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正與鐵屍幼~童在糾纏,聽到青年儒生這句話,也不由轉頭朝還站在坑道口的靜念看去。


    他與宣季在孟鎮打聽蕭樂鎮事件時,孟鎮三老就跟他們介紹過蕭成的事情。


    從那個秀才長工進入蕭家的時間點來看,蕭成的大女兒確實是親生的,而不是小妾跟窮秀才私通所生。


    這樣一來可就怪,按理來說,眾人麵前這青年儒生可是靜念的殺父仇人啊!怎麽現在看上去,靜念好像對他情根深種。


    莫非青年儒生當年一時心軟,殺了蕭成一家,卻反而將不到十歲的靜念收養了下來,最後培養成了道侶?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白崖眼神怪異地看著靜念和青年儒生,這兩人也算奇葩了。


    要是這趟能活著離開蕭樂鎮,這故事寫成劇本肯定能大賣!


    “嘿嘿,莫要看著在下!”青年儒生又一次猜到了眾人在想些什麽,輕笑著說道,“彭某當年還沒有神功護身,隻是誆騙了蕭成那隻老狗,讓他錯以為誤殺了沈瑩和獨子,剩下那一家子可不是彭某所殺!”


    眾人聽得驚悚,不由又齊齊轉頭看向靜念。


    “嘻嘻,夫君說得哪裏話,若非夫君那一包屍毒,以妾身當年的幼齡之身,又如何能將蕭家變成人間鬼蜮!”靜念笑得清純甜美,隻是此時在眾人眼中,卻猶如噬人夜叉。


    這女人比哥還狠,當時十歲還不到吧……白崖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不禁脫口問道:“蕭成乃是你親父,你為何還要如此做?”


    “嗬嗬,蕭老狗自從有了那個狗崽子之後,便對我棄之如敝履,且殺了我母親,如何能讓人不恨……”靜念目光閃爍,幽幽地說道,“若不能消了此恨,妾身心中豈能念頭通透!”


    這特麽莫非是史上最強的二胎怨恨!


    白崖神情微一恍惚,心中已是暴怒,眼角餘光看到眾人臉上也是怒色顯露。


    以這個世界的倫理觀念,女子與人通奸被沉江,乃是地方風俗,官府都不會幹涉。這在白崖眼中屬於陋習,他不能苟同,但可以理解。


    就像白崖前世,有些國家廢除了死刑,有些國家保留死刑。不喜歡死刑的人,認為死刑有違人權,但大家最多是抗議,不會直接幹掉宣判死刑的法官和司法人員。


    何況,蕭成是靜念的親生父親,因為被弟弟奪走了父母的寵愛,居然就下毒手弑父。退一萬步說,就算蕭成有過,可蕭家那些被牽連的下人仆傭又有什麽罪行?


    靜念的所作所為已經突破了道德底線,就跟白崖前世某個姓藥的東西一樣,屬於人渣中的人渣。稍微有點道德觀念的人,都會被激起心底的憤怒。


    “要是不能宰了你,我的念頭也很不通透!”白崖眼中燃起兩點火星,硬受了鐵屍幼~童一拳,朝著靜念撲去。


    “嘻嘻,白師兄這麽著急親近,可是看上了妾身!”


    見到白崖撲來,靜念眼中露出一絲冷光,伸手從懷裏取出一疊符籙。


    白崖等人的反應看在她眼裏,也覺得很難理解。在靜念看來,念頭不能通透,自然要殺個幹幹淨淨,否則做人有什麽意思,不如豬狗活得自在。


    她幼年時受青年儒生利用,殺了除母親和弟弟之外的全家。可長大懂事之後,她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蕭成對不起她,自然要殺,蕭家人都對蕭成俯首帖耳,也都是該死之人。


    為了讓蕭家看起來雞犬不留,死個幹幹淨淨,她還故意以蕭成女兒的身份假死了一回,覺得這才算是痛快人生!


    靜念掏出的一疊符籙皆是紙劍,隻見她手一樣,將這疊紙符籙盡數拋在空中,咬破舌尖猛噴一口鮮血。


    空中的紙劍符一沾染上舌尖精血,立刻挺立筆直,隨著靜念手指一劃,便如萬劍齊發,朝著白崖射去。


    靜念與青年儒生不同,青年儒生不介意將自己變成僵屍,可她作為一個女人,卻不太願意變成醜陋的僵屍。所以她修煉的武道,乃是青年儒生所得秘籍當中的符籙和法陣,同時還練了一些駐顏之術。


    白崖看著滿天射來的紙劍麵無表情,一手護眼一手護襠,毫不停步地狂奔而去。


    “劈裏啪啦!”眾多紙劍射在白崖身上紛紛折斷,等到紙劍射空,靜念隻見少年渾身布條,衣不遮體,但全身上下除了點點白印,卻沒有一處傷痕。


    “硬功?”靜念微微動容,她對仙武宗門了解不多,但鐵布衫硬功還是聽說過的。


    見到白崖借此機會衝前,已經離她不到十米之遙,頓時銀牙一咬,又從袖口取出一張銀色的符籙丟在地上,再是一咬舌尖,居然將一截舌尖咬斷,吐在銀色符籙之上。


    這張銀色符籙吸了大量精血,立刻像水銀一樣融入了地麵。地麵迅速拱起,待到白崖來到跟前,已經形成了一尊高達三米有餘的岩石巨人。


    “小師弟,暫避鋒芒,那是山嶽力士……”遠處看見這一幕的宣季臉色微變,大聲疾呼。


    符籙所召的山嶽力士,依品質不同,質量也有很大差異。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山嶽力士都以力量見長,天生是硬功武者的克星。


