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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繁花似錦,人流如織,更盛當年。


    三年前那場災難,早已不見了痕跡,被毀掉的城區重新規劃修建,如今整片都成了商區。


    人們在旁邊建了一座小亭子,裏麵豎了一座碑,以紀念當年的死難者。


    楊靖業的名字刻在了碑文上,以罪魁禍首的身份。


    碑文上描述了當年事件的始末。


    大梁餘孽楊靖業,勾結西域魔教,召喚凶獸襲擊長安,貞觀帝率領將士殺死凶獸,俘虜楊靖業及魔教眾人,後經公開審理,楊靖業等罪人被處極刑。


    原來楊靖業死了,三年前被貞觀帝抓住,沒多久就被五馬分屍了。


    還有一個消息,沒有記載在碑文上。


    楊靖業被抓後,由長孫負責審理案件,過程中楊靖業供出三皇子王克己,聲稱其是同黨。


    而當時王克己已被長孫抓獲,天書學院那邊也報稱其竊取了天書,如此一來,王克己的罪名便被坐實了。


    貞觀帝親自見了王克己,王克己坦誠認罪,皇帝讓他交出天書,這個王克己卻拿不出來。


    天書已被周暖暖拿走,王克己當然拿不出來。


    然而,王克己並未跟楊靖業合作,可是貞觀帝卻不肯信了。


    於是,念在父子情麵上,貞觀帝沒有殺王克己,也沒有對外公布他的罪狀,隻是命長孫將他囚禁起來。


    受到三年前事件牽連的,還有周二和李淳風。


    李淳風被免去司天監的職位,被發配去翰林院修書了。


    而周二,直接被貶出了宮,削去才人稱號,發配感業寺懺悔贖罪。


    當年事發後,貞觀帝發現周二也參與其中,吃驚之下將其叫過去親自審問。


    不知道周二說了些什麽,惹得貞觀帝當場大發雷霆,親自下手封印了周二的修為。又下旨將其當日便送到了感業寺。


    如此做法,可說是一點情麵都沒有留。


    周二不哭不鬧,走地很平靜,似乎是想開了什麽事情。


    感業寺是皇家尼姑庵。建在長安城外一座山上,專門收容被皇家遺棄的女子,據說環境非常艱苦。


    周暖暖一聽說這件事情,便跟白雲說了一聲,急急忙忙出城去往感業寺。


    孤零零的山頭。山下隔著好長一段距離,才能看到村莊和人煙,感業寺就坐落在那座山上。


    據說,進了感業寺的女子,隻有等死的份兒了,且各個壽命不長。


    感業寺周圍有菜地,是寺裏的尼姑自己種的。


    皇家對感業寺並無補貼,寺裏的香火又不旺,尼姑們隻好自力更生。


    周暖暖隱去身形,悄悄潛入寺中。


    展開神識搜尋。整個寺廟中大部分女子都是普通人,隻有貌似寺廟主持和大法師的幾個人身懷修為,且都不高。


    搜尋了一圈,周暖暖終於找到了周二。


    此時已是夜裏了,周二還沒有休息,她正在柴房裏劈柴。


    三年的寺廟生活,並沒有磨去周二的英氣,她比以前瘦了,反而顯得更精神了,臉上累得紅撲撲地。額頭上也滿是汗水,可是卻聽不到她的抱怨。


    隻是,原本修長白嫩的雙手,變得粗糙了。白皙的臉頰也曬出了黑印。


    周暖暖無聲來到周二身後,正要喚她,卻聽周二先開口了。


    “你又過來了?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還有別人來找過她?周暖暖打斷周二的話喚道,“周二,是我...”


    聽到背後的聲音。周二嚇了一跳,舉著手裏的斧子跳轉過身子,瞪著眼睛審視周暖暖。


    “你是誰?你不是廟裏的人,我沒見過你,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周暖暖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了,周二自然是認不出她。


    “我是暖暖啊,你別怕...”


    說著,周暖暖打開儲物戒,從裏麵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周二。


    周二帶著疑惑看向周暖暖手裏的東西,隨即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拿過那東西仔細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周二驚訝地打量周暖暖,“這是...天書,暖暖,真地是你?!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周暖暖微微一笑,“說來話長,我過了神隱第一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神隱第一變?這麽說,你是神隱境界的大能?”周二臉上表情又變成驚喜。


    “話是這麽說,可我現在修為才剛入自醒境界,得慢慢地自己練上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回神隱,距離真正大能還遠著...


    先不說我了,先說說你罷,我昨兒才回到長安,一聽說你的事兒就過來了,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周二把天書遞還給周暖暖,暖暖接過卻並未收起來,而是就拿在手裏。


    周二不在意地笑起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這樣,變成廢人了...”


