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是清晨到達羊城的,蕭疏踩著晨曦從火車站裏麵出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羊城比寧城暖和多了,蕭疏這樣穿在寧城顯得冷,來了羊城,倒也正合適。


    蕭疏拒絕了火車站外黑車司機的熱情相邀,攔了一輛出租車。


    “美女,去哪兒?”


    “空七軍。”蕭疏淡淡的說了一聲。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當中看了蕭疏一眼,道:“去空七軍看男朋友啊?你男朋友是空軍?”


    “嗯,空軍飛行員。”


    司機讚歎了一聲,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可以啊,飛行員多帥!不過找個當兵的太累了,你們一年才見幾次麵啊?這大過年的,還要你從外地過來看他。空軍飛行員真的是高危職業,聽說每一次執行飛行任務,都要寫遺書。”


    蕭疏看著窗外,暖黃色的陽光從東麵天空照來。


    時間尚早,路上沒有什麽行人,陽光透過路旁大樹的枝丫照射下來,一道道的光束打在草坪上,帶著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特別美好。


    想到先前車上那一家四口和她告別的時候,女人祝福她和她的愛人幸福美滿,蕭疏說謝謝,他們會的。


    一路上,蕭疏毫不避諱地告訴別人她的愛人是空軍飛行員,告訴別人他們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生活。


    在她的腦海當中,她的確已經和楚臨淵走完這一生,從她五歲的時候在舞台上,被楚臨淵親了一下,告訴她他會對她負責開始。


    後來,他們一起長大,她跟著他一起學習,不會做的題目全部都去麻煩他。


    等到十五六歲的時候,她在他的影響之下對飛行有了濃厚的興趣,在為數不多的相處的日子裏麵,他教她開飛機,教她去領悟人生。


    後來,她應該順利成為一名飛行員,和楚臨淵在同一片藍天下飛翔。


    他所領略過的風景,他所感受過的人生,她正慢慢一步一步地追趕上去。


    而後,他們應該結婚,擁有一個不需要很盛大,但是很溫馨的婚禮,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在。


    蕭霽月親手把她的手交到楚臨淵的手中,對他說:這是我疼了那麽多年的女兒,以後,你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楚臨淵那時候應該是目光堅定地說: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們在親朋好友的祝福當中宣誓,他們為彼此戴上結婚對戒,楚臨淵掀開頭紗,親吻他最喜歡的新娘。


    婚禮之後的兩年,他們過二人世界,享受每天閉眼前的晚安,睜眼後的早安,享受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光。


    再然後,他們就應該努力生孩子了,一個不夠,孩子太孤單了,要是能生雙胞胎就更好了,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哥哥必須要保護妹妹,就像蕭乾保護蕭疏那樣。


    他們一起等孩子長大,看著他們從嗷嗷待哺到亭亭玉立,玉樹臨風,看著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而蕭疏和楚臨淵,他們過著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沒有誤會,沒有傷害。[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他們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等到白發蒼蒼的時候,他們兒孫繞膝,四世同堂。


    當他們抵不過死別的困難時,留下的那一個也不會覺得悲傷,會帶著他們的回憶,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


    死後,他們會葬在一起,墓碑上有他們的兒孫的名字,墳墓周圍應該種上好看的花朵,每年春天的時候花香四溢。


    然後,他們走完了這一生。


    那是蕭疏當年坐上去羊城的火車的時候,腦海中想的一切。


    關於她和楚臨淵的一切,盡管現實和理想相差甚遠,但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她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美女,到了。一百五十三,零頭給你抹掉吧,你給我一百五。”司機回頭對蕭疏說道。


    蕭疏伸手從包裏麵準備把錢包拿出來。


    咦,沒有找到錢包?


    一瞬間,蕭疏的腦袋當中有些空白,她買票的時候錢包還在,上火車之後還在的,怎麽就……


    司機看了蕭疏一眼,又道:“那你讓你男朋友出來給錢吧,沒事,我可以多等幾分鍾。”


    關鍵是,蕭疏的男朋友並不在裏麵。


    蕭疏最後隻能用手上的手鏈來抵這趟車費。


    她從車上下來,站在空七軍外,站在依然茂盛的梧桐樹下,看著那扇緊緊關上的大門。


    那年,楚臨淵便是從那扇門裏麵走出來的,穿著深藍色的空軍製服,以最帥氣的姿態向她走過來――


    楚臨淵,你好。


    楚臨淵,再見。


    她在空七軍外麵站了很長時間,等到太陽升起,等到晨曦褪去,等到……


    大門打開。


    蕭疏轉身,說了再見,那麽再留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會回寧城,但不會去看楚臨淵。


    隻要她不去看他,他就不會永遠地睡過去,他現在還留著一口氣,是不是就等著她去看他?


    而後等他全無掛念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以,蕭疏不會去看她。


    那樣,他就還活著。


    蕭疏往梧桐樹的盡頭走去,她該去機場,回寧城。


    身後傳來戰機轟鳴的聲響,蕭疏抬頭,看到九架戰鬥機從空七軍裏麵飛出來,彩煙從戰機的尾部噴射出來,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真漂亮。


    蕭疏隻在電視上看過祖國媽媽生日的閱兵儀式上的特技表演,還沒有真實感受過戰機就在眼前表演特技!


    所以當戰機飛出來的時候,蕭疏一直保持著仰頭的姿勢,看著天空。


    九架飛機在空中散開,彩煙持續在空中噴射。


    兩架戰鬥機在空中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彩煙形成一個愛心。


    這是……特技飛行員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浪漫了?