    靜念站在山嶽力士的身後,嘴角掛血,滿臉冷笑看著白崖。她這尊山嶽力士品質很高,是她在梨亭庵那家俗家尼姑庵待了多年,才得到的寶物。


    雖然現在剩下的使用次數已經不多,可戰鬥力頗強,至少能跟白崖糾纏上一段時間,用來自保是足夠了。


    看到這尊山嶽力士如同缽盂大小的拳頭,白崖就知道自己的混元鐵布衫很可能扛不住。


    可他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靜念就站在山嶽力士後方,離他不過三米。隻要能越過山嶽力士,他覺得至少有八成把握將這個狠毒的女人一擊必殺。


    “嗷~~”白崖狂吼一聲,不退反進,深吸一口氣,迎著山嶽力士的拳頭挺起了胸膛。


    “咚!”山嶽力士的石拳宛如攻城錘般,狠狠地砸在白崖胸前,傳出一記響亮的鼓聲。


    “哢嚓!”石拳與胸膛相觸之際,白崖就隻覺一股巨力直透體內,耳邊傳來了清晰的骨折聲。力士石拳所擊的胸骨寸寸折斷,他胸前瞬間就留下了一個深達半寸的碩大拳印。


    白崖感覺全身一震,一股鐵鏽味道情不自禁地湧上喉頭,臉色刹那間就變成了紫金。眼前的景物宛如雙重影子在晃動,耳廓中嗡嗡作響,仿佛一些聲音都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聽得有些不太真切。


    “失算了!”白崖心中大呼失策,山嶽力士的神力遠超想象,這一拳就已經變相破了他的混元鐵布衫。


    白崖被打得後背拱起,彎腰低頭,隻是他在低頭的一瞬間,卻看見了山嶽力士身後的靜念。


    靜念臉上一直帶著冷笑,青年儒生以前就用山嶽力士測試過銅屍的防禦。山嶽力士可以在三拳打斷銅屍的骨骼,她可不信一個氣境武者的硬功能夠扛住山嶽力士的拳頭。


    白崖被打得霎那間,靜念還特地側了側身,透過山嶽力士的腋下觀察對手,一對桃花眼死死地盯住少年的神情。


    見他果然被打得跟蝦米一樣弓起了身,臉上麵皮扭曲,雙目盡赤。靜念隻覺渾身一顫,強烈的快感從股間湧上,頓時桃花眼蒙上了一層水霧,頃刻間就達到了高潮。


    白崖此時與靜念不過咫尺之遙,對方陶醉的表情毫厘畢現地落在眼中,幾乎讓他氣炸了肺腑。


    現在他有點理解什麽叫做念頭不通透了,隻覺這口氣要是不順過來,立馬就能把他給氣死。


    白崖弓著身猛吸一口氣,張嘴就是“噗”得噴出一口鮮血。他尚未達到內氣外放的程度,但這口體內噴出的精血卻飽含混元真氣,當下便如霰彈一樣噴射了出去。


    由於山嶽力士體型高大,白崖的這口精血大部分都被其擋下,打得厚實的肩頭一片坑坑窪窪。而靜念剛才因為側身觀察少年,整張臉也處於血雨籠罩之下,正好被噴了個滿頭滿臉。


    “啊~~”靜念隻覺麵部如被釘板拍了一記,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原本清秀的臉蛋瞬間就已經千瘡百孔,一對桃紅眼更是慘遭射爆,直接變成了兩個血窟窿。


    而白崖則是渾身舒暢,隻覺念頭一片通透,再接再勵借著提氣的力道,雙手一按山嶽力士的肩膀,一個空翻越過力士頭頂,落下時雙膝正好跪在靜念的香肩之上。


    白崖雙膝夾頭,腰身發力一扭,“哢嚓!”一聲,靜念的光頭被他雙膝夾著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口中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靜念手舞足蹈了一番,帶著白崖一起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著慘死。而山嶽力士沒有了主人的神念指揮,立刻化為沙土,倒塌在地。


    “靜妹!”正與宣季交手的青年儒生狂吼一聲,返身就朝著坑道口射來。


    此時,宣季也看到了這邊的慘狀,趁著青年儒生心神失守,右手化刀,掌緣的藍色波勁急顫,如同一把等離子光刀,狠狠地斬在青年儒生的背部。


    “滄浪刀!”


    “嗤!”宣季的滄浪刀在青年儒生背上拖出了一道長達一尺多長,深達半寸有餘的傷痕,頓時血肉橫飛,傷處隱約可見烏黑色的脊椎骨。


    不過,青年儒生卻宛如未覺,反而借著宣季一刀之力,一個起落就來到了坑道口,目射凶光,抬腳就朝倒地的白崖踏去。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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