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臉上的神色沒有過多變化,「蔣先生讓我們保證您的安全。」


    「這邊去保麗居上不遠,再說我都叫了車,不用擔心。」


    許情深招呼著司機趕緊進去,行李都分裝好了,她帶著孩子,所以東西比她孤身一人的時候要多很多。


    許情深上了車,保鏢上前步,「蔣太太,我們讓車跟著您。」


    「不用了,我都說給他個驚喜,你們非要掃興是不是?」許情深說完,啪地帶上車門。「司機,開車。」


    車子很快開出去,保鏢想了想不妥,還是給九龍蒼那邊打了個電話。


    蔣遠周看見來電顯示時,以為有人去保麗居上鬧事了,他趕忙接通。「餵。」


    「喂,蔣先生,蔣太太剛叫了一輛車……」


    「她去哪?」蔣遠周著急問道。


    「蔣太太說回九龍蒼,說是給您個驚喜。」


    蔣遠周一怔,這驚喜來的也太快了,「她真這樣說的?」


    「是,車子都開出去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往上挽,「好,我知道了。」


    「蔣先生,不知道蔣太太她是否真的回來……」


    「她說了回,那自然是真的。」


    蔣遠周掛了電話後,走到窗邊,他才起床,衣服還沒換,他走進衣帽間刻意選了一套,還未來得及洗漱,他就快步下了樓。


    保姆從廚房間裏出來,看到他這麽早,趕緊說道,「蔣先生,早飯還沒做好。」


    「許情深要回來,多準備幾樣,還有,她喜歡海鮮粥……來得及嗎?趕緊做上吧,來不及就先吃別的,」蔣遠周來回踱步,保姆轉身要回廚房,就聽到蔣遠周又說道,「多做一些點心,讓廚師過來,中午和晚上的菜單我要過目。」


    保姆忍俊不禁,「知道了,蔣先生,您看您著急的。」


    「著急?我有嗎?」


    「有!」


    蔣遠周笑了笑,保姆許久不曾見他這樣了,「蔣先生放心,我保證讓蔣太太一進門就能吃上熱乎乎的早點。」


    「好。」


    蔣遠周轉身上了樓,睿睿醒的也早,月嫂正在給他穿衣服。


    男人走進去,然後坐向床沿,他著急地看著月嫂給睿睿扣好了扣子,蔣遠周忙將他抱到手裏,「寶貝,媽媽一會就要回家了。」


    月嫂吃驚,「蔣太太要回來了?」


    大家早就對許情深改了口,哪怕是背地裏,都尊稱她一聲蔣太太。


    蔣遠周聽著,眼底的笑意藏匿不住,一點點浸潤出來,「是,正在回來。」


    「那就太好了。」


    蔣遠周抱著睿睿玩了會,心想著許情深差不多應該到了,他起身去洗漱,將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心裏越發焦急起來,她說要給他驚喜,那他待會看到許情深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表現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麽都要配合她一下,是不是?


    蔣遠周站在窗前,時不時朝樓底下看去,他又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笑的,就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子。


    許情深的車並未朝著九龍蒼而去,在開出保麗居上不久之後,她就讓司機把車停在一家酒店跟前。


    司機也是個好人,見她帶著孩子,所以幫她將行李都搬進了房間。


    她不想去太遠的地方,反正租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幹脆離保麗居上近點,順便還能打聽下付流音的情況。


