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又消失了,消失在我生活的世界裏,我又隻能靠著電視跟網絡知道與他相關的消息,他已經帶陸知琳出入公眾場合,聽說這幾天他們一直都待在洛杉磯的度假村裏。


    他媽前段日子一直想要跟我見麵,不過我心裏亂的很,通通以店裏很忙為由給拒絕了。


    我想他媽大概是看著紀言如此大膽帶著陸知琳出現在媒體麵前,還對外宣稱陸知琳是他最愛的女人,心裏也有了些忌憚吧,所以又想拿我當槍使?


    紀言他媽到現在都沒有放掉陸知琳的家人,我不清楚陸知琳這是真的為了紀言放棄家庭還是純屬隻是一場戲。


    但這似乎不是我該管的事,我該做的就是開好我的店,數清我的錢。


    “叮鈴。”


    門被推開,我抬頭笑臉相迎:“歡迎光臨。”


    結果看見的是許久不見的沈安禾,他好像憔悴了不少,應該是檢察官工作量太大,他又是部長,輕鬆不得。


    “好久不見,照樣是拿鐵?”


    “嗯。”


    沒半句廢話,我專心致誌煮著咖啡,時不時問問沈安禾的近況,我問到了顧箏,沈安禾似乎有些回避這個問題,隻說顧箏被派到S市出任務了。


    “安語。”沈安禾叫了我一聲,我抬頭。


    他臉色有些為難,之後便聽見他說:“你跟紀言...”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沒想到又是這茬。


    “我沒什麽問題,你也知道,這本來就是我跟他之間的相處方式,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那天我和紀言把話說明白後,他也就沒來找過我,之後再看見他,也就是電視上播著他跟陸知琳的新聞,媒體都說他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抱得美人歸。


    我也這麽認為,當初紀言多麽瘋狂找陸知琳,如今可以明目張膽在一起,換成是我,我估計早樂的飛天了。


    “之前紀言那件事,抱歉。”


    我盯著他看,起初我並沒反應過來沈安禾說的是哪件事,後來想了下,應該是先前沈安禾把紀言關進看守所的事。


    其實最開始我確實有些擔心紀言會怎樣,可仔細想想,壓根不可能,以紀言的能力,沈安禾就算有權那也還沒到可以讓他老實待在看守所裏,所以原因隻可能有一個,紀言是故意的。


    “你不用道歉,那是他自己吃飽了撐的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我在沈安禾麵前說這句話,沒有考慮到他強烈的自尊,原本隻是句平常話,可在特定情形下,被沈安禾聽到,他覺得是他能力不夠,沒法完全壓住紀言,他會認為,在我心裏,他遠遠不如紀言。


    這也成了後來紀言第二次進看守所時,沈安禾拚命想整死他的導火線。


    一個男人,總想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表現出自己強大的一麵,不求自己能比所有人都厲害,但至少要勝過情敵,紀言如此,沈安禾亦如此。


    所以當我說出這話後,沈安禾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握緊了拳頭,然而我的注意力被響起的手機給吸了過去。


    “怎麽了大姐?”曹蓓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不知能有何時。


    “我聽唐迄哲說紀言跟路婊砸去美國了?”


    “嗯,你才知道嗎?你不用聽唐迄哲說,打開電視隨便一個台都在報道。”我輕敲著桌子:“你還真是不關注社會了啊,怎麽?跟唐迄哲下來兩口的甜蜜日子過太爽了?”


    “我呸!”


    曹蓓在那頭大張旗鼓地跟我談判:“我可沒成天唐迄哲那廝混一起,雖然他就在我們公司,我的心裏可滿滿都是你。”


    “不好意思,我拒絕百合。”


    “想不想出來玩玩?姓紀的咱就甭管。”


    我看了眼沈安禾,又說:“我本來就沒管他了,是你在這提,我現在跟沈安禾在一起,你報個地址,等下我們過去。”


    掛了電話,我怕沈安禾會有事,就提前問了他:“等下還有工作嗎?”


    他搖頭,OK,那就一起去曹蓓說好的那個酒吧吧。


    曹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終於沒在把酒吧訂在一個荒郊野嶺的地方了,她學聰明了,讓我們去了百魅。


    不過我沒想到,在這個對我來說已經不陌生的地方,又遇見了一個想不到的人。


    我跟沈安禾進去的時候,裏麵還是跟以前一樣,場麵亂得很,沈安禾怕我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撞上,一路走來他都用手護在我身前,防止那些人近我的身。


    我們朝裏麵再走了幾米,就聽見了曹蓓的聲音:“這邊!”


    沈安禾帶著我穿過人群,等到了曹蓓他們那裏時,唐迄哲都已醉的有些恍惚。


    我微微皺眉:“你們怎麽一下就喝了這麽多了?”


    “我沒喝什麽,唐迄哲這廝瘋了,一個勁地灌酒,還說自己是什麽千杯不倒,結果還沒喝什麽,就成這樣了。”說著,曹蓓便踢了躺在沙發上的唐迄哲一腳,罵了句:“真窩囊。”


    “得了,你這麽說人家,就不怕到時候丟下你走了?”


