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身中劇毒,又動用本元真氣拚死一搏,趁眾人被煙塵迷眼之際,他僥幸逃脫了出去。可是兵器宗的人卻緊追不放,速度比他快了許多!


    過往行人見蕭峰的狼狽不堪的模樣,眉頭一皺!他嘴角流血,麵色黑沉,頭發散亂,在兵器宗的追趕下氣力幾乎耗盡,絕無逃脫的可能。行人無比對蕭峰心生惻隱之心,這兵器宗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悍徒,要得罪了他們哪有活命的可能。


    兵器宗的刀疤漢疾走幾步,使了輕功,立馬落在蕭峰的身旁,剛要抓他,一個女子神出鬼沒地擋在了前方,也不知何時出現的。刀疤漢鷹爪似的手,懸在半空,微微觸碰到女子的胸脯!


    蕭峰回頭一看,這花枝招展的著裝,後背盡露,身材嬌小,失聲道:“苗千兒!”尋人費盡千般功夫,她倒自己冒出來了。


    刀疤漢捂著腫的跟豬頭的似的臉,想要發作,卻感覺異常的疼痛。兵器宗的人趕了上來,瞧見刀疤漢的模樣,紛紛驚叫後退,“你!你的臉!”


    刀疤漢用大刀一照,驚恐不已!他的臉呈現黑紫色,扭曲變形,將眼睛都擠成一條細縫,完全不成人樣。隨即,他的臉驟然收縮,臉皮上裂開了數條口子,黑色的血液不斷滲出,好似幹枯的樹皮,仿佛被蟲子啃食地千瘡百孔!


    刀疤漢連連驚叫,“啊!有毒!”兵器宗的人驚恐萬狀,從未見過如此恐怖詭異的事情。刀疤漢淒厲慘叫,渾身抽搐扭動,不久倒在地上,蜷縮掙紮,七竅流血。


    溫弼縱身飛了過來,刀起頭落,將刀疤漢的腦袋砍了下來,那頭顱滾到眾人的腳下,紛紛驚叫後退。


    兵器宗瞧著眼前的苗千兒,冷汗淋漓,哽咽不已,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


    苗千兒嘿嘿笑道,直勾勾盯著兵器宗的人看,麵帶嬌笑:“我的胸豈是誰都能摸得?”


    溫弼不知這女子的來曆,但用毒的手段極為了得,天下竟有如此厲害的毒!中毒之後渾身痙攣,皮膚流膿,七竅流血而亡,極為慘烈!


    有人突然大聲道:“堂主她的胸有毒!”


    苗千兒嘟囔一聲,“你的胸才有毒!”


    這人驚恐應道:“那!那就是你!你的手掌有毒!”


    苗千兒捂嘴掩笑,嬌美模樣甚是活潑亮眼,俏麗身姿勝似琪花瑤草!她的少女風情令在場的男子血脈膨脹,但這花卻是有毒有刺,摘不得,更碰不得!


    苗千兒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外表與她的行徑截然相反,她嬌聲道:“我的身上哪都有毒!誰再來試試!”


    眾人又一陣倒退,被她嚇唬得屁股尿流,她卻饒有趣味地嗬嗬笑,玩心大重。溫弼怒火燒心,卻忌憚她的毒,暫時未敢靠近,不過也不能讓蕭峰就此逃脫了,沒法交差,於是道:“給我上!”


    他們唯恐躲避不及,紛紛退至後方,推著前方的弟兄們說道:“你上!你上你上!”兵器宗人呢你推我退的,才一會兒所有人落荒而逃,偌大的空地唯獨剩下溫弼一個人,堂堂稱霸一方的勢力因一個小小女子而顏麵掃地!溫弼的臉上哪裏掛得住,他連號令手下的威嚴都蕩然無存,傳出去未免太不光彩了!


