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孔元仁的一番統籌,加之劉誌剛的配合,大槐村的村民,都被收容到南召號中,逃離了大槐村。


    南召號早已經被蕭勉祭煉,即便是不通過青丘老祖留下的神印符,蕭勉四人都可以掌控南召號。


    這自然要得益於蕭勉三清歸元體逆靈歸元的神效……


    如此一來,三人便隻需守住草堂即可。


    然則世間萬事,從來都是說說容易做做難!


    就在歸海和殷劍生兩人損耗的真元恢複得七七八八時,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修士,找上門來。


    蕭勉示意兩人不管不顧,繼續恢複真元。


    與此同時,蕭勉站起身來,一臉的風平浪靜。


    率先衝入大槐村的,是一行三名金丹修士,三人修為倒也不弱,盡皆是金丹高階修士,在見到草堂的衝天佛光之後,三人本待立刻衝擊上來,卻在見到蕭勉之後,陡然止步不前。


    “南越蕭勉!?”那為首者一見蕭勉,既驚且駭,與此同時,另有一人開口問道:“大哥!你認識這小子?”


    “廢話!平日裏讓你少喝酒,就知道醉生夢死!如今這偃師城中,誰不知道南越蕭勉的名號?”深切忌憚的打量著蕭勉,眼見蕭勉隻是站起身來,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這為首者神色數變,高聲說道:“蕭道友切莫誤會!我等絕非衝著你背後的草堂而來,乃是迷路了,還請蕭道友見諒!”


    “……,迷路迷到這兒來了?也算是夠迷糊的!”


    “是!是!是!我等這就走!這就走!”


    點頭哈腰的,那人便要退出大槐村。


    “大哥!那不過就是一個金丹高階修士,那兩人又在運功療傷,你何至於……”


    “你懂個屁!”回身一巴掌將那人抽飛,那為首者對之不管不顧,領著另外一人,火速逃出了大槐村,隻剩下那被打者,滿臉無辜的揉著臉龐,欲哭無淚。卻是蕭勉,哭笑不得:“這位……兄台,疼不疼?光是聽響兒,就肯定很疼!”


    “……,都怪你!”


    “又不是我打的!”


    “你!你……”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才想放些狠話,蕭勉臉色微變,星磁神劍化光而出,直射而去。


    星磁神劍的急速和威勢,將那人嚇得不輕。然則劍光掠過那人之後,直射向了那人背後的密林深處。


    轟然驚爆,星磁神劍便和另一道劍光鬥在一處。


    看著那道白羽劍光,蕭勉心中暗笑:哼!不愧是鳥兒,來得倒快!


    兩劍相鬥的同時,一身白衣的沈初之,緩緩地走出了密林,審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蕭勉。


    沈初之怎麽也想不通:蕭勉是怎麽識破他的行蹤的!


    按理說,沈初之有神識在身,蕭勉並無神識,在沈初之有心之下,蕭勉是絕難發現他的存在的。


    偏偏,蕭勉卻一劍將他逼出了身形。


    難不成,這小子已經凝聚了神識?


    不!


    絕不可能!


    金丹高階,怎麽可能凝聚神識?


    應該是神英珠吧?是了!大意了……


    沈初之總以為是蕭勉身懷神英珠,這才識破了自己的行蹤,他哪裏知道


    ,蕭勉固然沒有凝聚神識,卻有禦神鏡。


    經過這些年的溫養,禦神鏡不光在被動防禦神識的功效上與日俱增,甚至還多出了探測神識的功能。


    此前,沈初之試圖動用神識探測蕭勉時,便被禦神鏡反向識破行蹤,進而讓蕭勉逼出了沈初之的下落。


    兩人相見,四目相對。


    下一刻,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兩人鬥在一處。


    就見沈初之周身白光一閃,原本的翩翩佳公子,便化成了一頭展翅丈許的巨大禽鳥,神威赫赫。


    這正是沈初之的妖族真身——白首靈鵯!


    但凡是能夠施展妖族真身的半妖之體,都可以看成是法體同修之輩,尋常修士對上了,往往是措不及防。


    唯有蕭勉,早已經習以為常。


    體內毒舍利微微一轉,蕭勉便和那丈許長的白首靈鵯鬥在一處,兩人拳來爪往,倒也是鬥得不亦樂乎。


    白首靈鵯,在妖禽一族中,頗有些名不見經傳。


    當初的白首翁之所以能威壓東吳州,還是因為他覺醒了隱妖血脈,以至於白首靈鵯的品階得到了提升。


    但即便如此,白首靈鵯也並非是以戰鬥著稱的猛禽。


    相反,在小範圍內的騰挪轉移,才是白首靈鵯最擅長的。


    往日裏,沈初之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逼得他以妖族真身相抗的強敵,但都在他化出白首靈鵯之後,以小範圍內的遊擊戰術,被他輕鬆解決——但是今日碰到蕭勉,沈初之麻煩了!


