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很多次,陳郤想起與朝陽觀少觀主的初見,都難以形容當時的體會,唯記得的是當時在心中爆了一句mlgb曆久而彌新,久久掛在心中無法忘懷。<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用什麽哪家芝蘭玉樹,玉樹臨風、眉目如畫、儀表堂堂、徐公之美、麵如冠玉,皆不能形容此人之美顏。


    就此時在心中爆了粗口之後,陳郤也不得不承認此人之好看,跟站在旁邊跟猴子一樣上蹦下跳的巨門侯世子相比,後者得滾回家去重新投胎一回。


    其實少觀主今日也並未如何裝扮,且還敞著長發披肩及腰,隻身著精致的白藍相襯道袍,腳踏木屐。


    可恨的在那一張臉上,眉如劍入鬢,鼻梁高挺,雙眼如繁星入塵,唇紅而不薄,耳垂深厚,一看就是上天眷顧有福運之人。


    要換個姑娘來,如陳郤身後的傅家表妹還不到知情的年紀也都看得眼睛發直,偏偏陳郤看著那神情冷淡之人,心裏就鬼火冒。


    哪家中二少年,年幼之時沒被隔壁家孩子摧殘過?


    想對方,家世比你優越,長得比你好看,麵上脾氣比你好,成績比你高,出了社會混得比你強,在別人嘴裏他就是大拇指,自己就得是小拇指,兩人共同被人提及,那就是一南一北,一東一西,一個是楷模一個是教訓。


    哦,還有一點就是,偏偏兩家長輩還交好,你就不想搭理人,想離人家遠點都不行,每到逢年過節,朋友聚會,你想逃都逃不了。


    陳郤最恨的就是這種裝逼貨了!


    然而少觀主並不知自己僅僅因為外貌就讓人想起灰暗的過去被嫌棄了,在陳郤看過來之時,好似福靈心至一般,也看向陳郤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對,久久之後,誰也沒撇開眼。


    還是巨門侯世子見自家大哥沒聽自己說話,發現了陳郤一行,就跟少觀主道:“哥哥,這是傅家三房姑娘,傅家大房如今在戶部任右侍郎,他夫人的舅家跟我娘的三舅母剛好出自一族,兩家在高祖時乃是同父兄弟。”


    要陳郤知道巨門侯世子說的兩家關係,也得感慨果真是一表三千裏,巨門侯世子為了見自家哥哥也算是拚了。


    不過陳郤看向少觀主之時,更有一物進入她眼簾。


    她沒想到,在這裏也能見到自家院子裏的樹,但在朝陽觀裏的這一株要比自己家那株未修剪枝丫之前還要大得多。


    這也不是說自家的並不算不如此株,至少自家的那株修剪了枝丫後,看著也比朝陽觀這一株要有生氣得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再仔細一看,陳郤也算看出名堂來了——這一株樹從半身上有很明顯的火燒之痕。


    難不成這一株就是去歲被雷劈過的?


    也是夠可憐的,看著還沒自家樹茂盛一半,陳郤在心中惋惜。


    因這樹的吸引,陳郤也暫時忘了那招人嫌的少觀主,而是問身邊的無為,“無為師兄,這樹可有名字?”


    無為本以為陳郤要上前跟自家少觀主打招呼,哪知竟是問起了院子裏那株樹。


    “此樹名為長生天,得先朝國師鍾愛,開國時被大火所焚,餘得一株。”清冷的聲音傳來,無為並來不及說話。


    陳郤嘴角抽抽,瞄了一眼也不知何時到自己麵前的人,她是真不喜歡這種一看就是學霸級的人物。


    但少觀主自幼就不在乎這些,說完這話,就盯著陳郤看了起來。


    陳郤算不得是極好看的人,主要是原身的身體一來估計被虐待過還沒長成,光有臉身材不好也不算完美,二來額頭上有傷,破壞了五官的美感,讓人看了也總有股遺憾在。


    不過少觀主看著陳郤,沒有在乎這兩點,竟是伸手去點了點陳郤的額頭。


    兩人肌膚相親的瞬間,陳郤更無法形容這番感覺了,隻覺得額頭裏灌進來一陣涼爽之氣,讓自己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舒服當是舒服,陳郤猛然一昂頭,擺脫那股氣,連忙後退了兩步。跟著陳郤的傅家表妹不明所以,有些警惕的也跟著後退。


    “少觀主。”陳郤站穩了後,嘴角微翹,不輕不重叫了一聲對方,心中防備起來。


    少觀主並不搭話,見陳郤躲開隻是皺了皺眉,就轉身又進了院子裏。


    巨門侯世子瞪了陳郤一眼,好像有些怪陳郤不識好歹,也不說半句,一回頭又哥哥,哥哥的叫上了。


    這世道原來不隻有媽寶男,還有哥寶男啊?陳郤簡直被打開了新的世界之門。


    無為看著少觀主走了,才疑惑道:“姑娘?”


    要換別的香客見著自家少觀主,那必然要激動萬分的,不說是想入非非,好歹也要求他們少觀主解一簽,怎的到陳郤這就不一樣了。


    還有那葡萄酒,怎的兩人見麵就是這狀況?


