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一代梟雄


    蒙鈴聽到了他的情況,當時就被深深感動,她覺得她的生命會在這裏找到歸宿。


    老羅很驚詫蒙鈴的到來,過去也有不少青年男女到這裏來說要當老師,可最後沒有一個堅持住,最多10來天就消失了。


    老羅也不責怪,在他看來,如今的年輕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們和他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年代。


    對蒙鈴,老羅也這麽認為,不過是年輕人給自己的生活添一段傳奇罷了。


    但蒙鈴的美麗和氣質,是他驚詫的原因,這樣的女子,在大城市足以有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乃至更好的生活,為何會來這裏呢?


    山裏的百姓老老少少聽說學校裏來了一位仙女一樣漂亮的女老師,紛紛前來觀看,然後熱情地請蒙鈴去他們家裏做客,那種樸實和真摯往往讓蒙鈴無法拒絕。結果是在一個星期內蒙鈴吃了她認為這一生中最好吃的飯菜,山珍野味和這裏特有的原始生活風味讓她大開眼界。


    老羅把學校裏他認為最好的一間房子收拾出來讓蒙鈴住進去,房子不大,也就不到十個平米。一張床一個桌子就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間,蒙鈴把屋子收拾的很幹淨也很有創意,她他讓老羅幫她從山上搞了很多寬厚的樹皮把整個牆上鋪滿,樹皮的紋理和清香把小屋裝點得原始風味十足。


    牆上掛了幾幅她喜愛的油畫,她也用樹皮包了個邊框,很時髦。把屋裏的燈泡裝在一個用竹子改造的竹管裏,上麵鑽了很多眼,打開燈,光線從青翠的竹管裏泄出來,憑添三分情趣。


    晚上山風吹過,林濤嘩嘩地響,不時傳來也不知什麽鳥發出的悠長的啼鳴,更顯大山裏的幽靜,深山裏的小木屋也很幽靜。


    唯一讓蒙鈴遺憾的是學校沒有電話,也不能上網。老羅說道離這裏十幾裏的寨子有電話,他想辦法找人看能不能引一根電話線到學校裏。


    蒙鈴代三門課,語文,音樂,繪畫。其它的都歸老羅。上課的第一天,站在那小小的講台上,望著下麵一張張黑紅的小臉和一雙雙清澈明亮充滿渴望的眼睛,蒙鈴一下覺得這三尺講台很神聖。這些山裏的孩子們應該有和城裏的孩子們一樣的教育,一樣和這個社會有著貼近的生活。而不是在這深山裏自生自滅,和他們的父輩過同樣的生活。他們缺少一對翅膀。


    而她,就是給他們安裝翅膀的人!


    她在黑板上寫下一行字-------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


    轉過身來,用深情地語氣說道:“今天,我就教同學們唱這首歌。”


    山裏的生活讓蒙鈴很愜意。有時她坐在長滿野花的山坡上,摘一朵野花在鼻子上嗅著,望著在小操場上歡跑雀躍的孩子,山風吹起她的長發在耳邊廝繞,清新的帶有青草香的空氣濾過她的五髒六肺,望眼藍天,雲朵是那麽白,白的晶瑩,白的如夢。那一刻,她有融化在藍天裏的感覺。


    和孩子們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很多,變成了一個大孩子。教他們唱歌,教他們自編的舞蹈,她驚異自己的腰肢會如此靈活,能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動作。難道是這裏的山風柔軟了她的腰肢?她偷樂琢磨著。


    更有趣的是她和這學校裏唯一的一隻四條腿的動物交上了朋友。那是一條威猛的大狼狗。是老羅從小養大的。也是這所學校忠實的保衛者。奇怪的是-----從蒙鈴見到它的第一麵,它竟然沒有像往日見到陌生人那樣凶狠怒吼,而是用它那黑黑的眼睛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蒙鈴,圍著蒙鈴轉了幾圈,像一個導演在挑選演員,那麽認真而頗有興趣。這讓老羅也大呼奇怪。這狗跟隨他這麽多年,見到陌生人而沒有撲沒叫這是第一次。他心裏想難道這人漂亮了狗也會這麽勢利?