    一個早晨都過去了,九點之後,陽光明媚,蔣遠周走到欄杆前,太陽光肆無忌憚地落到他身上,這一段路,怎麽都不可能要開兩個小時。


    他往下俯視,看到老白正從門口進來。


    半晌之後,有腳步聲進了臥室,然後來到陽台,「蔣先生,您怎麽站在這?」


    蔣遠周說不出口,總不至於要告訴老白說,他在等許情深回來吧?「沒什麽,看看景色。」


    「景色?」大冷的天,有什麽美景?老白覺得疑惑,朝著樓底下掃了眼。


    蔣遠周的手機響起,他隨手就接通了,「餵。」


    「遠周,是我啊。」趙芳華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她顯得跟蔣遠周很親近。


    男人麵無表情,但還是打過招呼,「媽。」


    趙芳華聽到這稱呼,喜上眉梢,「遠周啊,我們聽說付京笙出事了,問情深吧,她也不肯多說。」


    「是,他現在在警察局。」


    「那情深什麽意思啊?」趙芳華想到昨天的事,所以不放心,一點要告訴蔣遠周一聲,「遠周,我覺得情深是想和你過日子的,畢竟誰對她好,她肯定清楚,但是你爸那邊……」


    「我爸,他怎麽了?」


    「你還不知道吧?本來情深的爸爸不讓我說,說生怕破壞了你們父子間的感情,但我覺得這樣對我的女兒很不公平啊。」


    蔣遠周聽在耳中,不由提聲問道。「是不是我爸對你們做了什麽?」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昨天家裏收到了個快遞,快遞員還非要當著我們的麵拆開,我看完之後嚇了一跳,裏麵都是些被剪碎的小孩子衣物。他還讓我們給情深打電話,說衣服是蔣家送的,這不是在警告情深如果再跟你一起,就要對孩子不利,對許家不利嗎?」


    「竟然有這樣的事?」


    「是啊!」趙芳華緊接著道,「情深果然沒告訴你,她還讓我們把衣服丟了,她就是這樣,有了委屈也不知道說。」


    「我知道了,謝謝媽。」


    「跟我客氣什麽啊,以後都是一家人。」


    蔣遠周掛上電話,他這才清楚,許情深是不會來了。「備車,去蔣家。」


    來到蔣家的時候,蔣東霆剛打完一套拳,管家風風火火朝他走去,「老爺,蔣先生來了。」


    「速度夠快的,這就知道了?」


    蔣東霆笑著,擦了把汗後準備回屋。


    傭人給蔣遠周泡上了一杯茶,蔣東霆換好鞋子進來,蔣遠周坐在沙發內,頭也沒抬。


    「你有多久沒有跨進過這間屋子了?又是什麽風把你吹來的?」蔣東霆坐到蔣遠周對麵問道。


    「您什麽時候還開了個快遞公司?」


    蔣東霆聽著,臉上的神色還是輕鬆的,「許情深跟你講的吧?」


    「我真想跟她在一起,所以你這些小把戲攔不住我。」


    「遠周,你還真是糊塗。」


    蔣遠周抬眸,目光狠狠鎖住蔣東霆,眼裏的寒意一點點迸射出來,「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小姨的死。」


    「隨雲?」蔣東霆的手伸向茶杯,「隨雲的死怎麽了?」


    「你可能對付京笙的事情不關心,所以很多消息還不知道,」蔣遠周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當初,淩慎花重金讓付京笙做了一個局,而在這個局裏麵,我們所有的人都被算計了進去,淩家害死了小姨,拆散了我和許情深,為的就是要讓淩時吟進蔣家。而你呢?你也是幫凶,你口口聲聲說答應了媽要照顧好小姨,最後,你卻讓她含冤而死!」


    蔣東霆手中的茶杯拿起了一半,他覺得難以置信,手一鬆,杯子掉到桌上,「你說什麽?」


    「不敢相信是吧?」


    「換藥的事情就算不是許情深蓄意為之,那也不可能是淩家所為。」


    蔣遠周看到蔣東霆臉色難看,說到底就是不想接受,他冷笑了聲。「你可以親自去趟警局,不,也不用去警局了,馬上媒體就會曝光出來,還有更加令人心寒的細節。你口口聲聲說淩時吟聰慧善良,一門心思讓我和淩家聯姻,你怎麽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人當槍使了吧?」


    蔣東霆坐在沙發內,蔣遠周目光望出去,「我和許情深隻是想要在一起而已,有什麽錯?值得你們這樣大費周章,還不惜賠上一個我和你共同的親人?」


    「淩家要是真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那可真是上天幫他們了,幫他們掃清所有的障礙物,順順利利將淩時吟送到蔣家家門口!」


    蔣東霆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人好像要昏厥過去。


    蔣遠周站了起來,「我本來不想來的,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不可能你間接害死了小姨,還要讓你這樣心安理得吧?你看看這個毫無人氣的地方,以前還有小姨陪著你,現在呢?付京笙的犯罪檔案上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步驟每一個時間,別人就算想要嫁禍都是不可能的事,你若還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桌上的那杯茶,蔣遠周一口沒動,他居高臨下盯著蔣東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和淩時吟的那個晚上,付京笙隻字未提過,也就是說,那晚不在他的計劃中,可能也出乎了淩慎的意料。」


