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就別在這裏自己嚇自己了。”蘇敏敏換好舞衣從更衣室裏走出來,實在聽不下去地打斷她們,“新人事新作風,換個新老板也沒什麽不好。這並不代表我想讓二姐走,不念舊情。


    “隻是人要向前看。再說,我覺得換個新作風也挺好。省得有些人仗著二姐的偏愛,每天都有侍無恐地橫著走。”


    說完,她有意地瞟了我一眼。


    而我沉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就把她的話當作了耳邊風。


    “蘇敏敏,那個何亮長得挺小鮮肉的。”其中一個姑娘打趣起來,“你要不要去打聽打聽,幫我們這幾個還名花無主的探探風啊?”


    蘇敏敏瞅著她們酸溜溜地笑:“你們啊,就別動這個心思了!那小鮮肉十有八九是老板的那個,你們看他細皮嫩肉的,十有八九不是直的。”


    “撲。”姑娘們聽了哄笑出來,“八成是你看上小鮮肉了吧,不想我們和你競爭是不是?”


    “切。”蘇敏敏眉飛色舞地環起手來,“我就算要‘看上’,也要看上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唐老板啊。要是一個不小心我真成了這裏的老板娘,你們可別羨慕嫉妒恨啊。”


    “切。”姑娘們齊聲哄她,笑作一團。


    我懶理她們的玩笑,心事重重地起身出了休息室,猶豫了一番還是往老板辦公室走。


    果然是新人事新作風,我還沒有接近老板辦公室,就已經被麵孔極生的新保鏢攔了下來,問要幹什麽。


    我一時也不知自己要怎麽說,難道直接說想見唐老板?問問上次那個占了我便宜的色狼究竟是不是被他打傷的?


    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正欲轉身離去,卻剛好碰上那個叫何亮的年青人從老板辦公室走了出來,見我被保鏢攔了下來,走上來問:“什麽事?”


    兩保鏢也答不上來,因為我連理由都沒有給。


    我看著何亮,雖然已不是頭次照麵,但仍然覺得麵前這個年青人看上去很是陌生,也許是因為他這文縐縐的氣質實在與這種“風月”場所不符。


    “我見過你,上次在二姐的辦公室。”何亮主動地說,並示意保鏢退去其它的位置。


    我反應遲鈍地點了點頭,這麽近距離地看,發現這何亮真如姑娘們方才玩笑的那樣,果然是小鮮肉一枚。


    “有什麽事麽?”何亮又主動地問。


    我沉默了會兒,鼓起勇氣說:“我想見唐老板。”


    “你有什麽事可以先和我說。”何亮快速回應,臉上沉著的微笑似早有準備。


    我反倒沒了聲音。


    若一切不過是機緣巧合,我又何必大驚小怪?若這個唐夜想要我記住這個人情,自然會主動找上門。


    這樣想著,我搖頭離開。


    ---------


    翌日。


    我才踏進斯諾,儀容都還沒有整理好,手機上的預約軟件就響個不停。


    待我拿出手機來看,不禁蹙了一下眉頭。


    這位左先生完全是掐著時間點在召喚我。也不知是否因為我昨晚提前離開,以致於惹他不高興,所以......


    “怎麽了?雲慕宸又發瘋了?”一旁的方檬對著鏡子係著領結,問。


    “是另一個瘋子。”我說著扔下手機,動作麻利地梳起發髻,一副要趕赴戰場的表情。


    方檬轉過身來看著我笑:“咱們下班去買本算命書吧?我覺得你今年可能犯桃花耶。”


    我白她一眼,顧不上這麽多就衝了出去,按照預約的早餐服務,準備好內容就趕了去。


    我推著餐車,才刷了卡走進去就見左溢穿著白色浴袍依在過道牆壁上,似是特意在這裏等我。


    他頭發上沾著已經半幹的水氣,胸口隱隱約約地敞著,誘人目光,皮膚透著一種“美人出浴”的光澤。


    與他對上這匆匆一眼,就有種被撩撥了心弦的感覺。


    而他眼中透出來的怒氣不加掩飾,擺明了就是要找麻煩,而你絕對別想逃。


    我被他盯得有些難受,低著頭推車過去:“左先生,請問你想在哪裏用早餐?”


    左溢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指了指臥室方向。


    我不確定地皺了皺眉頭。


    “臥室是我最愛的地方,而我就是喜歡在床上......”左溢語氣曖昧地湊了過來,成份太過複雜的眼神令我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若是他敢做什麽的話,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一定會......