    這大狼狗有個很好聽的名子------貝貝。沒幾天就和蒙鈴混得特熟,像久未見麵的老朋友一般。沒事就圍著蒙鈴轉,在蒙鈴的腿腳處親昵地用嘴蹭來蹭去。


    蒙鈴也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和貝貝嘻鬧玩耍,快樂的帶著貝貝在山坡上像個野丫頭般跑來跑去。而貝貝晚上就臥在蒙鈴的門口哪也不去。就連老羅晚上上廁所時路過蒙鈴門口,它也會不滿地低叫兩聲,氣的老羅直罵貝貝是叛徒。


    到了夜晚,在她那充滿原始情調的小屋裏,在小竹燈的輝映下,她坐在竹椅上,枕著窗外山林的濤聲,思緒就會長上翅膀,在思念和回憶的天空中遨翔.....已經很久沒有接到恒道集團的消息了,蕭博翰如今怎麽樣了?他是不是能夠應付警方的調查?他會不會受到傷害?鬼手,雷剛還有小雯他們怎樣?無數個思緒漫上腦海,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把她心的礁石衝擊得疲憊不堪。


    她也知道,自己逃跑之後,恒道集團肯定會成為警方第一個目標嫌疑的,這也是蕭博翰在這幾個月從來不派人和自己聯係的原因吧?


    所以蒙鈴也很清楚目前的處境,她起初是一直耐心的等待,到了後來,她慢慢的也就融入了這個地方,融入到了孩子們的生活和學習中,她開始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在逃的犯人。


    經常蒙鈴看到學校簡陋的教室和艱苦的辦學條件,她很想盡自己所能為這個學校和孩子們做些什麽,可她是身上積蓄並不多,隻有走的時候雷剛在包袱中給她裝的那幾萬元錢,在來的這幾個月裏,她原來想自己夠花就行,沒想到這裏的條件會這麽艱苦,她不斷的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幫助這裏的學生買菜,買文具,每次羅老師到鎮子裏去,蒙鈴都要讓她帶好多東西回來。


    現在看到孩子們在簡陋的教室裏上課,下雨天雨水露進來把孩子們的衣服書本都打濕,孩子們瑟瑟著肩膀在聽課,她心裏就很疼。


    她腦海裏曾閃過一個念頭,不行就聯係一下蕭博翰,讓他出些錢給孩子們蓋幾間新的教室。可到最後一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許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今天有好幾個孩子沒來上課。她一問才知是因為孩子們下雨著涼受了感冒所以來不了。那一刻她有點自責。你的自尊心就那麽重要嗎?難道比這些孩子們的生命還重要?想到這她再也睡不著,她要想點辦法,聯係一下蕭博翰,讓他幫助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天一亮,蒙鈴就第一次的一個人離開了學校,到山下的小鎮子去了,仲夏的早晨,遠遠的蒙鈴就可以看到山麓中的小鎮,那裏顯得格外寧靜,薄薄的晨霧裏影影憧憧可以看見近處和遠處鱗次櫛比的田園村落。


    遠遠的看著不遠,但要走近它,繞來繞去的,就很費時間了,蒙鈴走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到小鎮,小鎮早市又開始熙熙攘攘的熱鬧起來,拖拉機、三輪車、人力車、獨輪車交相轟鳴,帶來了菜販、果販以及周邊養殖戶的菜蔬,甚至還有從周邊農村肩挑手提來的農民,他們菜藍子裏的蔬菜許多明顯長相一般、賣相並不是很好,一看就是農民們自家地裏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要在城裏,那正是晨練逛自由市場散戶的最愛,這可是真正的綠色菜蔬,平時城裏的市場可是難得一見,而且價格也不高。


    小鎮上有一個郵電所,蒙鈴躊躇了良久,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她並不是怕郵局的工作人員認出 了自己,她怕的是自己會給蕭博翰帶去麻煩,他們會不會對蕭博翰的電話在監聽呢?要是這樣冒然的打進去,後果會怎麽樣?