    “他敢!”


    我跟曹蓓還有沈安禾三個人湊一起喝酒,就習慣用以前的猜拳方式,輸的人自罰一杯,難得這麽瀟灑一回,我們一開始就點了60瓶,就看誰會先醉。


    不過,我們才剛開始今晚的夜生活,一陣碎碎的辱罵聲就傳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往周圍去搜索聲音來源。


    “怎麽了?”沈安禾見我分神,不免問我。


    我撓了下頭,一開口就打了個嗝,頓時一股酒味從我嘴裏飄了出來,我立馬捂住嘴巴說:“我聽見好像有人在吵架,或者是單方麵的找茬。”


    “這事在酒吧多了去了,習以為常,跟我們無關。”


    “我想去看看。”


    曹蓓一聽我又要多管閑事,她直接一怒之下把手裏的酒瓶砸在地上,指著我警告:“不許去!你忘了你都因為這事吃過多少虧了?怎麽總是不長記心呢?”


    這讓我有些羞愧,我每次多管閑事後,都沒啥好報應,可我實在沒法任由這些事發生。


    我執意要去,曹蓓執意不肯。


    “你他媽怎麽跟美國佬一樣,一有個什麽屁大點的事就上去湊熱鬧?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這比喻,我服,但我還是要去,誰都拉不住我。


    沈安禾了解我的執著,他沒反對我,反倒是跟曹蓓說:“我陪安語去吧,不會有什麽事的,你在這看好唐迄哲。”


    曹蓓看沈安禾都發話,也沒好說什麽,她朝我揮了揮拳頭,大概意思是我要惹麻煩,她就要我好看。


    然而,這回我還真又攤上了,在我看清被欺負的人時,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衝過去護住了她,我太久沒有見她了,要不是今天在這裏看見,我都快要忘記了她的存在。


    趙麗,從我介紹她做義工之後,我就沒有跟她有太多聯係,我本以為即使沒我,她也會繼續待在醫院裏,可沒想到,她又出現在了百魅。


    她的樣子奇怪得很,我抱著她的時候,隻覺得她全身骨頭磕得我生疼,她的臉也因為太過枯瘦凹進去一半,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她現在的樣子,我大概隻能想到那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抱緊她,她全身還在不斷發抖,嘴裏碎碎念著:“給我,給我。”


    “趙麗,你看看我,我是安語,趙麗?”


    這時,沈安禾過來拉住我,對我搖搖頭,隨後附在我耳邊說道:“安語,別管這茬,看這女人的樣子,她肯定正在藥癮上。”


    我震驚了,吸毒嗎?趙麗怎麽會吸毒?她不應該在這裏的,為什麽沒帶在醫院又跑來了這裏,為什麽又過上了這種生活?太多的疑問在我腦子裏炸開,我隻有一個想法,我要找趙麗帶走,我要問清她這兩年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你這娘們又是從哪來的,快給我滾開,別礙事。”一個痞氣的男人說了話,我看他年紀跟趙麗差不多,我問他。


    “你是誰?”


    他嘴裏隨意叼著一根煙,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堆煙霧:“我是誰?我是這*的男人,他娘的居然偷我錢去吸毒,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我沒動,隻是瞪著眼看他,興許是受不了我的怨恨的眼神,男人一下失了耐心,話不投機就抬腳準備朝我踢過來,結果沈安禾快速擋在我麵前回給他一腳,他沒打到我,反倒還被沈安禾踢中。


    我給沈安禾遞去一記感激,男人不是要錢嗎?我們給。


    沈安禾從錢包裏拿出幾十張紅票子甩在男人麵前:“夠了嗎?夠了就拿錢滾蛋。”


    男人一件錢就兩眼發光,那少說也有30張,男人拿了錢什麽都沒說,隻扔下一句:“算你這*走運。”,然後屁顛屁顛離開了。


    我扶起趙麗,趙麗似乎已經喪失了基本理智,她抓住我一個勁地晃我,語氣接近瘋狂:“給我!把東西給我!”


    我眼神一下暗了下去,我和她沒聯係的這些日子,她經曆了什麽,從前趙麗就算再墮落,也不會去碰這些對身體有著極大傷害的東西,而且還一沾就上癮。


    趙麗全身都癱軟著,靠著我的力氣才勉強支撐起她,我覺得這地方不能多留。


    沈安禾還站在一旁等我說話,曹蓓跟唐迄哲兩個有精神恍惚,我實在放心不下。


    “沈安禾,你把曹蓓他們送給自家裏去吧,我帶趙麗回店裏。”


    “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現在我沒有去別墅,能待的地方就隻有店裏,所以隻好委屈趙麗跟我擠在一起小空間。


    此刻她像是要昏昏欲睡,我怕她出什麽事,於是趕緊架著她往外走,好在一出來就打到了車,我輕聲對趙麗說:“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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