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


    付流音的腿還被高高架著,她不是不掙紮,而是動彈不了。「放開我!」


    穆勁琛的手伸到她的褲管裏頭去,在她的腿側輕輕掐了把,她臉色酡紅,似乎能掐出水來。


    「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劈腿能力強,所以在每個男人麵前都要露一腿?」


    「你才劈腿……」


    穆勁琛握住她腳踝的手往上抬,付流音喊了幾聲,「啊啊啊,疼!」


    「哪裏疼?」穆勁琛勾起嘴角問道。


    她朝他狠狠瞪了眼,「鬆手。」


    穆勁琛將她的腿往旁邊丟去,付流音的腳落到地上,可腿都麻木了,她蹲下身揉著膝蓋。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跑到穆勁琛跟前。「穆帥。」


    「什麽事?」


    「蔣先生想見您。」


    「蔣遠周?」


    付流音豎起耳朵,好不容易站起身後準備出去,穆勁琛喊了聲,「站住!」


    她頭也沒回,穆勁琛早就習慣了別人的言聽計從,他嗓門輕揚,話裏帶著不怒而威,「停!」


    付流音倒是小跑起來了,穆勁琛快步追過去,攔住她的去路。「你做什麽?」


    「我嫂子來接我了。」


    「所以,你要走?」


    付流音抬高了下巴,這才對上穆勁琛的視線,「我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吧?」


    「你哥認罪了,你想過後果嗎?你以後跟著誰過?你大嫂?她是你大嫂嗎?她可是坐著蔣遠周的車來接你的。」


    付流音嘴唇蠕動下,想要張口說話,但半句話衝到了喉嚨口,還是被她吞咽了回去。


    穆勁琛繼續又道,「你哥被抓,蔣遠周是誘餌,我不信他能為了你大嫂,而對你全心全意的好。」


    女孩垂下眼簾,「但是我在這世上,隻有我大嫂這個親人了。」


    「你是付京笙的妹妹,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且不說別人,我哥就是其中之一,我敢保證,今天隻要你出了這個門,明天……」


    付流音咬緊牙關看他。


    穆勁琛麵無表情地說道,「明天,可能你大嫂都會被抓起來,你現在是最危險的,而所有跟你有關係的人,也要麵臨著危機重重。」


    她往後退了步,目光落向遠處那扇沉重的大門,「你是要我留在這?」


    「你自己考慮清楚。」


    「那你呢,你又為什麽幫我?」


    穆勁琛嘴角淺勾,眼裏有絲絲笑意流溢出來,「一日夫妻百日恩。」


    付流音臉色微僵。「我想跟她們一起訓練。」


    男人皺眉。「不行。」


    「我要是做了職業保鏢,我能保護自己,養活自己。」


    「你的體能我清楚,太弱。」


    付流音不甘心,「那是因為我被關了兩年,我現在能恢復得很好。」


    穆勁琛回頭,看眼遠處,他朝付流音招下手,「先去解決眼前的麻煩,回來再說。」


    付流音跟在他身後,兩人快步朝著門口而去。


    許情深坐在車內,那人進去好一會了,可是還沒有絲毫的消息。她視線望向窗外,蔣遠周和老白極有耐心地靠坐在那裏,許情深忍不住了,抱著霖霖下車。  很快,穆勁琛帶著付流音出來。


    許情深麵露喜色,看到她沒事就好,她大步上前,「音音。」


    「嫂子!」


    付流音鼻尖冒出酸澀,看到霖霖後,伸手就要去抱她。


    霖霖跟她也親,抱著她的脖子不住蹭著,許情深仔細地盯著付流音,「你沒事吧?」


    「沒事。」


    「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


    許情深不相信,拉過她的一隻手,蔣遠周和穆勁琛都上前了幾步,也打過了招呼。


    許情深不知道訓練場裏頭是個什麽樣子,她拉過付流音。「走,我們回家。」


    穆勁琛的餘光掃過去,卻沒說話,付流音跟出去兩步,但很快收住了腳,「回家?去哪?」


    「我正在找房子,過幾天就能找到……」


    「嫂子。」付流音勉強勾起嘴角的笑,「我不回去。」


    「為什麽?」許情深吃了一驚,趕忙問道。


    「我在這找到了工作。」


    「這兒能有什麽工作?」


    「嫂子,」付流音將霖霖放回許情深的手裏,「我回去了又能怎樣?哥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人肯定都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的,我不想連累你們。」


