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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勁琛好不容易才讓穆太太冷靜下來,「媽!」


    「老二,這樣下去不行,她留在這也是刺激媽。%%%」


    「我把她送走。」


    「不行!」穆太太推開旁邊的穆勁琛,她雙手張開攔在臥室門前。「要走,離了婚再走。」


    穆太太鐵了心的,穆勁琛想要敷衍都敷衍不過去,她站定在房門跟前,「這是我穆家的地方,她憑什麽要住?」


    「媽,您之前不是很喜歡音音嗎?」


    「喜歡?」穆太太盯著跟前的兒子,「她哥哥把你哥害成了這樣,你若說讓我多喜歡她,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可你將她帶回來的時候,就說你們已經結婚了,勁琛,你肯聽我的話嗎?要是早早的不讓她進這個門,今天你也不至於這樣難受吧?」


    穆勁琛沒有說話,穆太太繼續說道,「你難道還能將她帶到你爸的墓前嗎?」


    「勁琛,那你就在媽和她之間選一個吧。」


    男人抬起眼簾,目光落到穆太太的臉上。這一次,穆太太麵色堅定,沒有能被說服的可能性。


    傭人小心翼翼上了二樓,時間不早了,飯菜已經熱過一遍,家裏就算出了再大的事,也應該吃飯啊。


    她走了過來,眼見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傭人壓低嗓音道,「穆先生,要開飯嗎?」


    穆太太放下雙手,沖傭人說道,「你給我好好看著這個房間,不能讓裏麵的人出來。」


    「二少奶奶她……」


    「這兒沒有二少奶奶!」穆太太勃然大怒,嚇得傭人縮了縮脖子,「是,是。」


    「我還是那句話,她必須要走,走之前,必須要將離婚證留下。」


    傭人聽在耳中,不由一驚,看來淩母說的話都是真的。


    付流音坐在地上,過了許久後,她聽到外麵有說話聲傳來。


    「你先下去吧。」


    「但是太太讓我守在這。」


    「有我在,付流音走不了。」


    傭人顯然是被說動了,穆勁琛打開房門進去後,傭人也就抬起腳步離開了。


    屋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穆勁琛進來的時候其實通過走廊上射進來的燈光,已經看到付流音坐在地上了。他手掌摸向牆壁,將燈打開,燈光籠罩在付流音的肩頭,穆勁琛從她身側走過去,將手裏的碗筷放到床頭櫃上。「吃飯吧。」


    付流音坐在地上沒動,穆勁琛轉身看向她。「吃飯。」


    「穆勁琛,你打算怎麽做?」


    男人走到她身後,居高臨下盯著她的後背,「付流音,如果我打斷你的一條腿,你會恨我嗎?」


    付流音抱緊自己的雙臂,肩膀顫抖著,「為什麽要打斷我的腿?」


    「如果一條腿,能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呢?」


    付流音頭也沒回,隻是挺直下上半身,像是對著空氣在講話一樣,「你覺得打斷我一條腿,就能讓媽徹底不計較了是嗎?」


    這,恐怕很難吧?


    穆勁琛走到付流音跟前,他蹲下身來,他從未覺得這樣無措過,他好像真的一點都找不到別的法子,兩人分明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他卻偏偏還想鑿出一條道來。


    付流音眼圈通紅,雙目盯著跟前的男人,「穆勁琛,爸死的時候,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沒想過我哥會去害他,我真的一點點都不知道啊。」


    「我明白。」


    「你問我,如果你打斷我一條腿,我會恨你嗎?我當然要恨,我沒錯,穆勁琛,我沒有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而你心裏也清楚得很,那你為什麽非要傷害我呢?」


    穆勁琛垂下眼簾,付流音卻盯著他不放,「我們之間應該慶幸,你總想要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來了,你會開心嗎?」


    穆勁琛眼神閃爍下,付流音沒有等到他開口,卻是逕自說道,「不會,有了孩子,你會更加受折磨。我,你好歹可以趕出穆家,孩子呢?把他留在這,他就是我的孩子,他的親舅舅是付京笙!」


