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體已經大好,但為了不讓別人起疑,沈秋還是在chuang上裝了幾天病患,尤其是在良秀麵前,雖然不敢直言呼痛,但行動間痛苦的表情表現的十分明顯。<strong></strong>加上那個藥膏的副作用是身體發熱,倒也成功的瞞了下去。


    這日,趁著無人,沈秋偷mo起來找了筆墨,思索一番,寫了一張鬼畫符。


    他鋼筆字寫的不錯,可軟筆書法就不怎麽能看了。掀起紙張吹幹了,沈秋看著上麵雖然不甚美觀但條理清晰的任務陷入了沉思。


    第一階段:表達對男主的敬仰濡慕。


    第二階段:時不時的吃醋作死,對另一位雪蓮花男主保持敵意。


    第三階段:保護自己在被男主各種蹂/躪時努力活下來。


    嗯,很好。


    這次的劇情很有挑戰性,非常棒。


    滿意的收筆,將紙張仔細疊好藏在褥子底下,片刻覺得不安全又拿出來壓在了衣櫃最底層,確保別人不會發現,沈秋鬆了口氣,爬上/chuang開始睡午覺。


    雖然這個世界自己的身份很尷尬,但是吃喝不愁的日子真心讓人墮/落。


    下午醒來院子裏一片寂靜,沈秋聽著耳邊傳來的蟬鳴,重重的呼出一口熱氣,雖然身體上的外傷好了,但是高燒卻一直未退,撐著額頭坐起來,隻覺得身體酸軟的厲害,而且即使隻是被衣料摩擦也會升起一陣戰栗。


    喘/息著要下chuang,卻聽見良秀的聲音,似乎在和人爭執,嗓音不自覺的便拔高許多:“我們公子再怎麽不好也對王爺忠心耿耿!不比某些人整天端著架子,沒個規矩。”那人又說了什麽,聲音很低還帶著不悅的慌張,沈秋撐著身子走到閉合的窗邊,準備聽清楚,卻聽到良秀的反擊,“呦!這話說得!怎麽就不能比了!你們公子的出身是上得了台麵,可還不是和我們沈公子一樣在這府裏伺候爺。”


    “進了窯子大家都一樣,誰比誰高人一等?”良秀聲音裏滿是挑釁,絲毫不怕自己說的話會被人傳到主子耳裏,那人似乎被她氣到了,一時不知作何回應,麵紅耳赤的咬著唇憤恨又不知所措的瞪著良秀,片刻扔下一句‘粗鄙’,一蹬腳跑遠了。


    沈秋扒拉著窗縫看熱鬧,瞅見良秀朝著那人走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一副替他出頭的模樣:“呸!跑到姑奶奶跟前找不自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想得美!”


    沈秋看著她看過來,忙鬆手坐回了chuang邊,果然沒一會兒良秀就端著藥進了門,依舊不冷不熱的,似乎剛才在外頭罵人的那個不是她。(.)


    原主不知道良秀身份,但看她衣著打扮與平日行事便知絕對惹不得,因此過去五年倒還算老實本分。這也能看出來他並不是太笨,隻是,沈秋看著端著藥碗進來的小姑娘,心中壓著一絲憐憫,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小姑娘一身肝膽,最後卻沒個好下場。


    良秀覺得眼前的人變了許多,明明臉還是這張臉,但總有哪裏不一樣了。她將藥碗遞過去,沉聲道:“公子,喝藥。”


    藥汁稠苦,便是隻聞味道也覺得胃部一陣不適,更別提喝下去,沈秋卻麵不改色的一飲而盡,然後皺著眉頭抿緊嘴唇,壓製想要嘔吐的欲/望,慘白的臉色頗為辛苦。


    良秀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在心裏歎了口氣,從腰間的小荷包裏掏出一顆蜜餞遞了過去:“喏。”


    沈秋愣了愣,雙手接過,態度頗為誠惶誠恐,卻看的良秀心裏更不是滋味。


    說起來,她比沈秋還要小兩歲,今年隻有十六歲。她爹是府裏的總教頭,打小她就性格潑辣,容不得別人在自己頭上撒野,但性格再潑辣也知道主仆有別,隻不過她的主子隻有王爺一個人罷了。


    當初主動請纓到這個小院子裏當差,不過是想要瞧瞧,能被王爺帶回來的小倌是何等姿色,卻沒想到看到那樣一個人。


    瘦弱蒼白,眼睛卻很明亮,看著爺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世界。


    她當時才十一歲,不懂掩藏自己的情緒,對爺也藏著那麽一分心思,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當時要來這個院子裏當差在眾人眼裏也不過是幼/女的胡鬧,卻沒想到,這一場胡鬧維持了五年。


    五年,她都要嫁出去了,這個人還是和剛來時一樣,唯唯諾諾又不爭不搶,讓人恨的牙癢又不知如何開口。


    想到剛才來亂吠的奴才,良秀越發生氣,端著碗氣急敗壞的跑了出去。


    沈秋不明所以,嘴裏化著蜜餞,忍不住幸福的眯了眯眼睛,要是以後每次喝完藥都能吃顆蜜餞就好了。


    許是因為喝藥的關係,沈秋最近胃口不好,晚上隻吃了小半碗稀飯就放下了碗,一旁伺候的良秀看著:“公子吃飽了?”