    「說什麽連累……」


    「好,不說連累,就說我自己,我在這很好,真的,別擔心我。」


    許情深哪裏能放心將她留下,「音音,你了解裏頭的人嗎?你是被他們帶走的,他們不是好……」


    「嫂子,」付流音將她的話打斷,「穆帥救過我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許情深反應過來,「那第一次呢?」


    「當初要不是他,我連sj院都出不了。」


    許情深腦子裏想到了她第一次見付流音時,看到她身上的那些痕跡,她說話都變得艱難起來。「那如果……我能保護好你呢?你跟我回去後,我不會再讓你被人抓走……」


    付流音看向了幾步開外的蔣遠周,她知道許情深沒有絲毫的背景,她能倚靠的隻有蔣遠周。


    「嫂子,」付流音故作輕鬆道,「我以後要自己保護自己,這是好事情。」


    蔣遠周的視線也落過去,他聽得出來,付流音不肯踏出訓練場,最大的原因還是不想連累許情深。


    穆勁琛冷眼看著,一語未發,付流音沖許情深擺了擺手,「別擔心我。」


    她轉身要走,許情深追上去兩步,「音音。」


    付流音沒再回頭,挺起了脊背快步往裏走。


    穆勁琛沖蔣遠周點了下頭,然後也轉身離開了。


    很快,訓練場的大門就被關上了。


    許情深杵在原地不動,蔣遠周來到她身側,「走吧。她這麽大的人了,自己會替自己做決定的。」


    許情深回到車內,車子一路開回去,停在了漢庭的停車場內。


    蔣遠周朝外看眼。「我給你換個酒店。」


    「我又不是出來度假的。」


    蔣遠周朝她看眼。「你打算在這住多久?」


    「住個幾天吧,看好房子再說。」


    「嗯。」蔣遠周拉長了語調,許情深推開車門下去,老白也跟著蔣遠周一道下了車。


    許情深抱起霖霖朝酒店門口走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回了下頭,「你別跟著了。」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蔣遠周,你有你的身份,你總是這樣跟著我,我……」


    「你回房吧,我不跟著你。」


    男人停住腳步,許情深將信將疑,直到進了酒店的電梯,她回頭一看蔣遠周果然沒跟著,這才安心。


    許情深回了房,蔣遠周在酒店外麵抽完一支煙,然後抬起腿往裏走。


    他逕自來到前台,坐在裏頭的小姑娘雙手抱著熱水袋,正對著電腦笑得合不攏嘴。蔣遠周手指在櫃檯上輕敲兩下,前台的注意力好不容易落到他身上,一看是個高顏值男人,趕忙起身道,「您好,要開房嗎?」


    「是。」


    「好的,請稍等,身份證出示下。」


    蔣遠周身子往前傾,「除了602房間,其餘的我包了。」


    「什麽?」


    「我要全部的房間。」


    「這兒可有一百多間呢!」


    「無所謂。」蔣遠周掏出銀行卡,「先開十天吧。」


    「你們……是公司要用嗎?」


    「你不用管這些,有錢賺還不好?」


    「是是是!」


    老白在邊上看著,半晌後,他跟著蔣遠周出去,「蔣先生,您要開那麽多房間做什麽?您又不住。」


    「給許情深一個安靜的環境。」


    老白麵色輕搐,「僅此而已?」


    「這手筆,夠大吧?」


    「不大。」


    「……」


    蔣遠周視線落到他臉上,「你盯緊了,許情深想要租房,門都沒有,誰敢租給她試試?」


    「蔣先生,您到底什麽意思?」


    「還有,蔣家那邊你也盯緊了。」


    「是,我一定不會讓蔣家的人近蔣太太的身,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


    「不不不,」蔣遠周搖頭,「前半句話我不需要,但是後半句話,你一定要做到。」


    老白仔細斟酌下,「您的意思是……」


    「你明白就好。」蔣遠周說完,快步回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蔣家。


    蔣東霆坐在客廳內,不遠處的電話機旁,擺著幾副照片,其中就有一張蔣隨雲和她親姐姐的合影。


    管家從外麵匆匆而入,「老爺,您飯也不吃,在這坐了這麽久,要不出去走走吧?」


    「我是真糊塗,當初差點引狼入室。」


    他親自去警局了解過了,蔣東霆站起來,行走緩慢,幾步之後來到電話機旁,拿過了那個相框。「隨雲死的冤枉,是我對不起她。」


    「老爺,您別這樣。」


    蔣東霆的手指拂過照片,指腹在妻子的臉上流連不去,「可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姓許的那個女人害的,要不是她,隨雲怎麽會死?」


