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於落英宗的看台上,此時坐滿了人。


    哈林拿著一副畫像看了之後放在麵前的案子之上,向著對麵坐著的藺洪說道:“藺師伯,你確認這張畫像上的人沒有畫錯?”


    藺洪一瞪眼:“怎麽了,小子,老夫好歹也是元嬰後期修士,神識鋪出去,幾百裏地內的東西清清楚楚,根本逃不過老夫的感知,你還有什麽懷疑的?”


    一旁坐著的新任落英宗宗主哈默站起身來:“藺師侄莫怪,我家小子講的也是有原因的。”


    然後又對哈林說道:“什麽情況和你師伯數清楚了。”


    哈林重新拿起畫像,站起身來,向著四下給每個人看了一下後說道:“實不相瞞,這張畫像之上的人,我們落英宗大多數人都認識,他就是被我們前段時間逐出宗門的一個煉氣十層的弟子,但我不敢肯定這個世上會不會有如此相像之人,所以我才對藺師伯有此疑問。”


    藺洪一拍案子,大怒道:“胡說八道,一個煉氣十層修為的小修士,能夠在老子眼皮底下偷走老夫的坐騎,你這是在羞辱老夫吧。”


    哈默那裏臉一沉,哈林被人指罵,他豈能高興,於是不悅的說道:“藺師侄,你這樣不對吧,這些人隻聽你了一麵之詞,你就非要說我家小子侮辱與你?有這樣的道理嗎?”


    哈林又開口道:“或許我一個人的話,藺師伯難以相信,那麽你聽聽其他人如何說。”


    藺洪看向其他幾個看過畫像的落英宗修士。


    果然又有幾個落英宗的修士紛紛指認畫中之人就是陸淩。


    藺洪一屁股坐在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悻悻的說道:“如果說我一麵之詞的話,那麽指證這小子的都是你們落英宗的人,豈不也是一麵之詞,就算是你們說的那小子,他是不是煉氣十層的修為,豈能瞞過老夫的探視,他的修為分明老夫都看不透。”


    “那就對了,一定就是那小子。”哈林一拍巴掌:“聽說那小子吃了什麽果子之後,不但修為到了煉氣十層,而且修為竟然沒人能探查出來。”


    “廢話,簡直不可理喻,如果不能探查出來,那你們怎麽知道他煉氣十層修為的?”


    “藺師伯,此言差矣,第一,從他入門開始,我們便有記錄,第二,在他施法的時候,我們當然可以判斷出,人人皆知,隻要修士跨過煉氣期,就開始靈力轉化為靈元了,如果說這個都不能區分出來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哈林所言甚是,藺洪啊,你要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搞錯。”藺洪前麵座位的一個老者回頭看看藺洪說道。


    顯然這個老者的身份要比藺洪高許多。


    “這個?”藺洪被這一說心裏又沒底了:“師叔,我確實探知是這個小子啊,不然我會憑空畫出他的相貌?”


    哈林那裏眼珠一轉,似乎有了主意,然後道:“既然這樣,反正這個小子打傷了我子哈權,正在被我宗通緝之中,如果貴宗抓到他的話,可以任意處置,我們這裏要是尋到此子,也會通知藺師伯,你看如何?”


    “哦,如此老夫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剛才老夫言語不當,還請不要放在心上。”藺洪甚是高興。


    “哪裏哪裏,我們兩家應當互相有幫才是,沒想到次子如此惡劣,若不是吾師偏袒他,我早就將他正法了。”哈林先是擺出一副笑臉,然後又痛心疾首的說道。


    本來還不確認的事情,被他這一煽風點火,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


    話音剛落,有個築基修士跑了上來,在哈權耳根底下悄悄說了幾句話,哈林雙眼猛地冒出了寒光,不過很快就隱了下去。


    “藺師伯,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哈林轉臉又對藺洪說道。


    “哦?什麽好消息?有了這個小子的蹤跡了?”藺洪聽音,立刻提起了精神頭。


    “哈哈,你老猜對了,正是有了這小子的消息了。”哈權一看藺洪的架勢,心裏高興不已。


    “他在那裏?我立刻捉他回來。”藺洪立刻就按耐不住了,騰身而起。


    “這個,恐怕不好辦啊。”哈林故意拉長聲音,然後說道:“因為,這小子已經明目張膽的來參加比試了,而且還加入了一個宗門,叫什麽新羅宗?如果這樣,要處置他可不是那麽隨便了吧,人家可是有宗門庇護的啊。”