    記得以前楚臨淵好像和她說過,特級飛行員也是一個高危的職業,隻有特別優秀的飛行員才能去當特技飛行員,最後能在閱兵儀式上參加特技飛行的,那都是很厲害很厲害的。


    哦,楚臨淵說他並不想當特技飛行員,他喜歡執行任務時候的緊迫感,喜歡……


    身後的腳步身似乎越發的沉重,那種整齊劃一的皮靴踩在柏油路上的震撼。


    蕭疏把目光從天空中收回,轉身。


    空七軍大大門早已打開,一整列穿著空軍製服的飛行員整齊劃一地往外麵走,手中各拿了一隻香檳玫瑰。


    而中間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腿上放了一大捧的香檳玫瑰。


    楚臨淵。


    蕭疏以最驚訝的姿態迎接楚臨淵的到來,他不是昨晚上還被送進手術室裏麵,半夜才從手術室出來?


    為什麽現在會在這裏?


    楚臨淵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把楚臨淵推到蕭疏麵前,再指揮他的兵往後退二十米。


    蕭疏站在原地,看著坐在輪椅上,比她矮了半個身子的楚臨淵。


    “我等了你很長時間。”楚臨淵仰著頭,看著滿是驚訝的蕭疏。


    他在等,一直都在等。


    從清醒過後就一直在等蕭疏過來看他,不管他們把他的病情說的多麽嚴重,她也不曾去看他一眼。


    他的病情剛開始並沒有虛報的成分,他的確反複進出手術室,那一槍,打到了心髒那邊,差一點,他就永遠醒不過來。


    再加上他四年前在非洲那邊受過不少傷,身體抵抗力變差,病情如此反複。


    昨天當蕭乾告訴他蕭疏在火車站,又在去見他的路上的時候,他就想到蕭疏來了羊城。


    來了那年她毫不猶豫奔向他的地方。


    “他們說,你快死了。”蕭疏看著並不算完全康複的楚臨淵,與她所想的,楚臨淵快死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差點就死了。”


    “嗯。”沒有死,沒有死就好,至少還活著。


    她能接受生離,卻不能接受死別。


    “你沒事就好。”蕭疏淡淡地說了一聲,“我要回去了,再見。”


    蕭疏心中先前的悸動,到現在的歸於平靜,情緒的變化也不夠幾秒鍾的時間。


    她好像沒有辦法再像那年一樣熱情地本想他,奔向她最愛的楚臨淵。


    所有的感情好像都淡化了,因為,她本來就是過來說再見的。


    如今,人站在她麵前,就能更好地說再見。


    “蕭疏。”楚臨淵抬手,拉住了蕭疏要走的身子,拉住了她纖細的手,“我今天,是來向你求婚的。”


    他緊握著她的手,想要把她挽留下來。


    蕭疏看著楚臨淵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抽回來,隻是讓他握著自己。


    良久,她才說道:“臨淵,我可能不會答應你的求婚。我今天來是向你說再見,向以前那麽愛你的蕭疏說再見。對不起,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累,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陰謀誤會和分別,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這輩子都是我自己一個人過。在我的理想國裏麵,我已經和你走完這一生,謝謝你這些年出現在我的生命當中。”


    說完,蕭疏將手從楚臨淵的手中抽了出來,“以後,你還是我最喜歡的鄰居大哥哥,但不再是我最愛的那個臨淵。”


    楚臨淵臉上是低沉的冷峻,他看著蕭疏,問她:“這一次,你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愈合?”


    蕭疏深深地看了楚臨淵一眼,看著他眼中的堅持,看著他不願意放手的堅定。


    她淡笑一聲。


    “別說永遠,你永遠不知道永遠有多遠。給我一個期限。”他深知蕭疏會說怎樣的話,所以提前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蕭疏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蕭乾,更不是林清歡和蕭霽月。


    是楚臨淵。


    他把她每次認真的分手都當做是使性子,他能包容她一切的小脾氣和任性,因為那是他深愛的女人,他不包容他最愛的女人,難道留給別人去包容?他不把她放在心尖上,難道讓別人把她放在心尖上?


    “你覺得我們還能和好如初嗎?”


    “如果不愛了,那麽就重新開始,反正你這輩子,最愛的人隻能是我。”楚臨淵拉過蕭疏的手,把她扣向自己,單手壓著她的後腦勺,吻上了她嫣紅的唇。


    彼時,特技飛行員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一個又一個的愛心,勾畫成天空中最美的風景線。


    ……


    與此同時,寧城,一隊刑警衝進了蕭家。


    刑警隊長對蕭乾說:“蕭乾,我們懷疑你和四年前一宗失蹤案有關,失蹤人員現已找到,法證科同事已經鑒定,那是屬於莫瀚文的屍體,請和我們走一趟。”


    刑警隊長給蕭乾戴上手銬。


    ……


    這兩年,寧城的上流圈子裏出現了一朵花蝴蝶,成日行走於酒桌之間,妖嬈嫵媚。


    護花使者們送她回家時,總能看見她家門口那個冷峻的男人,眼神不善地掃過來。


    “那是誰?”有人問。


    “那個啊……”蕭疏眼波流轉,“可能是哪個愛我愛的發瘋的男人吧。”


    進了家門,她一下被男人壓在門板上,“這是第幾個了,還沒玩夠?”


    她笑嘻嘻地在他臉上一吻,“生氣就踹了我呀!”


    楚臨淵捏著她下顎的手愈發用力,最終卻隻是淡了眉目,“叫兒子下來吃飯。”


    踹了她?


    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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