    蔣東霆的聲音有些沉,「對方做這個局,為的是拆散遠周和許情深,可賠上的卻是隨雲的命,當初……怎麽不幹脆讓許情深去死?」


    「老爺,做局的是那個付京笙,許小姐長相嬌好,又年輕,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吧?」


    蔣東霆冷笑下,「一隻躲在陰暗角落裏的老鼠,他隻管要錢,還能看中許情深的皮相不成?」


    「那還有種可能,許小姐和蔣先生那時候如膠似漆的,要許小姐真死了,蔣先生就能接受淩時吟?恐怕不行吧,即便這樣,活著的人永遠比不過一個死人,淩慎這是貪心了,還想著要讓淩時吟能活得幸福。而現在的局呢?賠了蔣小姐,但當初蔣先生對姓許的那女人真是恨之入骨啊,那些狠心的事你也看到了……」


    蔣東霆將照片放回去,「這幾天,他都在做什麽?」


    「蔣先生癡心,一直都跟許小姐在一起,派出去的人剛得到的消息,許小姐住在漢庭酒店內,蔣先生替她將整個酒店都包了。」


    蔣東霆太陽穴處劇烈疼痛起來,「她還打算纏著遠周不放?」


    「看樣子像是蔣先生去纏著人家的。」


    「傳出去成何體統。」


    「老爺……睿睿也需要親生母親啊。」


    蔣東霆聽到這,麵色驟然鐵青,「你懂什麽!一個女人跟著別的男人生活了兩年,私生活放蕩,還有什麽名聲可言?這樣的人要做蔣家的媳婦?下輩子都不可能!」


    這就是許情深的一個汙點,永遠都不可能再洗幹淨。


    管家聞言,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這個女人不該留在這,反正睿睿在九龍蒼,想辦法讓她趕緊消失。」


    「但是蔣先生那邊……」


    「讓她有些自知之明,我不信她臉皮厚到無藥可救,明知配不上還硬要往上湊?」蔣東霆站起身來,「她自己要走,跟我們無關。」


    「是。」


    酒店。


    許情深在租房網上看了不少信息,也選中了幾家近一點的房子,她看眼時間,離這兒最近的一個兩居室房子還能去看看,許情深見霖霖也睡醒了,抱起她便準備出去。


    來到走廊上,許情深看到不少房間的門都開著,被套、床單等被丟在了門口,看來退房的不少。


    許情深是地鐵出行的,反正十站路左右就能直達。


    來到約好的地方,她看眼時間,中介遲遲沒有出現,許情深隻好打個電話過去。


    「喂,您好。」


    「您好,哪位?」


    「我跟您約好了看房子……」


    「噢,許小姐啊,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兒忙瘋了,一下忘記通知您,您看中的那套房子已經被人租掉了。」


    「什麽?」許情深凍得雙手發紅,「我出發之前還跟您聯繫過,怎麽一會功夫就沒了?」


    「是啊,也是巧,對方就沒去看房子,說在網上見過照片覺得不錯,錢都付了。」


    許情深一手牽著霖霖,實在沒辦法,「那好吧。」


    「您再看看別的吧,好嗎?」


    「好。」


    許情深白跑了一趟,隻得回去。


    走進漢庭,她抱著霖霖按了電梯鍵,電梯很快來到底樓,許情深走了進去。裏頭一個人都沒有,來到她所在的樓層後,許情深帶著霖霖出去。


    走了幾步之後,她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裏不正常。


    許情深繼續往前,走過一半的走廊之後這才發現兩側的房門幾乎都打開著,要退房也不可能都在同一時間吧?