    “新羅宗?真還沒聽說過,不知隸屬於哪個宗門?”藺洪環顧四周問道。


    “不是隸屬於哪個宗門,隻是剛成立的一個宗門,而且是我宗的一些棄徒們成立的宗門,如果這樣,我們落英宗反倒真不好做什麽了,師伯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新成立的宗門,那還怕他什麽,你們不好出麵,我出麵,我藺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聽沒有大宗門庇護,藺洪馬上大放厥詞。


    “哈哈,如果這樣,我就讓人通知哈權,讓他手下留情,人給您留著。”哈林奸笑一聲說道。


    隨後哈林又湊到哈默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哈默點點頭,之後對著左側座位上的一位紅發中年人說道:“錢道友,之前說過我宗哈林與貴宗的弟子楚無涯之間的恩怨的事情,能否將事情化了呢,其實哈林當年也是聽了他師父的話,才做出這種事情,現在他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如若不然,就讓哈林給他們楚家去磕頭賠禮,也不是不可以的。”


    “既然哈林能有此心,我當然願意做個和事佬了,至於這些恩怨之時,不會影響到我們兩宗的關係的,哈道友放心就是。”紅發中年人說此話時,臉上並無半分笑容。


    哈默心中暗自高興,“這樣就好,不過我是才聽說,貴宗弟子楚無涯,正要挑戰我宗的哈權,我覺得這樣不妥吧。是不是盡量能避免,就不要讓他們交手的好?”


    紅發中年人一皺眉,回頭對著身旁的一名元嬰境修士道:“把這事處理了,讓他們有點規矩辦事。”


    “是的,師叔,我立刻去辦。”這名修士立刻又轉身對另外一名結丹修士說了幾句話,那名結丹修士連連點頭之後,立刻下了看台。


    “哈哈,多謝錢道友了。”哈默雙手一拱,道了個謝。


    紅發中年人隻是點點頭,在那裏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了。


    和陸淩一起登上擂台的正是楚無涯。


    哈權是懼怕楚無涯的,心道:“我師祖不是說好,不會讓我和他碰上的嗎,怎麽這家夥會跑上來了?”


    雖然心裏懼怕,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哈權故意提高聲音衝著兩人喊了起來“呦嗬,兩位這是何意,難道想要兩打一?”


    楚無涯用鼻孔哼了一聲,然後冷眼說道:“你也配?”


    哈權頓時尷尬了一下,不過還是在那裏搖晃著腦子,算計怎麽應付眼前之事。


    楚無涯轉過身來,看了看陸淩:“你下去吧,這裏有我了。”


    因為陸淩這一身打扮,哈權沒有認出他來,全然把他當做一個菜鳥看待,所以當然希望陸淩不要下去,而下去的是楚無涯啊。


    陸淩不認識楚無涯,可通過哈權的神色可以看出,哈權特別懼怕此人。


    不過他不想別人插手此事,如果楚無涯將哈權打下去,自己有沒有機會再和哈權比鬥還是一回事。


    所以陸淩動也沒動。


    哈權一見陸淩沒有下去的意思,心中大喜,連忙催促陸淩道:“這位師弟,既然上台來挑戰哈某,就請出手吧。”


    他是打算隻要他和陸淩兩個人一動手,那麽楚無涯就得作為第三人,乖乖的下得台去。


    陸淩沒有動手,因為三個人同台,動手有破壞規定的嫌疑,所以他等待楚無涯先退出。


    楚無涯見陸淩沒動,一抱拳:“這位師弟,在下和他有點小過節,希望師弟能行個方便,可否?”