    「是,」蔣東霆點下頭,如今淩時吟另嫁他人,蔣淩兩家早就不可能了,有些事自然也就不用再藏著掖著。「那是我和淩時吟私下協商說定的事情,事先就連淩家都不知道。畢竟淩家也是要臉麵的,這樣的事情要真傳出去了,成何體統?那晚,你喝醉了酒之後,淩時吟是直接去的小樓,她是清醒的。」


    老白杵在邊上,聽到這話,眼皮子跳動了幾下。


    這些話進了蔣遠周的耳中,他沉默半晌,隻是冷冷笑了聲。「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抬起腳步走出去,老白緊隨其後,到了外麵,老白替他打開車門。


    兩人坐進車內,蔣遠周沒有發火,也沒有動怒,經歷過這麽多事,淩時吟的無恥已經不算什麽了。他胸口起伏了幾下,搖著頭,眼裏的光卻是越來越冷。


    漢庭。


    許情深買了吃的東西進去,這兒不能做飯,也是不方便,她必須盡快找到房子才行。


    霖霖乖乖地跟著她,沒有哭鬧,許情深將包裝盒打開,剛要盛飯,外麵傳來一陣門鈴聲。「叮咚,叮咚——」


    許情深咬著筷子起身,「誰啊?」


    「清潔工,洗手間的紙不夠了,我來新的來。」


    「好。」許情深不疑有它,快步過去,剛將門打開,還未看清楚外麵站著的人是誰,門板卻是被人使勁推開了。


    她往後退了兩步,皺起秀眉後瞪向跟前的男人,蔣遠周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那,許情深看到那名阿姨退到了旁邊去,她手裏還握著筷子,轉身進了屋,「我以為是誰呢。」


    「誰讓你住到這兒來的?」


    許情深來到一張玻璃桌前,霖霖坐在椅子內,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敲門就敲門吧,幹什麽還找個阿姨過來?你怕我聽見你的聲音,不給你開門?」


    「你就連走都是偷偷摸摸的,不就是在避著我嗎?」


    「我哪有偷偷摸摸?」


    蔣遠周上前步,大掌猛地攥住許情深的手臂,「你告訴他們,說你要給我個驚喜,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


    「要不然的話,你的人肯讓我走出去嗎?」


    「你看看這兒……」蔣遠周指著四周,「你怎麽住?」


    「這兒很好。」


    「你昨天的態度明明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又因為我爸?你管他給你寄那些東西呢……」


    許情深放下手裏的筷子,目光直勾勾落到蔣遠周的臉上,「有音音的消息了嗎?」


    蔣遠周神色微斂,「有了,人在穆家手裏,隻是要把她安然無恙地帶出來,我這邊還得想點辦法……」


    「是嗎?」許情深舌尖在嘴唇上舔了下,屋內開著空調,空氣幹燥的難受,「蔣遠周,你其實是不必管的,付京笙和淩慎聯手害死了小姨,音音又是付京笙的妹妹,我能理解,如果你真的要幫她,就等於是用針在紮自己的心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為了我,所以才要救付流音嗎?」


    蔣遠周盯著跟前的這張臉,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神情淡漠,讓人有些捉摸不清。男人抬起手掌,想要去摸她的臉,許情深忙躲開。


    「音音在穆家人手裏,這件事警方知道嗎?」


    「知道。」


    許情深眼簾輕眯,蔣遠周微微抬了下視線,穆成鈞進去見過付京笙之後,他就認罪了,這件事明擺著跟穆家有關。


    「但是音音卻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找過穆成鈞,他說人被帶走了,他也不知道在哪。」


    「你不是知道嗎?」許情深反問。


    蔣遠周點著頭,他往前走了兩步,不想去直視許情深,「但穆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我說放人,他們完全可以不聽我的。」


    「那究竟,是你想要他們放呢?還是不想他們放?」


    蔣遠周聽到這,轉過了身,他的視線攫住許情深不放,「你有話直說。」


    「蔣遠周,你若不肯救,你也跟我直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一點點怪你的意思。真的,如果我不是和付流音朝夕相處過,我可能也會跟你一樣。」