    她看到一個清潔阿姨正好出來,許情深頓住腳步問道,「好冷清啊,還沒到入住的尖峰時間嗎?」


    「你是602房間的吧?」


    許情深沒有回答,眼裏有了戒備。那名阿姨沒覺察到,繼續說道。「除了602房間,其餘的房間今天下午開始就不對外開放了,被人包了。」


    「包了?」


    「是啊,我來這工作幾年了,也是第一次聽說呢,而且包了又不住,空關著,老闆讓我們趁這個機會好好清掃下。」


    許情深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蔣遠周了。


    她抱著霖霖趕緊回到房間,她將孩子放到床上,這一來一回地折騰,時間也不早了,許情深又得張羅著晚上吃什麽。


    她拿了手機來到窗邊,想要定一些外賣。門鈴聲叮咚叮咚響了起來,許情深走過去,將門打開。


    「您好,請問您是蔣太太嗎?」


    許情深不知道怎麽回答,「有事嗎?」


    「這是您的晚餐。」


    許情深的視線落到對方的手上,「我沒訂東西。」


    「蔣先生訂的。」


    兩人拎著東西站在門口,許情深側開身,他們走了進去。


    靠牆的地方有一排打出來的台子,他們將打包過來的菜都放在上麵,許情深看著,「這也太多了。」


    「我們隻管送,蔣先生估計是怕您不夠吃吧。」


    正在說話間,蔣遠周也到了,門是敞開著的,他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真香,開飯了嗎?」


    許情深沒有看他,老白也跟著,老白走到床邊,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小玩具,遞給霖霖。霖霖眼睛瞬間發亮,開心地接了過去。


    蔣遠周摘下手套,四下看了眼,「椅子不夠,老白,去隔壁房間拿。」


    「是。」


    許情深倚向旁邊的台子,「你是錢多的發慌嗎?包下這個酒店做什麽?」


    「你還帶著孩子,太吵了不行。」


    「這理由,想來也隻有你能想得出來。」


    老白很快搬了椅子進來,「蔣先生,還缺什麽嗎?我再去拿。」


    「不用了。」蔣遠周逕自坐定,拿過一盒飯,取了筷子出來。許情深轉身回到床邊,「外麵那麽多吃飯的地方,你為什麽偏偏來這?」


    「你現在是一個人了,我不陪你,誰還能陪你?」蔣遠周側首看她,「況且,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


    「你去找房子了吧?」


    「嗯。」


    蔣遠周拿著筷子,卻並沒有夾過一筷子菜,「你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找不到的。」


    許情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你——」


    「我爸不會讓你繼續待在東城。」


    老白聽到蔣遠周的這話,趕緊別過身,阻止許情深租房的分明就是蔣遠周,沒想到蔣先生還喜歡這樣,推到蔣東霆的身上之後,果然就能幹幹淨淨。


    許情深一聽,不出意外地怒了,「為什麽?我跟你都沒關係了,他憑什麽這樣對我?」


    「就憑他……他覺得我們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孩子都在你那,我跟你也沒有在一起,我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


    蔣遠周聞言,聳了聳肩膀,「這叫防患於未然,我爸現在最後悔的,是你當初接近我的時候,他選擇了靜觀其變。」


    「那……我離開了東城就能沒事嗎?」


    「不一定,況且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睿睿是你的兒子,我不知道我爸究竟打著什麽主意,也許他覺得不能讓孩子長大之後……知道自己有你這樣的母親。」