    付流音的這句話,直刺穆勁琛心髒,一時之間痛得他措手不及。


    穆勁琛端詳著付流音的小臉,「你呢,你有想過從這離開後的日子嗎?」


    「我怎麽想?」付流音反問出聲,「事情發生得這樣突然,前一刻我還在憧憬著我的未來,後一刻,卻已是人人都想將我趕出去。穆勁琛,原來很多事,你也做不到,但是我卻不能怪你,因為這種事情落到我身上的話,我可能也會跟你一樣。」


    付流音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落向那扇緊閉的房門。「不要關著我,我隨你們怎樣,給句痛快的話就好,我被關怕了,除了我自己反鎖,我隻要打不開門,我都會有過激反應。」


    她在地上坐得久了,腿又酸又麻,想要挪動一步都不行。


    穆勁琛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付流音靠在他身側,他將她帶到床邊,付流音坐了下來,穆勁琛將床頭櫃上的碗遞向她。


    「我不想吃。」


    男人將碗放了回去,他轉身欲要走。


    付流音喊住了他,「你去哪?」


    「不去哪。」


    「是不是隨便什麽地方都好,隻要不跟我在一個房間內?」


    穆勁琛環顧下四周,「你一會收拾下,可以帶點錢,還有送給你的首飾,你都能帶著。」


    付流音心口原本繃緊的那根弦,忽然之間斷了。反彈回來的鋒利,撕拉著她的心髒,她雙目中屬於男人的那些身影,早就破碎了。


    穆勁琛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付流音整個人往下倒,躺在大床內,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進了穆家後,她好像越來越脆弱,原本以為,她的眼淚在她被淩慎關著的兩年內已經流光了,沒想到穆勁琛才是她人生中一道最大的劫啊。


    邁不過去,逃不過去,隻能摔在那荊棘叢裏,被刺得渾身是傷,鮮血淋漓。


    穆勁琛來到樓下,恰好傭人從外麵進來,「穆帥。」


    「什麽事?」


    「外麵有人想見您,她說她是蔣太太。」


    消息倒傳得真快,穆勁琛走上前兩步,這麽晚了,許情深過來的話,蔣遠周肯定也是一起的。如果換在平時,穆勁琛一定不敢怠慢,但這畢竟是穆家的家事,萬一再驚動到穆太太,恐怕又要讓她受不小的刺激。


    「你出去回一句,就說媽身體不舒服,我們不方便見客,還有,你告訴蔣太太,二少奶奶一切安好,讓她不要記掛。」


    「是。」


    傭人轉身往外走,許情深就等在穆家的大門口,傭人將穆勁琛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她,許情深自然不放心,連連追問。「我就見音音一麵好了,這樣也不行嗎?還有,她的手機為什麽關機了?」


    「蔣太太,您也別讓我太為難,二少奶奶確實沒事,隻是家裏剛發生那麽大的事,不管是太太,還是穆帥,他們都沒什麽心思見客了。」


    許情深還想說什麽,蔣遠周下了車,這要換成是平時,誰要敢攔著他的蔣太太給她吃閉門羹,他早就讓司機一腳油門闖進去了。可現在情況特殊,他走到許情深身側,「放心吧,付流音不會出事的。」


    「但是我見不到她,我不放心。」


    「我們先回去,穆家這邊,我會讓老白安排人盯著,這個時候誰都幫不了她,穆勁琛不肯見,也說明他正在難受的時候,很多事情,強求不來。」


    許情深在外麵站了會,沒辦法,隻能跟著蔣遠周離開。


    傭人回到屋內,穆勁琛還在原地站著,傭人上前說道,「蔣太太回去了。」


    「好。」


    傭人走到一旁,拿了付流音的手機回到穆勁琛身側,「穆帥,這是二少奶奶的。」


    穆勁琛接過手看了眼,「怎麽會摔成這樣?」


    「是淩太太……」


    穆勁琛按向開機鍵,手機沒壞,立馬就啟動了,隻是屏幕剛閃爍下,就顯示電量不足,重新關機。


    傭人將付流音的背包也交給了穆勁琛,穆勁琛拿在手裏,很快上了樓。


    走進臥室後,屋內靜悄悄的,付流音沒有收拾什麽東西,而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穆勁琛將她的背包放到床頭櫃上,「為什麽還沒收拾?」