    陸淩一笑:“巧了,我和此人也有過節,而且過節還不小,就請師兄讓給小弟吧。”


    一聽聲音,哈權才認出了陸淩,當即牙齒咬的咯嘣直響,一是有點怕,更多的是恨。


    不過想一想,這次他可有倚仗的,可不用再怕了。


    於是衝著陸淩叫囂道:“陸淩,你個宗門棄徒,也敢到這裏囂張,等會小爺一定好好教訓你一頓。”他是打算激怒陸淩馬上動手,好讓楚無涯下去。


    聽了哈權在那裏叫喊,陸淩衝他一瞪眼:“恬臊,你給我閉嘴,就你那熊樣!品行不好,還到處亂跑,做好挨揍的準備吧。”


    哈權在他手中吃過虧,被陸淩一瞪,下意識的就閉緊了嘴巴。


    楚無涯見兩個人的樣子,就知道哈權一定在麵前的這人手底下吃過虧,不過他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就在他想用話語說服陸淩下台的時候,突然聽到下麵有人喊他:“無涯還不下來,你在那裏摻和什麽,成何體統。”


    楚無涯向下一看,正是自己的師父,可是又不甘心,遲疑不肯下去。


    他師父在台下冷哼一聲:“孽徒,還不聽話了不成?”


    楚無涯萬般無奈,隻好下了擂台,同時他心裏一陣難過,他知道近日宗門一直在和落英宗結好,如果這樣下去,他楚無涯將來還怎麽報仇雪恨了?


    陸淩或多或少也聽過楚家和哈家的事情,不過這和他沒什麽關係。


    既然楚無涯下去了,兩人也用不著通名報姓了,就開打吧。


    陸淩一個火焰刀射了出去,哈權立刻互動琵琶撥打,可是忽然感覺手中一熱,琵琶差點丟出去。


    陸淩這兩個月修煉,法力又大增了許多,施展的火焰刀溫度已經達到了很恐怖的地步了,一個火焰刀,就讓哈權感覺吃力了。


    哈權可不敢輕易使用神識攻擊,他得需要時間施展他的秘寶。他的秘寶是哈默給他的,什麽品階他不知道,不過現在的他隻能勉強禦使,可是陸淩這樣一個一個火焰刀的攻擊下,他實在沒機會施展。


    於是他瞅準機會,收了琵琶,幹脆祭出盾牌擋在身前。


    哈權的秘寶是個珠子,具有噬魂的功效,催動這個珠子之後,這個珠子會變得無影無形,用它可以偷襲對方識海,然後吞噬對方的魂魄,是個及其歹毒的寶物。


    偷偷祭出珠子,哈權躲在盾牌後麵,不斷變換方向避開陸淩的攻擊,然後控製著珠子向著陸淩偷襲過去。


    陸淩看到哈權躲在盾牌後麵,隻是防禦和躲避,開始幾下還不以為然,時間一長,他想起了韓冷夜提醒過他,這家夥有了新的秘寶,要自己小心。


    連韓冷夜都懼怕的秘寶是什麽呢?陸淩不得不加著小心。


    本來他是等哈權再使用神識之術,好再坑他一回的,可是這家夥一直就這麽挺著,讓陸淩無比鬱悶。


    突然感覺自己的識海一痛,心道不好,自己著道了。


    陸淩疼痛的同時,趕緊探查自己的識海,發現一個白色的珠子,正在自己識海裏旋轉著,而隨著珠子的旋轉,自己的的魂力在逐漸減少,頭腦也失去了清明,變得渾濁起來,陸淩直接想催動神識之火去燒這個珠子,結果大驚,發現竟然驅動不了神識之火了。而且神識之火開始也在逐漸變淡。


    一股困意襲來,陸淩知道不好,趁最後還有一點清醒之意的時候,他直接用殘存的一點意識去溝通仙塢,打算直接遁入仙塢。


    可是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識,人仍然站在台上,並沒有進入到仙塢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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