    街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大地微微顫抖,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一批人趕了過來。順勢一看,人群中讓開了一跳條大道,正是兵器宗的勢力火速前來。


    苗千兒哎呦一聲,“才不陪你們玩!”她隨手一揮,白色的粉末揚至半空,站在前方的人吸入這粉末,喉嚨和雙眼是火辣辣的刺痛。


    溫弼撩動真氣把彌漫在空氣中的毒粉驅散,那女子和蕭峰早無影無蹤了。


    此時,在一處隱蔽的房屋內,哐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正是苗千兒扶著蕭峰走了進來,胡水笙、苗青山、陰風和曹闊在房屋內等候多時了。


    胡水笙見蕭峰的傷勢,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替他把脈,急道:“不好!毒氣攻心了!又受了內傷,傷上加傷!”她隨即對苗千兒說道:“快把我穴道解開,我要為他驅毒療傷,快!”


    苗千兒解開了她的穴道,威脅道:“可別耍花樣!”


    “你帶來的那三人修為恐怕遠在五重天之上吧!”胡水笙試探性一問,不過她此時所想的隻有為蕭峰驅毒療傷,根本未尋思逃脫的打算,更何況苗千兒等人時刻盯著她,怎會有逃脫的可能。


    胡水笙將蕭峰扶在一旁,將真氣打入他的體內。蕭峰中毒太深,又動用真氣,在平常的醫師來說已經是回天乏術,不過好在遇上了胡水笙,白巫族本就是世上首屈一指的宗門,精通鬼神之術和治愈之術。


    但是蕭峰毒氣攻心,十分棘手,從胡水笙緊皺的眉頭足以看出其中的厲害。胡水笙並不是以真氣逼出毒素,而是從蕭峰所有的血脈把毒素全部汲取到自己的身上,此乃白巫族的過繼之法,極為冒險。若非緊急斷然不會貿然使用此法,施法過繼,必定讓施法者元氣大傷,甚至危及性命。


    苗青山神色微微一動,輕聲道:“白巫族的過繼之法!以身代受!若非親近之人也不會貿然使用!”


    苗千兒嘿了一聲,“苗青山你平日裏沉默不語,此時一瞧,倒挺有見識的!小俊郎可是她的寶貝徒弟,怕是情誼早逾越了師徒之情了吧!”


    這番話多有諷刺抬杠的意味,她瞧見旁邊有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專心致誌地盯著蕭峰看,她心中玩心大起,喜道:“哪跑來的白狐狸!來給我抱抱!”她蹲下身去,將小狐狸摟在了懷裏,見小狐狸掙紮踢腳,她嗬嗬笑個不停,撫摸著小狐狸柔順的白毛,心情大好。


    苗青山問道:“他怎身受如此之重的傷?前些****不是被一個神秘女子救走了?為何會在此地出現?”


    他們身處一個客棧,大門緊閉。幾個客棧的夥計被苗千兒捆了丟在一個某個房間的角落裏。


    苗千兒坐在一站椅子上,側頭側腦撫摸著小狐狸,聽苗青山的話,回想起前兩日的事情,臉色忽的一紅,甚是羞怯,許久她才應道:“自然是我苗千兒冰雪聰明嘍!小俊郎鐵定要回來找他師傅,向原來的客棧打聽打聽!不過他運氣不好,撞上了兵器宗的人,幸好被我給救回來了。”


    這苗千兒的心思算得上縝密,深有蠱後的風範,他暗暗替兵器宗的人捏了把汗,要以苗千兒的行事作風,還不鬧地雞飛狗跳,看來那兵器宗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在苗青山看來,這苗千兒雖然乖張跋扈,但絕不是個濫情之輩。那日在客棧中見她在床榻之上,企圖與這眼前的少年發生男女之事,那少年渾渾噩噩,神智迷糊,顯然是中了苗千兒使的毒,竟不惜以自己的清白去強取這少年,難道他身上有什麽天大的吸引力令苗千兒神魂顛倒了?這少年身上定有什麽秘密,否則苗千兒不會大費周章去救下他。


    陰風揣思不下,與苗青山大致的想法,這少年有什麽天大的魅力不成,惹得苗千兒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花盡心思。於是問道:“小姐,我陰風瞧這少年不過一個鄉村小子,土裏土氣的,您怎會看上他啊!甚至,不惜......不惜......”


