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裏鬥的是如火如荼。


    空間有限,時間有限,褚一刀和那男人都想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殺招都用出來,在短時間內解決掉對方這個障礙。


    車內的空間不大,褚一刀一邊和那男人纏鬥,一方麵要分心去注意前麵的司機會不會醒過來,然後又有什麽情況發生。


    現在車身的姿勢是傾斜著的。


    因為地理位置的問題,即使褚一刀他們兩個男人的體重明顯重於前麵的兩個人,但是他們所在的車尾部還是以一個三十五度角左右的態勢翹起來。


    但是本來就不夠穩定的車子怎麽能架得住兩個大男人在車尾部鬧騰。


    當褚一刀避開那男人的兜頭一拳以後,褚一刀瞬間感覺到了變化。


    他們兩個人所在的位置有一個出口,通往第二排和車門。


    褚一刀都不還手了,直接兩手一撐,然後跳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


    那男人幾乎都是在本能的進攻,褚一刀之前雖然一直在防守和牽製他,不過也展現出了他應該具備的素質,這個男人一方麵對他有點惺惺相惜,但是不是同一條路上的肯定不相為謀。


    他剛才隻顧著對褚一刀出手,倒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車子的變化。


    等褚一刀跳下車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褚一刀的手剛搭在副駕駛的車門上,就看見赫連明月把頭一揚,然後利落的跳下了車,這個時候整個車子都在往後仰,赫連明月一眼都沒看褚一刀,直接從外麵將車門給觀賞了。


    坐在駕駛室的那個瘋狂的司機,竟然也沒有了當時的那副死魚狀態,而是托著他那肥碩的像一個小遊泳圈一樣的肚子像腳踩了沾了油的饅頭一樣,遛遛的就下了車,行動敏捷的就像是一個被主人發現偷吃的老鼠!


    前麵的兩個人都下了車,最後的那個男人反應靈敏的也想下車,但是車門已經被赫連明月給鎖死了,再加上他剛才那麽一動,整輛車就像是被一塊兒巨大的磁鐵吸引了一樣,成倒栽蔥的姿態往後來了一個後空翻,隻聽見轟隆隆的聲響還有林子裏麵的鳥被驚起時發出的嘰嘰喳喳的喧鬧聲。


    聲音過後,一切恢複了寂靜。


    褚一刀看了一眼低著頭望著旁邊一棵大樹的赫連明月,心底泛起了一種有點憂傷的情緒。


    赫連明月這是又騙了他一次麽?


    “你剛才…………。”


    褚一刀開了一個頭兒就把話咽了下去,這種事兒根本沒法說,你要是深究的話,赫連明月肯定是更不願意搭理他,不過他剛才真的很擔心!


    褚一刀這邊兒看著赫連明月,剛才腳底抹油溜得歡快的司機則快速的跺著步子溜到了車前,不管那個男人已經被車的翻滾磕的滿臉是血、已經快要暈菜了,他將車子鎖上,然後走到了赫連明月的身邊。


    期間完全就像沒看見褚一刀一樣。


    都把他當做空氣。


    好吧,褚一刀承認自己對這些沒有那麽在意,他隻是在想,到底怎麽能讓明月跟他回去。


    如果回去的話,父母和大哥那裏確實不是很好弄,畢竟,先是大哥因為赫連明月失去了脾髒,以後不論是抵抗力還是身體的其他素質都會因為失去了這個重要的免疫器官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比起大哥的受傷,他們更在意的則是褚甜的受傷-------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如果褚一刀執意要和赫連明月在一起,家人看到赫連明月坦誠的態度以後,估計也會原諒她,畢竟是褚一刀深愛的人。


    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種可能會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赫連明月別說和他一起回去了,現在冷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就已經說明了她不想和褚一刀在一起的事實了。


    感情真複雜,褚一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隻愛一個人就算了,感情簡直太耗費精力和體力以及各種智慧、耐心甚至要不斷的平複因為其中波折而引起的情緒的變化。


    怎麽著都覺得累。


    但是快樂的時候,真的能讓人感覺到自己是在天堂上。


    自由自在的飛著。


    那司機冷冷的看了褚一刀一眼。


    大概是覺得褚一刀很沒顏色的在赫連明月明顯對他發出了一百噸冰塊才能散發出來的寒流的狀態下還靠她靠的那麽近,弄得他想和赫連明月說句話都要怕褚一刀聽見。


    現在做線人踱步容易啊!真是的。


    這個司機是個光頭,長得又矮又銼,還眯眯著眼兒,從眼睛下麵的泛黑的眼袋到被厚厚堆積的肥肉遮蓋的顴骨無一不讓他顯得又肥又膩。


    所以他做出的那個冷眼兒自以為很酷,但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上,隻覺得特別的搞笑。