    蒙鈴猶豫著在小鎮走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感覺那樣太過冒險了,她就買了好些菜和肉,抑鬱寡歡的離開了小鎮,又回到了山裏的學校。


    蕭博翰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斜斜地進來,屋裏一片明亮, 被窩有著淡淡的體香,那是小雯的氣息,蕭博翰抓住被頭深深的嗅了一口,味道好極了。


    屋裏收拾得很幹淨,什麽都要幹淨利落。


    他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脫得溜光,他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就起床了。


    吃完了飯,小雯就請示:“蕭總,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蕭博翰看了一眼這一本正經的小雯,就伸手拉拉她的小手說:“你這麽嚴肅做什麽?”


    “現在是工作時間啊,我當然要嚴肅認真。”小雯一本正經的說。


    “奧,那要是不工作呢,是不是你就.....嘿嘿。”壞壞的表情就在蕭博翰臉上顯露了出來。


    小雯一下臉頰通紅起來,瞪了一眼蕭博翰說:“不理你了,快說啊,今天什麽安排。”


    “不是不理我了嗎?怎麽還問?”


    “哎呀,你這人太討厭了。”小雯很無奈的說。


    “哈哈哈哈”。蕭博翰大笑幾聲說:“今天嗎,繼續的釣魚。”


    “還釣啊?也沒見你釣上一條回來,這麽熱的天,你也不怕曬黑了。”


    “釣不著也要釣啊,不過今天你放心好了,一定能釣上。”蕭博翰信心滿滿的說。


    小雯有點不大相信:“真的啊,為什麽呢?”


    “過去都是在河裏釣,今天換個地方,到水庫去釣,一定會有收獲的。”


    小雯一聽是水庫,就來了精神,忙說:“我也想去,把我帶上吧。”


    蕭博翰看她這著急的樣子,就說:“想去也行,但不能呆著沒勁了就老催我回來。”


    “不會,不會,我拿**他老人家給你起誓。”小雯把拳頭就舉起來,放在了肩頭旁邊。


    “且,**他老人家和你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走吧,現在開拔。”說完,蕭博翰一把撥拉下小雯那高舉的拳頭,拿上一頂旅遊帽,離開了辦公室,後麵小雯也蹦蹦跳跳的一直跟上了。


    蓮花水庫,青山環繞 ,碧波蕩漾,景色優美,是個釣魚的好去處。沿湖邊一溜散開,不少釣魚愛好者長竿架起,小凳閑坐,抽著煙,蹺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蕭博翰很喜歡釣魚,他很享受投放魚餌後那群魚爭先恐後爭咬魚餌的情景,喜歡看魚兒在被釣起後甩尾搖頭的死命掙紮。那一刻,他心裏會升起巨大的滿足,不過這都是童年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很少在感受到這樣的樂趣,現在的釣魚,對他隻是一種形式。


    今天他也想放鬆,調整一下心情,最近警方的跟蹤好像鬆了很多,但他一直還是不敢大意,而整個恒道的生意,也都做的小心翼翼的,利潤反倒還比不上去年好。


    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黑溝礦場的維修已經完成了,現在開始逐漸恢複生產,但自己讓曆可豪去了好幾次礦產局,都沒有拿下轉讓的手續,對方老是在拖,這讓蕭博翰很煩躁 。


    他開始有點懷疑起來,會不會是史正傑在其中搗什麽鬼呢,因為毫無疑問的說,在礦產局以及相應的這些部門,史正傑比起恒道集團,關係更好,人脈更勝,但蕭博翰還是有點不大肯定,這樣做對你史正傑有什麽好處呢?


