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沒說自己能不能助靖安侯,隻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是在思忖著,她會如何回應自己。


    安瀟瀟沒有考慮太久,「你可有法子讓我父親平安無事?」


    澈公子認真地想了一下,「平安無事我不敢保證,不過,保住性命,應該是不難的。」


    這樣的答案,便已經足夠了。


    「你,可願與我同往魔涼山一遭?」


    看到安瀟瀟有些遲疑的樣子,澈公子倒是樂了。


    這樣的安瀟瀟,還真是頭一次見。


    明明就是對他滿心期待,可是說話時的語氣又是那麽不肯定,可見,她的心底其實也是蠻糾結的。


    「瀟瀟,我說過,你會成為我的妻子,既然嶽父有難,我如何能見死不救?」


    這一回,安瀟瀟倒是明確地聽到了從他口中蹦出來的『嶽父』這個詞。


    頓時有些羞惱,「喂,誰是你嶽父了?亂叫什麽?」


    澈公子倒是裝模作樣了搖了搖頭,「此次魔涼山之行,兇險異常,若是非親故,你覺得何需我要冒險?」


    安瀟瀟看著他黑亮亮的眸子,不滿地哼了一聲,轉身後,身形站得筆直,冷冰冰道,「明日一早出發,我隻在城外的十裏亭等一刻鍾,你來就來,不來,我也自有法子破解那失心陣!」


    聽到她說破解二字,澈公子的臉色一下子便肅穆了起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看上的,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可是失心陣?


    此陣,的確是傳聞數百年來,不曾有人解開的。


    她所謂的解,該不會是以命換命吧?


    這麽一想,澈公子猛地一下子就打了個激靈。


    一種莫名的恐慌,一下子就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是到了他指尖的末端,顫慄不已。


    這種想法隻要是在他的心頭冒一冒,他就感覺到了無比的害怕!


    如此,又豈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真實的發生?


    「明日太陽升起之時,不見不散。」


    澈公子當然不會允許安瀟瀟獨自涉險了。


    更何況,先前那一瞬間,他還有了那樣可怕的一個想法。


    現在想想,都覺得無比的後怕。


    若是那丫頭真的親自涉險,隻怕他會瘋了。


    回到了鍾離府的澈公子,對著眼前的一盆文竹在那裏發呆。


    其實,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會那麽在意這個安瀟瀟呢?


    僅僅隻是因為她曾經救了自己嗎?


    不,當然不是!


    澈公子很清楚安瀟瀟在自己的心底裏,早已經有了一個難以逾越的位置。


    隻是,想想自己身負的使命,想想那麽多枉死的冤魂,他如何能隻是眷顧著所謂的柔情?


    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盡力不讓自己去想什麽,隻是淡淡地抬起頭來,轉身,看著自己屋內的一切。


    將視線落在了那把青雲劍上的時候,他便知道,大業美人,他當如何取捨。


    他不是那等隻知情愛,不思進取的愚蠢之輩。


    他越是在意安瀟瀟,就越是不能放鬆了手上的一切。


    否則,隻怕第一個死的,就會是安瀟瀟。


    「青越!」


    一道青影閃現,無聲無息。


    「是,公子。」


    「派人去安排,我明日一早要出一趟門,少則半月,多則月餘。這裏就交給你了。」


    「公子,可是您現在已經開始上朝了,若是皇上那裏起了疑心?」


    「先前的替身都是假的?」


    「回公子,若是被皇上看穿,又或者是真去軍營的話,隻怕不妥。」


    「找個藉口,比如說,有人在我的飲食裏下了毒,記住,一定要是在軍營裏。」


    「是,公子。那鬼老不跟您一起去嗎?」


    「不必。有他在,這裏才好糊弄過去。」


    「是,公子。」


    青越很想多一句嘴,問問主子到底要去何處。


    可是想到了公子的殘暴性子,還是咬咬牙,忍了。


    萬一得不到答案,反倒是被主子淩虐一番,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告訴青盈,讓她多關注著靖安侯府,明日安小姐會出府到莊子上調養身子,任何外人都不見。所以,讓她盯著福安堂裏的那個老太太。」


    「是,公子。」


    青越心頭的疑惑更重了。


    看這意思,分明就是覺得主子是邪祟附體了。


    向來不愛搭理那些姑娘婦人之間瑣事的公子,怎麽突然間就開竅了?


    是對那位安小姐上心了,還是另有所謀?