    「我想不出要帶些什麽東西,與其浪費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睡一會。」


    「晚上就走,等到天再晚一些,我送你去訓練場。」


    付流音的表情微鬆,她抬起眼簾看向穆勁琛,「你要把我送到訓練場去?」


    「嗯。」


    「那媽那邊呢?」


    「想辦法瞞過她。」


    付流音坐起身來,「穆勁琛,你如果心裏過不了的話,你把我送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穆勁琛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他神情有些不耐起來,「趕緊收拾,我一會來接你。」


    他三兩步走出了臥室,付流音看向床頭櫃上的包,她將它拿在懷裏。拉開拉鏈的聲響,在這靜謐的房間內顯得尤為刺耳。她看到了她的手機,還有她沒來得及拿出來的書。


    付流音手掌落在那本專業書上,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有這個機會再去學校了。


    付流音想到穆勁琛方才的話,她站起身來走進衣帽間,她收拾了幾套衣服,雖然不能確定穆勁琛的提議能不能實現,但是好歹……那也是希望不是嗎?


    她認真地收拾著,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半夜時分,穆成鈞出去了,淩時吟坐在輪椅內,昏昏欲睡,看到穆成鈞起身,她忙推動輪椅上前,「老公,你去哪?」


    「我去哪,還用得著告訴你嗎?」


    「都這麽晚了……」


    穆成鈞拿起旁邊的衣服穿上,「今晚,你就在輪椅上睡吧。」


    淩時吟肩膀酸的難受,眼看穆成鈞快步走了出去,她知道,他不到明天是不會回來的。


    她雖然不知道穆成鈞在外麵做了什麽事,但她卻能確定,穆成鈞在外麵肯定是有人了。


    男人離開後,淩時吟推著輪椅走出房間,三樓就她和穆成鈞住,她順著走廊往前,來到了樓梯口。


    燈被穆成鈞關掉了,但是淩時吟望下去的時候,還能隱隱看到二樓走廊傳來的亮光。


    穆勁琛睡在客房內,他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推門走了出去。


    回到主臥,付流音也沒睡,穆勁琛上前,看到床邊擺了個行李箱。


    「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


    穆勁琛將行李箱提在手裏,他轉身往外走,付流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來到走廊上,經過穆太太的房門口,付流音不敢出一點聲響,穆勁琛走在前麵,他背影挺直,腳步很輕,付流音心裏是有那麽一點點欣慰的。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穆家,是不是就能給彼此一些冷靜的時間,他們明明都知道那件事與她無關,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原諒她,是不是?


    付流音終究抓著那麽一點僥倖,她緊緊地跟在穆勁琛身後。


    淩時吟出神地盯著一處,穆勁琛經過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人影在牆壁上打過。淩時吟豎起耳朵,聽到了腳步聲,不像是穆勁琛一個人的,很快,另一道身影掠過去,那分明是付流音的。


    穆勁琛當然不是在趕付流音走,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帶她離開,肯定是想避開穆太太。


    淩時吟冷笑下,他想得倒是美,她拿起放在兜內的手機,立馬給穆太太打了個電話。


    穆太太其實也沒睡著,聽見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想動,淩時吟情急之下都想推著自己下樓了,她盯著樓梯,最終還是沒敢邁出這步。


    「餵。」手機那頭忽然傳來穆太太的聲音。


    「媽!」淩時吟掌心握緊,趕忙說道,「媽,老二帶著付流音出去了。」


    「什麽?」


    「我親眼見到的,剛下樓!」


    穆太太掀開被子起身,通話也來不及掛斷,甚至連拖鞋都沒穿,就追了出去。淩時吟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到耳中,很快,穆太太的身影下了樓,付流音剛在玄關處換好鞋子,穆勁琛一把推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穆太太的聲音,「勁琛!」


    穆勁琛心裏咯噔下,付流音直起身,看到穆太太正大步走來。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步,穆勁琛的一條腿已經邁出去,穆太太腫脹著一雙眼上前,「你們要去哪?」


    她的視線隨後落在那個行李箱上,「要走?」


    「媽,我帶她離開,省得待在這給您添堵。」


    「那好,你先告訴我,你要將她帶去哪?」


    穆勁琛放下行李,他上前幾步,站到穆太太跟前,「媽,眼不見為淨不是更好嗎?」


    「我是不想見到她,最好她從來沒有在這個家裏麵出現過。可是勁琛,我不能看著你被她拖累,她現在就像是過街老鼠,當然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她死死抓住之後,就不肯放手了。你就是這根救命稻草啊!」