    男人盯著她的小臉,蔣遠周不清楚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沒說不救。」


    許情深唇瓣淺勾,眼裏的笑意卻是一點點壓回去,「好吧。」


    她轉身回到霖霖身邊,照顧著她吃東西,蔣遠周視線掃到地上,許情深搬來的行李還未來得及收拾,一個個箱子羅列在那裏。「你打算什麽時候搬回去跟我住?」


    「不,我沒有這個打算過。」許情深這次的口氣卻是斬釘截鐵的。


    蔣遠周有些吃驚,想過她一時半刻可能不會答應,也想過她可能心裏還有別扭,但他怎麽都沒想到她的態度這樣堅決。


    「為什麽?」


    「不為什麽,」許情深吹著米飯,然後將匙子送到霖霖嘴邊。「因為我從來就沒想過。」


    蔣遠周頰側的肌肉僵硬起來,那都是被氣的,「許情深,你以為我非要你不可?」


    「話別說的太滿,」許情深口氣淡淡的,「你若不是非要我不可,又怎麽會在尚不清楚孩子的身世之前就糾纏我?憑你蔣遠周,單單這三個字,哪個女人你得不到?」


    蔣遠周被她的一句話堵得還不了嘴。


    他氣得臉色鐵青,但是還能有什麽辦法,許情深說得就是實話,他在她麵前更是越來越藏不住心思了。


    許情深餘光睇見他杵在原地,「蔣遠周,實話跟你說吧,有那麽一瞬間,我是覺得很累,想過要跟你回去。我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麽,更不在乎別人說我轉身另投懷抱。我不為別人而活,但是我覺得你們蔣家的水真是太深了。每個人都讓人看不透,麵對著人的時候,可以深情款款,那轉過了身呢?誰都說不準。我不管你是說我不識抬舉,還是說我一根筋、難以理解。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就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很好。」


    「一個人生活,好?」蔣遠周冷了語調問她。


    許情深將小碗放到桌上,「是。」


    「那你想過你遇到麻煩之後了嗎?」蔣遠周欺身上前,「到時候解決不了了,哭的也是你。」


    「那我遇到麻煩的時候,要向你求助的話,你會袖手旁觀嗎?」


    蔣遠周形容不出此時的心情,他手掌垂在身側,忽然就想抬起去掐住許情深的脖子,她的視線落到他手上,「如果不是蔣家刻意為難我,如果音音的事情過去了,我從此遠離了付京笙,我相信我不會再有什麽事要去求你了。」


    「所以,你現在是要跟我撇的幹幹淨淨?」


    許情深的手抬起來落到蔣遠周的胸前,她近身一步,整個人幾乎貼住了蔣遠周,她視線輕抬,目光變得柔軟,將他緊緊黏住一般,「蔣先生,你能讓蔣家別找我的麻煩嗎?」


    蔣遠周一聽,卻是笑了,原本繃緊的麵色陡然劃開,這蔣東霆眼看著他們兩人時不時走在一起,心裏肯定要著急,後麵的大招恐怕一個個還在等著許情深呢。蔣遠周忽然覺得這是件好事啊。


    他右手抬高,兩根手指捏住許情深的下巴,「不能。」


    她臉色微變,「是你說的,不會讓蔣家的人威脅到我。」


    「我是說過,但你要跟我撇幹淨的話,我為什麽還要去幫你?」


    許情深握住了男人的手腕,「他的你的父親!」


    「是,但他做他的事,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對不對?」


    許情深拍開他的手,剛要往後退,蔣遠周卻是比她快了一步,他臉猛地湊到她跟前,「你看你酒店都開好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不你從了我,那你的麻煩事,我就給你解決了。」


    許情深朝他胸前推了把,力道不重,蔣遠周站在原地動都不動。


    「這兒還有孩子。」


    「她聽不懂。」


    許情深轉過身,蔣遠周見狀,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不是要見付流音嗎?走,我帶你去見她。」


