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滿座,伴隨著音樂響起,嚴席回頭望去,隻見酒店入口,花環外麵,唐嬌嬌手捧鮮花,一身潔白的衣裙,伴娘簇擁著她,她雖然佯裝著平淡的模樣,但是眉角眼梢全是喜意。


    新郎站在站台上,主持人一張端正臉有著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壞笑,話筒的擴音讓他的聲音響徹全場,然後莊嚴的婚禮進去曲響起,新郎的一步一步走向花環,伸手牽起自己的新娘,兩人挽著手臂,漫天的花瓣散下,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漫步在花海中,一起攜手走過紅毯。


    看著他們兩人一起走上階梯,散落盡最後一片花瓣,嚴席注視著萬眾矚目的中心,抬手將肩頭落上的花瓣掃落。


    這時,中央偌大的圓台上,主持人已經開始敘述兩人相戀的過程,主燈打在兩個新人身上,花朵一般的幽蘭色燈光在人群中打轉,幽幽的音樂響起,在主持人感情充沛的敘述中,眾人也仿佛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情誼。


    主持人語畢,周圍瞬間響起了鼓掌聲。嚴席看著新娘的背影,瞳孔不變,隻是跟著鼓起了掌。


    “袁非,你是否願意娶唐嬌嬌為妻,按照聖經與她交往,在身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愛你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者健康、貧窮還是富有,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台上,短暫的鼓掌聲後,接著就是證婚人念結婚的禱詞,這段話經久不衰,浪漫又莊重,所有人都默默地聽著,就連一直漫不經心,身心都在嚴席身上的甘紫揚也不禁轉過了眼神,靜靜地看向了說話的人。


    新郎腰板挺得筆直,證婚人的話剛剛落音,話筒遞到他的跟前,他便沉穩地回答道:“我願意。”


    眾人不禁都露出了微笑的神色。


    證婚人的嚴肅的神情也微微放緩,他低頭,正準備繼續念接下來的禱詞,一聲踹門聲響起,安靜的婚禮現場隨機一聲大喝:“袁非!”


    來人落地有聲,竟是連不小的背景音都壓了下去,隨即,一聲啪嗒脆響,房間的大燈被打開,刺眼的燈光一下子亮起,所有人都忍不住偏了一下腦袋,過了兩三秒之後,等反應過來,好奇的眾人都不禁回頭望向聲源處,安靜的氛圍瞬間嗡嗡作響。


    在電視上見過那麽多搶婚的,沒想到竟然遇到現實的了。


    門口的保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見狀,立即上前按住那人的肩膀,就要將他拖出去。


    嚴席此時也回頭看向了來人,那是一個男人,相貌普通,身材消瘦,肌膚發白,眼窩深深地下陷,看上去十分憔悴,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可就是這麽一個男人,當許多保安鉗住他的時候,讓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男人抓住襲擊過來的手腕,輕輕一轉,啊——的一聲參加,被抓住手的保安手腕直接被擰了一圈,手掌翻過來,躺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男人冷笑一聲,用腳踩在保安受傷的手腕上,劈裏啪啦的,令人發麻的骨裂聲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後簇擁去,留在門口的場地變大,喧鬧的場麵一下子安靜的可怕。


    其他保安也看出眼前不是好惹的主,猶豫地站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


    台上的新郎內心驚詫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怎麽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會以前的那個小子。不過就算變狠又怎麽樣。


    “給我把他轟出去。”他語氣森冷。眉頭壓低,老實穩重的臉龐立即變得暴戾十足,冷冷地注視著場中的男人。保安無法,隻得硬著頭皮往上上。


    接著,便是一長慘無人道的單方麵虐殺。男人看上去不懂得一點的格殺之術,經常也會被保安們揍上幾圈,但是他的力氣極大,不要讓他得到空閑,隻要稍稍挨上他的一腳,那些保安基本上就失去了戰鬥力,不是抱著腿,就是捂著眼倒在了地上淒厲的慘叫。


    真是史上最慘烈搶婚,沒有之一!!!


    最後,僅僅用了五六分鍾的時間,這一場以一敵幾十的好戲就快落下了帷幕。台上的新郎看上底下的變化,。一把奪過管理的呼叫器呼喚更多的保安過來,而剛進來幾個保安,門口就隻剩下男人一個站立在一群倒地的‘屍體’當中。


    男人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向後一撇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進來的保安,他冷笑,大步走向門口。


    “怎麽不進去了?”保安後麵的保安還沒看見發生了什麽,莫不著頭腦地問了一句。接著,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到了原本還在自己的前麵,擋住自己視線的幾個前輩一二三四五,像是扔垃圾一樣一下一下被扔了出去,直接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啪的一聲砸到了後麵的同事。


    前輩的臉龐從自己的上空掠過,剛加入保安隻有不到一年的小保安那裏見過這種陣仗,看著眼前比之還矮,比自己還瘦的男人,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驚的,一下子傻在那裏了。


    男人看著正好站在門外的小保安,門啪的一聲關上,他從裏麵鎖住,將一眾保安堵在了外麵。


    新郎臉色陰沉,他的父親也被氣得臉色發青。所有人看著這個力氣大的簡直不是人類的家夥,默默無語,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嚴席也看著對方,他悄悄打量著這個男人,不像別人隻是內心隻是比喻一下,震驚這個男人的力氣大,他是真的認真思索,這個男人真的是人類嗎?