    就在我雙拳緊握的那一刹,左溢露出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壞笑,一邊伸手從餐車上抓了一顆草莓扔進嘴裏,一邊抓起報紙說了三個字“吃早餐。”


    說完,他咀嚼著香甜的草莓,板起麵孔來吊兒郎當地往臥室裏走,並示意我跟上。


    我換氣調整心態,推著餐車跟上。


    左溢的主臥室就在一樓,位於電視背景牆的後麵。


    當電視背景牆滑朝兩邊,主臥就會與客廳連成一個空間,而那舒適豪華的大床就會映入眼簾。


    我以前聽其它的家務助理八卦過,這樣的設計是左溢特意要求,就是為了更方便將那些女人帶上、床。


    那時,我隻覺得這種揣測有些太過捕風捉影,聽聽也就忘了。


    當電視背景牆滑朝兩邊,映入我眼簾的不止是那豪華大床,還有淩亂床單裏包裹著的一雙纖長美麗雙腿。


    我從未遇過這樣的場景,推著車子怔了怔,臉上快速閃過兩朵紅暈。


    床上的人兒聽見聲響,睡眼惺忪地捧著被子護住胸前春光,坐起來揉了揉那一頭金發。


    她看見一身家務助理製服的我也並未覺得不自在,精致的異國麵容上浮現出一個笑容:“coffee,please。”


    “coffee,too”左溢也說了句,拔腳去了與臥室相連的花園坐下,模樣沉著地看起報紙。


    我快速收起尷尬,不屑地扯扯嘴角。就算這床上爬起來十個女人,我也不該覺得驚訝才是。


    人家想和誰睡那是人家的自由,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隻是他這火急火燎地把我召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看見這香、豔的一幕?!


    這算什麽?


    炫耀?示威?這可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吧?


    我實感莫名其妙,倒上咖啡盛上早餐給床上的這位異國美女,這才又倒了一杯咖啡去到左溢麵前。


    我放下咖啡剛剛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左溢那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她是麗薩。昨晚,你興高采烈地和雲慕宸離開之後,我在club認識的。”


    我麵無表情地轉身看他。他纖長的手指翻起報紙的邊緣,嘴角帶著明顯自戀的微笑。


    我真不知該說什麽,這和我到底有什麽關係?


    我扭頭朝床上美麗的麗薩看了眼,也許我應該對左溢的品味表示讚賞?又或是......眼紅?


    “想說什麽就說吧,麗薩聽不懂中文。”左溢繼續盯著報紙說,仿佛額頭上還長了一隻眼睛。


    “左先生需要我說什麽?”我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左溢翻報紙的動作比方才快了許多:“你臉上不是應該寫著‘賤男去死’麽?”


    “這是左先生的生活,我無權過問。”我音調清冷地答,“若兩位沒有其它吩咐,我就先離開了。”


    下一刻,左溢扔下報紙忽地抬頭朝我看過來,應該說是瞪過來,用一種嚴肅而強烈的眼神。


    “又急著去雲慕宸那裏?”他笑了笑,“可是你的手機好像還沒有任何動靜,你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太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這麽明顯的輕蔑訕笑又怎會聽不出來。


    我懶得理會,想要離開,可左溢明顯不打算善罷甘休。


    “我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些什麽!”左溢散漫地翹起二郎腿,單手撐在椅邊托起腮幫子,“雲慕宸,風度翩翩、沉穩優雅。不僅事業有成,還鮮有風流韻事流傳。論起他的優點,就連我同樣身為男人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這麽完美的男人,若我是女人也會忍不住心動。隻可惜,女人百分之八九都記性不好,時常忘了或者故意忽略某些重要的信息。


    “比如雲慕宸是有未婚妻的人,又比如......像雲慕宸這樣的人物,絕不會因為某個自動貼上去的女人就神魂顛倒。”


    未婚妻......對我來說,這是他最不需要強調提醒的三個字。


    這下,我也算是聽明白了,在左溢這拐彎抹腳的話裏,自己就是近水樓台先撈月,撈來撈去也不過是隻愚蠢的“猴子”。


    這也許,是我這幾年聽過最可笑的笑話,好笑得讓人怒從中來。


    “左先生,你把我當作什麽人?!”我到怒氣直直衝上腦袋,“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隨便,一樣肮髒!”


    我咬牙切齒地罵完,才轉了個身打算離開就被左溢動作迅速地拉了回來,手腕被他緊緊地攥著,使勁和他抗衡才沒被他拽到胸前。


    他的眼睛帶電,死死將我鎖住,讓人瞬間心跳加速。


    “hey,baby,what''swrong?”床上的金發美女在旁一頭霧水。


    左溢根本沒有搭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半點猶豫都沒有地開口說:“我想把你當作我左溢的女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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