    當然,想到了安瀟瀟的身分,青越不由自主地,便會懷疑到了主子主動示好的動機了。


    萬一主子的意思,就是想拿到那一部分兵權,然後再將安瀟瀟給那個了呢。


    青越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就算是揣測了,也是絕對不敢說出來,更不敢多問一句的。


    「我離開的事情,不必瞞著父親,他會幫忙掩飾,如此,你也能輕鬆一些。」


    「是,公子。」


    剛應下,又覺得不對。


    「公子,您此次出門,不帶鬼老,難道也不帶著屬下嗎?」


    「不了。此次出行,你們都不方便,我身邊有幾個隨從跟著,便可以了。」


    說是隨從,可哪一個不是武功高手?


    青越心裏有些鬱悶,扁扁嘴,「公子,您是不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在生屬下的氣?」


    澈公子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仿佛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拉低自己的智商一樣。


    看到主子理都不理,直接進去休息了,青越當真是覺得委屈得很了。


    不過,想到自己不能去,西使青盈也不能去,他這個南使的心裏也就好受了些。


    好歹,這段日子,自己一直跟在了公子身邊,比起那兩位來,可是好命了不知道多少倍。


    雖然每天晚上都被公子給操練得直不起腰來,可是至少,自己的功夫也的確精進了。


    估計下次再見到東使,自己就給那傢夥一頓狠狠地教訓了。


    這麽想想,頓時又覺得自己未來的生活,無比美好了。


    次日,太陽徐徐升起,城門一開,靖安侯府的馬車便出了城。


    待安瀟瀟中途離開,到了十裏亭時,太陽仍未完全地升起,此時的天邊,紅彤彤的,像是染了上等顏料的綢錦一般,煞是好看。


    安瀟瀟剛剛下馬,便看到了一輛馬車從不遠處的林子裏駛出來,馬車的簾子被人撩起一角。


    「先上馬車吧,這段路,還是有可能會遇到熟人的。」


    不曾看到人影,不過這聲音,她很確定是屬於那位澈公子的。


    安瀟瀟翻身下馬,將韁繩拋給了一側的七月,隨後直接躍上了馬車。


    剛剛撩起簾子來的,正是澈公子身邊的小童,見她上來,便迅速地到了外麵開始駕車了。


    安瀟瀟坐定之後,才覺得這位小童有些眼熟,分明就是當初他們回京時的那位小將軍吧?


    「那是我的隨從,你叫他小童便好。」


    安瀟瀟頓時有些無語,怎麽還真叫小童呢?


    感覺這名字,怎麽就有點兒那個……


    好像是隨隨便便取的一樣。


    安瀟瀟環視了一眼這馬車四周,倒是還不錯。


    雖然算不上奢華,可是至少,還是很舒適的。


    馬車走在官道上,感覺得出來,行駛地很快,可是坐在馬車上,倒是感覺不到過分的顛簸。


    安瀟瀟對於這位澈公子的印象,似乎是又有了一些改觀。


    馬車的軟榻倒是很寬大,能容兩人就寢而不會擁擠。


    前麵擺了一隻矮腳桌,上麵備了一些簡單的瓜果點心,再旁邊,還有一壺茶,看樣子,應該是半壺才對。


    安瀟瀟再轉頭看向澈公子,見其麵容一如往昔的俊美,隻是麵上多了幾分清冷,似乎又透著幾分的矜貴。


    這樣的澈公子,給安瀟瀟的第一感覺就是,他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或者,他是那位冷麵將軍的雙胞胎兄弟?


    不然的話,怎麽這氣質、氣場,會差了這麽多?


    眼前的人,也仍然是一個很冰冷的感覺,隻是,與之前的澈公子,似乎是又多了一些不同。似乎,多了一分的慵懶之感。


    不過,總覺得這樣的澈公子,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安瀟瀟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澈公子,已經是盡量地在放鬆了。


    如果不是因為剛剛收到了消息,他現在也不至於這般的生氣。


    好在,他已經在極力地控製了。


    不然的話,盛怒之下的自己,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麽事來。


    安瀟瀟幹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幹脆還是閉緊了嘴巴,別再主動招惹人家了。


    畢竟,人家的身手比她好,還是自覺一點兒吧。


    安瀟瀟清了清喉嚨,盡量地降低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身子往一側靠了靠,直到感覺到背後那軟棉棉的隱囊幾乎是快要被擠得沒有地方躲了,才微有些尷尬地向外挪了一下。


    「你的東西不多?」


    安瀟瀟看了他一眼,然後別開臉,「東西大都在七月那裏,上了後麵的那輛馬車了。」


    「嗯。如果帶的不多也沒關係,我帶了很多。」


    安瀟瀟挑眉,這是什麽意思?


    自己看起來像是很缺錢還是很缺腦子的樣子?


    總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的眼裏,好像是缺筋少弦一樣。


    仔細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腦子缺根弦,當初怎麽會救了這麽一個禍害?


