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獸流,躋身萬宗原九大流派之一,其駐地在萬宗城九區中的西北區。


    當金狼安置好宣朗和葉青果之後,便利用傳送陣回到了役獸流的駐地。隻是很快,即便是天生神經大條的金狼,也發現了駐地中的詭異氛圍,似乎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


    “那誰!你,過來!”隨口叫住一個役獸師,金狼走上前去,直言問道:“出什麽事了?一副死了親爹的樣子!”


    “你!”那人本來還想反駁幾句,但見金狼瞪著一雙銅鈴似得大眼睛,緊握著的拳頭似乎比自己的腦袋還大一圈,渾身肌肉更是宛如虯龍,盤盤岩岩,當下吞了口口水,小聲說道:“可不是死了親爹,是死了親兒子!齊白衣死了!”


    “齊白衣那小子……,死了!?”


    金狼雖然神經大條,卻不是癡呆,眼見那人慎重的點了點頭,他立馬感到役獸流乃至是萬宗原怕是要血雨腥風了。


    很快,金狼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就在金狼遙望著役獸流宗主齊誌齋的內院方向時,突然見到一個黑影從齊誌齋的內院走出來,旁若無人的朝著這邊行來,金狼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可是在那黑衣人經過他的身邊時,他竟然絲毫也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若非親眼見到了對方的身影,打死金狼他也不相信那黑衣人竟能隱匿至此。


    隻待那黑衣人走遠了,金狼才收回目光。


    “那人又是誰?鬼鬼祟祟的!”


    “聽說是殺手聯盟的人……”


    殺手聯盟四個字一入耳,即便是金狼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由得渾身一顫,滿臉的驚懼之色。


    說起這殺手聯盟,萬宗原可謂是無人不知。


    他們乃是一群不同流派的殺手組成的統一聯盟,據說實力比之一般的九大流派都不逞多讓,隻因為組成殺手聯盟的殺手流派太多,不能按照一個流派來計算,這才沒能進入九大流派的寶座,當然私底下,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願不願意公開露麵還是個問題呢。但是這並不妨礙萬宗原中的散修對殺手聯盟的恐懼之心,隻因為,殺手聯盟,從未失手!


    一旦被殺手聯盟確定為目標之後,從沒聽說過有誰能夠安然逃脫的,即便是金丹強者,也不例外。


    如今這殺手聯盟的黑衣人出現在役獸流的駐地內,顯然是役獸流宗主齊誌齋得到了齊白衣的死訊,並且掌握了殺害齊白衣之人的信息,這才不惜花費巨資,雇傭殺手聯盟呢。


    隻不知,到底是誰出手殺死了齊白衣那二世祖?


    這麽想著,抱著事不關己的心態,金狼將此事暫時擱置起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殺死齊白衣的正是蕭勉!


    此時的蕭勉渾然不知齊誌齋已經開始反擊,更不知道齊誌齋竟然動用了殺手聯盟展開反擊,他還在安心修煉呢。


    在將那一絲噬靈腐毒暫時寄存在毒舍利中之後,蕭勉便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心髒位置。


    當日鬥劍會決賽擂台上,呂承誌的最後一擊便是那沾染了奇毒青花瓷的子午追魂釘。本來以子午追魂釘的凶狠陰厲,尋常築基期修士被命中之後是斷然沒有活命之理的。


    幸虧蕭勉並非尋常築基期修士,在先後利用九曲天河陣、金鍾罩和強橫肉體削減子午追魂釘的威能之後,子午追魂釘擊中蕭勉的心髒時速度已經緩慢下來,以至於蕭勉心髒內的金中火及時消融了子午追魂釘,避免了後續傷害。


    此後包括丹丘生和元妍老祖在內的一幹元嬰老祖似乎集體遺忘了子午追魂釘這件凶器,以至於竟然沒有人向蕭勉討要此物,這才讓蕭勉將之一直封存在心髒內部,不見天日。


    蕭勉卻不知,並非元妍老祖大度到能夠視一件低階法寶如無物,實在是子午追魂釘本就是宛如雷珠一般的一次性法寶,雖然因為隸屬於法寶範疇的關係,子午追魂釘的威能比之一般的六階雷珠更加強橫,但到底不過是一次性法寶而已。也因此根本沒有人想到,因為蕭勉心口處蟄伏著的金中火的緣故,這枚子午追魂釘並沒有完全耗盡威能便被融化。


    換言之,若是蕭勉能夠將之重新塑形的話,便能得到一枚新的子午追魂釘,當然威能比之原先要略有不如罷了。


    這些天來,蕭勉一有空就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心髒,試圖將那些交融在金中火裏的子午追魂釘重新塑形。


    怎奈蕭勉毫無煉器經驗,子午追魂釘再怎麽說也是低階法寶,又豈是蕭勉能夠輕易塑形的?


