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靈能炮,足以滅殺元嬰老祖。


    別說是楚星璿這等還沒有凝嬰的金丹修士,便是尋常元嬰老祖,對上那道靈能炮,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即便是如蕭勉這般的煉體大家,對上那道靈能炮,也要有所準備,才能不被其所傷。


    眼見楚星璿如此托大,圍觀者,神色各異……


    便在那道靈能炮將要擊中楚星璿的素手時,楚星璿掌心靈光一閃,便有一塊巴掌大小的玉令,呈現其間。


    飛天宗印令——飛天令!


    那一瞬間,巴掌大小的飛天令,陡然虛化。


    靈光過處,楚星璿麵前出現了一麵碩大的靈能盾。


    那道靈能炮擊打在靈能盾上,非但沒能貫穿靈能盾,反而被靈能盾整個反射回去。


    因為角度的緣故,靈能炮,原路返回!


    這一下,眾人紛紛避讓不及。


    眼瞅著那道靈能炮原路返回,擊中了一名白發老者。


    那白發老者也算狠辣,取出一尊替身傀儡擋在麵前,他自己則從容逃逸開去,並沒有受到什麽攻擊。


    一場鬧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也因此,眾人不光認出了楚星璿,也認出了飛天令。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色,看向楚星璿或者飛天令的目光,既有振奮,又有敬畏。


    此事,還要從飛天令說起……


    飛天令,可不光光是飛天宗的宗門印令,與此同時,也擁有著節製甚至是號令飛天宗修士的權限。


    如何號令?


    以力服人!


    飛天令中不光保存著大量飛天宗的飛天秘術,同時,還是一件專門針對飛天宗而設計的克製法寶。


    飛天宗修士,使用最多的法寶便是靈能炮。


    也因此,飛天令對抗靈能跑,堪稱是萬無一失。


    有飛天令在手,靈能炮,絕難傷到楚星璿!


    此前那白發老者的試探,便是最好的佐證!


    眾人驚疑於飛天令的驚現,盡皆作聲不得。


    楚星璿,卻不打算沉默……


    “閆師叔!您這是什麽意思?”


    “……”


    麵對楚星璿的質問,那白發老者——閆師叔,作聲不得。


    卻在這時,有人出現在那閆師叔身邊,代為解釋。


    “星璿丫頭!你也別多想!你閆師叔的靈能炮,前些天出現了故障,本打算讓我給他修一修的,怎奈我一直不得空,這才拖延下來,想不到今日竟然擦槍走火。萬幸星璿丫頭你福星高照,並無大礙!”說到這裏,那人話鋒一轉:“你手中所持的,可是我飛天宗宗門印令飛天令?”


    “原來是柴師伯!”便是楚星璿,乍見那人,也不得不躬身行禮,好聲言道:“不錯!此物正是飛天令!”


    “飛天令啊!據我所知:飛天令被夏氏叛逆占有,你從何所得?難不成,你和那夏氏叛逆……”


    “柴師伯!星璿當年是被夏夢雲陷害,才不得不自逐飛天宗,這一點,在場的師叔師伯都是知道的!”打斷了柴師伯的惡意揣度,楚星璿放聲言道:“飛天令,此前確實一直被夏氏母女占有。星璿不才,畢竟是飛天宗弟子,位卑未敢忘憂國,一直想為宗門奪回飛天令。多方打探,星璿在東海找到了夏氏母女的蹤跡,追回了飛天令!”


    “哦?星璿丫頭!難得你有這片心!明明已經不是我飛天宗弟子,卻還記掛著幫我們追回飛天令,更是不遠萬裏,完璧歸趙。我柴鬆月,謝過星璿你的高風亮節!”


    這麽說著,這位柴師伯,攤開手掌,對著楚星璿。


    那意思,分明是在討要飛天令!


    麵對柴鬆月的討要,楚星璿淡淡一笑。


    隨手一招,飛天令化成一道流光,融入楚星璿體內。


    這意味著:楚星璿已經煉化了飛天令!


    眼見如此,觀者色變。


    柴鬆月,更是臉色大變。


    “楚星璿!放肆!你竟敢強占我飛天宗印令!?”


    “柴師伯!稍安勿躁!其中緣由,紛繁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星璿要見師祖,當麵稟明內情!”


    “你想見宗主?哼!你也曾經是飛天宗弟子,應當明白:宗主他老人家,常年閉關,參悟飛天秘術。”正對著楚星璿,柴鬆月似笑非笑:“即便你沒有自逐飛天宗,也不過是一個區區三代弟子,更何況如今你什麽也不是!我飛天宗宗主,豈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說見就能見的?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飛天令!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


    “家母若在世,哪有你們什麽事!?”


    “你!”


    “柴師伯!你不過是一名執事長老,幾時輪到你來給師祖他老人家做決定了?說不定,師祖也想見我呢!”