    拋開蕭勉強橫到變態的防禦力,恐怖到勁爆的破壞力,在萬向飛輪的加持下,蕭勉更具有隨心所欲的機動性。


    前一刻,蕭勉還在白首靈鵯頭頂,下一刻,他就出現在白首靈鵯下方,攻擊沈初之的一對鳥爪子;或是先後相差一瞬,蕭勉卻左右開弓,同時攻擊著白首靈鵯的左右雙翼;又或是麵對白首靈鵯的攻勢,蕭勉不閃不避,卻在最後關頭騰挪開去,毫發無傷的同時,還讓白首靈鵯猝不及防……


    一時間,沈初之隻覺得怒火攻心,卻又束手無策!


    久攻不下,沈初之陡然刹住了身形。


    蕭勉似乎早知如此,紅藍雙色流光一定,他凝立不動。


    妖族真身,歸根到底,是一種秘術,而不是體質。


    沈初之畢竟隻是半妖之體,施展妖族真身雖然可以讓他的肉身強度得到極大的提升,但卻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


    時間一長,他體內的白首靈鵯血脈便可能徹底暴走,進而讓沈初之徹底淪為白首靈鵯,再不能恢複人類形體。


    對於半妖之體而言,那無疑是萬劫不複!


    一刻鍾——這便是沈初之的極限!


    白羽翻飛,片片零落,沈初之恢複了人類形態,連帶的,他身上的白袍也恢複如初,顯然,這也是一宗異寶。


    若每次變化妖族真身,都需要自備衣服,那也是夠煩人的了……


    至於那被打腫臉的那名金丹修士,早就在見識到蕭勉和沈初之的戰鬥之後,無聲的逃之夭夭——臨走之前,他還在怪自家大哥沒有提醒他,卻渾然忘了他是被誰打腫了臉。


    再說恢複了人類形態之後,沈初之冷眼盯著蕭勉。


    “沈兄實力深不


    可測,蕭某佩服!”打著哈哈,不等沈初之發難,蕭勉指著半空中的佟戰言道:“沈兄不是一直在找東海三神殿的下落嗎?這人,便是堂堂妖神殿的副殿主!”


    “此話當真!?”


    便是一心想找蕭勉麻煩的沈初之,聽了這話,也是神情一震,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佟戰。


    忽而,沈初之臉色微變。


    “哼!蕭勉!你以為我沒有見過那東海三神殿的副殿主真容嗎?那人,分明不是這般相貌!”


    “若我說那人在楚郡天下城中,被十天尊之一的善財童尊小懲大誡,鎮殺了肉身,如今他是奪舍之軀,沈兄可信?”


    “奪舍之軀?哈!有這麽巧嗎?蕭勉!你以為你隨便找一個替罪羊,就能禍水東引?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


    “怎麽?沒話說了吧?我就覺得奇怪呢!那處地底戰城,你我分明已經探尋過一次,你為何還要二度深入?那飛天宗門人,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那處地窖,你早就知道?”一連串的逼問,讓蕭勉哭笑不得,蕭勉越是不說話,沈初之便越是覺得自己說對了,越發的盛氣淩人:“哼!原來,你是想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在偃師城,然後好讓你從容奪寶!”


    沈初之這番話,倒也並非盡是虛言。


    至少他猜對了蕭勉的目的,卻猜錯了蕭勉的動機。


    有時候,真是不怕一個人蠢到家,就怕一個人不夠蠢!


    蠢到家的人,他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會玩弄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最怕的,恰恰是那種有些聰明,但又不夠聰明的人……


    比如,這沈初之!


    自以為是!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然,蕭勉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說完了?該我說了吧?”正對著自以為洞悉了蕭勉計劃的沈初之,蕭勉盡著自己最後的努力,試圖將沈初之拉到自己這邊,至不濟,也想讓其不要站在自己的對立麵。就聽蕭勉好生說道:“關於這人的身份,我不想多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絕不會因為蕭某人說他是他就是!你說他不是就不是!至於我身後的草堂,並無至寶,隻是在救人罷了!”


    “救人?蕭勉!你真以為我沈初之,是三歲小兒?”


    “我他媽管你是三歲還是四歲!沈初之——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你要信便信,不信便戰!”


    “你!”


    沈初之,白首翁之孫,身份顯赫,修為卓絕,平日裏自比聖地傳人,他何曾受過這等待見?


    然則一看蕭勉那不惜死戰的決絕神情,再一看正在打坐的歸海和殷劍生,沈初之心裏也是暗暗打鼓……


    哼!


    我又何必一個人和他死磕?


    此處有至寶出世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遍了偃師城。


    不出一時三刻,此處必定會被金丹修士圍個水泄不通,屆時,我倒要看看:你南越蕭勉,能打幾人?能殺幾人?


    陰測測的一笑,沈初之也不與蕭勉爭辯,灑然轉身,隱入密林,不見了蹤影……


    蕭勉見此,不見輕鬆,反倒是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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