    穆太太的話說得很難聽,也許是她從未這樣說過,所以乍一聽,付流音覺得刺耳極了。


    她攥緊拳頭,轉身想要出去。


    「你去哪?」聽到腳步聲,穆勁琛冷不丁喝道。


    付流音回過頭,盯著他看了眼。「對,我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也沒必要待在這被你們打,我現在走,總行了吧?」


    她走出去兩步,穆勁琛大步追上前,他一把扣住付流音的胳膊,將她拉進屋內,似乎還覺得不夠,他又拽著她往裏走了好幾步。


    付流音趔趄著差點跌倒,她將手臂從他掌心內掙脫出來,「穆勁琛,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男人再度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自己身後,穆太太冷冷看著,「付流音,讓你離婚而已,沒這麽難吧?」


    「是不難,」付流音緊咬下貝齒,「我同意,我沒有要死皮賴臉留在這的意思,我同意,還不行嗎?」


    「那好。」穆太太視線隨後落向穆勁琛,「勁琛,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付流音不由看了眼男人的側臉,穆太太鞋子都沒穿,踩著冰冷的地麵,凍得發抖,「是不是要等到哪天,我也去了,你才能狠下這個心腸?」


    付流音有些猜不透穆勁琛的心思,但她為她方才存著的那一絲僥倖而覺得好笑。


    穆太太是不可能再接受她的,哪怕過了幾年,她還是接受不了她的。


    付流音走到門口,將行李箱提了起來,穆太太以為她要走。「走之前,把婚離了。」


    她拎著行李箱往回走,「媽,不是我不肯離婚,我跟你說過了,我同意。」


    「不要叫我媽!」穆太太情緒激動吼道。


    「好,」付流音順著她的意思,低低喊了聲,「穆太太。」


    她帶著行李回到樓上,這下,穆勁琛和穆太太都沒攔著她。


    淩時吟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很明顯,付流音也不用怕被人聽見了,穆太太的手機沒有掛斷,所以淩時吟還是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響。她嘴角邊溢出抹冷笑,她清楚極了,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弄死付流音的話,她以後多得是翻身的機會。


    付流音回到屋內,將行李箱丟在旁邊,她反鎖了房門後,來到大床邊,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抽盡了,她雙腿一軟,栽倒下去。


    淩時吟趕忙推著輪椅回到房間,她心裏掩不住激動,她現在就等著付流音被趕出去,淩家的人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付流音踏出這個門,他們就能對她趕盡殺絕!


    付流音在床上躺了許久,她也沒心思去管樓下怎麽樣了。


    她勉強爬起身來,從背包內拿出了手機,手機電量已經耗盡,她拿了充電線給它插上。


    付流音昏昏沉沉睡了覺,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麵,她跟穆勁琛結婚了,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出席的人很多,有蔣遠周、許情深,穆太太、還有哥哥。付京笙含笑看著她,說總算等到了這天,拜堂的時候,穆朝陽也出現了,付流音隨著穆勁琛開口,想要喊他一聲爸,可是穆朝陽忽然起身,他的雙手掐住了付流音的脖子,身上冒出了很多很多的血,觸目驚心。


    付流音嚇得不住尖叫,她哭著喊道,「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勁琛,救命——」


    她被噩夢嚇醒的時候,四肢綿軟無力,付流音從床上坐起來,她喉間幹澀無比,胸口悶的難受,她用手掌按在胸前,餘光裏看到一抹黑影坐在梳妝檯前。


    付流音直直望過去,梳妝檯靠著窗邊,盡管房間內沒有燈光,但是窗外有亮色照進來。


    她跟著穆勁琛這麽久,不會認不出是他。


    付流音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全是汗。


    穆勁琛聽得清清楚楚,她方才在夢裏麵,喊了一聲勁琛,救命。


    他雖然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但是她嘴裏喊著的,卻是他的名字。


    付流音眼淚忍不住往下淌,「穆勁琛,這樣下去,我們誰都不好受。這種折磨最是揪心,你不會不知道。」


    「如果我能知道怎麽辦的話,我就不會隻想著帶你走了。」


    「別這樣了……」


    穆勁琛站起身來,「你睡吧。」


    她醒了,他就不能待在這了。


    付流音眼看著他往外走,她想要留他,卻不知道留他的意義又在哪呢?