    許情深順著他走了幾步,「真的?」


    「你如果能說動穆家,我就服你,但若是你自己都沒辦法,你就怪不得我不救付流音。」許情深忙抱起了霖霖,兩人走到外麵,老白守在門口處。


    蔣遠周帶上房門,側首朝老白看眼。「去找穆勁琛。」


    老白的視線落到許情深身上,點了點頭,「好。」


    他表情自然極了,沒有一點點的吃驚或者什麽,對他來說,有些事早就習以為常了,蔣遠周在許情深的身上,永遠是毫無原則的。


    訓練場。


    付流音在這待了幾天,一步都沒跨出去過。


    她站在二樓的欄杆前,看著下麵的人正在訓練,兩名教官站在一處,其中一人問道,「穆帥帶來的人,而且吃住都在這,女人嗎?」


    「廢話,前凸後翹你看不出來。」


    男人朝著同伴狠狠瞪了眼。「我說是不是穆帥的女人!」


    付流音朝四周張望,沒看到穆勁琛的人,他讓她待在這一層樓上,不得下樓,不得隨意走動。但看樣子,穆勁琛好像不在這,付流音提起了腳步,躡手躡腳下了樓。


    她不懂這兒的規矩,學員們都在訓練,她隻能去找教官說話。


    兩名教官眼見她走過來,也不好讓她站住,畢竟是穆勁琛的人,付流音走到他們跟前。「我想請問下,在這兒訓練……是因為當兵嗎?」


    一人撲哧笑出來。「當兵?」


    「那是什麽?」


    「職業保鏢聽說過嗎?」


    付流音眼睛裏一亮。「所以能從這兒出去的,都是職業保鏢?」


    站在她跟前的教官望向遠處,「這麽多人裏麵,真正能成為職業保鏢的沒有幾個。」


    「那你們看我行嗎?」


    「啥!」另一名教官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付流音皺起秀眉,「你什麽口氣?」


    「不是,這位美女,你這小身板要丟到訓練場上去,那肯定是第一輪就要被刷下來的。」


    「為什麽?」


    「明擺著體能不行啊。」


    付流音不服氣地抬高下巴,「我隻是看著身子柔弱而已,我吃得起苦。」


    「可拉倒吧,誰敢給你上訓練啊。」


    「穆帥!」付流音朝著上頭一指,那名教官抬起了視線,付流音繃緊右腿朝著他的麵門踢過去,出腿的速度特別快,但上頭根本就沒人,教官意識到被人耍了,他趕緊往後退步,伸手扣過去,居然一把擒住了付流音的腳踝。


    她的腿高高地架著,偷襲不成,教官收攏了手裏的力道,「花拳繡腿!」


    站在旁邊的教官見狀,趕緊說道,「還不放手?」


    「現在你該死了這條心吧?你以為當個職業保鏢隻是嘴上說說這麽簡單的事?」


    旁邊的教官伸手在他腰間輕輕打了拳,「穆帥來了。」


    「去你的,連你都會糊弄人了。」


    「我沒騙你……」


    付流音的腿被高高地抬著,視線望過去,看到穆勁琛從她的對麵正一步步走來。「鬆手,你快鬆手,鬆開!」


    「現在知道怕了?你偷襲我的時候怎麽不怕?我這張臉是最值錢的!」


    保鏢說到這,感覺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下,他扭頭一看,穆勁琛剛毅俊朗的側臉忽然就冒出來了,他嚇得一個哆嗦,穆勁琛如鷹一般的視線盯向他的手掌,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將付流音的腿接了過去。


    「這是做什麽?表演雜耍?」


    「放我下來,難受!」


    穆勁琛笑了下,左手手掌伸出去,順著付流音的褲管往裏鑽……


    付流音嘶了下,他的手掌冰冷,像是一塊冰似的正在鑽進去。


    兩名教官麵麵相覷,方才抬著付流音腿的那人清了清嗓音,衝著正在訓練的人群喊道。「一、二、三!」


    訓練場外。


    車子停穩當之後,蔣遠周率先下去了,老白緊隨其後。許情深看到老白去跟門口守著的人說了會話,蔣遠周則倚在了車前。


    許情深抱著霖霖沒有下去,老白很快回到蔣遠周身側,「蔣先生,去通報了。」


    蔣遠周輕點頭。


    幾人在外麵等著,老白閑來無事,打聽一句,「不是說了不管嗎?」


    蔣遠周臉上露出的表情很怪異,他用腳在地上踢了下,然後側首跟老白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老白一懵,又來探究感情問題呢,但是這個他是知道的,他趕緊接上,「直教人生死相許。」


    蔣遠周似乎沒將他的話聽進去,他無奈地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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