    苗千兒瞥了他一眼,麵有怒氣,又羞又惱。那日的事情,不說還好,一說可就觸動了她的羞恥心!要不是一耳光神秘人從天而降,把蕭峰救走,苗千兒便不會顏麵掃地。


    曹闊一旁拉了拉陰風的衣襟,對陰風偷偷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臉色極為難看,緩緩轉向陰風,“多嘴!回到蠱苗,我讓我娘罰你倒一百個馬桶!”


    陰風尷尬一笑,作揖道:“是陰風多嘴了!這是這處罰!”


    “嗯?不夠?倒兩百個!不!一千個!你欺負我,看我娘怎麽收拾你!”苗千兒癟嘴道。


    陰風心中懊惱萬分,早知道不該多嘴。苗千兒喜怒無常,也不知什麽時候就得罪了她!欺負她?天底下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欺負她?若不是倒了八輩子的大血黴不睜眼,那就是嫌命活的忒長了!


    “哼!要讓我知道那人是誰,我非把她生吞活剝了不成,才解我心頭之恨!”苗千兒咬牙道。


    她哪裏知道那日救走蕭峰,令她顏麵掃地的便是她手上的小狐狸白秦桑。白秦桑變作原形,看起來與平常的狐狸無異。


    白秦桑心中醋意大發,被苗千兒當成寵物把玩甚是惱火,若不是胡水笙替蕭峰驅毒療傷,此時不宜現身,不然她早發作了。她心中暗暗罵道:“盡使些卑劣手段,想霸王硬上弓!幸好我及時出現才讓你沒有得逞!想從我的手上搶男人,門都沒有,我白秦桑堂堂狐族聖女可不是吃素的!被我逮到機會,有你好受的!”


    過了大半個時辰,胡水笙臉色慢慢變黑,一股黑氣從她的腦際嫋嫋升起,她冷汗淋漓,眉頭緊皺,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蕭峰緩緩睜開了眼,見胡水笙為救她手上,心中很是心疼和愧疚,便輔助了她,她順勢倒在了蕭峰的懷裏。


    苗千兒哎呦幾聲,“師徒情深啊!又摟又抱的,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蕭峰轉向苗千兒,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哎呦!我家的小俊郎生氣了!”


    “你!”蕭峰氣急咬牙,不願跟著妖女白費口舌。


    幸好胡水笙並無大礙,輕聲道:“不必替我擔心,隻是動了元氣,稍作休息便好!”


    “那就好!”蕭峰鬆了一口氣。


    “哪裏好了?不好!不好!你們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裏!”苗千兒得意道。


    蕭峰見小狐狸被苗千兒抱在懷裏,倒吸一口冷氣。小狐狸白秦桑對秒苗千兒恐怕是恨之入骨,萬一忍不住爆發起來可如何是好?雖說白秦桑練了璞月華經,但是苗千兒的手段極為厲害,就怕著了苗千兒的道。


    苗千兒站了起來,俯視胡水笙一眼,對蕭峰道:“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你選我,我便放了你師傅,你若選她,我就殺了你們兩人!”


    你選我,我便放了你師傅,你選你師傅,我就殺了你們兩人!


    蕭峰神識恍惚,並不了解苗千兒的意思,“你這是何意?選擇?選什麽?我為何要選?”


    “選了我,我就娶了你!”


    “娶了我?真是天大的笑話?豈有女子娶男子的道理?我不知你為何要這樣做,但是我告訴你,我蕭峰絕對不會向你妥協!”蕭峰冷目直視,怒意更盛。


    “哦?既然你這麽在意你師傅,那我可要順著你的意思了!你若不同意,我有一萬種方式折磨你師傅,讓她生不如死,讓她被萬人糟蹋!”


    這般惡毒的話,卻是在一個看似毫無心機,嬌小可愛的小少女口中說了出來,別說是蕭峰,就連苗青山和時時刻刻待在苗千兒身旁的陰風及曹闊都不由心驚肉跳!


    蕭峰既然願意冒險回來找他的師傅胡水笙,便說明他對胡水笙的情深意重。用胡水笙來威脅他,簡直是一擊便中,苗千兒的洞悉之力厲害和手段遠勝同齡人千倍百倍。


    “俊哥哥,你選擇吧!”苗千兒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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