    付流音躺回床上,她拉高被子,整個人都蒙了進去。男人將門帶上,卻並未立馬離開,他手掌握著冰冷的門把,隻不過隔了一扇門而已,為什麽他卻感覺他和付流音之間,好像隔了兩個世界呢?


    原來一個人要動情很是容易,可這種情動被粉碎、碾壓的時候,更容易。


    付流音醒了好幾次,清晨時分,她坐起身,手機早就充滿電了,打開一看,裏麵全是許情深的未接電話。


    她想著待會給許情深回個電話,付流音將手機放回床頭櫃,她閉起眼簾,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一直到有電話打進來。


    付流音拿過手機,看眼來電顯示,卻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通後,喂了一聲,裏麵傳來焦急的男聲,「喂,你好,請問是付京笙的家屬嗎?」


    付流音咻地睜開雙眼,她蹭地坐起身,牙齒顫抖回道,「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你好,付京笙忽然病重,請你過來辦理下保外就醫的手續……」


    「什麽?」付流音大驚,「怎麽會病重,得了什麽病?」


    「你方便立馬過來嗎?情況緊急,我們需要給他做緊急治療……」


    「好,我馬上過來。」付流音抓起旁邊的背包,她匆匆忙忙穿上了拖鞋,她將手機塞進包內後,快步出去。


    穆勁琛和穆成鈞都不在家,付流音下樓的時候,淩時吟正推著輪椅在餐廳內走動,看到付流音下來,她皺緊眉頭問道。「你要出去?」


    付流音沒有搭理她,想要逕自上前,沒成想穆太太也在客廳內。她站起身來,嗓音沙啞問道。「你去哪?」


    付流音頓住腳步,「我,我出門一趟。」


    穆太太大步上前,攔在付流音跟前,「你和勁琛沒有離婚之前,哪都不許去。」


    「我有急事。」


    「這裏是穆家,不是你想來能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付流音焦急萬分,滿心想著付京笙的事情,她不知道付京笙得了多重的病,但是聽對方的口氣,肯定是不容觀的。付流音想要趕過去,可穆太太卻偏偏不肯放行。「我真的有急事。」


    「你能有什麽急事?」淩時吟冷笑下,「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付京笙了吧?幹什麽,難道是他出事了?報應來了?」


    付流音臉色大變,淩時吟盯著她的小臉,「果然是?哈哈哈,報應啊。」


    「淩時吟,你閉嘴!」


    穆太太並沒有要讓付流音離開的意思,「我還是這句話,付流音,要麽你就簽了離婚協議書。」


    「好,你給我,我簽!」


    「我一會就讓勁琛回來。」


    「我等不了這麽久了。」付流音說著,從穆太太的身側走過去,穆太太再度回到她跟前,「你現在別想走。」


    「媽,人命關天,我求求您了行嗎?」


    「時吟猜對了是嗎?真是付京笙出事了?」穆太太冷笑下,「既然是這樣,你就更別想從這離開。」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


    付流音大步走出去,穆太太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付京笙罪有應得,他那樣的人,早就應該死了。」


    付流音知道她們心有怨恨,但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啊。


    「不管怎樣,請您讓我出去。」


    穆太太還是攔著,付流音沒辦法,她隻能拉扯著穆太太的手,「您鬆開。」


    「我是絕不可能讓你過去的。」


    兩人拉扯著,誰都不肯妥協,付流音心急如焚,手勁大了不小,一把就將穆太太推了出去。


    ------題外話------


    推薦浮光錦新:《豪門主母》


    一句話簡介:


    她和他,都是冷漠至極的人,有些事,隻做,不說。比如:愛。


    *


    程牧初見陶夭。


    燈光流轉,觥籌交錯,她在跪舔別人的褲腿。


    程牧再見陶夭。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別人在跪舔她的高跟鞋。


    程牧一笑,「丫頭片子有點能耐。」


    邊上有人促狹道:「二爺,聽說那姑娘在圈子裏拜了個幹爹。」


    程牧:「嗬。」


    *


    陶夭說:「生活就像吃屎,無所謂今天吃,還是明天吃,不吃得餓死。頭顱仰得太高,沒用,不如低眉順眼先活著,活著活著,一隻狗也保不齊活出人樣了。」


    不曾想——


    她將自己當成狗了,某位爺愣是想將她捧成角。


    角是那麽好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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