    沈秋忐忑的點頭,生怕良秀生氣,但反常的是往常總會用表情表示自己很不悅的良秀竟然十分平靜,甚至如此道:“既然吃飽了,公子便出去散散步吧。”


    沈秋努了努嘴,把跑到舌尖的‘我不想去’咽了下去,十分乖順的點了點頭。


    良秀斜了他一眼,吩咐外麵伺候的兩個丫鬟去點夜燈,自己又去櫃子裏拿了件薄披風:“公子身子還沒大好,不能吹風。”


    沈秋點頭,多虧了原主平日裏沉悶的性子,他在良秀麵前隻要不多說話便好。


    留下一個小丫鬟看家,三個人便慢悠悠的圍著小院子的圍牆散步。


    前麵的小丫鬟提著燈籠,沈秋注意到上麵的印章,這才想起男主的身份,當今皇帝的同胞兄弟、遠在封地的閑散王爺、曾令胡人聞風喪膽的不敗戰將――寧鎮王楚毅。


    原主隻聽過一次這位王爺的稱號,因此記得並不是十分清楚。沈秋搖了搖頭,覺得原主能在王府裏活那麽久也是傻人有傻福。


    良秀見他搖頭,疑惑的頓了頓腳步:“公子怎麽了?”


    沈秋回神,抿著嘴角笑了笑,清潤的嗓音帶著安撫:“我沒事。”


    依然是記憶中的嗓音,有氣無力的,良秀卻神情恍惚了一下,眯著眼睛看了會兒沈秋也笑了笑:“沒事就好,公子還要往前走嗎?”


    不遠處是花園,湖水清澈,河田搖曳,入夏之後便點了河燈,此時隔著縹緲水霧一如仙境。


    沈秋被良秀的笑容嚇得愣了好一會兒才心情舒暢了點頭:“嗯。”


    走近了,沈秋又想回去了,隻是涼亭中的兩人明顯看到他,沈秋隻能硬著頭皮過去,躬身行禮:“奴才叩見王爺。”


    因為gong著身子沈秋沒有看到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他維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四周寂靜,初夏夜風吹過他落在耳畔的長發,長發拂過鼻息,一片荷香。


    不知過了多久,熱汗沿著鼻尖低落,沈秋才聽見不耐煩的聲音自頭ding傳來:“起來吧。”


    謝過起身,頭暈目眩下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幸好良秀眼疾手快,悄悄扶了他一把。沈秋點頭示意,自己站穩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分分鍾撿起當太監時的基本功。原主對楚毅大多數時候是又愛又怕的,沈秋此時的作為也沒有大錯,畢竟剛被那般懲罰過總要記打。


    氣氛有些詭異,高山雪蓮花自然是不會輕易開口的,那人即便是坐在那裏也芝蘭生香,仿佛將周圍的空氣都淨化了。而唯一淨化不了的就是站在亭外的人了。那人無波無瀾的眼睛掃過沈秋,依舊沒有表情,隻是站起身,對著楚毅行了一禮:“錦禾告辭。”


    楚毅目光閃爍著,想要挽留,目光掃過沈秋到底沒開口,隻是跟著那人死纏爛打的送他回去。


    沈秋看到那人的背影,眼神暗了暗,演繹了一會兒被拋棄的小可憐形象,這才黯然神傷的邁上涼亭坐在楚毅坐過的石凳上盯著著上麵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果盤發呆。


    落在別人眼裏大多會以為他在傷神,事實上沈秋也確實是在傷神,他在想,我要怎麽才能在不崩人設的情況下吃個桃。


    不知過了多久,黯然神傷的小公子捏起一個洗的幹幹淨淨的蜜/桃咬了一口,他似乎在想些什麽,瘦弱的身體在月色下格外的寂寥。


    良秀看著他低著頭,眉眼暗沉的含著那塊桃肉便呆坐著不動,心中有些悶,但到底沒有說話。


    夜色漸濃,氤氳水汽中的河燈與月色交織成一幅朦朧畫麵,蟬鳴與蛙聲合奏成夏季樂聲。


    空曠的涼亭裏,盯著手中幹淨桃核的少年將嘴裏最後一塊果肉咽下去,用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站起來,歡聲道:“我們回去吧。”


    良秀點頭,覺得眼前的小公子似乎沒有往常那般討厭了,雖然他還是嬌弱的風一吹就倒,但總是比那個整天端著高架子的李公子強了太多。又想起他方才垂著頭寂寥蕭瑟的身影,良秀壓下心底的難過,低聲道:“是。”


    端著桃子回到小院子裏,一人分了一個,沈秋隨手把剩下的兩個放在桌子上便去洗漱。


    夜裏做了噩夢,差點窒息,一睜眼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眯著眼睛的男人見他迷糊的神色毫不留情的製住他的手腳,牙齒狠狠的埋在他的脖頸。


    撕咬、磨蹭、如同野獸/交/媾一般的歡好。


    沈秋猛然想起劇情裏發生過許許多多次的被蹂/躪的片段,又結合著原主的記憶,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但片刻,他便察覺到了不對。


    嗶嗶的――這具身體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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