    “胡說八……”


    柴鬆月話沒說完,整個飛天宗,齊齊一震。


    一重神秘的能量籠罩住了飛天宗,眾人心生感應。


    那一瞬間,楚星璿胸有成竹,其他人盡皆色變。


    這種神秘能量,便是日夜守護著飛天宗的通天靈寶。


    尋常飛天宗修士,隻知道飛天宗內有一件通天靈寶在守護,並不知道這件通天靈寶的名諱和功效。


    上一次這件通天靈寶發威,還是那次盜竊風波。


    想不到時隔數十年,通天靈寶,再度無風自動!


    隻不知,這一次又會給飛天宗帶來怎麽樣的變故?


    “柴師伯!若星璿沒有記錯:這種情況下,但凡是飛天宗弟子,都需要在第一時間前往衡天殿吧?”


    “……,哼!我飛天宗的內務,不勞你一個外人多管閑事!來人!給我好好地看著她!別讓她跑了!”


    言辭間,柴鬆月狠狠地瞪了楚星璿一眼,憤然離去。


    連帶的,便是其他飛天宗修士,也係數退走。


    隻留下兩名金丹頂階修士,密切監視著楚星璿。


    楚星璿也不在意,妙目一轉,淡然掃視著那兩人。


    “兩位師兄!不去衡天殿,真的沒問題嗎?”


    “哼!師父讓我二人好好監視你,你別耍花樣!”


    原來,這兩名金丹修士,是柴鬆月門下弟子。


    眼見他們開口搭腔,楚星璿嫣然一笑……


    “你們身為弟子,聽從師父的話,本也沒錯!但你們更是飛天宗弟子,飛天宗門規,總大過你們的師規吧?”


    “這……是這麽回事!”


    “飛天宗門規擺在那裏!這種情況下,凡是飛天宗弟子,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往衡天殿,我沒說錯吧?”


    “沒錯!”


    “如若不然,該當如何?”


    “不守門規,當自逐……”那人才說到這裏,另一人連忙打斷:“是師父讓我們在這裏監視你的!”


    “便是你們師父,也要遵守飛天宗門規!不然,他何必這麽心急火燎地趕去衡天殿?”


    “這……”


    這一下,那兩兄弟,沒了主意。


    飛天宗門人,素來和飛天宗一般,隔絕塵世。


    也因此,這兩兄弟雖然修煉到了金丹頂階修為,但平日裏根本沒機會和人勾心鬥角,哪裏是楚星璿的對手?


    楚星璿,何許人也?


    當年就靠著招搖撞騙,險些將蕭勉騙得團團轉……


    要對付這兩個不經世事的雛兒,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來二去的,楚星璿提議:三人結伴,去衡天殿。


    如此一來,兄弟兩人既監視了楚星璿,又去了衡天殿,可謂是一舉兩得,什麽也沒耽誤。


    兩兄弟一想,欣然應許。


    其中一人,還對楚星璿的善解人意大為褒獎,口口聲聲說會在自家師父麵前幫楚星璿美言幾句。


    美言幾句?


    哼!


    今日之後,他柴鬆月,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不光是柴鬆月,濁世一係,盡皆蕩除!


    此前,楚星璿對於蕭勉的計劃還有些遲疑。


    她總覺得:既然夏氏母女已然伏誅,飛天宗內,便沒有敵人,濁世派雖然理念不同,但畢竟是同門弟子。


    但是經過方才那場鬧劇,楚星璿才知道自己錯了。


    對方,竟敢當眾襲殺自己!


    那一道靈能炮背後,是對方對自己的必殺之心,他們害怕自己回歸飛天宗,那就一定是他們做了虧心事!


    比如,楚流虹之死!


    或許,楚流虹之死,並非夏冰心一人所為……


    至少在這之前,楚星璿並沒有想到柴鬆月的立場。


    如今看來,柴鬆月,或許才是濁世派的幕後黑手!


    在前往衡天殿的路上,楚星璿,心思百轉。


    再說此時的衡天殿上,一名白發老翁,正襟危坐。


    這鶴發童顏的老翁,便是飛天宗宗主——武天機!


    就像柴鬆月所言,武天機平日裏一直在閉關,飛天宗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柴鬆月等執事長老代管。


    這才使得柴鬆月等人權勢過大,萌生私欲。


    可以說,飛天宗清濁兩派並立的局麵,並非偶然。


    此前,武天機照樣是在閉關。


    不想毫無征兆的,衡天尺,突然驚動。


    受此影響,武天機在第一時間出關,坐鎮衡天殿。


    前番衡天尺異動的那場盜竊風雲,讓飛天宗損失慘重,最後,也沒查到什麽線索,不了了之。


    如今衡天尺再度異動,便是武天機,也不敢小覷。


    衡天殿中,上至武天機,下到尋常修士,整個飛天宗門人弟子,若非必要,都聚集於此。


    “諸位!飛天宗內,可有異動?”