    褚一刀在那司機不斷的對自己施加冷言兒的時候,本來想著要不要自己就直接的裝傻,就裝作很沒顏色的站在那兒看著,看著赫連明月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挑起一邊的眉毛,然後故作很飛揚跋扈,其實特別可愛的模樣把他趕走。


    褚一刀的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但是這個笑意在赫連明月一直沒看他以後慢慢的凝固了。


    褚一刀背對著赫連明月走開了。


    他信步閑庭的走到了車子的附近。


    及時車門都被鎖上了,但是他還是不是很放心。赫連明月和那司機的架勢應該是在等共子珣他們一行人的到來,但是褚一刀站在這裏,始終沒有聽到車子往這個方向來的聲音,遠距離聽不到聲音,那等他們來的時候,中間會有一段時間。


    褚一刀需要保證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保證赫連明月的安全。


    他太清楚了,要是車子裏麵的人想要出來的話,那個車子能把他關住的可能性會有多小。


    赫連明月和那司機把車子鎖上以後就覺得沒什麽事兒的在那說話,褚一刀更加感覺到這平靜中隱隱泛起的危機和一觸即發的緊繃感。


    之前翻車讓那人的腦袋受了點傷,不過褚一刀確定他不會因此而昏迷太長的時間。


    幹他們這一行的,對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都有本能的控製的能力。


    褚一刀雖然背對著赫連明月和那胖司機,但是透過車窗的反光,還是能將他們的動作一覽無餘。


    就在這時車子裏麵發出了“砰”的一聲。


    赫連明月冷眼看了一眼褚一刀,那胖司機倒是很沒見過世麵的被那響聲給嚇了一大跳。


    褚一刀感覺要不是旁邊的赫連明月拽了他一把,那油膩豐滿的小胖子都快要跌出去了。


    共子珣都帶的是什麽人啊?


    感覺就像是一群臨時湊上的隊似得。


    褚一刀沒管身後的情況,反正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兒。


    車子裏麵的那個人才是麻煩所在。


    之前發出的聲音是那個人在車裏麵緩慢的挪動著,隨後又像是支撐不住了那樣pia的一下子撲到在車子的座椅上,看那摔倒的姿態,倒像是內傷不輕的樣子,


    單看他滿頭是血的樣子,倒是傷的挺嚴重的,不過也不排除他是裝的的可能性。


    褚一刀看了車子裏麵的情況一眼,然後走到旁邊的一棵低垂的小樹上麵,打算拽下來一個枝椏來當做武器。


    然而,熱帶雨林裏麵的小樹因為所在地溫暖濕潤的氣候,生長的異常的柔韌,即使褚一刀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也拽不下來。


    尤其是在他的手還帶著傷的情況下。


    褚一刀的手腕上本來還掛著固定帶,因為剛才和那男人的貼身纏鬥,再加上現在的拽樹枝,手上的繃帶很快就掉下來了,褚一刀嫌棄它有點耽擱事兒,剛要把它給拽下來,這時候忽然聽見一陣風被劃破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一個還帶著寒光的物件兒衝著自己飛了過來。


    是一把匕首,泛著冷冷的寒光。


    褚一刀的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了一個顯得很輕鬆的笑來。


    赫連明月卻被他的這個笑弄得有一點惱火,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率先扭過頭看向別的地方。


    褚一刀有了刀以後,不對,應該是褚一刀終於感覺赫連明月對他的態度有了點改善以後,那幹起活來簡直是提高了不是一點的速度,就像是阿姆斯特朗在登上月球的時候媒體報道的那樣:這是一小步,確是人類的一大步!


    這麽說確實有點誇張了,不過褚一刀的心情確實是好了很多,幾下就把那個小樹枝給按照一定的方位劃了幾個口,然後用巧勁兒一別,那跟有小孩兒手腕粗細的樹枝被折了下來,樹枝還有些粘膩的粘連在主幹上,褚一刀又是利落的一揮刀,將還未完全的斷了的木質部給割斷。


    然後,一條簡單的木棍就拿在了手裏。


    在說那個肥肥的司機,之前看著車裏麵有了點動靜,差點沒嚇的心髒脫落,弄出個好歹來,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直到世界和平,褚一刀等一行人為他掃平前路的無線障礙他在出現,倒是真應了那句老話,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之前怕的要死,但是看見褚一刀手裏拿著一個小樹枝,便飛快的湊了過來,好像褚一刀拿的不是一個簡易的甚至可以說是不管什麽事兒的枝椏,而是齊天大聖手裏拿著的如意金箍棒一樣。要不是褚一刀橫了他一眼,他都有上來搶的意思!


    一個人得有多弱小,才能靠依仗著武器才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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