    唉,想起來都煩。


    不想了,好好的釣魚吧,蕭博翰旁邊坐著小雯,她四處看著風景,而蕭博翰的身後一字排開站著四個身穿黑西服的保鏢。兩手背在身後,腿略略叉開,腰杆挺直, 目不斜視。那陣勢和氣場震懾著來來往往的遊人,人們都遠遠躲著走。


    有魚兒上鉤了,蕭博翰提起釣竿,在陽光下看著魚兒掙紮,魚鱗在空中閃著細碎的光,水珠迸射,勃發生命的最後一息哀歌。


    這時聽到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汽車的刹車聲,有人下車, 並向他這邊走來。


    蕭博翰沒有回頭,但他眼睛的餘光看到有人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支開魚竿,擺開架勢,接著聽到打火機的哢嚓聲,一縷輕煙向他的方向飄來,是雪茄的味道,緊接著他看到對方長長的魚竿甩到他垂釣的所在處,兩個紅白相間的魚標彼此相鄰,在水波中微微上下浮動。


    來者不善呀?蕭博翰扭過頭望了過去,他看到一雙冷峻的眼睛。


    是蘇老大。他的身後站著的正是顏永和好幾個保鏢!


    蕭博翰握釣竿的手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隨即平靜下來,該來的總得來,自己怕過誰?


    蕭博翰不再看蘇老大,他也掏出一根煙點上,兩眼平靜地看著湖麵,隻有耳朵微微豎起,機敏地捕捉周圍的聲音。


    蘇老大和蕭博翰兩人都不說話,其他人更是不敢說話,空氣中好似缺氧,令人感到窒息。隻有水麵上的兩個魚標微微晃動。


    僵持了幾分鍾,蕭博翰身後的聶風遠一個人走了過去。


    “請這位朋友能到別處再找個地方嗎?”聶風遠裝著並不認識蘇老大的樣子,他不能讓對方的這個氣勢壓住。


    蘇老大根本沒搭理他。旁邊的顏永冷冷接道:“這地方你們買下了?”


    “沒有。是我們蕭總在這裏釣魚,不希望旁邊有人幹擾。”聶風遠同樣是冷冷回道,言語中有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那我們蘇總也喜歡在這裏釣魚,那怎麽辦?”顏永笑迷迷道,一副調侃的姿態,他並不認識聶風遠,對恒道幾個厲害的角色他都熟悉,但聶風遠顯然從來沒有顯山露水過。


    聶風遠一擺手,其它三個人呈扇形圍了上來,這時蕭博翰發話了:“蘇總也有這樣的閑情雅致啊,難得,難得。不過看蘇總這意思,今天看是來者不善呀!”


    蘇老大嘿嘿的冷笑兩聲道:“沒什麽來者不善,聽說你一直在河邊釣魚嗎,怎麽今天換地方了,不會是那麵警察太多,打擾你的雅興了吧!”


    蕭博翰嗬嗬的笑笑,說:“有警察好啊,現在你看我過的多好,每天有人義務保鏢,連蘇總你想對付我都沒有機會,是不是你很鬱悶?”


    蘇老大身邊的一個保鏢惡狠狠道:“請你對我們老大說話客氣點!”


    聶風遠接話道,“你小子算那根蔥?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時候你還在流鼻涕吧?”


    其它幾人聽到聶風遠這話,揮起拳頭欲衝上去,蘇老大喝了一聲:“退下去!”


    然後笑對蕭博翰說道:“蕭總,你也是道上的大哥了,和他們不用一般見識吧。不過總的來說我還是對得起你恒道集團的,到今天為止,我一直都沒斷過你們的酒水合同,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找個機會好好談談,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更好?”


    “談談,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好談的事情嗎?”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之間當然有很多可以商談的地方了,不要因為我們曾今發生過一些什麽就拒人千裏,要知道,在這個道上混,沒有誰永遠對得起誰,也沒有誰永遠背叛誰,這就是一個理解問題。”


    蘇老大說的很淡然,也很鎮定,似乎他就是這樣想的,但蕭博翰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從蕭博翰接掌恒道集團之後的第一次見到蘇老大,他就知道自己和這個人絕對不會成為盟友,更不會成為朋友,因為在蘇老大的身上,蕭博翰看到了和自己很多相似的地方,這應該就是同類相斥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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