    再度失敗之後,蕭勉也不氣餒,隻當是玩了一個小遊戲,當下深吸口氣,蕭勉收斂心神,開始繼續祭煉五靈壁。


    其實五靈壁的祭煉已經完成,但是五靈壁乃是難得的五行合一法器,蕭勉發現將自身的五行靈氣在五靈壁中運轉一圈之後,都會稍微壯大一圈,對於五行合一的認知也更加通透。蕭勉之所以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自如的掌握金鍾罩的運用,五靈壁的啟發功不可沒,至於壯大五行靈氣的功效,恐怕連五靈壁的製造者書生都是始料未及,堪稱變數了。


    一邊不斷深入的祭煉五靈壁,一邊運轉《三清聖經》,蕭勉體內的靈氣達到一個完美的出入平衡,不管他再怎麽運轉《三清聖經》,都無法產生一絲多餘的靈氣。


    這說明,蕭勉的修煉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若不能打破這個瓶頸,他的實力將再無寸進!


    隻是此時的蕭勉卻一直沉浸在自如的修煉中,渾然不顧所謂瓶頸的存在。


    次日,一大早,丁開山就找上門來,手上還捏著一張大紅色的喜帖。


    “蕭兄,昨日遇襲一事未果,今日我本不欲外出。不


    過如今看來,怕是不去也不行了!”這麽說著,丁開山已經將手上的喜帖遞給了蕭勉,蕭勉接過之後大致一掃,便嘴角輕勾,不無調侃的自語:“當日看齊白衣那樣,蕭某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連帶的,他老子恐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對這種人,何必還要念及所謂道義?前天我們就該大鬧役獸流的!偏偏丁兄那位師祖死要麵子,如今,被先發製人了吧?”


    卻原來那張喜帖也很簡單,隻寫著役獸流新近培育出一頭四階靈獸,本著靈獸有德者得之的道義,役獸流打算召集萬宗城內各方勢力的青年俊彥,商議靈獸該歸誰屬。


    要知道,一頭新生靈獸的品階若是達到四階的話,將來的成就鐵定是金丹級別,若是僥幸進階一二,擁有的戰力甚至可以和冷凝玉、嚴岩之流對抗;更難得的是,此獸還是新生,若是從小培育,與主人的親密度和默契度必定遠遠大於從野外捕捉的成年靈獸,將來反噬主人的幾率也大為降低。


    隻是這張喜帖的內容實在是詭異了些,役獸流,本就是以禦使靈獸為主要手段的流派,他們流派內自家弟子的靈獸還不嫌多呢,又豈會拿出一頭四階的新生靈獸來分給外人?


    “哼!會無好會,宴無好宴!你家老祖怎麽說?”


    “老祖的意思,讓我們去!”頓了一頓,眼見蕭勉無動於衷,丁開山接著道:“嚴師叔會暗中保護我們的。”


    “嚴師叔?不錯!你那嚴師叔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強者,可是你也不想想我們是去什麽地方?那可是役獸流駐地,連元嬰老祖都有一位,還會缺少金丹強者嗎?再說昨日嚴岩前輩的存在已經曝光,你以為有心人還會犯第二次錯?若是此番有人再來行刺,必然會有人纏住嚴前輩的!”說到這裏眼見丁開山麵帶苦笑,蕭勉反問道:“這些事玉鋤前輩不可能不知道,卻還要你我去役獸流,到底所為何事?”


    “蕭兄有所不知,此喜帖乃是昨天晚間分發到老祖手上的,據我所知,白家的大公子白錦堂已經決定出席了。”


    “白錦堂?你是說李小姐……”


    “不錯!往日裏白錦堂為了彰顯對李師妹的重視和深情,隻要不是生死決鬥,他外出時都會攜帶李師妹同往。換言之,此番役獸流駐地內,我們很有可能會見到李師妹!”


    “為了一個可能,值得嗎?”


    “這就要看蕭兄手上掌握的東西,到底能否讓李師妹回心轉意了,若是可以的話,就算拚著我丁開山一死,又何惜哉?蕭兄,在這種公開場合,即便是齊誌齋也斷然不敢以大欺小,若是對手是築基期修士的話,我相信蕭兄不會有什麽危險吧?更何況,區區役獸流駐地成立不過百年,總比經營千年的白家大宅簡陋得多,蕭兄打算放過這個機會嗎?”


    “……,好!我蕭勉便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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