    無為有些想不明白了,但又不好多問。


    “原來那就是少觀主,竟如此年輕。”陳郤回了一句道。


    無為更懵逼了,可也得順著說下去,“少觀主今年不過二十。”


    臥槽,你們兩人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不認識你送什麽葡萄酒?無為心裏有點想哭了。


    可惜陳郤不知道無為心中所想,繼續朝前而去,本就沒想見甚少觀主老觀主的,見到了打個招呼就完了,看風景的事情當然得繼續下去。


    等著逛了一圈,把道觀摸底完了,天已將黒,再回院子路上,竟又發現了兩熟人。


    然而對方許是不記得她這等小人物了,隻跟無為打了個招呼,就嘻嘻哈哈的進了另外一邊院子的路。


    無為站在那倒是感慨了一番,“原來寧西侯的壽辰又要到了。”


    與他打招呼的,正是寧西候世子與駐守邊關的大將裴將軍長子,如今在宮裏當護衛的裴大人。


    陳郤不知道寧西侯壽辰跟寧西侯世子來朝陽觀有何幹係,無為倒是開了口,一臉嘚瑟道:“寧西侯世子每年都來我觀與寧西侯請一壽禮回去,到如今已經有五年了。”


    原來也還是要有買賣的,給親爹準備的生辰禮,想來出手也夠大方,瞧無為這模樣,還不知道被宰了多少。


    在生意人來看,能花錢的地方就沒有問題了,陳郤想。


    寧西侯世子跟裴大人住在另一頭的院子,與陳郤的院子隔得相距較遠。


    無為說了許久的話,有些口幹舌燥,眼瞅著陳郤的院子也走不久了,才道:“也不知山下有什麽新鮮事,兩位姑娘可與我說一說?”


    陳郤想,之前無為帶著她們逛了一圈,一路上不停地說說說,別就是為了這一刻吧?


    山下能有什麽新鮮事?山下新鮮事情多了去了,要說的話都不知道會不會說到明天去。


    陳郤便挑著比較有八卦性的說了,反正西市人多,人一多各自的屁事兒也多,今天誰偷人了,明天誰賣假貨了,哪家兩個小兒女私奔啦,要哪天沒勁爆新聞,那就不是西市。


    無為坐在大廳裏,津津有味兒的聽著陳郤扯淡,間隙裏還得跟陳郤解釋兩句,“天天被關在山上,都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有著自己盤算的陳郤,一邊可憐無為年紀輕輕就跟坐牢一般,一邊費盡腦汁的說些八卦來好拉攏兩人的關係。


    雙方一時間裏互動頻繁,好似認識多年的摯友一般。


    一直到天黑盡,無為也不好再留下來打擾人休息,才起身道:“叨擾兩位姑娘了。”


    陳郤起身相送,“無為師兄客氣了,若明日有空,再來相談也無妨。”


    到明日,倒是可以介紹起自家的生意了,陳郤盤算著。


    無為也挺高興,應道:“定然!”


    陳郤便將人送到門口,又遞上照路的燈籠,“無為師兄慢走。”


    看著一人一燈漸漸走遠,陳郤立在門前許久,直至那燈光成了一點,陳郤才回轉身來。


    “妹妹?”陳郤被身後的影子嚇了一跳。


    傅家表妹不知何時站在陳郤身後,見陳郤回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妹妹有些怕。”


    陌生的地方,自己帶的人也不算多,就是大廳裏有下人守著,怕也是尋常,也好在今日運氣不錯,除了有巨門侯世子在,又有寧西侯世子跟裴家人在。


    雖然這幾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麽靠譜的,但自家兩姐妹也沒有招人的資本,這兩方於她們姐妹而言,反倒是一枚安心丸。


    陳郤為安傅家表妹的心,就將心中對此事的看法說了,又說到寧西候世子的秉性,“之前也見過一回,外麵傳得風風雨雨的,可真見著了,又覺得是個簡單的人,心中當也有正義。”


    說是正義,不如說是喜歡看熱鬧,但隻要站在弱者一方,這看熱鬧也可說是正義了。


    傅家表妹聽陳郤說了寧西侯世子真人與外傳不同,就猜道:“到底也是繼母當家,親兄弟還有相爭的,何況異母。他家弟弟雖然名聲雖不顯,但年紀輕輕就在宮裏當差,想來被教導得自然是不差。寧西侯繼夫人進門得早,世子跟自己親兒子是兩種極端,想來外麵傳的也不盡然。”


    敢情也是個有了後娘約莫就有了後爹的可憐人啊,陳郤感慨,又狐疑道:“可這般做也太明顯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思?”


    傅家表妹靠著陳郤,低聲跟陳郤八卦,“又沒苛待,該給的也給了,不過是不願意管教罷了,又怪得誰?當人繼母的,本就難做,什麽都不做自然最好。子不教,父之過,這本也是寧西侯的問題。”


    隻管吃好穿好了,用度上不苛待人,別的不管,那些下人為了私利,自然會把人往壞裏教,家大業大之家,主子糊塗,下人才有油水可撈。至於寧西侯,要忙於仕途,自然就沒時間管教孩子。


    這道理陳郤也懂,當初也有人想這般算計她過,“看來寧西侯世子沒壞到流膿,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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