    「不必了。」


    安瀟瀟悶悶地回了一句,滿臉的不高興。


    似乎是沒有察覺出她的不悅,澈公子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側坐姿勢,一動不動。


    馬車走出了約莫有四五裏地,澈公子身上的戾氣,才慢慢地弱了下來。


    「瀟瀟,我剛剛收到消息,鳳琪琪對於賜婚一事,頗為不滿,這一次因為鳳家最有前程的一個女兒將被視為一顆廢棋,所以鳳家對你已經恨上了。」


    安瀟瀟眨了眨眼,「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鳳琪琪早就看我不順眼,我沒招惹她的時候,她就想著要我的命了。如今她自己的婚事不滿意,如果不恨我,那才怪了。」


    「這麽說,你早就想到了鳳家會對你不利?」


    安瀟瀟愣了一下,「還能怎麽不利?不是都痛下殺手了嗎?還有比這更狠的?」


    「你就不好奇,我今天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嗎?」


    安瀟瀟的腦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生氣了?


    所以說先前的那種有些古怪的氣息,隻是因為他生氣了?


    「總不會是因為收到了鳳家的什麽消息吧?」


    「江湖上有一個有名的殺手組織,你可知道?」


    安瀟瀟歪頭想了一下,「幽冥閣?」


    澈公子的眉毛微微挑動了一下,對於安瀟瀟的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


    她的身手,在當今武林之中,絕對能擠得進前五。


    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物,又豈會與江湖事毫無所知?


    「鳳琪琪竟然私底下找到了殺手組織來殺我?她腦子沒壞吧?」


    安瀟瀟對於鳳琪琪的做法,當真是不理解。


    堂堂一個名門千金,竟然與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有了聯繫,這是不是也太離譜了些?


    事情一旦被曝出來,鳳琪琪別說是再當什麽瑾王妃了,怕是鳳家的小姐,她都做不成了。


    「她倒是聰明,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肯自己出麵的。不如你猜猜看,她是透過誰,想要買兇殺人的?」


    安瀟瀟一想再想,跟自己有仇的人,似乎不太多。


    不過,也不能算少。


    首先,這馮知秋和馮夫人都得算得上,再者,還要加上一個魯家。


    這麽一想,安瀟瀟一時有些汗顏,貌似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


    「是馮夫人?」


    澈公子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一次就猜中了。


    「嗬嗬,沒錯。其實,我也很意外,想不到,宋家竟然還一直與江湖中人有牽扯,所以,這一次,對於宋家不入仕,隻斂財的說法,我是徹底地不信了。」


    一個與江湖中人有牽扯的商家,應該說還算是正常的。


    畢竟經商走南闖北,認識幾個江湖人,也屬正常。


    保鏢走貨什麽的,再加上看家護院,總要有幾個熟識的江湖人,心裏才會更穩妥。


    可是,跟江湖上的殺手幫派扯上了關係,那可就令人耐以尋味了。


    宋家,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若隻為求財,何需如此?


    安瀟瀟隻是愣了片刻,遂又有些疑惑,「你別告訴我,這個幽冥閣與你有關?」


    「嗯,剛好有那麽一點兒關係。」


    安瀟瀟眯眼,明顯地有些不太信。


    「好吧,幽冥閣是我一手創立的。隻不過,這麽多年,真正主事的人,一直都另有其人。」


    「那你?」


    「幽冥閣不是什麽生意都接的。不過,幽冥閣出手,就從無失手。這一次,底下的人收到消息,便立刻來通知我了。這單生意,幽冥閣雖然沒接,不過,不代表了其它的組織沒有接。」


    「所以?」


    澈公子十分有耐心地再看了她一眼,「其實,幽冥閣完全可以放出消息,隻要是有人敢動你,就將等待幽冥閣的追殺令。隻是,如此一來,反倒可能會連累了你的名聲。」


    安瀟瀟無所謂地聳聳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既然馮夫人這麽恨我,我還是應該給她一個發泄的機會,你說呢?」


    澈公子挑眉,很明顯,安瀟瀟這是又另有打算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此時已經是距京城有二百多裏路了。


    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投宿地點,所以,一行人不得不選擇了露宿森林中。


    小童四處查探了一番後,確保安然無憂,這才開始和其它人一起生火燒水了。


    安瀟瀟下來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你們沒有帶帳篷嗎?」


    「嗯?」澈公子被問懵了。


    「你不是經常帶兵打仗?不會連帳篷都沒有吧?」


    澈公子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小童嗬嗬笑了起來,「安小姐,這裏不是有馬車嗎?這麽寬敞的馬車,不比睡在地上要舒服嗎?」


    安瀟瀟頓時有些無語。


    也就隻有兩輛馬車,怎麽睡?