    “啟稟師尊:飛天宗內,一切正常!”不等其他人開口,柴鬆月已


    然先聲奪人——武天機,正是柴鬆月之師。


    不光如此,楚流虹和夏冰心,也是武天機之徒!


    “是嗎?鬆月!衡天尺異動,你怎麽看?”


    “這……或許是意外?”


    “意外?衡天尺,並非尋常通天靈寶,乃是守護我飛天宗萬年之久的護靈,若有意外,我飛天宗早就亡了!”


    “師尊教訓的是!鬆月妄言了!”


    “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沒出什麽事?”


    “這……”


    柴鬆月,遲疑不定。


    往常,自家師父一心撲在飛天秘術上,飛天宗的事務能不管就不管,多向他稟告一些事務都不耐煩。


    為何今日,不厭其煩,一再追問,如此反常?


    便在柴鬆月拿捏不準時,衡天殿外,傳來聲響。


    “弟子楚星璿,攜飛天令,回歸宗門,拜見師祖!”


    這一下,衡天殿上,眾人神色各異……


    武天機,麵無表情地看著柴鬆月。


    柴鬆月,臉色灰白,又滿腹陰鬱。


    其他人,則五花八門,各有不同。


    不管如何,楚星璿,順利闖入了衡天殿!


    連帶的,那兩名金丹修士也跟了進來,還對楚星璿言聽計從,隻差沒把柴鬆月氣個半死。


    就在衡天殿上,楚星璿向武天機獻上了飛天令。


    武天機接過飛天令,目光迷離,神色恍惚……


    卻在這時,一道光影,從飛天令上折射出來。


    光影幻化,變成了一名宮裝少婦。


    宮裝少婦才一現身,便朝著武天機大禮參拜。


    “不肖徒兒楚流虹,拜見師尊!”


    這一下變故,震驚了整個衡天殿。


    便是武天機,一時間也愣愣失神,至於柴鬆月,則一臉震驚,震驚過後,柴鬆月臉色蒼白,冷汗連連。


    該死的!


    想不到——這賤人還沒死透!


    柴鬆月驚疑不定間,楚流虹已然道破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因為龍神武裝一事,白龍姬劍指飛天宗,兵臨城下,飛天宗迫於壓力,不得不答應摧毀龍神武裝。


    然則龍神武裝是飛天宗萬年舉派之心血,豈容有失?


    不得已之下,飛天宗打算瞞天過海……


    當時,雲中城正好修建完成。


    作為修建雲中城的勢力之一,飛天宗擔任了調試雲中城的重要職責,也就在當時,飛天宗利用職務之便,在雲中城裏開辟了一方空間,用來封存或是說收容龍神武裝。


    當日執行這個任務的,便是楚流虹和夏冰心!


    身為飛天宗天女,由楚流虹出手,封印龍神武裝。


    且說楚流虹,封印了龍神武裝之後,損耗頗大。


    包藏禍心的夏冰心,趁虛而入……


    夏冰心出手暗算了楚流虹,不光將楚流虹的肉身盡毀,便是楚流虹的元嬰,也險些遭了毒手。


    緊要關頭,楚流虹也算狠辣,元嬰遁入了飛天令!


    雖然逃過了形神俱滅的厄運,但楚流虹遁入飛天令的神魂卻和飛天令內部的靈性合二為一,形似器靈。


    也正因此,飛天令雖然落入了夏冰心手中,卻一直無法使用,在夏冰心手中,飛天令便如一宗死物。


    或許,這便是——因果循環!


    當年一段公案,首度曝光在衡天殿上。


    除了楚星璿早有所知,其他人盡皆駭然。


    不過再一想,眾人又覺得沒什麽好奇怪的……


    從夏冰心此後叛逃宗門的舉動來看,她對飛天宗根本沒有任何歸屬感,要登上天女之位,進而謀取最大的權益,除掉已經當上天女的楚流虹,就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夏冰心連宗門都敢叛逆,殺個楚流虹又算得了什麽?


    隻能說明:夏冰心這女人,比他們所知的更陰險!


    卻是武天機,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流虹!都怪為師有眼無珠,收了夏冰心這蛇蠍心腸的女子作為弟子,才害得你淪落到今日的淒慘地步!”


    “師父!夏冰心暗中謀算我,是為了天女之位,這一點我還可以理解!但她為了謀害我,不惜陷害大師兄於不義,這才讓大師兄自逐宗門,最終抑鬱而終!”正對著武天機,楚流虹神情凝重:“還請師父:為大師兄做主!”


    “你說什麽!?你大師兄……”


    “哼!當年夏冰心是在龍神武裝上做了手腳,這才讓封印龍神武裝的我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毒害。龍神武裝,一向封存在地藏秘庫,由大師兄親自監管。此事一出,夏冰心必定會將責任推到大師兄身上,以大師兄的脾氣秉性,就算師父您不責罰他,他也無法在飛天宗待下去了……”


    楚流虹越說,武天機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


    事情的走勢,也確實就如楚流虹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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