    周暖暖有些難過,“都是為了我,是我連累了你...”


    “不是你,”周二果斷地搖頭,“其實,我早就厭倦了那座皇宮,隻是一直下不了決定。


    當年事發,是我故意頂撞了皇帝,才造成今日這樣的結果,然而我並不後悔,反倒有種終於解脫的輕鬆。”


    “那你,就這樣下去麽?不如,我帶你離開感業寺,這裏沒有高手,我們今晚就可以離開。”周暖暖道,她今天過來,心裏早想好了這個主意。


    然而,周二卻還是搖頭,“我不能跟你走...”


    “為何?”周暖暖脫口問道,她不明白周二有什麽必須留在這裏的理由,忽然她想到了剛才周二背對著她說的話,顯然她錯誤地把周暖暖當成了別人。


    周暖暖想要細問,卻又覺得這是周二的隱私,不太好深究。


    周二卻沒周暖暖那麽別扭,直接說道,“我在等一個人...不滅大師來找過我,他想收我為徒,帶我回東來寺。”


    “不滅大師?他倒是個好人,東來寺也是好去處,就是在東海,地方有點遠了...


    以你現在的狀況,能跟著不滅大師去東來寺也好,隻是你能隨意離開這裏嗎?”


    “不滅大師說,他有法子說服皇帝,但是我不想跟他去東來寺...


    我不想出家,我雖修了佛法,卻自知凡心未斷,無法誠心侍奉佛祖座前。”


    周暖暖有點糊塗了。


    周二說自己在等不滅大師,卻又說不會跟他去東來寺,這不是前後矛盾了麽。


    周暖暖還要細問,周二卻不想細說這個話題了。


    周二道,“對了,我這裏不用擔心,雖然累了一些,衣食卻是不缺,偶爾還能下山走走,倒是三皇子和錢有財那裏,你該當想法子把他們救出來才行。”


    “三皇子的事我聽說了,正在想法子,隻是卻不知道他被關押在了哪裏,”周暖暖道,“有財,銅寶也出事了嗎?”


    錢有財參與了三年前的事情,周暖暖早就從白雲口中聽說了,隻是以為錢有財參與的有限,而且他脫身早,應該不會受到牽連。


    昨日到了長安,周暖暖不敢去看望故人,也不敢打聽,隻怕給他們帶去麻煩,是以她並不知道錢有財現在的狀況。


    周二眼神一黯,“當年事發,長孫借題發揮,不但抓了三皇子,還抓了許多人,錢有財便在其中。


    聽說是有人看到他跟三皇子接觸,長孫懷疑他是三皇子的同黨。


    後來,我聽說他也被關了起來,隻是沒跟三皇子關在一起,而是被囚禁在了天書學院的後山裏。”


    “囚禁在後山?怎麽就在那裏?天書學院變成長孫家的私牢了嗎?”


    “我覺得,這是個陷阱,是為你而設的陷阱。長孫這個人野心大,他大概是猜到了天書在你手裏,這才跟院長聯手設下陷阱...”


    這倒是有可能,王克己被囚禁,他們應當知道了天書不在他手裏,加之分析當時的狀況,很容易能推斷出天書在周暖暖手裏。


    院長一定非常恨周暖暖等人,跟長孫聯手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錢有財,周暖暖心裏內疚萬分。


    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後來因為很多事情相處少了,錢有財卻一直記掛著她,還在最危機的關頭幫了她。


    錢有財是一定要救的,不管是不是陷阱。


    周暖暖心裏有了決定,“有財,我一定會救他,後山是嗎,總能找到法子進去的。”


    周二卻是歎了口氣,“錢有財這邊,還簡單一些,倒是三皇子那邊兒更麻煩...”


    “你知道王克己被關在哪?”周暖暖驚訝。


    “是吹吹了,三年前吹吹大部分時間跟著王克己,後來他剛被關起來,我那時候還沒有被封了功力,還可以召喚吹吹,是吹吹找到了他,他被長孫關在京城水牢了...”


    京城水牢,是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專門用於關押皇族重犯。對於大部分民眾來說,京城水牢隻存在於傳說中。


    周二接著說道,“當年王克己被長孫抓住,又被喂食了千蝶蜜液,正好吹吹那裏還有一粒解藥,我便讓吹吹帶給了他,


    並跟他商量了如何救他出來,隻是沒多久我就被封了功力,無法再召喚吹吹給他傳話,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了...”


    “京城水牢...京城水牢究竟在哪裏?”周暖暖問。


    “京城水牢就在玄武湖的下麵,穿過湖麵的陣法才可進入。


    當時也是運氣好,王克己還沒被送下去,吹吹又偷聽了看守說話,才曉得長孫要把他轉到水牢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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