    許情深聽著,情緒有些激動,「什麽叫我這樣的母親?」


    「情深,你畢竟跟著付京笙兩年了。」


    她眉頭皺起,滿臉的嚴肅,「難道,他還想殺我不成?」


    蔣遠周站起身來,「我給你包了這個酒店,也是怕魚目混雜,對你不利。」


    許情深手臂朝著門口指了指。「你們走吧。」


    「蔣太太,蔣先生還沒吃飯呢。」


    「出了這個門,他可以去別的地方吃。」


    「我不走。」


    許情深聽在耳中,更加氣了,「我沒欠你們蔣家什麽,給我點安生日子過行嗎?」


    蔣遠周朝她走近了幾步,擦過許情深的肩膀後,逕自來到窗邊。他將窗簾拉開,「老白,你先回去吧。」


    「是。」


    「明天等我電話。」


    「蔣先生,您不回九龍蒼了?」


    「我要住在這。」


    「好!」


    老白答應著,經過那張小床時,朝霖霖擺了擺手。


    許情深很快聽到關門聲傳入耳中,她轉過身盯向蔣遠周。「誰允許你住在這的?」


    「這酒店是我包下來的。」


    「但是這間房是我的!」


    「是嗎?」蔣遠周擺出一張無辜臉,「許情深,得罪你的是我爸,不是我。」


    「那也是你爸。」


    他上前步,身子幾乎貼住了許情深,他忽然張開雙臂將她抱到懷裏,「我今晚偏偏不走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鬆開!」


    他彎腰吻住她的唇瓣,許情深嚶嚀幾聲,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更沒想到他一言不合就開吻。  許情深倒真不怕蔣遠周強硬的時候,因為她吃準了蔣遠周對她下不了多大的狠心,但是她怕他無賴啊,怕他耍流氓啊,這樣的蔣遠周,她真是一點點都沒有辦法。


    她好不容易退開身,蔣遠周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她力道又及不過他,隻能節節敗退。


    蔣遠周抱著她倒在了大床上,許情深小手攥成拳,在他胸口敲了幾下。「起來。」


    他親向她的臉頰,許情深忙別過小臉,一眼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兒,許情深推開了他的臉,「女兒!」


    蔣遠周沒有聽出來這口氣有什麽不對勁,他餘光掃了眼,「這麽小的孩子,能懂什麽?」


    兩人在床上糾纏著,許情深這回可沒喝什麽加了料的湯,所以反抗起來力道十足,但蔣遠周壓著她,根本沒給她能逃掉的機會。


    霖霖瞪大了雙眼,盯著床上正在『搏鬥』的兩人。


    許情深深刻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停停停,我餓,餓餓餓——啊,你摸哪?」


    「也是,飯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再說。」蔣遠周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他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回頭走到桌子跟前。


    許情深鬆口氣,坐起了身,一抬眼看到蔣遠周回到了她的跟前。


    飯盒內還裝了菜,蔣遠周夾了一筷子送到她嘴邊。


    許情深不解,什麽跟什麽,蔣遠周今天怎麽了?「我自己有手。」


    「情深,我想餵你,張嘴。」


    許情深朝他手腕推了下,「你這是做什麽?」


    「吃幾口,不是餓了嗎?」蔣遠周見她咬緊了唇瓣,他眯了眯眼簾,「還是……你喜歡我用嘴餵你。」


    她覺得別扭極了,許情深嘴唇動了幾下,慢慢張開。


    蔣遠周微微彎下身,將飯菜送到她嘴裏。


    「現在可以讓我自己來了嗎?」


    「急什麽,再吃兩口。」


    許情深額頭上都快淌出汗來了,吃過幾口飯後,蔣遠周才肯將手裏的飯盒遞給她。


    許情深給霖霖也餵過晚飯,蔣遠周吃飽後,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走到窗邊掏出煙盒,手指抽出了一根煙,許情深剛要製止,就見男人將煙放了回去。


    「你,你還不走?」


    「我今晚不回去了。」


    「蔣遠周,你不覺得累,我都累了。」


    蔣遠周倚在窗邊輕笑,「我是不覺得累。」


    許情深看向台上剩下的飯菜,屋子內到處都是菜香味,蔣遠周沖她喊了一聲,「餵。」


    「幹什麽?」


    「你過來。」


    許情深才不上他的當,她杵在原地不動。


    「我有些掏心窩子的話要告訴你,我也是剛知道消息,你爸媽不是正想撮合我們嗎?我爸這兩天可能要對你們家的藥店下手。」


    許情深聽到這,腦子都疼了,「下手就下手吧,這兩年他們也賺了些,開不下去就算了,反正蔣東霆要對付的人,我攔不住。」


    「你這自暴自棄的態度倒是不錯啊,我爸老來閑著無聊了,對付完藥店,就去找找你弟弟的麻煩,由著他吧,鬧騰夠了也就清淨了。」


    什麽叫鬧騰夠了就清淨?


    等他鬧騰夠,她們許家還剩幾個好好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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