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毒梟對峙時,脖子上的項鏈被扯斷掉進草叢裏,事後局長與其他支援的探員清查“古斯曼集團”的基地時,把另一半沒有被燒毀的銀墜還給他,裏頭還鑲放著她的照片。


    他知道那條項鏈對兩人來說意義重大,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更是他的護身符,這些年不管他去哪裏出任務,總是戴著它。


    “所以你左手臂上的傷口不是擦撞傷,是被搶匪弄傷的?”詠橙撩開他的浴袍,左側的手臂上露出一個圓圓的傷疤。


    他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她早已經注意到那條項鏈不見了,但一直忘了問他,沒想到竟然是遇到搶劫。


    “對。”他硬著頭皮說謊,總不能老實招供自己是被毒梟開槍射傷的吧?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是被抗議人潮的示威看板撞傷呢?”她皺起眉頭,追問道。


    “因為不想要你擔心,所以隻好騙你。”他自責地垂下眸。


    她輕撫著他左臂上那圓圓的疤痕,前幾天他一直貼著膠布,她也沒有多留意,如今細看起來,怎麽有點像……槍傷?


    “笨蛋,一條項鏈而已,又沒有多少錢,不值得你跟那種人拚命。”她心疼地柔斥了幾句。


    “因為那是你送的禮物。”易行濬說。


    “他們是用什麽武器把你弄傷的?”她疑惑地追問道。


    “就……圓形的小鐵管戳傷的,所以才會留下一個圓形的傷疤。”他急中生智。


    她抬起手,撫摸著他臂上的疤痕,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記得,你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你還屬於我和小傑,我們還需要你的陪伴與保護。”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墨黑的眼底閃爍著心疼的淚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他溫熱的大手,隔著絲質睡袍輕柔地撫著她的背。


    “你發誓?”她柔聲地威脅道。


    那甜柔的嗓音完全沒有任何威嚇的氣勢,卻多了幾分溫柔的托付。


    在他將婚戒套入她的無名指那一刻,早已將她的幸福係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一個選擇,都將決定他們一家三口的未來。


    他們不是孤單的個體,而是屬於彼此。


    “我發誓,這輩子絕對會負起保護你和小傑的責任,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委屈,也不會讓你們傷心難過。”他舉起她的手,貼向自己的心窩。


    “這還差不多。”得到他的承諾,她踮起腳尖,將一個吻印在他的唇上。


    他饑渴地吻上她的唇,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貪婪地汲取屬於她的甜美氣息。


    她在他的吻裏感受到熱情,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回應他。


    她迷蒙的雙眼迎向他赤裸布滿欲望的黑眸,感受到他下腹間一股緊繃熾熱的力量抵觸在她的小腹上。


    她觸化在他熾熱纏黏的吻裏,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柔弱無力地渴望他的貼近。


    他將她抱到床上,偉岸堅實的身軀壓向她,邃亮的黑眸熱情地注視她緋紅的小臉,低吻含住她誘人的唇瓣。


    他熟練地拉下她身上的睡袍和貼身衣褲,揉撫著她豐盈的胸部,又給了她一個充滿挑逗的吻,讓她感覺到體內有股熱流瞬問蔓延開來。


    他熱悉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包括她最敏感的耳後、左手臂上打過疫苗留下的疤痕、胸前那顆性感的小痣及誘人的可愛殷紅蓓蕾……


    他熱情又放肆地挑逗著她脆弱的感官,撩撥起她最深處的欲望,令她悸動、顫栗、愉悅暈眩。


    “濬……”她低聲喚著他的名字,興奮又甜蜜地融化在他的身下。


    她大膽地回應他的熱情,伸出手主動撩開他身上礙事的浴袍,撫摸著他堅實的胸肌。


    她迎合著他狂熱的情欲,熱切地回吻他,品嚐著他唇裏好聞的男性氣息,親吻著他剛沐浴過、泛著皂香的肌膚,親吻著他敏感的頸項,親吻著他左臂上的圓形疤痕,親吻著他光裸的胸膛和平坦的下腹……


    她喜歡看著他為她失控,喜愛他熾熱澎湃的熱情愛撫。


    一股止不住的熱息在胸臆和小腹間流竄,需索她的欲望也越發強烈,他捧起她豐盈的臀部,讓她的腳圈住自己的腰部,深深地埋入她濕潤溫暖的身體裏。


    “說你要我……”他聲音低啞,黝黑的眼底全是激情的悸動。


    “我要你……”她喘息道。


    她整個人融化在他的懷裏,雙手抓住他汗濕的背肌,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歡愉,微啟的紅唇逸出一聲一聲甜蜜的嬌吟……


    她喜歡他的擁抱,喜歡他為自己瘋狂的模樣,喜歡他盈滿她潤燙炙熱的身體。


    隨著他每一次有力的推進,她感覺到自己被熱情地需要著,既興奮又滿足。


    她喜歡這樣的貼近他,感覺兩人是合而為一的。


    他們熱情的圈抱在一起,身體與身體、心與心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


    星期五下午,dea總部傳來一份資料,局長立即召集所有探員進入會議室,展開一場長達兩個小對的研討會。


    “這次dea與墨西哥政府聯手瓦解了‘古斯曼販毒集團’,也炸毀了他們的製毒的基地特維斯島,但根據總部傳來的消息,蓋瑞·古斯曼和他的手下雖然死於炸彈之下,但他的弟弟麥特·古斯曼卻沒有在死亡名單當中,合理推測他應該會聚集散落在中南美洲各地的毒梟分子,成立新的運毒網絡……”傑克拿著雷射筆,指著投影機上的白色布幕。


    “局長,根據我的調查,古斯曼兄弟財力雄厚,兵力強大,除了特維斯島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製毒據點。”易行濬說。


