扳開,他一身實力可見一斑。


    “沒錢?那就拿乾坤袋抵押!”


    金三郎瞄準了石年腰間的青皮囊,抬手就要抓去。石年腳步一偏,身子突兀的向左邊便移了些許,讓其抓了個空。正當金三郎還要繼續施為時,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正是白家人騎著鱗馬而來。


    金三郎可以無視石年,但卻不能無視白家人。見那白家人勒馬停下,他連忙放過石年,對著鱗馬上的漢子嘿嘿笑道:“這位道兄有何需要我效勞的嗎?”


    那漢子瞄了金三郎和石年一眼,隨即目光落在石年身上,冷聲道:“不知我家少爺在此嗎?竟還敢在此喧鬧!”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金三郎訕訕一笑,衝著那漢子躬身抱拳,道:“打擾了白少爺,實在是三郎的罪過,三郎這就走!”話落,狠狠的瞪了石年一眼,而後卷起攤位就走。


    徒留石年對著那漢子抱了抱拳,走上一邊將癩皮狗抱起,從另一個方向走向雷澤湖。


    “小子,你別走!”見石年抱起癩皮狗就走,鱗馬上的漢子呼喊了一聲。而聽到這一聲的石年心裏一震,隻當是被認出來,這白家人要找自己麻煩了,想也沒想直接就驅動一身法力,向著雷澤湖狂奔而去。


    “咦?”


    黑色車輦中傳出一道少年的輕咦聲,立身在車輦旁的一位老者麵色一變,緊盯著身上升騰著絲絲縷縷赤色法力的石年,沉聲道:“是那個人的功法!”話落,就要飛身上前。


    “我來!”


    黑色車輦中衝出一道白影,如大鵬展翅般飛躍了一眾白家人,速度快了石年半截,在石年距離雷澤湖不過十餘丈之際,那道白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石年身前,擋住其去路。


    那不過是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少年,麵容清秀非凡,身著一襲鑲著金邊的白袍,立在那裏卻好似一座高山,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少年一雙星目掃過神色不正常的石年,哼哼冷笑道:“小子你跑什麽?”


    “雷澤城還規定不能跑不成?”石年心裏有些發虛,嘴上卻是強硬。這少年從那車輦中躍出,其餘白家人對其極其恭敬,料想就是白帝和西王母的侄子白千化了。


    聽到石年的話,白千化冷笑一聲,背對著石年麵朝雷澤湖,一副裝十三的模樣,說道:“把你師父的藏身之處告知於我,本少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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