    小童和另外兩名護衛四下看了看,然後各自去尋找軟一些的青草了。


    看到他們快速地為自己搭建了臨時住宿的『床鋪』,安瀟瀟一時有些接受無能。


    難道是她和七月每人住一輛馬車吧?


    顯然,安瀟瀟想地太好了。


    「小姐,您睡在後麵那輛馬車裏吧,奴婢在外麵值夜。」


    小童倒是沒客氣,「好呀,今天晚上是七月姐姐值夜,明天晚上換我來,我們大家輪流值夜,這樣也比較輕鬆一些。」


    安瀟瀟搖了搖頭,「七月,你陪我一起睡在馬車裏,值夜的事情,當然是交給男人們去做了。」


    七月偷偷瞥了那個小童一眼,眼見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由得勾唇一笑,不再吭聲了。


    晚餐很簡單,就是中午買的一些包子,拿來熱了一下,然後又各自喝了些水。


    住在外麵,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女人方便的時候,會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不能洗澡,甚至是不能洗臉缷妝。


    好在安瀟瀟和七月因為出門,所以沒有化妝的習慣,不然的話,還真的是囧了。


    安瀟瀟和七月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便鑽進了馬車。


    這輛馬車比白天她坐的那一輛稍微小了一些。


    原本裏頭是堆了許多物品的。


    現在大都搬到了外麵。


    七月將裏麵收拾好,然後讓小姐睡在裏麵,她睡外麵,免得小姐再受涼了。


    澈公子看了一眼她們所在的馬車,才漫不經心地轉了頭,然後再狠狠地瞪了小童一眼。


    「以後若是再讓我露宿,你便去幽冥閣裏待著吧。」


    小童的脖子一縮,顯然是被主子的威脅給嚇到了。


    「是,公子。小的以後不敢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小童,是安瀟瀟一直在催促著行進的速度的。


    因為趕路錯過了客棧,這能怨得了自己嗎?


    「澈公子,我明天騎馬趕路,你若是坐馬車,那我們就在魔涼山的山腳下會麵吧。」


    馬車的簾子未動,隻有一道明顯有些清冷的聲音飄了出來。


    澈公子無奈地伸手撫了一下眉心,原本想著和她多相處幾日的,如今看來,怕是難了。


    次日,安瀟瀟是被一陣香味兒給叫醒的。


    睜眼一瞧,七月早已下了馬車。


    安瀟瀟從馬車裏出來,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張簡易的小矮桌。


    澈公子正一臉悠然地慢慢地喝著粥。


    那一陣一陣的香味兒,便是從桌上的粥碗裏傳來的。


    「這是魚肉粥?」


    安瀟瀟喝了一口之後,才有些奇怪,這裏怎麽會有魚?


    「是早上我的人帶過來的魚,新鮮的。」


    安瀟瀟點了點頭,沒吭聲,大口大口地喝著粥。


    等到解決了早飯,安瀟瀟注意到這裏又多了幾匹馬。


    「我們騎馬上路,估計天黑前,能到達魔涼山附近的一個小鎮上,那樣的話,我們晚上就有著落了。」


    「好。」


    「不過,你最好是戴上這個,我不想惹麻煩。」


    安瀟瀟看了一眼他準備的帷帽和麵具,就知道他是擔心再橫生枝節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澈公子將一名護衛留下,吩咐他負責在此等人來接應,然後再另行安置。


    安瀟瀟翻身上馬,與七月對視一眼,揚鞭而去。


    澈公子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微微搖頭,「還真是性急。」


    「公子,魔涼山此去兇險異常,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澈公子淡然一笑,拉起了韁繩,「走吧。」


    小童看著公子如此大無畏地前行,總有些擔心。


    之前東使明明就是說公子此行有一劫難的,可是公子怎麽就絲毫也沒放在心呢?


    安瀟瀟救父心切,一路上自然是疾馳而行。


    澈公子既然陪著她一同來了,又豈會讓她獨自去麵對危險?


    就這樣,一路上除了中間吃午飯的時候說了幾句話,其它的時間,都是馬上顛簸著,哪有心思閑聊?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際,他們幾人,順利地抵達了小鎮,然後尋了一家還算是幹淨的客棧,住了進去。


    一路上風塵僕僕,安瀟瀟自然是要沐浴更衣了。


    或許是太累了,安瀟瀟洗完澡,也不願意下去用晚膳,直接就和七月在房間裏用了,然後熄燈睡覺,一步也沒出房門。


    原本還想著與她多說幾句的澈公子,倒是真的鬱悶了。


    「公子,有消息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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