    韓克森接口說道:“沒錯,我統計過特維斯島的死亡人數,比我們預估的‘古斯曼集團’人數相差了近三分之一。”


    “在上個月底有個疑似麥特的男人,進出中南美洲邊境。”另一名探員展示電腦裏的資料。


    “所以麥特有可能和中南美洲的其他毒梟合作,重新組織起一個運輸毒品的交通網絡,最有可能是從中南美洲邊境,透過佛羅裏達州運至國內。”易行濬評估著麥特的運毒路線。


    “黑鷹、hanson,你們一組,持續追查麥特的下落,有任何消息立即匯報上來,必要時可以請總部支援你們的行動。”傑克下達指令。


    “是。”易行濬說。


    “局長,你放心,我已經派人跟蹤麥特的情婦,如果一有那家夥的消息,我的線人會馬上回報給我。”韓克森說道。


    “嗯。”傑克滿意地點點頭。


    結束冗長的情報會議後,易行濬回到辦會室裏,癱坐在皮椅上,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


    叩叩叩!


    蘇珊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


    “什麽事?”易行濬抬頭問道。


    “易探員,這是你上午跟我要的檔案,我已經找出來了。”蘇珊將一疊檔案夾放置在桌麵上,又提醒道:“還有,剛才你在開會的時候,易太太來過電話,請你務必要回電。”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蘇珊退出辦會室。


    易行濬拿起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熒幕上顯示了好幾通未接來電和簡訊,這才想起今天是小傑學校的親子足球賽日。


    “shit!”


    他低咒一聲,連忙抓起西裝外套衝出辦公室,瞟了腕表一眼,下午四點半了,不曉得能不能趕上下半場的球賽?


    黑色休旅車後座的車門重重地被甩上,小傑倔著一張臉,站在家門前等待詠橙開門,身上的藍色球衣沾滿泥巴,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小傑——”易行濬停妥車後,連忙追了上來,拉住小傑的手。


    “我最討厭爸爸了!”小傑站在玄關前,朝著易行濬吼道:“爸爸是騙子,大騙子!隻會騙人!”


    “小傑,快跟爸爸道歉。”詠橙沉聲說道。


    “為什麽我要向爸爸道歉?他本來就是個騙子!明明答應我要參加學校的足球賽擔任守門員的,結果爸爸根本沒有來,害我們球隊被踢爆了!”小傑愈說愈氣,脹紅的臉蛋上布滿委屈的淚水。


    “小傑,爸爸不是故意失約的,而是下午剛好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所以——”易行濬試著想解釋。


    “我才不想跟騙子說話!”小傑激動地打斷易行濬的話。


    “小傑,誰準許你對爸爸不禮貌的?快點跟爸爸道歉!”詠橙蹲下身,按住小傑的肩磅,嚴肅地命令他。


    “…爸爸,對不起。”小傑不情不願地丟下這句話後,轉身跑進屋裏,上樓後,重重地甩上門,以發泄內心的不滿。


    “詠橙……”易行濬一臉自貴,伸手扣住她的手碗。


    “我先去看一下小傑。”


    詠橙抽開手,跟著進屋上樓,來到小傑的房問。


    她打開門,瞧見小家夥蜷縮在星球椅上,小小的臉蛋還掛著兩行委屈的淚水。


    “小傑。”她輕喚出聲。


    小傑噘著嘴巴,轉動星球椅,背對著詠橙,擺明了是在生悶氣。


    “小傑,是在生媽咪的氣嗎?”詠橙走近星球椅,蹲了下來,迎視著兒子氣悶的小臉。


    “因為媽咪隻愛爸爸,又不愛我。”小傑抽抽噎噎地說。


    “小傑是媽咪的孩子,我怎麽可能不愛你呢?”詠橙放柔語氣。


    “明明是爸爸的錯,為什麽卻要我道歉呢?”小傑不服氣地說。


    “因力他是你的爸爸,你必須要尊敬他,不可以對他不禮貌。”詠橙與他一同坐在星球椅上,試著對小傑講道理。


    雖然易行濬失約理虧在先,但她也不能縱容小傑蠻橫無禮的行徑。


    也許她的教養方式對一個九歲大的孩子來說是嚴格了一點,但她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的心軟,而造成小傑的性格偏差。


    她希望小傑能成為他們夫妻倆的驕傲,而不是一個社會問題。


    “可是爸爸每次都失約,上回答應我們說要參加園遊會,最後也是沒來。今天的足球比賽也是一樣,是他說好要來當守門員的,結果還是沒來,害我一直被同學笑……”小傑愈說愈委屈,眼淚啪答啪答地滴下來。


    他淚眼斑駁的小臉上寫滿落寞的情緒,深深地刺痛了詠橙的心。


    小傑的委屈,何嚐不是她的委屈呢?


    小傑的寂寞,也是她的寂寞。


    麵對易行濬一次又一次的缺席,說不失望是騙人的,但她已經不是那個青春飛揚、可以任性的二十歲少女,而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有責任要守護他們的家,包容他的一切。


    “小傑,爸爸並不是故意要失約……”詠橙摟著小傑的肩膀,試著站在易行濬的角度解釋他一而再缺席的原因。


    “因為爸爸要工作賺錢,爸爸要是不工作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大房子可以住,也沒有車子可以坐,小傑也買不起電腦,沒辦法學小提琴了。”詠橙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其實爸爸工作很辛苦,所以我們必須體諒他。”


    “那我們可以不要住這麽大的房子,我也可以不要學小提琴……我隻想爸爸多多陪我們……”小傑愈說愈小聲。


    “小傑……”兒子的懂事,令詠橙的鼻頭一酸,強忍著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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