    一旁的甘紫揚將嚴席的皺眉當成了不安,她輕輕攥住了嚴席的手腕,站在了他的麵前,小聲地說:“我會保護你的。”


    模樣態度,嚴肅底下竟然還有些小開心的模樣。


    嚴席低頭看了一眼比自己還要瘦小的甘紫揚,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陳默飛和幾個同學聽到了。男同學羨慕地看他看了又看,女同學則是看軟蛋一般地瞥了他一眼。


    而此時,男人跨過地上一個又一個的黑色障礙物(穿著黑西裝的保安),他的眼神直直看著台上壓低怒火的新郎,扯了一抹皮笑肉不笑,道:“我並沒有傷害大家的意思,我今天過來隻是來辦一件事情。”


    他漫步地向前走著,眾人在剛才就知道這人的厲害,心裏也清楚他的目標可能不是新娘就是新郎,和他們幹係不大,自然不願意出頭管這個閑事,見他直接走向中間的後麵的圓台,便分開了道路,往旁邊退去了。


    男人走在人群為他分開的道路,越靠近新郎,心中的寒意越盛,和剛才相比,口中的憎恨就越發地明顯:“我的妹妹,三個月前來到這個酒店工作,招聘的時候說隻是招收普通的服務員,結果她剛剛上班不到一個月,就被這裏的管理強逼著……強逼著送進了顧客的房間。”


    男人說到這,嚴席看到他的眼圈都紅了。他一步一步逼近袁非,雙目赤紅,看似竟恨不得將圓台上的新郎生吞活剝了。


    “袁非,我告訴你,上次我命大你沒弄死我,這回就該我將你剝、皮、抽、筋!”


    圓台上的新郎大駭,俯視著階梯下的人,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露了怯意。前來賀喜的請朋好友一個個也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新郎父親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當機立斷地拿起旁邊的話筒:“這位小友,你肯定是弄錯了,我們是正規的酒店,絕對不可能發生你所說的那種事情的,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一起商議,徹查此事,我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說的擲地有聲,義正言辭,通話話筒話筒聲,他的聲音一下子就響在整個房間內。原本有些相信的眾人有些動搖了。


    “呸——”男人的聲音絲毫不弱於話筒的音量:“你們所說的滿意的交代不就是錢嗎?我妹妹被三番五次的逼迫之後,企圖投訴你們,結果卻不知道被你弄死到哪裏。我看到她的日記過來詢問,被你們扔了一疊的錢,不接受還被你們打個半死扔在了小巷子裏。幸好老天看不過,讓我回來找你們報仇。”


    他也是說越憤怒,掃視了一圈酒店的管理人員,而觸及到他的眼神,那些人全都驚慌的躲開眼神,他最後看向袁非。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相信袁非早就被他千刀萬剮了。


    新郎的父親還在試圖勸說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他的話說到一半,原本被嚴嚴關死的門扉傳來一聲一聲的撞擊聲,門扉被頂的晃動,地似乎都跟著震動:“裏麵的人給聽著,警察來了,趕緊開門,不然後果自負。”


    聽到這個聲音,新郎的父親才算真正鬆了口氣。正要開口繼續勸說男人,原本躲在父親背後的新郎本就隱忍著怒火,大好的婚禮被攪合了,他何時受過這種氣,此時警察的到來給了他底氣,他一把奪過父親的話筒,冷冷道:“我勸你還是把門打開,我根本不認識你妹妹,憑著一股子蠻力就在這裏信口開河,不知道你有沒有後半輩子在牢裏度過的準備。”


    新郎的父親瞠目結舌,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男人怒極反笑,猙獰的神色,模樣可怕的嚇人,眾人不由升起一股股冷意,咦,不對,是真的很冷。


    一聲聲細微的啪嗒啪嗒的結冰聲忽然響起,嚴席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牆壁一寸寸冰層在牆壁上蔓延,逐漸延伸到進來的門上,然後凝成厚厚的冰門,散發著森森的寒意。原本被撞得一鼓一鼓的門平靜下來,就連聲音也被擋在了外麵。


    顯然不隻是嚴席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狀況,驚呼聲此起彼伏地傳來,注意到的人們一陣嘩然,看向男人的目光猶如一頭怪獸,本就退後的不能再退的眾人又往後退了退,人挨著人,所有人警惕又恐懼的看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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